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是瘋子啊
  那湯藥裏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

  惡臭,發腥,讓人作嘔。

  徐煙被又灌了一碗,不多會,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已是第二天的早上,鬱南行站在她麵前。

  徐煙一下起了身。

  因起得猛了,頭疼得厲害,天旋地轉的。

  察覺到聲音,鬱南行回過頭來,看到她半歪半倒的樣子,便要過來扶她。

  被徐煙將他的手一甩,丟到了一邊。

  鬱南行臉上有些微不快的顏色。

  徐煙沒有去看他,眼珠一轉,在房間裏找了一圈。

  “找什麽?”

  徐煙沒吭聲,扶著一邊的牆壁站起來,想要走到外邊去。

  鬱南行便過來啊,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問道:“我問你找什麽!”

  徐煙不耐煩的掃了他一眼,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鬱南行抓著不放。

  她板著一張小臉,冷冰冰的望著他。

  “要我來的人,不是你嗎?以死相逼,怎麽,見到我了,卻又故意做這種冷淡的姿態,徐煙,你耍什麽花招?”

  徐煙深吸了口氣,覺得他十分可笑,也就笑了出來。

  鬱南行見她笑,臉上的顏色更加不好看起來。

  她說:“我想要耍什麽花招?你不清楚嗎?鬱南行,我不想留在這裏,不想跟你待在一塊!”

  他五官緊繃起來,往前逼近了一步。

  徐煙也不退,就那麽半昂著頭,盯著她看。

  鬱南行眉梢的經脈在跳,他深吸著一口氣,道:“既你無話可說,那我也不必再留在這裏。”

  將要轉身離開,徐煙拉住他的衣袖。

  鬱南行心頭跳了一下,嘴角往上提了提,剛要轉身。

  就聽到身後的人質問道:“你想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他剛染上眉梢的一點笑意,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南行將她抓著他衣袖的手指往掌心裏一抓,然後將人一提,幾乎將徐煙半提了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她,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我什麽時候關著你了?心肝,我們是夫妻,夫妻間的情趣,不就該如此嗎?”

  “什麽夫妻?誰跟你夫妻了!”

  他大手往她的腰上一勾,把人更往懷裏帶了進來。

  徐煙掙紮,鬱南行的手掌像是鐵鉗一樣,她越是掙紮,他扣得越緊。

  壓在她耳朵邊上,說道:“你總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告訴過你,那份離婚協議書,不作數。”

  “鬱南行!”

  徐煙是真的被激怒的!真的惡心到了!

  他先前說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徐煙沒有當真,她以為,那隻是他恐嚇她的伎倆,可是現在.....

  她急促的呼吸著,手肘擋在兩人中間,下巴抬著,眼睛裏的光像是下一秒就會迸射出來。

  咬牙切齒,她問:“你這樣有意思嗎?”

  “怎麽沒意思?你不是厭恨我?看到你跳腳,卻毫無辦法,我開心得很那!”

  “變太!惡心!下流!”

  “罵!再罵得狠一點!”他笑,“不管你怎麽咒罵,也改變不了你跟我是合法夫妻的事實,心肝,你是我的妻子。”

  他說時,低下頭來,就要來湊徐煙的嘴唇。

  徐煙忽然往前一衝,狠狠的撞了上去。

  兩人便撞得嘴上都是血。

  鬱南行蹙眉,往後退了一點。

  徐煙伸出手來,將他狠狠的一推,然後轉身,就往那門口衝了過去。

  鬱南行眸光一暗,伸手過去拉她。

  卻見徐煙將門一把拽開,卻在下一秒往後退著,退了回來。

  鬱南行看到門外站著的,戴著口罩的那個傭人,手背在嘴唇上抹了一下,冷著嗓音道:“誰讓你站在門外的?滾!”

  小夏手裏的東西哐當一下砸到了地上,她哆嗦著,嘴裏喃喃道:“對不起先生,我現在就走!”

  一邊說,一邊哭啼啼的蹲下去,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到托盤裏。

  徐煙看到那托盤裏的東西,忽然太陽穴脹痛,呼吸像是一下子凝滯住了似的。

  她雙手緊緊抓住了領口,透不過氣來。

  眼前變得模糊,那張臉,和記憶裏的肖瀟的臉重合。

  她呼吸越來越急促。

  有人在她的耳朵邊詭異的笑,那笑聲尖銳,紮得她耳膜一陣一陣的疼。

  徐煙控製不住自己,忽然伸出手去,抓了托盤裏的,一塊尖銳的東西,就往小夏的臉上紮去。

  口中喃喃著:“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鬱南行見狀,忙上前一步,將徐煙兩手扭著,困住。

  視線往小夏的臉上一掃:“還不快滾!”

  小夏做出被嚇昏了頭的模樣,哭哭啼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很快跑了。

  徐煙還是喘不過氣來,她的身體裏像是有另外一股力量,控製著她做一些不受她控製的事情。

  徐煙知道,這是小夏給自己喝的那古怪的湯藥起了效果,可是,她卻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終於平複下來。

  鬱南行在她麵前來回踱步。

  然後停了下來,道:“你說什麽?小夏是肖瀟?”

  他嗤笑出聲來:“那張臉,和肖瀟有什麽地方相似?”

  他說:“徐煙,我知道你恨肖瀟,你認為是肖瀟害死了徐楠,你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肖瀟的頭上,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切罪惡的源頭,是你父親,肖瀟即便做了什麽,那也是因為你父親做了惡,得到的報應!”

  “所以,你是知道肖瀟做過了什麽,你也相信她並不是表麵上那樣柔弱可憐?”

  鬱南行眼皮往下一壓,收回了目光,他板著臉道:“你想說什麽?”

  “該我問你,鬱南行,你到底是什麽樣一個人?”

  “縱容一個女人作惡,包庇她,助紂為虐,冤枉別人,罔顧法律!”

  她輕笑出聲:“有一點,鬱南行,我還真是沒看錯,你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是什麽事都能為她做得出來的。”

  “胡言亂語!”

  “是嗎?”徐煙無力的往後靠著。

  她說:“我懶得跟你談論肖瀟。”

  “那個小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替我做什麽,而是......”

  徐煙說著,忽然坐直了身,眯著眼,直視鬱南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打算放過她,鬱南行,你最好現在放我走,要不然,下次你過來,將要麵對的,是一場人命官司。”

  她說:“我會殺了她。”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帶著絕對的冷厲。

  鬱南行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明,眉間微蹙著,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狠心決斷。

  徐煙牽了牽嘴唇。

  看到前邊門旁邊,有影子晃動了一下。

  她瞳孔收縮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

  她起身。

  鬱南行忙將她抓住:“你要幹什麽?”

  她把他的手一打,慢條斯理的:“你走吧。”

  鬱南行眉間蹙得更緊:“徐煙你別亂來!”

  她笑:“你知道嗎,她想讓我變成一個瘋子,一個被關在瘋人院的瘋子。”

  徐煙嗓音低低的,看著鬱南行的眼神有點神經質。

  像是和他說悄悄話似的:“她還說,她想要我這張臉當人皮麵具。”

  “她以為我很稀罕這張臉,很怕丟掉這條命,她錯了,隻要能替我弟弟報仇,我什麽都豁得出去!”

  徐煙說時,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鬱南行掀開。

  往那道影子,猛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