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家父子
  算一算,那是多少銀子呀!她的兒女們,一天天的長大,這些銀子要是用在她的兒女們身上,無論是娶妻還是嫁女,都夠用了。

  每次,瞧見大伯哥按時的抱回來一大串藥包,她就恨不得搶過來,在送回醫館。

  那可是一兩銀子呀!買糧食夠他們一大家子,吃幾個月的,你們說說,這謝家老大,是不是個頂頂敗家的爺們兒。娘呦,真是愁死她了。

  所以,韓氏現在是挖空心思在想法子,怎麽才能拿到管家權。這個家,一定要她來管才行。

  謝依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邊的殘陽如血。可是她依然接受不了自己穿越的事實,就閉著眼睛,悶不吭聲。

  朦朧間,聽見堂屋裏有人說話。“老大,你不應該自己去傅家,就算是你想和他們理論,你也要叫上我和老二才行,不然你一個人去了多吃虧。”

  說話的人,正是謝家的主事者,也就是謝家的老爺子謝望春。

  “爹,您放心,今日我沒有吃虧,畢竟我有功名在身,他們就是在不待見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就是今天沒有見到傅貴。”謝文安有些沮喪的說道。

  “可不能這麽說,你這回沒有吃虧,算你運氣好。以後在遇事兒,可千萬不能再像今日這樣魯莽。”

  “知道了爹,我也知道今日之事,是兒子操之過急。可是我就是氣不過,我好好的閨女,被他們傅家沒有任何緣由就退了親。孩子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我這個做爹的,哪能不為閨女出頭!”

  謝家老大謝文安,暗恨自己無能,讓閨女遭受這等不明不白的屈辱。

  “爹,您莫亂說,我才不是自己尋短見的,我是被人從後麵推下山坡的。”

  一段話說出口,謝依晴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是不情願嗎?怎麽這聲“爹”叫的這麽順口?隨即想了想,又釋然了。

  憋悶了很久的謝依晴,實在是無法忍受,被人冤枉她是為了什麽勞什子婚事自尋短見的,她才不會做那種愚不可及的事。

  所以隱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那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晴姐兒醒了!”聽見謝依晴的說話聲,雖然還是有氣無力,謝家父子已經是激動得,再也顧不得守禮,二話沒說就衝進了謝家姐弟倆住的南屋。

  一直守在謝依晴旁邊的小蘿卜頭兒,見姐姐終於醒過來了。也淚眼婆娑的撲到姐姐懷裏,抱著姐姐大聲的哭訴起來。

  “姐姐,你可算醒了,嚇死一霖了。”小蘿卜頭兒瘦弱的小手,緊緊的抓住姐姐的手,說啥都不肯鬆開,很怕下一刻姐姐又了無生息的躺在那裏。

  麵對著三道關切的眼神,是來至於謝家老少三代人的關懷。謝依晴的心,這一刻軟化了。

  北屋裏,躺在炕上的佟氏,從謝依晴出事兒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聽說閨女醒了,枯黃的臉上,刹時有了光采。

  “晴姐兒,你剛才說:是有人把你從山坡上推下去的?”臉色黝黑,身材高大的謝旺春高興歸高興,可是

  他還是沒有忘了,大孫女兒剛剛說的話。

  “是的,爺爺。”謝依晴喚出來這個稱呼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語言和心裏上的障礙。

  “可瞧清楚了,是誰推的你?”一身儒雅的謝文安,哪怕是身上的的長衫已經洗的發白,也遮掩不住他半分的風采。

  隻是聽閨女說,她是被人推下山坡的,震驚之餘,一身的戾氣都無法掩飾住那份衝天的怒意。

  “我也沒瞧清楚,是誰推的我,我當時是背對著她。不過我可以肯定,推我的人是個女人,我瞧見了她藍色的裙子。”

  想到自己瞧見的,那個飛揚的裙角,謝依晴的臉色是一片陰鬱。

  要不是那個女人,要暗害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自己也不會穿越到這裏。

  想到這兒,謝依晴暗暗的發誓,等抓到她,一定要先給她來頓王八錘。

  東廂房裏的聲音,也驚動了灶房裏做飯的劉氏和韓氏。劉氏聽見大孫女終於醒了,再也顧不得其他,手裏的水瓢都忘了放下,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東廂。

  “晴姐兒,你可算醒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老天總算是開眼了。”劉氏想到多災多難的大兒子一家,一邊說著話,一邊撩起衣角擦眼淚。

  望著老太太滿臉的皺紋,以及帶著濕意的眼睛,謝依晴的心也是酸酸的。

  “奶,您別哭,我沒事兒了。”謝依晴說著,就想坐起來。可是,不知道是原主的身子骨兒弱,還是額頭上的傷口失血過多,謝依晴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的坐起來。

  “晴姐兒,別動,你頭上出了那麽多的血,可不能起來。”劉氏說完,似乎想起來什麽!就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一峰,去把李郎中請來,就說你晴姐醒了。”

  “哎!我現在就去。”十歲的半大小子,應聲的跑了出去。

  “你奶,就知道使喚咱們家的人,那個憨小子,還不知道推托。”

  聽到婆婆讓大兒子去找郎中,韓氏心裏是一萬個不樂意的和大閨女磨叨。

  與謝依晴同年的謝依婉,先往灶膛裏添了一把柴禾,才接口道:“娘,您以後可別總說這種話,爹聽見了會不高興的。”

  閨女的話,韓氏不愛聽。“你以為娘願意說這些話?還不是老大一家,拖累了咱們一大家子?要是沒有他們的拖累,咱們家肯定早就過上好日子了。”韓氏一直覺得,是他們二房吃虧,老大一家拖累了他們。

  “娘,您還是小聲點兒,千萬別讓爺奶和大伯聽見了。”謝依婉始終就想不明白,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為啥她娘就想不明白。

  “我幹啥要小聲,我就是想讓他們聽聽。不然,這個家遲早都要被老大一家拖累垮了。”

  灶膛裏的火光,映紅了謝依婉清秀的小臉兒,她不知道該說些啥,才能打消她娘那些荒唐的念頭。

  她娘總是記不清楚,這個家裏誰賺的銀錢最多。要是沒有大伯,他們家的田地就要交賦稅,十畝地,要交很多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