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一章 等著吧
  吃過晚飯,簡單和胡碩下樓去遛彎兒的時候就問他,“那倆警察在咱們家又是查看陽台,又是查看廚房的,我們家應該排除墜物傷人事件了吧?”

  胡碩就點了點頭,“嗯,我們家不會有事的,我們是無過錯方,那倆警察跟物管也都是清楚的,我們家沒有晾曬臘肉,隻是晾曬了香腸而已。”

  簡單就道,“那就好,我就怕我們到時候無辜躺槍。”

  胡碩就語態輕鬆地道,“不會,雖然我們家是麵向著事故發生地點的方向,但那警察辦事情他也是要講究證據的,我們家都沒有他們所想要的證據,自然那責任就落不到我們的頭上。

  而且就算是無辜躺槍,那也確實是整幢單元樓都找不到絲毫線索的情況下,才會整個單元樓的所有住戶共同承擔。”

  簡單就道,“聽你這話,他們好像是掌握了一些線索?”

  胡碩就點了點頭,“嗯,說是有那麽幾戶,但是具體是哪一家,現在還不清楚,還要等將我們這幢樓所有有可能牽涉其中的住戶走訪完了之後才會做出進一步的排查。”

  簡單就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個老大爺傷的那麽重,就算是無意之舉,估計那個賠償也不會輕了的。”

  胡碩就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就不再就這個事情談論了,而是繼續慢慢地往前走著。

  很不幸的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鍾的樣子,微信群裏就有鄰居說,昨天那個被臘肉砸傷了的老大爺還是沒有醒過來,他那些個子女親戚一直守候在病房外。

  然後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微信群裏就有人說那個老大爺在淩晨四點多鍾的時候就去了,現在小區十九棟後邊的那條寬敞的道路上都搭起了靈棚了。

  胡媽就叫簡單這幾天不要下樓去轉悠了,等這個事情過去了之後再下去,畢竟她懷著身孕,而且那老大爺又不是因為生病而亡的喜喪,純粹是被砸死的,還是有怨氣的,所以還是要忌諱一下子。

  簡單就點了點頭,遵從了胡媽的建議,所以幾天都沒有下過樓,而是吃了飯就在他們樓層的過道裏溜達或者是在自個兒家裏轉悠。

  因為他們這邊有個習俗,那就是人死後七天要回煞,所謂的回煞就是死者的靈魂在人間逗留的最後一天,這一天死者要回到他生前居住的地方來一次。

  而他家人則要提前準備好他生前喜歡吃的菜肴果品供奉著,以待他回來的時候享用。

  期間小區裏吵的最凶的就是關於那個老大爺被砸逝世該如何處理的問題,雖然警察走訪了整幢單元樓所有有可能牽涉其中的住戶,而且也鎖定了幾家晾曬臘肉的人家。

  但是經過從他們家取樣化驗的所得的結果,和那砸傷老太爺的那塊臘肉進行成分對比發現並沒有多少的相似之處。

  這個事情就成了個懸案。

  很顯然,那掉肉的那一家在事情發生之後,因為怕攤上責任,所以第一時間就把那些肉給處理掉了,以免證據落到警察手裏成為把柄。

  但是那個老大爺的家屬就覺得他們家老人也不能就這麽白白地冤死了呢,所以就一定要求警察那邊給到他們一個說法。

  警察找不到事故的責任人,於是就叫那幾家在晾曬臘肉的住戶統一承擔責任,據說要求一家賠償死者家屬十五萬,這個事情就算了了。

  但是人家又沒有掉肉下去,誰願意承擔這個責任?人家憑啥子又要承擔那個責任?這不是無辜躺槍麽?

  而且這個責任還是那麽的重,一賠就是十五萬,哪個舍得那個錢?而且在這個經濟越來越不景氣的年份,誰不是都把自己的口袋都捂得緊緊的。

  所以大家就都不幹了,自然這個事情就扯起來了。

  有人就道,“既然沒有找出是哪家掉的臘肉,那憑什麽就讓我們來當這個冤大頭?就因為我們曬了臘肉麽?

  但我們那臘肉檢測的結果,明明就和那塊砸了老大爺的成分就不一樣啊,都對不上號的,那他們警察又該怎麽跟我們解釋?”

