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告訴她真相
  走下台階,徐煙還未回過神,鬱南行的神態、話語,在她眼前、耳邊揮之不去。

  他給她帶來的陰影太深,深到他說點什麽,她就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手臂被人扶住,秦顏低問道:“怎麽樣了?”

  徐煙打了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徐煙忽然伸出手來,將秦顏一抱,用力的抱住了。

  秦顏愣了一下,扶住徐煙:“怎麽,怎麽了?”

  徐煙搖了搖頭,心口跳得很厲害。

  秦顏抬手,在她背上拍了一拍,道:“上車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秦顏將車開動起來,徐煙坐在邊上,不吭聲。

  好一會兒,秦顏將車上的廣播打開了,廣播裏飄出來一首老歌。

  女人溫情的唱著:雖然愛情已經轉換了跑道,記憶還有你許多的極好,謝謝你曾經真心誠意對我的好,我很好,回想也會帶微笑......

  “你進去的時候,大小姐給我來了電話,翟家很可能會對鬱氏發動最後的進攻,大規模收購就在最近這段時間。”

  徐煙抬手,拇指用力按在太陽穴的位置。

  “鬱南行的案子還沒有定論,翟家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鬱氏拆吃入腹,會不會太草率?”

  “大小姐也這麽說,鬱南行能夠在短短幾年時間爬到行業翹楚的位置,不容小覷,翟家剛剛跟鄒家相融合,還未完全消化,就有這樣大的胃口,大小姐的意思,你手裏的那百分之十的股票最好是盡快拋售出去,免得惹上什麽麻煩。”

  秦顏道:“大小姐說,雖然鬱氏現在的股份不值錢,但翻一翻還是有可能的,徐家的錢不能全拿回來,賺一點是一點,慢慢來。”

  徐煙當然知道薄一心這是為她著想,一心是擔心她手裏捏著鬱氏的股份,會在翟家跟鬱氏爭鬥中被誤傷。

  徐煙道:“你讓我再想一想。”

  秦顏擰眉:“這有什麽好想的?大小姐說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從鬱南行的身上將他當年吞下的徐家產業,吐出來。”

  “不過現在的情況和他全盛時期不能相比,那能啃一點骨頭是一點骨頭,你要是再捏著,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煙有些疲憊的笑了一下:“什麽時候你還懂生意場上的事了?”

  “難道我就隻配打打殺殺嗎?你別忘了,我雖是靠力氣吃飯的,但也得懂得偽裝,需要周旋在那些冠冕堂皇的男女中間,伺機而動!就像我一開始回來,扮的秦大小姐,不是很像那麽回事?”

  秦顏聲嗓輕快,說得逗趣,把徐煙因鬱南行而煩悶的心情也逗得稍輕快一點。

  忽然,車子猛往前一衝。

  秦顏踩了緊急刹車。

  有輛車橫斜著,擋在了他們的前麵。

  秦顏剛想罵人,那車上的人已經下來,快步來到了徐煙這邊車窗外,麵色凝重的抬手,在車窗玻璃上極快的敲打著。

  “阿奇?”

  徐煙遲疑著,將車窗降了下來。

  秦顏道:“這人不是鬱南行身邊的狗腿子嗎?”

  聲音剛好飄出去,落到阿奇耳朵裏。

  阿奇瞥了她一眼。

  秦顏上回為了徐煙去找鬱南行,被他阻擋,未能成行,心中便將阿奇看做了壞胚子,她扁嘴瞪著阿奇,一副防備的的樣子。

  阿奇卻將視線放在徐煙的身上:“徐小姐,我有話想跟你說,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鍾時間?”

  不等徐煙開口,秦顏就道:“徐煙沒空聽陌生人嗶嗶,我們趕時間,讓開!”

  阿奇不理會她,手搭在車窗上。

  阿奇找她,無非是為鬱南行,想到鬱南行剛才的態度,徐煙仍覺得後背發涼,她道:“我和你,似乎沒什麽可談的。”

  “徐小姐與我是沒什麽好談的,可要是關於你的朋友呢?”

