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林碧雲
不知過了多少天，蘇菀終於清醒過來，看到四周的環境是醫院，還有點做夢的感覺。
護士剛好過來，看到她坐起來，笑道：“你再不醒，你男朋友要急死了。”
蘇菀靦腆地笑了。
護士很是羨慕地說：“你真幸福，男朋友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陪著你。這會兒應該是出去打電話了。”
說曹cao，曹cao到。
方致堯一臉憔悴，胡子拉碴，頭發淩亂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蘇菀朝他露出大大的微笑。
護士小姐知情識趣地走出病房，貼心地關上房門。
方致堯上前將蘇菀擁在懷中，越摟越緊，一直到兩人呼吸不過來，才緩緩鬆開。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你嚇死我了。”
“感冒而已。”蘇菀能聞到頭發被汗shi透後散發出的酸餿氣，難為情地推開他。
他凝視著她，眼眸中隱隱有些怒氣，“你知不知道，你燒到40.8度，並發急性肺炎，差點人事不省。”
蘇菀調皮地眨眨眼睛，“這不是好了嗎？”
方致堯看著這張皎潔的麵孔，內心像是融化的冰淇淋，甜滋滋的，黏糊糊的。
“要不要喝點白粥？我帶了蝦醬，伴粥最好。”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蘇菀搖搖頭，“我口裏發苦，想吃甜的東西。”
“我去買。”
蘇菀拉住他，“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方致堯用視線詢問她為什麽。
“我想洗澡洗頭發。”她拉起衣服嗅了嗅，“你有沒有聞到我身上一股餿了的酸臭味？”
方致堯朝衛生間抬了抬下巴，“那裏有熱水。”
她入住的是私人醫院的VIP病房，跟酒店的套房差不多，廚房，衛生間，客廳，一應俱全。
蘇菀的潔癖在此刻發作，“我不習慣。”
“那我送你回家，洗完澡再回來。”
蘇菀心想著，回去了怎麽可能再回醫院。當然，這想法，她不會說出來。
方致堯和醫生溝通過，開車帶蘇菀回家。
趁她洗澡的時候，他出門去買甜食。
等方致堯回家，蘇菀正窩在沙發上看書，頭發shi漉漉的，也不吹幹。
他當即臉一沉，“吹風在哪裏？我幫你吹頭發。”
蘇菀嬌嗔道：“不要，我聽到電吹風嗡嗡嗡的聲音，就頭疼。”
他拿她沒辦法，隻能把暖氣溫度調到最高。
不一會兒，兩人熱得麵紅耳赤，隻穿單衣。
蘇菀斜靠在沙發上，側著身子，腰線纖細有致，烏黑如雲的發絲散落，露出半截白如羊脂玉的脖頸。
方致堯坐過去，細心地為她梳理秀發，柔順的發絲滑過指腹，心頭像有蜘蛛爬過，麻酥酥的。
“頭發真多。”
她卻說：“每次生病都想剪頭發，剪得短短的，和男人一樣最好。”
“為什麽沒剪？”
“不敢，頭發留這麽長要好幾年，很辛苦的。”
方致堯忽然轉換話題：“這幾天晚上，伯母她們都有給你打電話。”
“你怎麽說的？”蘇菀抬起頭，“沒跟她們說我生病住院吧。”
她不想讓家人為她擔驚受怕。
“我告訴她們，你在睡覺。”這倒是實話。
還好沒說她昏睡不醒，不然三個女人趕回來，圍著她哭哭啼啼，絮絮叨叨，想想都頭大。
“伯母很緊張。”他說一半，故意不說了。
“緊張什麽？”蘇菀不解地看著他。
方致堯彎起眼睛，笑得很是曖+昧：“伯母問我有沒有戴套？”
“什麽？”蘇菀的眼珠子差點彈出來，滾到地上去。
方致堯鳳眸裏閃過狡黠的光芒，“為了讓伯母放心，我隻好說戴了。”
“什麽！”蘇菀差點吐血。
方致堯彎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已向伯母保證，三個月後查出來，沒問題，盡快娶你。”
蘇菀不滿地白他一眼。
方致堯委屈得不行，“那晚，不是你主動說要嫁給我嗎？”
“可是你拒絕我了。”
“那天，我太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得上不治之症，害怕命不久矣，更害怕把病傳給你。”
不僅僅是他害怕，蘇菀也害怕，害怕失去他，一想到以後沒有他在身邊，整個人難過的透不過起來。
蘇菀打趣他：“你現在不害怕？”
“今天是第十五天，我早上查過了，剛剛出了結果，沒有感染。”