  跟著就有人道,“就是,不得賠!賠啥喲,都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的,哪個掉的肉就找哪個賠去!反正我們家是不得賠的!”

  “我們也是!”

  “我們家也是!不得賠!”

  然後就有警察道,“各位,雖然你們各家的臘肉與那砸中那位已過世的老大爺的臘肉在鹽分上的含量的確是不一樣的。

  但是你們要知道,就算是你們自己家中的同一批醃製的臘肉,它的含鹽分也極有可能不是一樣的。而且

  很不湊巧的是你們幾家的臘肉跟砸中那位已過世的老大爺的那塊臘肉裏麵都隻含了鹽的成分,沒有其他調味料的成分,而且也都不是被煙熏過的。”

  有人就叫嚷道,“我們是在城裏,又不是農村,你說我們咋個用煙熏法?

  在城裏麵,誰家的臘肉不都是這樣抹一把鹽,然後醃製個幾天,然後拿出來在熱水裏麵清洗一下就晾曬的麽?

  你還叫我們整幾個花哨出來呢?”

  有人跟著就又道,“就是,就算是按照你們說的那樣,我們的臘肉和那塊砸人的臘肉裏麵的成分都隻是鹽,但那鹽巴裏麵的成分總還是有區別的吧,不可能每家都用的是同一種鹽吧,那有的加碘,有的不加碘呢,你們這些個有沒有檢查呢?”

  那警察頓時就被問的有些回答不上來了。

  簡單是一周多以來第一次下樓,才和胡碩轉到物管他們這條道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物管門前吵吵嚷嚷的,於是她就和胡碩停了下來,站在老遠的一塊空地上聽了一會兒。

  當聽到這裏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地對著胡碩笑道,“看來這個還是一個文化人兒,瞧他都把那警察給問住了。”

  胡碩牽著她的手也就笑。

  跟著他們就聽到又有人道,“就是,還有,你們咋就說一定是我們幾家的肉掉下去砸中了那老大爺的?難道就不可能是另有其人,說不定除了我們幾家以外,還有人家裏也同樣的做了臘肉呢。

  隻不過他們在見到那臘肉掉下去砸到人了之後,然後就心虛地把那些臘肉給收起來藏到了,你們來調查這個事情的時候又不是事發當時就展開調查,都是下午半天了才來的。

  你說這個事情上午時候就發生了,中間這麽大一段時間都是空白的,那人家還不曉得去善後呀?還等著你們去找到證據抓到他的把柄?

  你看我們這裏四通八達的,人家把那些臘肉隨便就取下來用個袋子一裝,然後就通過地下停車場就運出小區了,你們來調查,能調查的到個啥?

  所以就想得我們去頂包,門兒都沒有!”

  簡單就點了點頭,然後低聲對胡碩道,“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的。”

  胡碩唇角就勾了笑,然後就牽著她的手道,“走吧,回去了?”

  “好!”隨即兩人轉身,然後就離開了。

  回去之後,簡單就對著胡碩道,“其實警察若真想破這個案,還是破的了的,他們警察那兒不是都養了警犬的麽?

  把那個砸中那老太爺的臘肉交給那警犬聞一聞,然後在領著它再到每一家屋頭去轉一圈兒,我就不相信,真的就是風過無痕,雁過不留聲,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

  還有就是現在小區裏頭各個地方的監控不是都是好好的麽?然後就調出來看唄,就看從那事故發生之時一直到那警察上門來調查這一段兒,看期間有哪些提著東西下樓過或者去過地下停車場。

  就是有點兒花費時間和精力而已,就是看他們願不願意那麽做了。”

  胡碩就笑道,“若警察都像你說的那麽盡職盡責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了。”

  簡單就道,“唉,你說不要到時候真的讓我們整幢麵向那事發地點方向的住戶都賠償吧?”

  胡碩就道,“從現在的事態發展來看,還真不好說。”

  簡單就攤靠在那沙發,嚎叫了一嗓子,“哎喲,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我就希望那些警察能夠能幹一點兒,找出那塊臘肉的主人,不要牽連到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

  錢啦,她上萬的錢啦!她可不想成為那個冤大頭!

  胡碩就笑,“等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