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鮮血洗禮
  “行了,張大人,你且休息去,要是急著回去複命,就稟告陛下,末將正在運籌帷幄,保證不打無準備的仗,這也是為更好的守衛臨海北境,隻要前鋒軍傳來情報,該打,末將必定帶兵即可啟程g。”王嚴封手按腰間寶劍,一甩行軍大披風,很是霸氣道。

  “這要是前鋒軍有點什麽意外呢?”驛使張大人試探詢問道。

  “放心,前鋒軍,盡是騎兵,打不過或許可能,跑不過不可能的。萬一他真要是跑得跑不過,我隻能說,他這個前鋒將軍也就做到頭了。當然了,軍中都在傳言,說咱們李將軍一心想拿頭功,積極冒進,這帶著前鋒軍頭腦不顧的一頭紮進去了,被亂軍圍困的可能也是有的,這個咱們可把話說清楚了啊,我反複交代徐徐漸進,可是這李將軍非是不聽呢。”王嚴封一副苦口婆心的痛心模樣道。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驛使頓時很是著急道。

  “男兒沙場,死傷難免嘛。我可不能跟著李將軍啥不管不顧的就跟著紮進去,萬一要是都圍困在這亂軍之中了,到時候指望張大人帶兵來救?話說這如今的北境,亂軍混雜,少說也是有十萬之數,不可冒進啊。”王嚴封又道。

  “將軍深思熟慮。”驛使隻好附和道。可是內心裏是極度的不安和無奈,陛下讓這王嚴封進軍,這廝嘴上是說七說八,楞沒有發兵的意思,自己這回去了如何複命?陛下怕是盛怒之下,遷怒於自己啊。可是,自己一個驛使,陛下的命令人家都沒打算聽,自己又能如何?

  “來人啊,且送張大人前往營帳休息,好生安頓。”王嚴封一揮手,示意此番對話結束。至於這驛使如何回去複命,他就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老父親還在皇城之中岌岌可危,王嚴封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哪裏還有閑心情管別人死活。而這不貪功冒進,正是老父親三番五次交代的,王嚴封死死記在心裏,也的確是這麽做的。如今他帶兵在外,就算是忤逆皇命,海慶龍也不至於拿他怎麽樣?難不成下旨撤軍?還是直接取締了他的軍中官職?這才出征幾天?皇命反複,豈不兒戲了?就算是臨海皇朝來旨要取締他的官職,那也得看看這些跟隨王家征戰的士兵答不答應了。

  人有旦夕禍福,月有明玉陰缺。這驛使張大人卻是當天消失在了軍營之中。

  鳳陽國,周家山穀。藏書閣樓,青衫中年日以及日地沉浸在諸多的典籍翻閱中,這世間百家所學,浩若煙海,魁若雄山,知無所盡,所以這好學之人也就一直攀登書山遨遊學海之中。如果說,知其一後,方知有二,知其有一二後,方知又有三生萬物,於是,越是學,越是發現,所知者少,所愚者眾,恰巧的是,知少者不自知,卻以為世間隻有其一,知眾者,望而生畏,敬畏學識的浩瀚無垠。對比來說,更加覺得自身所知有限的人,反而是飽學之士。這些天以來,青衫麻布素裹於身的中年人越是有此感悟。

  “二哥,你是準備考個狀元呢還是想去學院當個教書先生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天天捧著本書死讀?”周家老三已經不隻一次跑來藏書樓埋怨了。他是想來找自己這二哥好好談談如今的天下大勢的,可是每次來,自己這二哥都是手不釋卷,毫無興致。

  “如今什麽時候了?天要塌了?就算是天塌了不是還有高個子頂著嗎?輪得到你我杞人憂天?再說了,這些天我可是大有感悟,這越是學得多啊,越是知道世間玄妙,千百年來前人的智慧果然是令人敬畏啊,就拿這本《嶺南遊記》來說,原來嶺南曾經也有勢大磅礴的王朝國度,叢林竹海,溪河交錯,田耕漁織,極其富饒,隻是關於他們怎麽覆滅的卻是沒有書籍記載,甚是遺憾啊。”周文弄,周家這一代子孫中已近中年的二兒子,此番感悟頗有些扼腕歎息道。

