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很有錢
  對於一個純純的路癡來說,總覺得在皇宮裏生活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當然,不包括出門就有人抬轎子的我(*^▽^*)。

  呼喇氏部落來朝,本就不算小事,昭和帝便點了九王爺總領此事。將原禮部主理藩務的主客清吏司單分了出來,新建了一個名為理藩院的部門,仍歸於禮部名下,卻可享獨立轄製權。如今便由九王爺主理。

  黑子一時間,便又忙了起來。

  昭和帝可說得上是對四皇子報以重望的,這小小的人兒,便每日上午出宮同自家九叔到理藩院的衙門辦公,下午同林小探花讀書,晚間還要被自己皇帝爹抽考,實在甚是忙矣。

  昭和帝這樣的舉動,自然叫朝諸多陳黨心下不愉。昭和帝便將在皇後宮養病的皇子一起提溜了出來,上午都是跟著九王爺去理藩院的,下午倒是免了他讀書,便是如此,不過出宮折騰了兩天,皇子便受不住了,皇後隻得又哭求著叫皇子安心靜養。

  昭和帝冷笑一聲,“老是朕的嫡子,朕豈有不心疼他的。如今他身子骨不好,朕每隔幾日便要來瞧一瞧他,不敢外派他差事,偏生這般還有人來朕這裏嚼舌根,說朕偏袒老四。如今朕不偏袒了,叫老也跟著一起學做事,可你又來朕這裏哭,說朕要逼死自己的親兒子?好話歹話都叫你陳家說了,也不知這天下到底是姓什麽的!”

  昭和帝雖不滿皇子孱弱,到底是自己親兒子呢,也是疼了十幾年的。看見皇子這番模樣,陳皇後還要折騰,心下已是不悅,說話便帶了火氣,什麽誅心的話都冒了出來。

  陳皇後忙跪下,哭道:“表哥這是說的什麽話?若陳家敢有這樣的想頭,便叫我一頭碰死了。我雖是陳家女,可也是帝王妻,咱們是嫡嫡親的表兄妹,自小一起長大的,我是什麽樣人表哥還不知道麽?父親可是表哥嫡親的舅舅,如今說這樣的話,豈不叫父親寒心?”

  昭和帝從鼻腔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怕不是朕的親舅舅,還不敢做朕的主呢!”

  陳皇後便隻一味的哭泣,二人少年夫妻,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情分不同旁個。昭和帝又不是個喜新厭舊的,對母家一向敬重,自然也給了陳皇後十分的尊重。隻是這般哭哭啼啼的模樣,十幾二十多歲時尚有幾分可憐可惜的,如今人老珠黃,都快四十好幾的人了,做這般情態反叫人反感起來。

  昭和帝實在厭極了她這副樣子,也是自己養大了她的胃口,這宮內宮外便沒有她不敢伸的地方。

  “如今老二那般樣子,聽說頭幾日又傷了一條性命,朕叫你把人交給朕,你偏不聽,自己又舍不下心來,難道奴才的命便不是命了?他這般行事,若是鬧了出去,丟的可是皇家顏麵!老身子不好,太醫都說需要靜養,你不說給他份清靜,偏生拿些前朝後宮的汙糟事來煩他,他本就膽小,你日日嚇他,如何能好了?他們雖是你我的兒子,可也是這皇朝的皇子呢,若叫外邦人瞧見了,難道不笑我□□無人!”

  陳皇後哭累了,也收了淚,反駁道:“難道叫了總角小兒去接待番邦使者,□□便有麵子了?”

  昭和帝一口鬱氣壓在心底,險沒被她給氣死了!實在說不明白,便也不樂意多費唇舌了,隻交代道:“皇子病重,爾等伺候起來不可懈怠,皇後身子也弱,不好過了病氣,以後每日隻許皇後早晚各見皇子一刻鍾,旁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放進來。”又指著自己身邊的內侍大太監周國安道,“撿個你那些幹孫子裏能幹的過來這邊守著,做得好了,朕自有獎賞。若是做的不好,便連你也甭在朕麵前礙眼了!”

  那姓周的太監忙應承道:“奴才這就去辦,陛下放心。”

  陳皇後一口氣哽在喉間,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竟眼睜睜地看著帝王拂袖而去。待昭和帝剛剛踏出她的宮門,遠遠地便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昭和帝腳步一頓,到底也沒回頭,決然而去。

  這理藩院乃是個新衙門,人卻還是原禮部主客清吏司的那幾個人,職位上也無甚大的變動。這幾年每年都要接待各處使團,多是做慣了的,倒也不需九王爺多費心。隻如今那呼喇氏部落人不大會說漢化,而他們說的話偏向藏語,如今倒是缺個那麽個擅長此語的通譯。

  九王爺思量一番,便將在家賦閑的賈璉調了過來,隨意安了個員外郎的職位,也是正五品的,倒把賈璉樂了夠嗆。要知道,自家政老爺在工部混了那麽些年,也不過就是個五品員外郎了。如今兩人分屬不同部門,竟是同一官職,也是巧了。隻是政老爺被外放學政,如今業已出發了,倒是不能在他跟前炫耀了,可惜,可惜。