  徐煙看向阿奇的眼神瞬間發緊。

  尤其阿奇像是不經意的,目光在徐煙身旁的秦顏身上掃過。

  秦顏還以為阿奇是在挑釁,把眼珠子瞪得更圓更大,一副隨時就會撩袖子跟阿奇幹起來的架勢。

  徐煙血管裏的血液都奔跑得快了起來。

  她跟秦顏道:“我跟他說兩句話。”

  秦顏不相信車外那個男人:“他不是個好東西!”

  徐煙道:“你就在外邊等我五分鍾,不會有事。”

  秦顏拗不過她,還是下了車來。

  看到阿奇上車,她粗著嗓子警告:“管好你的手腳!否則......”

  秦顏露出凶相,當著阿奇的麵,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威嚇阿奇。

  阿奇板著臉,上了車。

  將兩邊的車窗等都升了上去,車內就隻剩下徐煙和阿奇兩個人。

  “你想跟我說什麽?”

  阿奇道:“給徐小姐那張紙條,把你引到紫金別墅的人是說。”

  “使手段,把車窗外那位小姐弄到警察局去,讓她失去蹤跡的人也是我,和鬱先生無關。”

  “徐小姐,你要為你的朋友抱不平,該找的人是我,不是先生,阿奇求你,能替先生作證,白景升出事那天,你始終和他在一塊,先生不可能會對白景升下手。”

  “阿奇,”徐煙臉上表情沒變,她扭頭看向他,“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對鬱南行這麽忠心,忠心到不惜找我去替他做偽證,不惜包庇他,替他撒謊,為他頂替他做過的錯事。”

  “鬱南行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徐小姐!”

  大概是徐煙那帶了冷諷的語調刺激到了阿奇。

  他聲音拔高,眼神也變得激憤起來,雙手握著拳,喉嚨裏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

  好一會兒,才壓下去,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五官嚴肅得沒有一點波瀾,眼睛直盯著徐煙,想要證明自己說的話。

  阿奇道:“先生那天被你拿刀捅傷之後,送醫急救,他就在翟安文急救的同一層。”

  徐煙驚疑的看著阿奇。

  阿奇哼笑:“徐小姐對翟安文真是情深義重,為了他,被人那樣刁難都不吭聲,更不要說注意到鬱先生。”

  “鬱先生在那兒一直看著你離開,回來之後,就怎麽都不肯遵從醫囑,好好治療。”

  阿奇說:“我知道他是因為你,是心病,先生不等醫生同意,執意出院,到了紫金別墅住下之後,他開始工作,根本不顧自己的傷。”

  “我怕先生出事,想著心病還要心藥醫,就自作主張,故意在你朋友車上撒了點酒精,讓警察過去查酒駕,你朋友被帶走之後,當然不可能打得通電話。”

  “我利用了她被拘留的那幾個小時,把你從翟安文的身邊引到了先生的身邊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你出現,先生也很意外。”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阿奇,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要說什麽?說阿奇真是多管閑事,還是說她根本不相信鬱南行會為了她,那樣作踐自己的身體?

  “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徐小姐!不!太太!”

  阿奇道:“先生心裏一直都有你!他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太太,先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他......”

  “阿奇助理!”

  徐煙聽不下去,她揚聲阻止了他,冷下臉:“如果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的話,我聽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阿奇道:“不!太太.....”

  “下車!”

  徐煙已降下車窗,喊了秦顏過來。

  秦顏將車門一拉,要把人拽下來。

  卻不防阿奇極快把車門鎖了,急切的跟徐煙說道:“先生是被陷害的!白景升的死有問題!當初先生因白景升欺負你,便動手要給姓白的教訓,翟家趁機借鬱氏的手吞掉了白景升,明明是他們占了好處,卻把先生推到了前頭來,讓白景升以為自己是被先生所害,這才會令白景升跟人聯合,對你不利!”

  “您知道,跟白景升聯手的人是誰?是鄒家!鄒家的夫人!而翟安文,他根本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局!他為了把殺人的罪名安到先生頭上,他利用了你,利用了鄒家,也利用了我!”

  “你說什麽?!”

  徐煙腦中一個驚雷,砸得她暈頭轉向,身形不穩。

  近來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翟安文所設下的一個局?這怎麽可能?!

  阿奇他為了誆她去保鬱南行出來,竟撒下這樣彌天大謊,他是瘋了嗎?!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