第217章 鬱芳芳真正的死因
  徐煙看著他,揣測、質疑、防備、疏冷。

  “鬱南行,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看不透,看不懂,捉摸不到。

  鬱南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他打開盒子,裏邊有一條項鏈,鬱南行將項鏈拎了起來。

  徐煙眯眼,看著在燈光裏晃動的鏈子,還有鏈子上的吊墜。

  腦中一陣發疼,有什麽一閃而過,她卻抓不住。

  她急促的提了口氣,用力閉眼忍著,晃了晃腦袋。

  “好疼!”

  可是那疼卻並沒有過去,反而忽然間似煙火炸裂,瞬間四下彌漫。

  徐煙往後跌了過去,雙頭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鬱南行忙上前,項鏈抓握在手心裏。

  他半蹲下來,問道:“怎麽樣?你想起什麽來了?”

  徐煙無力的推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她蹙眉,眯著眼睛看著他:“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如願!鬱南行,你休想再欺騙我!”

  她將他想要橫過來的手一打,然後從樓道裏衝了出去。

  外邊天有些暗,跟樓道裏的暗示兩個不同的境界和顏色。

  樓道裏很悶,悶得人心燒得慌。

  徐煙深深地吸氣,吐氣,又深深的提了一口氣,然後才感到混沌疼痛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緩和下來。

  鬱南行從身後跟出來。

  她扭頭,跟他隔著兩臂的距離對望。

  視線掃到了鬱南行繞在右手手背上的,那條項鏈,徐煙抬眼,看他。

  鬱南行便想要走過來,她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

  心頭有種被針尖紮到的刺痛感,他定定的看著她,沒有將項鏈遞過去,隻是輕聲的說道:“上車,回去吧。”

  竟令人有種,有氣無力的虛弱感。

  徐煙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才扭頭,拉開車門上去。

  他隨後上車,開始開車,車廂內的氣氛十分沉默。

  彼此之間除了呼吸聲,沒有別的動靜。

  誰都沒有提及樓道裏的那段插曲,似乎是誰的一場幻境,從樓道裏走出來了,那幻境也就消失了。

  回到了北城的小別墅,已經很晚了,徐煙下車就往裏走,洗了澡,然後盤腿坐在床沿邊上。

  她在想,付老先生到底對鬱南行說了什麽,他為什麽會有那樣反常的舉動。

  又想啊,孟鶴慶現在人在哪裏,依阿奇的說法,孟氏會垮,和鬱南行無關,跟倪光倒是有脫不了的關係。

  而倪光現在,跟翟安文有著秘密的合作,也就是說,翟安文也牽扯在這件事中.....阿奇的意思,是讓她提防翟安文?

  徐煙腦袋有點痛,她誰都不相信,誰都無法完全相信。

  也許,她得盡快見到翟安文,問清楚這件事。

  “砰”

  客房的門被人在外踹了一下的樣子,嚇了徐煙一跳。

  她雙手撫著胳膊,起身,走到了門邊上,剛想要開口問是誰在外邊,那門又被人踹了一腳,便聽到鬱南行在外喊她的名字。

  徐煙蹙眉,她手心貼在門板上,不出聲,側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心想,他見著裏邊沒有人開門,自己就會離開的。

  誰知道外邊的人卻喊了起來:“徐煙,開門。你不開,我就自己進來了。”

  說時,徐煙聽到鑰匙穿進鎖眼滾動的聲音。

  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手忙腳亂的把門打開。

  才剛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外邊的人就像是一座山似的,直接倒了過來。

  徐煙連忙伸出手去,將外邊的人頂住,鼻端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氣。

  “你喝酒了?”

  鬱南行伸出兩條胳膊來,往她的身上搭,徐煙連連後退,無法承受住他身體的重量,口中急道:“喝醉了就回你自己的房間睡覺去!在這裏發什麽酒瘋?!”

  他似乎是真的醉了,也不聽她的話,口中喃喃的,一個勁喊著她的名字,說著:“心肝,我錯了,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簡直不像是鬱南行。

  人還是這個人,芯子卻像是被誰偷偷換掉了一樣。

  徐煙手頂著鬱南行的兩邊肩膀,喝道:“你別在這裏發酒瘋啊!我不吃你這套!你給我回去!回去!”

  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把人往外推著,試圖把鬱南行給趕出去!

