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怎麽都進了醫院?
  “沒事。”

  薄雲深麵色繃的很緊,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顧瑾言的病房。

  顧瑾言盯著薄雲深離開的背影,默默念了一句,怪人。

  薄雲深出了病房,沒直接回去,他扶著牆壁,在幽深的走廊裏站了一小會兒。

  恰巧一個護士經過,看見薄雲深打了一聲招呼:“薄總,出來轉呢?”

  這個護士雖然也長得年輕,但是卻是一個奇葩,不怎麽玩手機,9102年了,竟然看書還是看紙質書,上次報了一本《紅玫瑰與白玫瑰》上上次抱著一份經濟報,所以,這個人絲毫不知道,他和秦煙已經離婚的消息,每次給他換點滴的時候,都問一句,薄太太今天沒來陪你麽?

  這個護士問的太自然了,自然的薄雲深真的快要忽視真相,覺得自己和秦煙從來就沒有離過婚一樣。

  這麽多護士,她算的上是唯一一個能和薄雲深說上一兩句話的人。

  聽到她搭話,薄雲深不痛不癢的點了點頭,護士低聲說:“薄總,你們一家三口,怎麽都進了醫院?我之前聽醫生說,薄太太是可以和你的骨髓配上型的。等薄太太這次發燒過去了之後,就讓她給你捐了骨髓吧。”

  “這種事情趕早不趕……”

  “等等。”護士的話頓在口裏,她茫然的看著薄雲深,後者問:“秦煙發燒?”

  護士點了點頭,“樓上有一種藥不夠,我剛才去樓下科室借了,出來的時候看見薄太太了……不是,你老婆在醫院,你不知道?”

  “幾樓?”

  薄雲深問,護士報了樓層,低聲說:“你快去看看吧,薄太太沒告訴你估計是怕你擔心,你不知道,我剛才看見她的時候,她孤零零的坐在走廊裏。”

  “最近換季,病人有些多,沒病房了,她一個人坐著打點滴,那個藥還讓人容易困,她一個人又要看著水,又要抵製困意,太辛苦了。”

  薄雲深往前走的動作,急躁了起來。

  他是在五分鍾後找到秦煙的,她就坐在綠色塑料座椅上,手背上紮著針,身影淺薄,看上去格外的羸弱。

  “秦煙?”

  她身邊左側坐了一對母女,右側坐了一個大漢,將秦煙的身影遮蓋其中,薄雲深險些錯過去。

  他兩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拉住她,秦煙手上的這瓶藥,基本上已經快要下完了,隻剩下一個底兒,薄雲深低聲問:“還有幾瓶液體?”

  秦煙沒有回答,反而冷靜的反問:“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薄雲深翹了一下唇角,固執的又問了一遍先前的問題。

  秦煙抿著唇角,低聲說:“最後一瓶。”

  “要住院嗎?”

  秦煙聞言,不受控製的笑了:“薄總,我隻是發燒,點滴打好了,就可以出院了,真不至於留在住一晚上。”

  薄雲深唇瓣抿了抿。

  真的隻是因為發燒,薄雲深的目光尋到了秦煙身上,在觸及到女人手背上紮著的針頭時頓住,秦煙精神不太好,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假的。

  薄雲深還是不信,秦煙今天來醫院裏會是毫無目的的。

  畢竟如果秦煙真的想要救秦明川,求他是最為便捷的方法,除了他,現在桐城上下,都不敢管她。

  想著,薄雲深看著秦煙低聲問:“吃晚餐了麽?”

  秦煙搖頭,醫院的人多,秦煙下午排號就花費了好多時間,她一直沒吃飯,生怕錯過自己,雖然剩下最後一瓶藥水,但是秦煙來的時候真的不短了。

  所以秦煙一直沒空去吃點東西。

  但是,這話怎麽可以跟薄雲深說?秦煙剛想否認,薄雲深已經先聲奪人:“我去讓護士給你拔針,你跟我去樓上,我讓人訂了外賣。”

  秦煙拒絕的話哽在喉嚨裏,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不確定以後要不要去求薄雲深,隻能當下試圖打好關係,不求薄雲深能幫上什麽忙,隻要後來,薄雲深不過來添亂,對秦煙而言,就再好不過了。

  拔了針,秦煙拎著包跟著薄雲深上了樓,進去的時候,裏麵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把人帶到了病房裏,薄雲深真的有一點點的不真實感,他後知後覺的想,秦煙果然是有求於自己……

  薄雲深唇瓣上翹,看著秦煙將包丟在單人沙發上,而後自己跟著窩了進去。

  “沒話跟我說?”

  薄雲深緩緩的問出來,他在她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恰逢這個時候,護工湊了過來,遞了一個溫度計:“薄總,量體溫。”

  薄雲深伸手去接,他心裏有一絲得意的想,秦煙會怎麽說呢?

  楚楚可憐的求他幫幫秦明川,不對,秦煙不是這個性格,她一向冷靜,就連有求於人的時候,也能想出來很多理由,讓人不得不同意。

  估計還是會是老一套說辭,救了秦明川,就捐獻骨髓吧?

  “我確實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薄雲深淡然的捏著溫度計,塞在腋下,他看著秦煙,目光淺淡淡的點了頭。

  “明川和顧三的這件事情,有沒有你的手筆?”

  薄雲深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寒冷了下去。

  “你說什麽?”

  不是求他去救秦明川,不是同意捐獻骨髓,不是要劃清界限,也不是願意重新嫁給他,秦煙竟然懷疑顧三和秦明川的這件事情,是他出的手?

  薄雲深不可置信,隨即冷笑出聲。

  虧他還覺得秦煙心裏還有他,就算是真的想要跟他劃清楚界限,肯定也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現在,秦煙估計不知道,他平日裏連下床都很難,如果不是為了見她,今天也下不了床。

  成長了這麽多年,薄雲深心高氣傲,平日裏神聖而不可侵犯,還是第一次,麵對著秦煙的這張臉,薄雲深竟然生出了一絲讓他自己都無法忽視的委屈。

  他在秦煙心裏,已經這麽惡劣了,為了得到她的骨髓和人,她甚至覺得,他會不擇手段?

  薄雲深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秦煙怎麽可能會這麽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