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仇不過夜
蔣初音也忍不住有些鼻尖泛酸，娘才剛走，他們的心裏難免會有這樣的恐懼。
“佑奚，還記不記得那日娘出事，姐姐跟你說了什麽？”她伸手揉了揉佑奚的頭發，“這件事，也應該去做了。我把妹妹交給你，好好照顧她，聽到了嗎？”
蔣佑奚小身子動了動，轉頭看了一眼佑寧：“你先回房去，我有話要跟姐姐說。”
佑寧聽話的回去了。
“張千戶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一句話簡單明了，連多餘的煽情都沒有，但是蔣初音聽著卻很震撼，這完全不像是出自於一個七歲孩子口中的話。
“我知道，可是娘的一條命，絕對不能就這麽白白的說沒就沒了的。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蔣佑奚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站起身：“姐姐做的菜，很好吃。”說完就進屋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齊勳很想快點吃到蔣初音做的菜，還是因為擔心楚鈺真的生了病，第二天早上一早就派了人來接蔣初音姐弟三人去了齊家。
真不愧是豪門大戶，齊家的宅子亭台樓措，偌大的花園，花蔓如蔭，墨竹成林，數間宅院，下人成群，饒是蔣初音對以前的尚書府還有些印象，都被這裏的裝飾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更不要說身邊的兩個孩子了。
蔣佑奚轉動著眼睛四處看了看，見蔣初音隻是眼神淡淡的站在那裏，他也趕緊站好了，沒再四處亂看。
倒是蔣佑寧轉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到處看，眼中可見的驚訝。
下人帶著他們穿過蜿蜒長廊，前麵的涼亭裏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轉頭往這邊看了看，立刻跑了過來：“你可算是來了，我今日讓廚房備了很多菜，快去做飯去。”
蔣初音眉頭一皺，冷冷一笑：“我來這裏可不是給你做飯的。”
齊勳白了她一眼，將一片腰牌交給了她：“這是張千戶家裏的，我派人跟他說了，說你是我府上管家的遠房侄女，現在我府上不缺下人，就先送到他家裏去。”
這個借口再如何蹩腳都好，張千戶那邊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表哥方才說不舒服，你還是先去給他看看吧。”齊勳轉頭往楚鈺的方向看了看，明明看著沒事的，可表哥總說他病了，他的身份高貴，可不能在齊府出點什麽意外。
蔣初音看了楚鈺一眼。
“你放心，這事我連我表哥也沒說。”齊勳拍了拍胸口，“本公子可向來都是言而有信的。”
齊勳還找來了下人，把蔣佑奚兄妹倆領到給他們安排的院子裏去歇著，蔣初音這才朝著楚鈺走了過去。
“姑娘可算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蔣初音對著他的臉打量了一下：“依我看世子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齊勳臉色一變：“你可不能信口雌黃啊，就這麽看看，是怎麽回事？”
楚鈺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先下去吧，我跟蔣姑娘單獨談談。”
齊勳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蔣初音，她已經自顧自的坐在楚鈺的對麵，倒了杯茶喝：“不錯，茶是好茶，但有些人卻未必品得出來。”
楚鈺看了一眼齊勳，他這才趕緊走了。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蔣初音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最後仰頭把茶喝光，笑了笑：“我們是怎麽從國都來的這裏，我就要怎麽從這裏回去！不僅如此，我還要大搖大擺，風風光光。這件事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信不過我？”
楚鈺一句話就直接指出蔣初音話裏的重點。
“我更信得過阿黃。”蔣初音抿唇一笑，“對了，就是隔壁鄰居家裏養的狗。”
楚鈺居然毫不生氣，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被流放之人想要再回到國都，必須要有皇上聖諭。蔣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就憑你的阿黃，是幫不了你的。”
這個人！
笑著打臉，而且報仇絕不過夜。
齊勳在遠處往這邊探頭探腦的看。
楚鈺笑了笑：“如果姑娘肯答應替我治病，那我就想辦法替你討了這個聖諭，另外，我會與姑娘一起想辦法，為蔣尚書平反！”
