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有緣無份
“……”耿易行目光從手術室移開，落在他的臉上。
風管家，這個在耿家待的時間比他還長的男子。他年紀已有五十多，但他對耿家可謂是忠心耿耿，一心向耿家。年紀這麽大，可從未見過他有妻兒。
本來耿易行有很多話說的，但他最後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無法忤逆，道：“對不起，我衝動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救俞輕染，風管家也可以。而且他的身份相比他，更適合。
風管家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俞輕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旁邊的護士正在給她換針水，看到她醒來，立即問：“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怎麽了？”她腦子當機了一下，一時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
護士換完針水，用測溫計給她側了一下體溫，看到體溫正常，鬆了一口氣：“小姐，你昨晚淋了一晚上的雨雪，全身是血被送來醫院。手術結束後，你後半夜還發起了高燒。直到淩晨五點多才退燒的。”
全身是血？
她想執起身體，可全身無力，根本坐不起來。
但肚子裏空蕩蕩的感覺，她隱約已經知道了什麽。
護士看到她的手覆在肚子上，便道：“小姐，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
“……”
昨晚她流了那麽多的血，肚子那麽痛，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可從護士口中得知確切的真相，她的心還是像針紮了一下，痛了一下。
孩子，還是沒了。
俞輕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要說悲痛欲絕，又沒有那麽強烈，這個孩子在肚子裏才一個多月。但要說做到若無其事，她根本做不到。
畢竟當時……她已經下定決定要這個孩子了，可最後還是沒有能保住。
心情很悶，像是一團棉絮堵住了一樣，有些透不過氣。
護士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便安慰：“小姐，你也不用太難過。昨晚你的情況有些嚴重，能救回自己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你還這麽年輕，孩子想要總會有的，這個孩子……你們隻能有緣無份，你調整好心態，不要太難過。”
俞輕染點點頭，艱難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知道，謝謝你。”
護士點點頭，剛出去。耿易行就進來了。
看到耿易行，俞輕染還有些懵。望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她情緒有些激動，猛地扯住他的雙手，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易，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我昨天在醫院看到你沒動手術之前的樣子，你被他們推上醫車，車子開走了，我都追不上。我以為我做夢了，夢到了兩年前那一晚……”
說到最後，俞輕染語氣哽咽，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兩年前的事，現在每當提起，都能在她身上再次狠狠的淩遲。
痛不欲生。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在這嗎？你應該看錯了，或者那個病人長得跟我比較像，你認錯了而已。”耿易行輕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而且你看到的那個醫車，我去查了，跟你在醫院看到的不是同一輛，你仔細回想一下，車牌號有沒有一樣？”
俞輕染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她眼皮低垂，細細回憶起昨晚的事。
車牌號好像……是真的不一樣的。
“那停在耿家的醫車……是怎麽回事？”
“我爸舊疾犯了，我媽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的。”耿易行繼續說，“我當時沒空，沒注意看你打來的電話。但看到你的來電後，我第一時間打給你，可你的手機關機了。再加上我爸的事情，我就急匆匆趕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你倒在雪地裏，滿身是血。”
隻是他趕回來後，父親被送去醫院了，但也在耿家庭院裏看到倒在雪地裏，周身都是血的俞輕染。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嗎？
可為什麽那麽相似？
“易，是你救的我？”
耿易行點頭：“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沒穩定，大冷天在雪地裏做什麽呢？”
俞輕染稍愣。聽他這話，貌似還不知道昨晚耿母跟她所發生的事情。
昨天的一切，俞輕染想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但完好無損的耿易行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又讓她懷疑自己了。
或許真如他所說，隻是她眼花看錯了。
在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第二個耿易行呢？
而且還是手術前的耿易行。現在的他已經做完植皮手術，臉上的疤痕也因為整容修複，已經快恢複如初了。
眼前的耿易行是真實的，沒有任何問題。
他已經從火災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可想到昨晚耿母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又怯懦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臉色蒼白，笑容也很虛弱：“沒事。易，謝謝你救我。”
耿易行感覺出她的疏離，疑惑的問：“染染，怎麽了？是不是手術太疼了？”
俞輕染搖搖頭，目光始終沒有在他身上：“易，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伯母擔心。”
耿易行隻是深深地看著她，似有很多話要問。但最後還是抿了抿嘴，沒再追問。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讓小婷過來照顧你。”
小婷是耿家的保姆。以前她跟耿易行談戀愛的時候，去過耿家幾次，小婷的保姆對她很熱情。
但就在昨晚，她親眼看到那個曾對她很熱情的小婷，也全程冷漠的看著她，沒有伸出手幫助她，連一個基本的客套笑容也沒有。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好計較的。她們隻是耿家的下人，一切經濟來源都是靠耿家。
耿母想要她們做什麽，她們也隻能依言照做。
俞輕染能理解她。
“易，不用麻煩了，我請了護工，有護工姐姐照顧我。而且我隻是……”她頓了一秒，有些艱難，“隻是流產，隻要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問題不大。”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耿易行也不再強求，點點頭便出去了。
醫生本來打算讓俞輕染住一個星期院，等身體恢複了一些再出院。但她沒有忘記出差一個星期就回來的厲蒼莚。
