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宋晴坐下來,別別扭扭的跟他講:“李梓都7歲了,沒有媽媽怎麽行,要不我們複婚吧?”

  李競澤皺了皺眉頭,他有一點想吐,可能是剛才吃多了,他平靜地回:“謝謝,我們不合適。”

  她這麽低聲下氣他還拿起來了!宋晴好麵子,惱羞成怒:“你知道多少人想娶我巴著我嗎?”

  李競澤沒了耐性,懶得再費唇舌:“你可以隨便找人結婚,我們不可能再複婚了。”

  說完李競澤直接掛了電話,李梓急忙把碗給他:“爸爸,多吃一點。”

  又是催債的電話。

  米可把手機關機,扔到桌子上,她拿起毯子裹住自己。

  她現在隻要一聽到電話響就渾身冒冷汗,那些催債的還找到了她的公司鬧!

  門開了,宋洋一身酒氣的進屋,米可眼底透著厭煩,她抬手,用力按著肚子。

  宋洋坐過來,鬆開領帶倒水喝,他的領口上有口紅印,米可覺著惡心,他惡心,就像一隻發著臭味的蛆!

  “今天那些人到我公司來催債了,你不能想想辦法嗎?這樣子我怎麽安胎?”

  米可抱怨,江秀清對她對自己裏的孩子還是很看重的,宋海一直沒有孩子。

  宋洋不耐煩理她家的破事:“找我幹什麽?找宋雨去,你家以前就是給他家洗錢的,欠一堆債背鍋那是宋雨惹的。”

  米可眼神發直,她盯著宋洋問:“你說什麽?”

  宋洋喝的有點多了,頭有點發暈,煩的回她:“你家就是宋雨的卒子懂嗎?錢沒了,找宋雨宋晴要去。”

  米可呼吸顫抖,雙手死死地摳緊了沙發。

  第61章

  走了。

  貝華站在神外科的走廊上, 臉色發青。

  宋蜜把她的電話拉黑了,她過來找人才知道人已經走了1個星期。

  “蠢!”

  貝華站在走廊上, 冷冰冰的罵出一個字!

  凡是為了虛無飄渺的東西放棄富貴的女人,都是蠢!

  什麽愛情, 什麽信仰!

  可笑!

  貝華拎著包, 不屑一顧!

  寒著一張臉離開。

  回到家, 保姆泡了茶端上來, 貝華手撐著額頭, 靜靜的合著眼睛。

  宋時笙回到來,他把包放在桌子上,衝保姆噓了一下。

  貝華睜開眼睛, 宋時笙笑,被發現了, 她太敏銳了,宋時笙坐下來問:“怎麽了, 不開心?”

  “宋蜜走了,去西藏了。”

  貝華放下手說,宋時笙皺了下眉頭, 他反倒鬆了一口氣,跟她說:“老四媳婦過來跟我說晴晴要和李競澤複婚了, 讓你別費心了。”

  老四媳婦的話說的比這個直白多了,宋時笙怕貝華聽了難過,沒有直接轉述。

  貝華不以為然,冷嘲熱諷的她聽多了, 宋家的幾位太太個個都是名門貴女,骨子裏清高,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

  “算了吧。”

  宋時笙說,貝華斂著眉眼,一會兒她抬起頭微笑,她替宋時笙解扣子,溫柔地說:“知道了,不讓你為難,到底是我們的女兒,我真心的為她著想,李競澤要不是人品好我也不會提這事。”

  宋時笙握住貝華的手,因為愧疚,聲音不自主的壓低:“我今天不在這裏,胡月回來了,最近上麵有檢查。”

  貝華收回手,嗯了一聲點頭,她溫柔地說:“不要和她吵,都老了,她也不容易這麽多年。”

  宋時笙笑一聲,是真的不想走啊,胡月那張刻薄的臉他看到就煩躁,這麽多年了,他對不起貝華。

  2.5號。

  天陰沉沉的,寒風刺骨,快過年了。

  牆上掛著一張日曆,唐未上前拿筆在5號下麵打了一個X號。

  放下筆,她抬手按在胸口上。

  衛陽推門進來,他看她這個樣子心裏頭不好受,從唐年被抓以後她每天都要在日曆上畫個X。

  剛才衛晨來電話,說唐年的情況很不好,好像還牽扯到貪汙腐敗的問題。

  唐未回頭朝他笑一笑,今天周六,他帶孩子們去打籃球,回來的早了呢。

  “三哥打電話來,說爸的問題有點嚴重。”

  唐未嗯了一聲,衛陽從後麵環住她,官場的事他幫不上忙,尤其是唐年那個位置,衛晨的消息也是費了很多功夫拿到的。

  “我知道。”

  唐未點點頭,吐了口氣也不瞞他:“20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爸和貝華還沒有離婚,是貝華瞞著我爸收賄。”