蔣初音手裏的茶杯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了，這聲音仿佛將她內心壓製住的平靜撕開了一個裂口，楚鈺說再多可以幫她的話，她都不會相信，可唯獨他說出了這句旁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說的話。
平反！
“你知道我爹……”
難得見她吞吞吐吐，眼裏有著急於想要證實的迫切。
“我相信蔣尚書的為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齊勳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母老虎，你到底還要不要做飯了？”
蔣初音心裏的那一點猶豫傾刻間散盡，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更加不是長居深閨的千金大小姐，這天底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替一個證據確鑿的罪臣平反，要冒多大的風險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和楚鈺之間的交情連坐在一塊喝茶都覺得違和，更何況是替她做一件對他而言，完全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蔣初音眉頭微微一挑：“多謝你的好意，有空的話，我會替你治病的，其它的就算了。”
說完，起身朝著齊勳走過去：“什麽時候可以去張家？”
“明日我派人送你過去。”齊勳給楚鈺揮了揮手，帶著蔣初音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我齊家做工？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傻了？”
蔣初音沒有跟他計較：“我的弟弟妹妹就交給你幫我照顧了，時間應該不會太久的。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少了一根頭發，我一定把你們齊家拆了！”
談話間，齊勳將蔣初音帶到廚房後，找了幾個人給她幫忙，他就捂著鼻子跑了，這裏的油煙味太大，他受不了。
讓蔣初音驚訝的是，像齊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廚房裏的調料也屈指可數，看著擺得很滿，但是對她來說，實用的並不多。
她想了想，把一道涼拌菜交給了旁邊幫忙的廚娘幫忙，她則一邊做菜，一邊暗中觀察。
原來齊府的廚娘所用的調料，比起他們這些窮人自然要多些，味道也要好很多，可對於現代人的她來說，還是太過單調了。
齊府不可能購置不齊全，隻能說有些東西，這個時代或許真的沒有！
“佑奚，還記不記得那日娘出事，姐姐跟你說了什麽？”她伸手揉了揉佑奚的頭發，“這件事，也應該去做了。我把妹妹交給你，好好照顧她，聽到了嗎？”
蔣佑奚小身子動了動，轉頭看了一眼佑寧：“你先回房去，我有話要跟姐姐說。”
佑寧聽話的回去了。
“張千戶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一句話簡單明了，連多餘的煽情都沒有，但是蔣初音聽著卻很震撼，這完全不像是出自於一個七歲孩子口中的話。
“我知道，可是娘的一條命，絕對不能就這麽白白的說沒就沒了的。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蔣佑奚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站起身：“姐姐做的菜，很好吃。”說完就進屋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齊勳很想快點吃到蔣初音做的菜，還是因為擔心楚鈺真的生了病，第二天早上一早就派了人來接蔣初音姐弟三人去了齊家。
真不愧是豪門大戶，齊家的宅子亭台樓措，偌大的花園，花蔓如蔭，墨竹成林，數間宅院，下人成群，饒是蔣初音對以前的尚書府還有些印象，都被這裏的裝飾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更不要說身邊的兩個孩子了。
蔣佑奚轉動著眼睛四處看了看，見蔣初音隻是眼神淡淡的站在那裏，他也趕緊站好了，沒再四處亂看。
倒是蔣佑寧轉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到處看，眼中可見的驚訝。
下人帶著他們穿過蜿蜒長廊，前麵的涼亭裏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轉頭往這邊看了看，立刻跑了過來：“你可算是來了，我今日讓廚房備了很多菜，快去做飯去。”
蔣初音眉頭一皺，冷冷一笑：“我來這裏可不是給你做飯的。”
齊勳白了她一眼，將一片腰牌交給了她：“這是張千戶家裏的，我派人跟他說了，說你是我府上管家的遠房侄女，現在我府上不缺下人，就先送到他家裏去。”
這個借口再如何蹩腳都好，張千戶那邊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表哥方才說不舒服，你還是先去給他看看吧。”齊勳轉頭往楚鈺的方向看了看，明明看著沒事的，可表哥總說他病了，他的身份高貴，可不能在齊府出點什麽意外。