  “二哥,文若如今可是奔著雁寒山去了,這小子混世不怕,沒心沒肺的,你個當哥哥的就不擔心?都說兄長如父,你倒是心寬,還優哉遊哉在這裏讀你的這些破書。”周文遼,周家三少爺,正是胖公子周文若的頭上哥哥,最是疼愛自己這個弟弟,此番是不惜和自己這個喜好讀書沉迷學識的二哥抱怨起來。

  “他不是有你這個三哥一直擔心著嗎?怎麽?有你周家三少爺保駕護航還不夠?他也成年了,難不成還要我們這些當哥哥的給穿衣喂飯不成?有你一個掏心掏肺的寵溺著,足夠了。”周文弄有些遺憾的放下沒有後續著說的典籍,淡然調侃自己這個弟弟道。

  “二哥,你是真二還是裝糊塗?文若是個什麽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自以為聰明過人,心裏是極度自傲的,這性子闖蕩在外,很容易吃虧的,這要是遊山玩水去了也就罷了,如今入了學院沒好好安生呆著,卻是什麽曆練,跑東跑西去拯救蒼生,現在倒是好,跑去雁寒山去了,那是什麽地方?現在兵荒馬亂,人命如草芥,二哥,你要是就這麽放任不管,我也跟著送死算了。”周文遼氣鼓鼓道。

  “你都說文若自詡聰明過人,如果真的是九死無生,你覺得他就毫無算計這麽沒頭沒腦的跑去雁寒山了?且不說學院是什麽存在?他們既然插手參與了這一番亂世,自然不會草草了事的,你啊,還是讀書少了,成天瞎操心。告訴你吧,學院有個弟子已經聯絡我們周家了,一番寒暄的客氣場麵話之餘,向我們懇請支援,我已經授意下去了,協助他們抵抗亂軍,支援物資一部分已經抵達臨海北境,另外一部分,正在各處運籌,不日即將抵達雁寒山,這世道,亂局已經注定了,既然文若已經身在其中,我們周家本就無法置身事外,不如就早早謀劃,為往後的格局爭得幾分先機。要說,我們周家商賈通天下,也就是外人的吹捧,吹噓我們周家把生意做到了中土各國,但是你我兄弟應該心知肚明,齊雲國,我們可是難以立足,更別說霜雪國,幾乎知之甚少,如今,這兩國狼子野心,南下肆虐怕是他們已經打好算盤了,文若這個性子,熱血,年輕好動,既然勸阻不了,就跟著他鬧鬧吧,人啊,不是自己摔倒的坑,不知道自己肉疼,等他知道疼了,知道這世間有些人有些事,該怕,他自然會成熟穩重起來的。再說了,你大文若幾歲,你不也還是成天愣頭愣腦的?”周文弄一邊半帶調侃半帶寬慰自家兄弟,一邊放下書卷,端起書桌上清雅古樸的茶杯撮口輕飲道。

  “這麽說,二哥原來是早就有所關注了?我就說嘛,二哥飽讀詩書,定然是未雨綢繆在先的,哈哈哈哈。”周文遼手舞足蹈地高興道。

  “文遼啊,周家商道上的買賣,這些年你雖在打點,但是你還是太少經曆波折,都是父親和大哥給你鋪好了所有的路,很多事情你見得簡單,看得簡單,所思所想,難有周全,以後,你要試著自己思慮,大哥年紀大了,操心的事情多,父親如今又一去齊雲國,是你要擔當大任的時候了,凡事,多三思,再做決議才是。二哥沒什麽喜好,對於商道無多大興趣,沉浸這藏書樓裏,悄然度日,你就且讓我這個不作為的二哥多些自在時光,可好?”周文弄喝著清淡茶,言語間的兄弟情深卻是隨著看似輕描淡寫的言語表露無遺。他深愛讀書,這藏書樓,也是他收藏天下典籍而建,細細算來,他幾乎足不出戶呆在這個藏書樓中已有近十年時光。