“真的？”蘇菀大喜過望，歡呼一聲，雙臂強按著他的脖子，抬起臉，湊上去，胡亂吻上去，卻被胡茬紮得直呼痛。
“矜持點。”方致堯笑眯眯地看著她，“你還是病人。”
“對對對，我不能把感冒病毒傳給你。”蘇菀自我檢討。
嗯？
他突然捧著她的臉，低下頭，尋著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吻上去，像是親吻他的寶貝，動作輕柔，生怕碰傷她。先是在她柔+軟的唇上流連忘返，繼而下定了決心，朝著唇齒深處探索下去，不停歇地糾+纏不清。
蘇菀渾身+顫栗，難掩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不斷地回應他。
直到兩人透不過氣來，才鬆開。
“蘇菀，我想你。”他膩膩歪歪地喚著她的名字，一邊訴說著內心的思念，一邊在她的脖頸印上細細密密的吻。
蘇菀被親得意亂+情迷，低聲嗯一聲，雙手悄悄探到他襯衫裏麵，在他堅實光+滑的後背上遊走。
他身體一僵，停了下來，“不要動。”聲音略帶嘶啞。
“為什麽？”蘇菀細細喘著氣，緊緊貼著他的臉頰，鼻子跟他蹭在一起，不斷撩拔著他的神經。
方致堯移開臉，深呼吸幾口，穩住心神，說道：“我沒帶套。”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蘇菀哈哈大笑，破壞了大好的氣氛。
她眼睛餘光無意中瞥到他的關鍵部+位，才知道他沒開玩笑，抿著嘴，強忍著笑意說道：“不好意思。”
方致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打蛇隨棍上：“不行，你挑起的火，你要負責。”
蘇菀“噗嗤”笑出聲來，“怎麽負責？”
他想一想，說道：“等我過了三個月的檢查，再說。”他一貫的性格，謹慎。
蘇菀大大咧咧地說：“行，沒問題。”
方致堯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蘇萱給你出了什麽主意？”
蘇菀一頭霧水，“什麽主意？”
“她讓我好好感謝他，沒有她的建議，我們不會有質的飛躍。”
蘇菀皺著眉頭想了好久，終於想起，臨行前，蘇萱關於衣服的高見，再次笑出聲來。
方致堯好奇地問：“是她讓你回來找我？”
蘇菀搖搖頭，又點點頭，笑個不停。
方致堯知道其中有蹊蹺，可惜，任他旁敲側擊，蘇菀都不肯說出實話。
“走吧，回醫院。”方致堯催促道。
“不回去，行不行？”
蘇菀窩到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開始撒嬌，卻被他打橫抱起，“那我抱你回醫院。”
她掙脫幾下，沒得逞，提出交換條件：“我回醫院，你回家休息。”她見他神情疲憊，一早想讓他回去休息。
他安排：“我讓助理來陪你。”
她拒絕：“不用，我不習慣對著陌生人。”
“那讓周思源過來，今天應該上班了。”
“公私不分，不好。”
“那我洗個澡，換身衣服過來。”
“千萬不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到了病房，方致堯不知道從何處取來一大疊雜誌小說，“你慢慢看，有事給我打電話。”
“哪裏來的？”
“護士小姐送的。”
她挑一挑眉毛，打趣他，“你麵子真大。”
“那我還回去。”
“不用，”她揮揮手，趕他走，“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他走上前，輕輕吻一下她額角，依依不舍地說道：“你在醫院乖乖的，我很快回來。”
“明天見。”
他走不久，有人敲門。
“請進。”蘇菀一抬頭，眼睛瞪得老大，竟是唐叔章，幾月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麵容消瘦，神情陰鬱，黑眸中有暗湧翻滾。
蘇菀心頭一震，手中的書“啪”地掉在地上。
看著他，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幸的事要發生，卻又沒有頭緒。
“蘇菀，好久不見。”唐叔章為她撿起書，在床邊的椅子坐下。
“好久不見。”蘇菀擠出自然的假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想找到你，並不難。”唐叔章勾起唇角，衝她淡淡一笑，卻莫名的叫人渾身泛寒，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看到了獵物。