所以她在厲蒼莚回來之前，提前出院了。
風管家，這個在耿家待的時間比他還長的男子。他年紀已有五十多，但他對耿家可謂是忠心耿耿，一心向耿家。年紀這麽大，可從未見過他有妻兒。
本來耿易行有很多話說的，但他最後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無法忤逆，道：“對不起，我衝動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救俞輕染，風管家也可以。而且他的身份相比他，更適合。
風管家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俞輕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旁邊的護士正在給她換針水，看到她醒來，立即問：“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怎麽了？”她腦子當機了一下，一時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
護士換完針水，用測溫計給她側了一下體溫，看到體溫正常，鬆了一口氣：“小姐，你昨晚淋了一晚上的雨雪，全身是血被送來醫院。手術結束後，你後半夜還發起了高燒。直到淩晨五點多才退燒的。”
全身是血？
她想執起身體，可全身無力，根本坐不起來。
但肚子裏空蕩蕩的感覺，她隱約已經知道了什麽。
護士看到她的手覆在肚子上，便道：“小姐，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
“……”
昨晚她流了那麽多的血，肚子那麽痛，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可從護士口中得知確切的真相，她的心還是像針紮了一下，痛了一下。
孩子，還是沒了。
俞輕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要說悲痛欲絕，又沒有那麽強烈，這個孩子在肚子裏才一個多月。但要說做到若無其事，她根本做不到。
畢竟當時……她已經下定決定要這個孩子了，可最後還是沒有能保住。
心情很悶，像是一團棉絮堵住了一樣，有些透不過氣。
護士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便安慰：“小姐，你也不用太難過。昨晚你的情況有些嚴重，能救回自己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你還這麽年輕，孩子想要總會有的，這個孩子……你們隻能有緣無份，你調整好心態，不要太難過。”
俞輕染點點頭，艱難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知道，謝謝你。”
護士點點頭，剛出去。耿易行就進來了。
看到耿易行，俞輕染還有些懵。望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她情緒有些激動，猛地扯住他的雙手，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易，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我昨天在醫院看到你沒動手術之前的樣子，你被他們推上醫車，車子開走了，我都追不上。我以為我做夢了，夢到了兩年前那一晚……”
說到最後，俞輕染語氣哽咽，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兩年前的事，現在每當提起，都能在她身上再次狠狠的淩遲。
痛不欲生。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在這嗎？你應該看錯了，或者那個病人長得跟我比較像，你認錯了而已。”耿易行輕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而且你看到的那個醫車，我去查了，跟你在醫院看到的不是同一輛，你仔細回想一下，車牌號有沒有一樣？”
俞輕染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她眼皮低垂，細細回憶起昨晚的事。
車牌號好像……是真的不一樣的。
“那停在耿家的醫車……是怎麽回事？”
“我爸舊疾犯了，我媽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的。”耿易行繼續說，“我當時沒空，沒注意看你打來的電話。但看到你的來電後，我第一時間打給你，可你的手機關機了。再加上我爸的事情，我就急匆匆趕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你倒在雪地裏，滿身是血。”
隻是他趕回來後，父親被送去醫院了，但也在耿家庭院裏看到倒在雪地裏，周身都是血的俞輕染。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嗎？
可為什麽那麽相似？
“易，是你救的我？”
耿易行點頭：“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沒穩定，大冷天在雪地裏做什麽呢？”
俞輕染稍愣。聽他這話，貌似還不知道昨晚耿母跟她所發生的事情。
昨天的一切，俞輕染想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但完好無損的耿易行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又讓她懷疑自己了。
或許真如他所說，隻是她眼花看錯了。
在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第二個耿易行呢？
而且還是手術前的耿易行。現在的他已經做完植皮手術，臉上的疤痕也因為整容修複，已經快恢複如初了。
眼前的耿易行是真實的，沒有任何問題。
他已經從火災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可想到昨晚耿母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又怯懦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臉色蒼白，笑容也很虛弱：“沒事。易，謝謝你救我。”
耿易行感覺出她的疏離，疑惑的問：“染染，怎麽了？是不是手術太疼了？”
俞輕染搖搖頭，目光始終沒有在他身上：“易，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伯母擔心。”
耿易行隻是深深地看著她，似有很多話要問。但最後還是抿了抿嘴，沒再追問。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讓小婷過來照顧你。”
小婷是耿家的保姆。以前她跟耿易行談戀愛的時候，去過耿家幾次，小婷的保姆對她很熱情。
但就在昨晚，她親眼看到那個曾對她很熱情的小婷，也全程冷漠的看著她，沒有伸出手幫助她，連一個基本的客套笑容也沒有。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好計較的。她們隻是耿家的下人，一切經濟來源都是靠耿家。
耿母想要她們做什麽，她們也隻能依言照做。
俞輕染能理解她。
“易，不用麻煩了，我請了護工，有護工姐姐照顧我。而且我隻是……”她頓了一秒，有些艱難，“隻是流產，隻要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問題不大。”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耿易行也不再強求，點點頭便出去了。
醫生本來打算讓俞輕染住一個星期院，等身體恢複了一些再出院。但她沒有忘記出差一個星期就回來的厲蒼莚。
所以她在厲蒼莚回來之前，提前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