  她的消息比衛陽要靈通的多,隻是很多事情她不好和他講。

  貝華這個女人真是,衛陽就有點想不明白了,唐年這樣的品性眼界,怎麽會娶貝華這種女人。

  衛陽問唐未,唐未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衛陽收緊手,怕她擔憂,他溫柔地說:“你別擔心,爸的精神挺好的,他已經知道你懷孕了,我托人把消息送進去了,說我們要複婚了。”

  唐年那個位置真的不好接觸到,衛陽也是走了很多的關係才把話送到,唐年隻帶了一句話出來。

  “他說,讓我照顧好你。”

  衛陽輕聲講,唐未握緊他的手,哭了,她轉身摟住他,衛陽安慰她:“不要多想,你想做什麽就去做,要幫忙就和我說,我們不要說結果,做就對了。”

  “對不起……”

  唐未摟緊他講。

  衛陽嗯了一聲問她:“什麽?”

  唐未搖搖頭,拍著他的肩膀笑:“沒事,我下午有事,約了王瑩,不能陪你和孩子去玩了,周末人多,帶他們去遊樂場時注意點。”

  傍晚。

  宋時笙推開家門,他臉色發青。

  保姆匆忙送來茶,看他心情不好不敢搭話,急忙的回避了。

  宋時笙沒有喝茶,他直接上樓進了臥室,他掏出手機打電話。

  “你瘋了吧!”

  宋時笙咆哮,終於敢肆無忌憚吼出來,他氣得額頭冒青筋,血暴要爆裂一樣。

  宋書城嗯了一聲,宋時笙眼前發暈,一拳頭捶在牆上:“你把20年前唐年受賄的事報上去,你想害死貝雪嗎?”

  雖然是老三,但宋書城一向是宋家的權威,他聲音發冷:“你說什麽呢?”

  宋時笙一下子啞了音,他握緊善拳頭發怒:“唐年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你幹什麽要動他!”

  宋書城聲音平穩,淡淡的講:“不要在電話裏聊,你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你。”

  宋時笙氣得要摔手機,揚起來又放下。

  下了樓,看到貝雪在樓下,她剛回來,宋時笙心裏發虛,說有事,匆忙的就走了。

  宋時笙開車,並沒有走遠,就在小區裏,宋書城的車停在偏僻的一角。

  宋時笙換到宋書城的車上,宋書城戴著眼鏡,人很瘦,頭發向後梳著,一絲不苟,因為不常笑表情常年透著嚴肅。

  “唐年受賄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時笙在宋書城麵前總是氣短,宋家宋書城就是威嚴,宋時笙不由自主的壓了火,他講:“當初是小雪做的局,萬一查到她頭上呢?”

  宋書城臉色淡漠,開了口,嗓音厚沉:“她是唐年的前妻,她得進去才合理,肯定會查到她頭上。”

  宋時笙臉色發白,這意思,是要犧牲貝華?

  宋時笙急了:“你怎麽老是跟唐年作對!”

  宋書城掃了他一眼:“無知,唐年是那麽容易鬥倒的?當年胡家根基那麽深都被他清理的一幹二淨。”

  “老三,當年小雪也算幫了我們的忙,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了,她是我心尖上的人,你能不能別動她?”

  宋書城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他溫和的笑一笑,搖搖頭:“是犧牲她還是要宋家亡,你選一個。”

  宋時笙說不出話來,宋書城笑了一聲:“要不連你一塊兒犧牲?”

  宋時笙打了個寒噤,心裏發虛,宋書城重新戴上眼鏡,不願意再多廢話:“她必須得做,我等你消息,去吧。”

  回到家,宋時笙心裏裝著事,臉色發白,貝華在看書,嫻靜的像一幅江南山水。

  宋時笙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貝華朝他笑一下,招招手,宋時笙坐到她身邊,她問:“出什麽事了?”

  宋時笙喝了口水,低著頭講:“老三的意思,是讓你去檢舉唐年收賄的事,就是20年前米青的那一筆。”

  貝華沒有說話,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一會兒,貝華輕柔地開口:“錢是我收的,當初你和我說給唐年做的局,我脫的了幹係嗎?”

  宋時笙說不出話來,貝華靜靜的等著,宋時笙心裏一陣一陣的煎熬,他沒轍,老三開了口的就是大事不能不辦。

  “一定要這樣嗎?”

  等不到回答,貝華先開了口,宋時笙抬起頭,看她白淨的臉,他心裏頭一陣愧疚,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小雪,你放心,唐年就是顆釘子,老三一直想拔掉他,隻是暫時的,等唐年倒下老三坐穩了你就沒事了。”

  貝華低下頭,好一會兒她點點頭,溫柔地望著宋時笙:“我不讓你為難,我答應你。”

  這一輩子貝華都在為他犧牲,宋時笙心裏頭愧疚萬分,眼睛都紅了。

  貝華唉了一聲,握著他的手安慰他講:“反正那些錢夠宋陸過一輩子了,時笙,什麽時候?我想見宋陸一麵。”

  宋時笙不說話了,老三的意思是盡快,要去國外看宋陸這一來一回要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