蘇菀豎起毛，弓起背，如同隨時可以開展的野貓，強作鎮靜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把碧雲怎麽了？”唐叔章凝視著她的眼睛。
“什麽？”蘇菀沒聽懂他的意思。
“碧雲消失不見了。”唐叔章終於說出重點。
蘇菀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離開一月不到，沒想到會發生如此劇變。
她回過神來，不悅地問道：“她失蹤了，為什麽找我？”
“因為你恨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唐叔章冷冷地看著她，“沒有人可以在唐家的眼皮子底下，不留下任何信息離開姑蘇。”
“你什麽意思？”蘇菀警惕起來，“你懷疑她死了？”
唐叔章雙目露出煞氣：“她死了？”
“我怎麽知道她死活，不是你說沒有人可以在你們眼皮底下離開。”蘇菀根本不上他的套。
唐叔章臉色煞青，嘴唇顫抖幾下，“如果碧雲落在你們手裏，還請你們看在我的麵子，手下留情。”
一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唐叔章，能說出這番話來，已是他的極限。
他是真的關心林碧雲，深愛著他的妻子。
蘇菀歎一口氣，說道：“你不要太過悲觀，林碧雲不止一重身份，可能是以別的身份離開的。”
唐叔章麵孔轉為煞白，“你知道什麽？”
“林碧雲不過是她買來的身份，所有的背景均是另外一個人的，她原名陳梅，十四歲一個人出來闖社會，期間經曆了什麽，無人知曉。除了林碧雲，她手頭還或許有別的真實可靠的信息。”
唐叔章像是被人劈頭砍中了眉心，半天說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他起身離去。
蘇菀倒有另外一層思考，林碧雲好不容易爬到唐太太的位置上，怎麽甘心舍得拋下一切離開唐家？
以她的精明，絕不會看不出唐叔章對她感情深厚，即使唐老太太對她不滿，隻要有唐叔章愛她，一切都不是問題。她為什麽離開唐叔章？
難道，她真的被害了？！
護士剛好過來，看到她坐起來，笑道：“你再不醒，你男朋友要急死了。”
蘇菀靦腆地笑了。
護士很是羨慕地說：“你真幸福，男朋友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陪著你。這會兒應該是出去打電話了。”
說曹cao，曹cao到。
方致堯一臉憔悴，胡子拉碴，頭發淩亂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蘇菀朝他露出大大的微笑。
護士小姐知情識趣地走出病房，貼心地關上房門。
方致堯上前將蘇菀擁在懷中，越摟越緊，一直到兩人呼吸不過來，才緩緩鬆開。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你嚇死我了。”
“感冒而已。”蘇菀能聞到頭發被汗shi透後散發出的酸餿氣，難為情地推開他。
他凝視著她，眼眸中隱隱有些怒氣，“你知不知道，你燒到40.8度，並發急性肺炎，差點人事不省。”
蘇菀調皮地眨眨眼睛，“這不是好了嗎？”
方致堯看著這張皎潔的麵孔，內心像是融化的冰淇淋，甜滋滋的，黏糊糊的。
“要不要喝點白粥？我帶了蝦醬，伴粥最好。”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蘇菀搖搖頭，“我口裏發苦，想吃甜的東西。”
“我去買。”
蘇菀拉住他，“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方致堯用視線詢問她為什麽。
“我想洗澡洗頭發。”她拉起衣服嗅了嗅，“你有沒有聞到我身上一股餿了的酸臭味？”
方致堯朝衛生間抬了抬下巴，“那裏有熱水。”
她入住的是私人醫院的VIP病房，跟酒店的套房差不多，廚房，衛生間，客廳，一應俱全。
蘇菀的潔癖在此刻發作，“我不習慣。”
“那我送你回家，洗完澡再回來。”
蘇菀心想著，回去了怎麽可能再回醫院。當然，這想法，她不會說出來。
方致堯和醫生溝通過，開車帶蘇菀回家。
趁她洗澡的時候，他出門去買甜食。
等方致堯回家，蘇菀正窩在沙發上看書，頭發shi漉漉的，也不吹幹。