蔣初音看了楚鈺一眼。
“你放心，這事我連我表哥也沒說。”齊勳拍了拍胸口，“本公子可向來都是言而有信的。”
齊勳還找來了下人，把蔣佑奚兄妹倆領到給他們安排的院子裏去歇著，蔣初音這才朝著楚鈺走了過去。
“姑娘可算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蔣初音對著他的臉打量了一下：“依我看世子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齊勳臉色一變：“你可不能信口雌黃啊，就這麽看看，是怎麽回事？”
楚鈺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先下去吧，我跟蔣姑娘單獨談談。”
齊勳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蔣初音，她已經自顧自的坐在楚鈺的對麵，倒了杯茶喝：“不錯，茶是好茶，但有些人卻未必品得出來。”
楚鈺看了一眼齊勳，他這才趕緊走了。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蔣初音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最後仰頭把茶喝光，笑了笑：“我們是怎麽從國都來的這裏，我就要怎麽從這裏回去！不僅如此，我還要大搖大擺，風風光光。這件事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信不過我？”
楚鈺一句話就直接指出蔣初音話裏的重點。
“我更信得過阿黃。”蔣初音抿唇一笑，“對了，就是隔壁鄰居家裏養的狗。”
楚鈺居然毫不生氣，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被流放之人想要再回到國都，必須要有皇上聖諭。蔣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就憑你的阿黃，是幫不了你的。”
這個人！
笑著打臉，而且報仇絕不過夜。
齊勳在遠處往這邊探頭探腦的看。
楚鈺笑了笑：“如果姑娘肯答應替我治病，那我就想辦法替你討了這個聖諭，另外，我會與姑娘一起想辦法，為蔣尚書平反！”
蔣初音手裏的茶杯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了，這聲音仿佛將她內心壓製住的平靜撕開了一個裂口，楚鈺說再多可以幫她的話，她都不會相信，可唯獨他說出了這句旁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說的話。
平反！
“你知道我爹……”
難得見她吞吞吐吐，眼裏有著急於想要證實的迫切。
“我相信蔣尚書的為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齊勳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母老虎，你到底還要不要做飯了？”
蔣初音心裏的那一點猶豫傾刻間散盡，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更加不是長居深閨的千金大小姐，這天底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替一個證據確鑿的罪臣平反，要冒多大的風險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和楚鈺之間的交情連坐在一塊喝茶都覺得違和，更何況是替她做一件對他而言，完全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蔣初音眉頭微微一挑：“多謝你的好意，有空的話，我會替你治病的，其它的就算了。”
說完，起身朝著齊勳走過去：“什麽時候可以去張家？”
“明日我派人送你過去。”齊勳給楚鈺揮了揮手，帶著蔣初音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我齊家做工？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傻了？”
蔣初音沒有跟他計較：“我的弟弟妹妹就交給你幫我照顧了，時間應該不會太久的。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少了一根頭發，我一定把你們齊家拆了！”
談話間，齊勳將蔣初音帶到廚房後，找了幾個人給她幫忙，他就捂著鼻子跑了，這裏的油煙味太大，他受不了。
讓蔣初音驚訝的是，像齊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廚房裏的調料也屈指可數，看著擺得很滿，但是對她來說，實用的並不多。
她想了想，把一道涼拌菜交給了旁邊幫忙的廚娘幫忙，她則一邊做菜，一邊暗中觀察。
原來齊府的廚娘所用的調料，比起他們這些窮人自然要多些，味道也要好很多，可對於現代人的她來說，還是太過單調了。
齊府不可能購置不齊全，隻能說有些東西，這個時代或許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