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找上門來
  “下去!”

  阿奇還想說什麽,秦顏從後備箱裏拿了斧頭來,一斧頭砸下來,砍在車門鎖上,“哐當”,震得整個車身都在晃動。

  秦顏手探進來,將門鎖開了,一隻手執著斧頭,比著阿奇。

  好像隻要阿奇不下車,她下一次砸的就不是車門,就是阿奇的腦袋。

  阿奇卻不害怕,眼睛還是直釘在徐煙的身上,好像徐煙不點頭,就算秦顏的斧頭真砸到他腦袋上,他也不會退縮一樣。

  秦顏怒目圓睜,抓著斧頭把柄的手,指甲都泛白。

  她咳沒有什麽能不能的概念,惹毛了她,真就一斧頭下來了。

  徐煙趕緊道:“秦顏!”

  然後看向阿奇:“你讓我想想!我不可能聽信你一麵之詞!”

  阿奇見徐煙鬆動,也沒有緊逼不放,就說:“徐小姐要是不相信,最好的辦法是去找鄒玲玲母女,翟安文是怎麽樣吞下鄒家的,沒有人比他們母女兩人更清楚。”

  “該怎麽做,我自有分寸,不必你提醒!”

  從內心深處,徐煙還是不願意相信翟安文會是阿奇口中所說的,那樣心機叵測的一個人。

  她雖跟翟安文這兩天有些不愉快,那是因為她心裏的鬼在作祟。

  翟安文對她示出了愛意,徐煙拒絕,卻打消不了他對她的想法,心裏煩躁著急起來,才會和翟安文有爭執。

  徐煙自己也清楚,她和翟安文的矛盾,關鍵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在鬱南行那裏吃了大虧,對男人的示好,會莫來由的心慌煩躁不安,她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對任何一個男人產生任何超出友情的情誼來。

  她無法去承受。

  除了這一點,她仍將翟安文視作她的救命恩人。

  之前口不擇言的質問翟安文救她是不是另有所圖,隻是她為了逼退翟安文的胡言亂語。

  “好,那我就等著徐小姐你證實之後,再來找我。”

  阿奇說著,推開車門下來。

  秦顏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一直瞪到阿奇上了他自己的車,離開了,秦顏臉上的怒意還沒有消退。

  她丟掉手上的斧頭,上車來,看了徐煙蒼白的臉一眼,道:“他說什麽了?”

  徐煙閉了下眼睛:“他說,鬱南行會被懷疑是殺害白景升的凶手,背後,是翟安文在操控。”

  秦顏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一下。

  她沒有立刻反駁,而是等了一會兒才說:“我說過,翟安文不簡單,但他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我還沒查到,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徐煙默然的點了點頭。

  “阿奇說,白景升破產,翟安文才是真正的受益者,鬱南行也是被他所利用了,還有鄒家,白景升會想要對我不利,是受翟安文蒙蔽,與鄒家聯手了。”

  “他還說,如果我想要知道真相,可以找鄒家的母女問一問。”

  “嗤!”秦顏冷笑了一聲,“鄒夫人因女兒失蹤,家裏破產,一夜之間從闊太太變成了階下囚,現在人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他是在說笑吧?讓你去找一個得了失心瘋的人調查真相。”

  “鄒玲玲呢?”

  秦顏蹙眉:“鄒玲玲在鄒家夫婦被抓之後,就失蹤了,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徐煙道:“翟安文說放走了她。”

  秦顏手握著方向盤拍了一下,前邊的車子停下來,等紅燈,秦顏扭頭,看向徐煙:“那就是說,鄒玲玲失蹤之前,唯一見過她的人,是翟安文。”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你在懷疑什麽?”