他當即臉一沉，“吹風在哪裏？我幫你吹頭發。”
蘇菀嬌嗔道：“不要，我聽到電吹風嗡嗡嗡的聲音，就頭疼。”
他拿她沒辦法，隻能把暖氣溫度調到最高。
不一會兒，兩人熱得麵紅耳赤，隻穿單衣。
蘇菀斜靠在沙發上，側著身子，腰線纖細有致，烏黑如雲的發絲散落，露出半截白如羊脂玉的脖頸。
方致堯坐過去，細心地為她梳理秀發，柔順的發絲滑過指腹，心頭像有蜘蛛爬過，麻酥酥的。
“頭發真多。”
她卻說：“每次生病都想剪頭發，剪得短短的，和男人一樣最好。”
“為什麽沒剪？”
“不敢，頭發留這麽長要好幾年，很辛苦的。”
方致堯忽然轉換話題：“這幾天晚上，伯母她們都有給你打電話。”
“你怎麽說的？”蘇菀抬起頭，“沒跟她們說我生病住院吧。”
她不想讓家人為她擔驚受怕。
“我告訴她們，你在睡覺。”這倒是實話。
還好沒說她昏睡不醒，不然三個女人趕回來，圍著她哭哭啼啼，絮絮叨叨，想想都頭大。
“伯母很緊張。”他說一半，故意不說了。
“緊張什麽？”蘇菀不解地看著他。
方致堯彎起眼睛，笑得很是曖+昧：“伯母問我有沒有戴套？”
“什麽？”蘇菀的眼珠子差點彈出來，滾到地上去。
方致堯鳳眸裏閃過狡黠的光芒，“為了讓伯母放心，我隻好說戴了。”
“什麽！”蘇菀差點吐血。
方致堯彎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已向伯母保證，三個月後查出來，沒問題，盡快娶你。”
蘇菀不滿地白他一眼。
方致堯委屈得不行，“那晚，不是你主動說要嫁給我嗎？”
“可是你拒絕我了。”
“那天，我太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得上不治之症，害怕命不久矣，更害怕把病傳給你。”
不僅僅是他害怕，蘇菀也害怕，害怕失去他，一想到以後沒有他在身邊，整個人難過的透不過起來。
蘇菀打趣他：“你現在不害怕？”
“今天是第十五天，我早上查過了，剛剛出了結果，沒有感染。”
“真的？”蘇菀大喜過望，歡呼一聲，雙臂強按著他的脖子，抬起臉，湊上去，胡亂吻上去，卻被胡茬紮得直呼痛。
“矜持點。”方致堯笑眯眯地看著她，“你還是病人。”
“對對對，我不能把感冒病毒傳給你。”蘇菀自我檢討。
嗯？
他突然捧著她的臉，低下頭，尋著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吻上去，像是親吻他的寶貝，動作輕柔，生怕碰傷她。先是在她柔+軟的唇上流連忘返，繼而下定了決心，朝著唇齒深處探索下去，不停歇地糾+纏不清。
蘇菀渾身+顫栗，難掩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不斷地回應他。
直到兩人透不過氣來，才鬆開。
“蘇菀，我想你。”他膩膩歪歪地喚著她的名字，一邊訴說著內心的思念，一邊在她的脖頸印上細細密密的吻。
蘇菀被親得意亂+情迷，低聲嗯一聲，雙手悄悄探到他襯衫裏麵，在他堅實光+滑的後背上遊走。
他身體一僵，停了下來，“不要動。”聲音略帶嘶啞。
“為什麽？”蘇菀細細喘著氣，緊緊貼著他的臉頰，鼻子跟他蹭在一起，不斷撩拔著他的神經。
方致堯移開臉，深呼吸幾口，穩住心神，說道：“我沒帶套。”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蘇菀哈哈大笑，破壞了大好的氣氛。
她眼睛餘光無意中瞥到他的關鍵部+位，才知道他沒開玩笑，抿著嘴，強忍著笑意說道：“不好意思。”
方致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打蛇隨棍上：“不行，你挑起的火，你要負責。”
蘇菀“噗嗤”笑出聲來，“怎麽負責？”
他想一想，說道：“等我過了三個月的檢查，再說。”他一貫的性格，謹慎。
蘇菀大大咧咧地說：“行，沒問題。”
方致堯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蘇萱給你出了什麽主意？”
蘇菀一頭霧水，“什麽主意？”
“她讓我好好感謝他，沒有她的建議，我們不會有質的飛躍。”
蘇菀皺著眉頭想了好久，終於想起，臨行前，蘇萱關於衣服的高見，再次笑出聲來。
方致堯好奇地問：“是她讓你回來找我？”
蘇菀搖搖頭，又點點頭，笑個不停。
方致堯知道其中有蹊蹺，可惜，任他旁敲側擊，蘇菀都不肯說出實話。