  “二哥,大哥現在也就是啥都讓我去做,自己成天下棋喝酒,他哪裏操心了?我這不也是在努力嘛,倒是你,飽讀詩書,胸中有謀略,要是你來主事,說不定周家都已經把生意做到滿天下去了。也就是你們兩個哥哥,一個明明正當壯年卻已經一副準備退休的樣子,一個沉迷讀書,啥都不想管。”周文遼略帶酸楚道。

  “該我們苦的時候,我們苦了。現在啊,該是輪到你和文若了。且去吧,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去做,但是也不要什麽都想著維護文若,他是個男人,周家男兒,太過護佑,如何成才?不經曆紅塵辛苦,如何懂得辛酸後珍惜生而不易?你啊,也不想想,我們都是周家子嗣,真要是亂了大局,大哥會坐視不管?就算大哥不管,我再怎麽沉迷藏書樓,也不能不聞不問啊?不然父親回來了還不問罪我們啊?”周文弄繼續淡然道。

  “那現今這局勢,二哥的意思,我們是站在學院這一邊了?可是感覺我們幫助臨海國抵抗入侵,怎麽看都是費力不討好啊。”周文遼鬱悶道。

  “準確說,我們不站任何一邊,我們站在周家自己這一邊。學院雖高風亮節,但他們是學院,我們終究是商人,這世間太都人依然是看不起商人的,我們也無需去貼誰的臉看誰的心情,周家就是周家,既然我們是商人,在商言商,之所以參合這亂世其中,抵抗齊雲亂軍,以及霜雪國在雁寒山的大舉入侵,其實也很好想明白,你想想啊,我們周家世代經營,好不容易有了這份家底,這如狼如虎的齊雲國和霜雪國真要是南下了,你覺得他們最先也是最想吞噬的會是誰?”肯定是我們周家啊,最起碼,周家是駭然在列,這臨海過被海慶龍搞得內外煎熬,他的皇朝撐不撐得住我們不關心,再有,也就是鳳陽國了,一旦這齊雲國和霜雪國南下,真要是滅了臨海國,這鳳陽國也就是最後的池中魚案上肉了。周家盛名,財富天下,這餓狼惡虎,就算是我們要投誠依附於他們都毫無可能的,從他們開始謀劃南下的那一刻起,我們周家,就已經注定要和他們對抗了。人的貪欲,是永無止境的,周家如果投誠依附,耗盡財富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周家湮滅的時候了,頸上頭顱全部落地不說,世代經營的周家財富也將淪為虎狼分食的美餐。”周文弄開解自家這個還涉世未深的弟弟道。

  “原來……我們已經注定要卷入這場風波裏了。”周文遼一直擔心的,都是自己家的弟弟周文若,此刻經二哥點撥,才知道,這豈止是弟弟的生死安危,更是周家牽連的命運。一時間,內心複雜,一屁股坐在木製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這傲風大陸中土大國有三,附屬國不計其數,中土邊境的霜雪國湮滅在曆史洪流中再一次複蘇,依然形成傲風大陸四大國度,至於傲風大陸中土大地之外,是何方水土何人統權暫無人知曉,極北之地,霜雪漫天。最南及最東,是蒼茫大海,海可有彼岸?彼岸的另外一端又是什麽天地?航海業還沒那麽發達的傲風大陸,還未遠洋,所以也不得而知。而最西,是莽荒戈壁,沙漠,生命的拒絕地,曾有不少探險隊試圖穿越這片真正的死亡地帶探尋更遼闊的人間,均都有死無生,無一幸免。中土大陸,像是被保護起來的一片天地,相互安好數百年,相互征伐又數百年,上演著勝負難料的戲碼,王朝更迭中,世世代代,風風雨雨天地伴隨蒼生一起輪回著輪回。