  賈璉本就同呼喇使者熟識,一路沒少互相照應,這時候負責接待,彼此都高興得很。呼喇使者第一次來上京朝拜,一路沿途所見已是眼花繚亂,到了上京,才終於知道什麽叫□□上國的氣派。賈璉一個紈絝出身,哪裏好玩,哪裏能尋樂子,他是一清二楚的,竟勾得那呼喇氏使者樂不思蜀了。

  上京的綾羅綢緞、景致陶瓷玉器、各色茶葉、晶瑩剔透的食鹽、種類繁多的吃食、口味繁雜的釀酒無不叫呼喇使者心旌蕩漾。呼喇氏有金礦,邊沿又盛產肥碩的牛羊,因而互市時很樂意用金子或是牛羊來換取原的瓷器茶葉綾羅鹽巴一類的東西。

  不過據賈璉說,他們那裏其實還有一種粘稠的呈黑褐色的十分易燃的液體。這種東西本地也不常使用,主要是太過危險了。少少取用確可助燃,可若是沒掌握好劑量,便容易發生嚴重的爆炸。且這東西不大好運輸,因此除了本國少數人取用外,多數都還深藏於地下。

  因著東西實在不大好運輸,又不知有什麽大用,還是薛蟠特意囑咐賈璉多注意些當地特殊存在的東西,賈璉方才記了這麽一,否則這般沒甚用處的,他也不會去關注。

  薛蟠很是興奮,“你的意思是,他們那裏這種東西很多?”

  賈璉道:“據說是遍地都是,不過都深埋於地下。”

  薛蟠拊掌大笑,“真是發了發了!”旋即想起,他連蒸汽都沒搞明白呢,更遑論柴油汽油一類的東西了。便又蔫了下來,歎氣道,“唉,真是太可惜了!”

  賈璉也不知薛蟠在那裏又是高興又是歎氣的究竟是怎麽個意思,到底是在九王爺麵前呢,他也不敢多問。

  薛蟠難得來一趟理藩院的衙門,混了一上午,同賈璉說了會兒話,便又跑去尋四皇子玩兒了。

  待到了午,黑子領著薛蟠與四皇子出去吃了頓薛蟠心心念念的酒釀圓子,才送了四皇子回宮。

  因著午晌用得有些多了,黑子便打發了馬車先回府,自己牽著薛蟠慢慢往回走著消食。隻是剛吃完飯,難免便有些困倦,薛蟠走了一段便蹲下耍賴,說什麽也不自個兒走了。黑子無奈,隻得在他前麵蹲下身,示意他上來。薛蟠於是樂樂嗬嗬地撲到了黑子背上,晃蕩著兩隻腳丫子,由黑子穩穩地背回了家。

  呼喇氏部落的到來,對□□大多數人都是無甚影響的。除了京一些鋪子賣出了比平日要多出幾倍十幾倍的利潤來。

  薛家已從這條商線上賺了幾倍於國的銀子,真正可謂得上是富可敵國了,不過這些都是私下裏的買賣,並不登冊入賬的,亦沒有多少人知曉。

  因而,旁人隻以為是接待呼喇氏一個小小部落使者的事罷了,昭和帝與九王爺卻都清楚,這條線打開了,國的銀子將成倍數地增長起來。國銀兩充裕,可做的事便多了。

  昭和帝如何還沒真正下收拾陳家,或是追隨陳家的這一撥人,便是不欲朝先亂起來。

  “別看你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薛蟠積極做總結。

  黑子奇道:“這話聽著倒是有,何解?”

  “現在且讓他們囂張去,最好是多多地犯錯,一條條一列列俱都記錄在冊,待將來羅列罪名時,嘿嘿嘿……”

  黑子大樂,“你倒看得清楚。”

  薛蟠一揚眉毛,很有一副被小瞧了的不爽。

  黑子便笑著摸摸他的頭。

  薛蟠一本滿足,跟著去摸了摸一直蹭著自己的小霸王的狗頭……好像有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賈璉陪同呼喇氏使者在上京待了小個月,縱使使者們再是不舍,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使者來時,進上不少金銀寶器牛羊牲畜,待去時,昭和帝自然也有諸多賞賜。不過這些賞賜俱是給呼喇部的,而使者們每個人亦有諸多在京采買的貨物,因而離京時這一行所裝載的貨物,竟是來時的幾倍之多。

  賈璉官升一級,仍舊回去協管互市一事。這一次,王熙鳳留下了平兒的兒子,隻叫她帶了女兒同去。

  平兒心下自是萬分不舍,可到底自己隻是個奴婢罷了,能跟著賈璉繼續外任已是主家恩典,哪裏還敢指望別的。

  原王熙鳳可是想直接將平兒一並留下的,隻是身邊實在沒有妥帖的人,又怕換了個人反看顧不住賈璉。且平兒這幾日歸家,倒是一直在她身邊殷勤奉承著,並不因生了兒子便起了旁的心思,倒叫鳳姐兒有了兩分滿意。加之賈璉每每提到平兒,都是平兒在他耳邊說的諸多鳳姐兒的好處,鳳姐兒才放心叫平兒繼續跟著。

  她雖恨平兒狐媚,生了一子一女竟瞞得自己死死的,到底好處還有兩分,且平兒一家子的身契都在王家裏,如今兒子又被自己捏在裏,諒她也不敢生出旁的心思來。

  原王子騰□□杏兒傳話的目的,自然不是單單嫡子這事兒的,隻王熙鳳一心抓著賈府的權柄,竟不能聽進去勸告,王子騰便也不樂意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