“走吧，回醫院。”方致堯催促道。
“不回去，行不行？”
蘇菀窩到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開始撒嬌，卻被他打橫抱起，“那我抱你回醫院。”
她掙脫幾下，沒得逞，提出交換條件：“我回醫院，你回家休息。”她見他神情疲憊，一早想讓他回去休息。
他安排：“我讓助理來陪你。”
她拒絕：“不用，我不習慣對著陌生人。”
“那讓周思源過來，今天應該上班了。”
“公私不分，不好。”
“那我洗個澡，換身衣服過來。”
“千萬不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到了病房，方致堯不知道從何處取來一大疊雜誌小說，“你慢慢看，有事給我打電話。”
“哪裏來的？”
“護士小姐送的。”
她挑一挑眉毛，打趣他，“你麵子真大。”
“那我還回去。”
“不用，”她揮揮手，趕他走，“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他走上前，輕輕吻一下她額角，依依不舍地說道：“你在醫院乖乖的，我很快回來。”
“明天見。”
他走不久，有人敲門。
“請進。”蘇菀一抬頭，眼睛瞪得老大，竟是唐叔章，幾月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麵容消瘦，神情陰鬱，黑眸中有暗湧翻滾。
蘇菀心頭一震，手中的書“啪”地掉在地上。
看著他，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幸的事要發生，卻又沒有頭緒。
“蘇菀，好久不見。”唐叔章為她撿起書，在床邊的椅子坐下。
“好久不見。”蘇菀擠出自然的假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想找到你，並不難。”唐叔章勾起唇角，衝她淡淡一笑，卻莫名的叫人渾身泛寒，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看到了獵物。
蘇菀豎起毛，弓起背，如同隨時可以開展的野貓，強作鎮靜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把碧雲怎麽了？”唐叔章凝視著她的眼睛。
“什麽？”蘇菀沒聽懂他的意思。
“碧雲消失不見了。”唐叔章終於說出重點。
蘇菀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離開一月不到，沒想到會發生如此劇變。
她回過神來，不悅地問道：“她失蹤了，為什麽找我？”
“因為你恨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唐叔章冷冷地看著她，“沒有人可以在唐家的眼皮子底下，不留下任何信息離開姑蘇。”
“你什麽意思？”蘇菀警惕起來，“你懷疑她死了？”
唐叔章雙目露出煞氣：“她死了？”
“我怎麽知道她死活，不是你說沒有人可以在你們眼皮底下離開。”蘇菀根本不上他的套。
唐叔章臉色煞青，嘴唇顫抖幾下，“如果碧雲落在你們手裏，還請你們看在我的麵子，手下留情。”
一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唐叔章，能說出這番話來，已是他的極限。
他是真的關心林碧雲，深愛著他的妻子。
蘇菀歎一口氣，說道：“你不要太過悲觀，林碧雲不止一重身份，可能是以別的身份離開的。”
唐叔章麵孔轉為煞白，“你知道什麽？”
“林碧雲不過是她買來的身份，所有的背景均是另外一個人的，她原名陳梅，十四歲一個人出來闖社會，期間經曆了什麽，無人知曉。除了林碧雲，她手頭還或許有別的真實可靠的信息。”
唐叔章像是被人劈頭砍中了眉心，半天說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他起身離去。
蘇菀倒有另外一層思考，林碧雲好不容易爬到唐太太的位置上，怎麽甘心舍得拋下一切離開唐家？
以她的精明，絕不會看不出唐叔章對她感情深厚，即使唐老太太對她不滿，隻要有唐叔章愛她，一切都不是問題。她為什麽離開唐叔章？
難道，她真的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