  臨海國囊括天下大半富饒之地,魚米江南,更有四通八達的河運,臨海城,更是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城市。周家經營天下商貿,自然是早早就和臨海各種買賣有了往來。說起來,周家和臨海皇家素來生意上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互通有無,周家將江南的魚米,絲綢,煙草,海鮮等運往鳳陽國,謀取利潤,而臨海國也得到了鳳陽國的肥美牛羊,盛名天下的美酒,還有大豆高粱,兩國互通物產,也早就了中土大陸鳳陽國和臨海國更為富足的繁華盛景,而聚居東北一地的齊雲國,素來武力立國,武力治國,被鳳陽國和臨海國排擠,商貿往來也就受到極大限製,整體國力發展上不如鳳陽臨海二國,如今,窺視覬覦這富饒兩國的除了齊雲惡虎,又多了霜雪國這一貪狼。

  臨海境內,平穀郡煙台縣地界,經過近十來天的緊張奔走和眾多百姓的齊心協力,一座海岸石築造的城牆已經初具規模,堅硬的海岸岩石,偷著一股淡淡的生冷寒意,像是一張巨大的臉冷然地注視著芸芸眾生,這裏,不可輕易侵犯。

  “老師,築城初有小成,這些時日以來齊雲亂軍多次襲擾平穀境內,雖然還沒到煙台這邊來,學生估計我們聚集在這裏,畢竟人數也有不少,多少是引起亂軍的注意了,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會來查探我們虛實,甚至直接來搶掠一番,所以還得辛苦老師守城,我也正好帶新練的這些壯丁去練練手,時間緊迫,容不得慢慢培養了,上戰場去殺幾個來回,見見血,有助於後續持久戰。”諸葛丹楓這些天忙累不停,見城池已經初步構造有了個樣子,高興之色沒多少,反而憂慮更添了不少,因為如他所言,他們已經難得的爭取到了一定的建立這個小小根據地的時間了,接下來,恐怕就是真正要流血割肉拿命來搏殺的時候了。所以態度恭敬的找到搞言大師後,做下一步的協商。

  “帶上劍言在你身邊吧,其他人,能帶去的都去,守這個城沒啥危險,你們此去,可有作戰方略?”搞言大師思索片刻,擔憂之色掛在臉上,可也知這是不得不做的行動,所以關切道。

  “學生是想,我們這招募來的壯丁,也沒啥作戰能力,主要還是給他們長點見識,要說他們是軍人,還遠遠不夠資格,隻能說,先見見血,不至於真打起來了怯場。麵對亂軍,我們沒什麽優勢,裝備,馬匹,作戰熟練度都不夠,所以學生是想,分股,令幾個頭領帶著,保持一定的聯絡範圍,然後遊擊作戰,敵追,我退,敵停,我襲擾,能殺幾個是幾個,預計也就幾天時間,完了就撤回來再謀後計,老師您看這樣可行?”諸葛丹楓誠懇將心裏的盤算毫無保留道。

  “可行。切記,真要是遇到亂軍過多,且不可戀戰。我們這點根基,著實是太過單薄了。”搞言大師點頭道。

  “遵命。學生謹記。”諸葛丹楓躬身應答。隨即轉身,去安排見血行動。

  平穀郡內遭受齊雲亂軍襲擊,燒殺搶掠,荼毒無數。搞言大師和諸葛丹楓等人的到來,招募鄉民,修築城池,訓練壯丁,算是讓他們有了一個短暫的避難之所,所以這幾天的功夫下來,周邊鄉野村鎮小縣城,幾乎是知道的,能來的,都已經匯聚在煙台縣了。而搞言大師和諸葛丹楓所築之城,命名為鐵旗城。寓意抵抗亂軍,保境安民,旗幟不倒,如鐵一般堅韌。十來天,招募而來的壯丁,已有了一萬五人數,兵器鎧甲是沒有的,鄉民們家裏的農耕用具就算是最貼身的武器,蓑衣,粗麻布,補丁衣衫,就是貼身的鎧甲了。稱之為壯丁,其實也就是年齡早二十到四十歲的男人,都是農民,身子骨尚算是健康紮實。但是對於上陣殺敵,閑時拉家常或許可以吹牛自己如何勇武,但是這真要是提著鐮刀,拿著菜刀,砍柴刀上陣去了,這些壯丁其實都無比的怯懦。好在,諸葛丹楓,劍言,車離,元望及天機宗幸存者個個都無比堅決,訓練時候個個展露出令人信服的殺人技藝,這讓這些壯丁跟著也心裏有了些許底氣和勇氣。

  三軍,可奪其帥,不可奪其勇誌!諸葛丹楓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此番見血行動,旨在讓這一萬五千人壯丁心裏種下勇武的誌氣!

