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純屬意外
  謝依晴背著黑色雙肩包,懷裏抱著一大袋的小零食,興衝衝的從超市裏走出來。

  這家超市離她住的小區並不遠,目測距離大概也就一百米左右。

  明天是公眾假期,她和幾個同學早就約好了,準備一起去爬山消耗一下體內堆積的小肉肉。

  一想到,明天不僅可以盡情的享受山林曠野的清幽,還可以順便鍛煉一下,她不知何時積攢出來的“小肥腰”謝依晴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哼著耳熟能詳的網絡流行歌曲,邁著輕快的步子,順著栽滿銀杏樹的街邊,往家走。

  ……

  趁著夜色微醺,謝依晴俏皮的環望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就把裝著零食的袋子,迅速的扔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

  一想到明日的出遊,謝依晴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心情更是美的,翻滾著粉紅色的泡泡。

  沒法子不激動,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野外遊玩了。

  平日裏,家和學校,兩點一線的穿梭,她早就厭倦了。

  想那五月的原野,一片片晃人眼目的翠綠。可以讓人暫時忘掉都市裏的喧囂,她就高興的哼著跑了十萬八千裏的調子。

  長得醜,活的久,

  長得胖,日子旺,

  我願意……

  ……

  她歡快的小步伐,剛走到小區門口,一道強光襲來,謝依晴隻來得及聽見一陣急刹車的聲音,之後……她的世界靜止了。

  ……

  初夏的風,暖暖的,柔柔的,就像是媽媽的手,輕輕的拂過山峰原野,隻為給大地渲染出一片更深的綠意。

  謝依晴是被一陣鳥鳴聲吵醒的,睜開眼,望見滿目的綠色。

  自己好像躺在山腳下?謝依晴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被拋屍荒野了。”

  “缺德鬼,無良的混蛋。”謝依晴忍著劇烈的頭痛,嘴裏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想要爬起來。

  隻是……

  映入眼簾的情景,卻讓謝依晴呆住了。

  半晌之後,才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中懸掛著大大的太陽,毋庸置疑現在是白天。

  那麽說:應該是昨天晚上。

  對,就是昨天晚上,為了方便去超市買東西,她穿的是一雙白色的休閑鞋,白色的吊帶牛仔裙和一件淺藍色的體恤。

  可是,這會兒,她身上居然穿的是一條洗的發白的綠色長及腳踝的布裙。

  謝依晴懵了,這不是她的衣裳。

  想了想,她又不信邪的撩起裙擺,裏麵是一條,已經看不出本色,還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肥大中褲。

  看到這條醜到爆了的褲子,在摸摸連自己貼身的……都不見了,謝依晴徹底的怒了。

  “我的吊帶牛仔裙哪去了?是哪個王八蛋趁我昏迷的時候,給我換了這身醜的不能再醜的行頭?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看我不打爛他的豬腦袋。”謝依晴氣哼哼的嘟囔著。

  這種情形下,也不怪她生氣,換成誰都得生氣。

  />

  趁她昏迷,換掉她外麵的一身衣裳,她忍了。可是誰能告訴她,這得是多缺德的賊呀!連內衣都不放過,還是不是人呀!

  “啊!氣死寶寶了!”

  就在她的憤怒,像燎原之火被熊熊點燃的時候,一個不屬於她的記憶慢慢的浮現在腦海。

  ……

  當那個陌生的記憶,漸漸的與她融合到一起,謝依晴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抬頭仰望著頭頂那片,無比純淨的天空,才生無可戀的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嗚哇,姐姐,你快點醒醒呀!”

  童稚的哭聲,吵的謝依晴頭疼欲裂,她真的想跳起來,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姐姐,你快點醒來呀!不要不理一霖好不好。”童稚的聲音漸漸的變低,絕望的哭求著。

  “一霖,你就別哭了,你再哭,也沒用。郎中都說了,讓咱們聽天由命。”

  坐在院子裏的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隻好開口安慰小孫子。

  “不會的,姐姐會醒過來的。”五歲的小蘿卜頭,晃蕩著與他身量不符的大腦袋,嗚咽著。

  “你這孩子,咋這麽不聽話?你娘那兒還半死不活的,你爹又去傅家理論去了,你又在家裏哭喪,你們一家四口,就沒有一個省心的?真是煩死人了。”

  突如其來的女高音,把小蘿卜頭嚇的一哆嗦,癟癟嘴,想哭又不敢出聲,隻好任大顆大顆的眼淚,默默無聲的流下來。

  剛剛的女高音,見小蘿卜頭不在出聲了,又冷眼瞅了瞅,南北兩屋炕上躺著的母女倆,才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她走到院子裏,又停了下來,撣了撣身上的衣裙,才斜了一眼東廂房,與院子裏坐著的老婦大聲的磨叨:

  “娘,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一家子,一個病秧子,就拖累的咱們都吃不上一頓飽飯。這回可好,又添了一個,這日子可咋過。”

  “沒法過,你就走,誰家好,你去誰家,省的天天的在家裏叨叨,好像誰欠你八百吊似的。”

  謝老太太劉氏,聽見二兒媳婦又開始念三音,就夾槍帶棒的懟了回去。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謝家老二的媳婦兒韓氏,趕緊的和婆婆解釋。

  “你是啥意思,咱們一大家子人都明白。你不就是嫌棄你大嫂每日裏吃藥不幹活。”

  韓氏:“……。”

  “誰都不願意生病,尤其是你大嫂是個要強的。但凡她能下地幹活,她肯定不會在炕上躺著不動。還有你大嫂的藥錢,那也是你大哥自己掙回來的。你沒給添過一個大子兒,同樣,我也沒給添過一個大子兒。”

  韓氏:“……。”

  婆婆的話,她無從反駁,可是韓氏卻不願意聽。她心裏想的是,大伯哥真是敗家,有給大伯嫂買藥吃的錢,可以換多少糧食?換多少好東西?

  一想到,大伯嫂一個月,要用掉一兩銀子的藥錢,韓氏的心都在滴血呀。

  一個月,一兩銀子,一年有十二個月,這可是整整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