  可,男女之間的力氣,在他清醒的時候,她已經落下風了,更不要說他喝醉了,使出蠻勁的時候。

  徐煙抗爭了半天,這人沒有被推出去,還更進了好幾步!

  她接連後退著,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徐煙剛洗完澡,手上還傷著,這麽一折騰,手指又酸又痛,身上也起了一層粘膩的汗,十分的難受。

  她情緒也不好起來,努力克製著,壓著嗓音道:“鬱南行!我再警告你一遍!你要是......”

  話還沒說完,她腰身被人一攔,腳下一空,人往著後頭,毫無預警的倒了下去。

  那一聲驚呼沒來得及喊出聲,就被男人炙熱的吻淹沒。

  徐煙掙了兩下。

  他伸出兩隻手來,左右“啪”一下,夾住了她的臉頰,然後開始發起了絕對的進攻。

  “放開!”

  她雙手雙腳掙紮起來,他輕而易舉的將她兩隻手捆綁著困住,膝蓋一壓,就將她的兩條腿也給按了下去。

  徐煙被吻得喘不過氣,胸腔裏堵了一團的氣。

  她掙不過他,幹脆不掙,鬆開四肢,僵硬著身體任由他胡作非為。

  那連綿蔓延的吻停了下來,男人伏在她脖頸間大口大口的喘息,濕熱的氣息沾得徐煙頸子那裏也潮濕溫熱起來。

  然後,她感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水滴溫度。

  “鬱,南行?”

  他是,哭了嗎?

  徐煙震驚錯愕,連忙想要將他的臉抬起來看一看。

  鬱南行卻將她的手腕攏住,抓在手心裏,他壓著音調,沙沙的說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徐煙張了張嘴,雖心知肚明自己不該對他產生除了憎恨以外的感情,可他是多堅硬冷絕的一個人,這時卻落了淚......

  她舔了舔嘴唇:“你是,哭了嗎?”

  鬱南行沒說話。

  徐煙掙了掙被他握在手心裏的手:“鬱南行?”

  他好像睡著了。

  徐煙將手掙脫出來,從他臂彎裏,小心翼翼的,順著床沿往下滑,想要躲出去。

  身體已滑下來大半,忽然被人一摟腰,又提了上去。

  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抱熊,被他牢牢的抱在懷裏,銅牆鐵壁,哪裏都逃不出去。

  “你!”

  她伸手,用力的推了一下,推不開!

  又抓住他的手臂撓了一下,他沒一點動靜,她的指甲倒是因為用力,又有脫落冒血的危險。

  徐煙蒙著一身汗,躺在那裏生悶氣,生著生著,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她發出輕微低淺的呼吸聲,撓著他胸膛前的一點點衤果露在外邊的肌膚,那點兒微小的氣息,像是能透過肌膚,一直撓到他心尖上去。

  鬱南行低眉垂目,看著懷裏細小的臉蛋,眼中浮出說不盡的懊悔跟痛苦。

  他錯怪了她,也報錯了仇!他未相信她,造成他們之間無法挽回的傷害!

  肖瀟!竟真的是肖瀟!

  鬱芳芳寄給付叔老先生的那份信中,提及對肖瀟身世的懷疑,更說,對將肖瀟接出來,帶在身邊,似乎是一件錯誤的事。

  那年,年僅十二歲的肖瀟,並不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那樣簡單,她的背後,似有一個巨大的深淵。

  鬱芳芳還說,自己很可能會因為那個深淵喪生,她說自己的思緒有些亂,想要找一個人傾訴。

  更交代付老先生,假如有一天能夠再見到鬱南行,替她多照顧他,她怕自己那時會不在鬱南行的身邊。

  字裏行間,似乎早就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可是,她不該是因為徐讓的玩弄和拋棄,才跳樓喪生的嗎?

  她沒有提及徐讓,沒有提及徐家半個字,提到的,卻是她一直帶在身邊,當做自己親妹妹一樣的肖瀟。

  鬱南行也不敢相信,他根本就無法想象......這麽多年,他極可能一直被蒙騙,被利用!

  他是一個睜眼瞎!

  他以為,肖瀟隻是嫉妒,隻是不甘,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一些計算,都可原諒。

  他以為,徐家的人就該付出一切,償還他失去長姐,失去親人,顛沛流離,吃盡人間冷暖的苦。

  他以為,他親眼所見才是真相。

  他錯了。

  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