  隔天,平穀郡內,又有多股亂軍出沒,大肆搶掠。卻再沒有如之前一般幸運。要說之前,他們號稱十萬大軍,突襲到了臨海北境城池,守城軍將全數逃離,留下給亂軍的,是一望無垠的肥美之地。缺吃的?騎上戰馬,幾千人衝鋒出去,搶。缺女人,喊上軍中兄弟,一幫人咋咋呼呼天亮出發,天黑歸營,又是慢慢收獲。在這個北境城,這些亂軍過得無比的舒服。這支亂軍,雖說來頭有點淩亂,有少數齊雲正規軍,有齊雲軍閥的小股嫡係,有附近歸附齊雲國的山賊團夥,甚至,還有江湖幫派也跟著參合其中,但是齊雲國策劃這一突襲,刺探臨海邊境以及海慶龍的態度,所以是給了這些亂軍一定的軍資好處的。不然,這些亂軍會白白跑來這裏?這一邊拿著齊雲國的好處,一邊自己還能到處搜刮搶奪,毫無抵抗,多麽逍遙自在?

  要說剛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亂軍還多少忌憚臨海附近郡縣的守軍。可是,自從北境城守城軍將撤離以後,數日下來,再無一槍一兵遇到,這些亂軍就真的徹底將臨海軍看得輕賤了。軍人?就這幫棄城而逃的臨海懦夫也配這兩個字?所以,搶掠更加肆無忌憚,以及,毫無防備。最開始的時候,還收拾武裝,盔甲戰馬,盾牌長槍,全副武裝一起行動。再稍微往後,這些亂軍就發現,真的多此一舉,何必那麽麻煩?索性是騎了戰馬,拉著戰車,到處搜刮。這北境之地附近,幾乎都搜刮了個遍。沒啥危險不說,這臨海國還真是富庶之地,就這麽個破爛地方,做買賣的不少,豐收富足的農家也多,所以這搶掠下來,收獲滿滿。也就搶掠了一兩次以後,殺了些,跑了不少,這北境城附近是幾乎荒蕪了。但是不得不說,這些亂軍也確實撈了不少,吃喝用度加女人,還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雄踞在北境城的亂軍,本也就是來頭混亂,所以這成天吃喝玩樂的日子過了十來天,一遍肆無忌憚的鄙夷著臨海巨人的弱雞,一遍囂張著自己號稱十萬大軍的威武霸氣,逐漸的,膨脹了,也覺得趣味不大了,尋思著,還是出去策馬奔騰,到處搶奪過癮。騎上自己的駿馬,奔馳在敵國的土地上,毫無阻攔,多麽豪氣?

  可是,這一次,這些分頭行動的亂軍遭遇了反抗。不,準確說,是有所預謀的襲擊!

  那些已經殘破的村鎮,突然就冒出來一群拿著鐮刀菜刀亂七八糟五花八門的算不上武器的武器,氣勢洶洶砍殺而來。這些亂軍,幾乎都是相同的神情,首先,不敢相信,完全的不敢相信。然後,看到已經有同伴被砍死,血肉模糊,確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還在軍營裏肆意玩弄搶奪來的女人過多或者喝得爛醉導致做的爛夢。最後,毫無提防的亂軍開始慌亂逃跑。

  仇恨在心,家破人亡的鄉民壯丁們那裏會輕易放過這樣的複仇時刻?諸葛丹楓,劍言,車離,元望等頭領,身先士卒衝鋒在前,專找那些軍中有官銜的亂軍追殺砍死,身後的鄉民們,滿腔裏熱血被點燃,仇恨的滔天怒火壓抑多日,終於找到了爆發的時機,怒喝著,揮動著手裏的菜刀,鐮刀,砍柴刀,向著慌亂逃竄的亂軍衝上去就是一頓亂砍。

  反殺的時刻,從這一刻,象征性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