  秦顏笑了一下:“我沒懷疑什麽,是你在懷疑。”

  前邊的車啟動,秦顏也跟著開了出去:“沒想到剛才那個壞胚子還有點本事,這就說動你了。”

  徐煙不承認,也不否認。

  秦顏板著臉:“不過,對翟安文謹慎一點,這一點我是讚同的。”

  秦顏道:“我總覺得,翟安文這個人,藏得很深。”

  他們到家不久,秦顏接了個電話,要離開。

  徐煙拿了水和藥瓶,道:“你去吧,我這也沒別的事了,一會吃了藥,我就睡了。”

  外邊天已經黑了,那藥是有點催眠的副作用的,徐煙吃了就會很快睡著。

  秦顏點了點頭,道:“那你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我。”

  徐煙答應了,把秦顏送到門邊。

  徐煙這公寓,還是翟安文幫她找的,離白家大宅不遠,當時的考慮,是為方便往來白家,也沒多長時間,這就物是人非了。

  想到不久前才看到白景升,雖很狼狽,可畢竟還活著,一轉眼,這人就沒了。

  徐煙唏噓,喝了一口水,將藥吃了。

  她腿腳不方便,不能長時間站立,就往浴室裏搬了一張小板凳,坐著衝了一下。

  出來,還沒擦幹頭發,就聽到外邊有人在按門鈴。

  很著急的樣子。

  徐煙還以為秦顏是不是有什麽落在這兒了,就住著拐杖過去,剛把門打開,她的濕頭發被人一把抓住,晃著就往一邊的牆壁上撞去。

  徐煙被打得始料不及,條件反射性反抗,手裏的拐杖掄著就往麵前的人身上打。

  “哎呦”

  那人抓著她的頭發鬆了,人往後跌了兩步。

  徐煙得到喘息的空間,背靠在鞋櫃上,頭發一簇耷拉在臉頰上,還有一簇被人抓成弓蓬的形狀,頂在腦袋上,形容狼狽。

  “你?!”

  來的人,竟然是翟安文的母親。

  在安城時,將她從翟安文安置她的房子裏趕出來的,那個女人。

  “你來這裏幹什麽?!”

  “喲!我還不能來了是不是?!你這個小狐狸精,害得我兒子跟鄒家千金的婚事吹了,把我好好的兒媳婦給趕走了!你還敢問我來幹什麽!我來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知道,誰是正房,誰是妾!”

  她叫罵著,捋袖擦著胳膊,又要撲上來。

  徐煙忙將拐杖舉在半空,冷著臉,喝道:“你再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剛才手臂和腦門上被那拐杖頭砸了好幾下,疼得很,翟安文的生母扭曲著五官,有點避忌。

  拉長著沒什麽肉的,顯得刻薄的臉,叫罵道:“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回去就叫我兒子休了你!”

  徐煙氣笑了:“你當現在是什麽時候?三妻四妾,你在說什麽笑話!”

  “趕緊給我走!離開我家!”

  “你還敢趕我走!這房子是我兒子給你的吧!我想來就來!我還不走了!該走的人是你!”

  翟安文的生母叫囂著,大步往裏走,也不脫鞋,就往那沙發上一坐,兩隻手環抱著,下巴高高昂著,一副無賴的模樣。

  徐煙站在門口氣得發抖。

  “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你把我兒媳婦趕走了,我兒子要生兒子,我要抱孫子,”翟安文的生母把兩條腿一疊,翹著二郎腿,說道,“你給我生個孫子,我這就走。”

  “你!”

  徐煙摸不清她的套路,又好氣又好笑,胸口都快炸開了。

  “是翟安文的父親和那位翟夫人讓你過來,是不是?”

  被徐煙說中,翟安文的生母也不覺尷尬,眉毛一揚:“要不然,你給我一千萬,我也能離開。”

  “我沒有一千萬。”

  “我兒子安文有!”

  女人跳起來,湊到徐煙麵前:“不如你跟他要,讓他花錢消災!”

  把找人給自己兒子生孩子叫花錢消災.......徐煙深吸口氣:“我和你兒子不是你想象裏的那種關係,你想幫他的父親達成抱孫子的願望,不如找別人,總有人願意。”

  翟安文的生母就道:“你當我沒想過?那小子警惕性高得很,當年鬱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