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一絲未掛
  這個官家小姐懷有身孕而不自知,還勾搭江雨眠,那腹中孩子自然也是個來路不明的。

  她可要替這官小姐保下這個孩子,免得江雨眠造孽!雲樹心中冷笑連連。

  雲樹提了藥箱回自己的房間,江雨眠就在她身邊跟著,數次欲言又止。雲樹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他關在了門外。

  沒大會兒,船家就來敲門,說隔壁的官小姐病重,需要就近看大夫,希望雲樹能允許將船先靠岸。

  雲樹同意了。

  那船家走後,雲樹要關門,江雨眠卻要擠進去。

  雲樹冷聲道:“站在那裏,別動!”

  江雨眠不敢再進去。“眉兒,你聽我說……”

  梳理了片刻後,她思緒半明。“我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經過,我隻知道結果。前麵就是蘇州城了,你下船吧。你以後如何,都與我無關,隻是不要再讓我看見你。”1ti1ti

  “眉兒,我錯了,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說了,我不想聽。你的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雲樹關上門,倚著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

  當初她見餘宏從女人房間走出來,她是震驚的,可是那時候她不覺得自己對他有那種喜歡,隻是想到她心中一直如雪嶺青鬆一般的哥哥剛剛從,從一個青樓女身邊起身,她有些難以接受。

  現在,她想要攜手一生的人,她決定要“娶”的人,轉眼卻爬上了別人的床……

  他若是個女子,他這種行為可以被沉塘的,可是他是個男子,讓他逃過一劫!

  那個官家小姐,沒有長輩看管,管好身邊人,她就肆意胡為吧!1ti1ti

  床上那件事,有那麽大的魅力?讓他們一個兩個都變得她不敢認!

  江雨眠輕輕拍著門,可憐兮兮道:“眉兒,我錯了……”

  雲樹重新打開門,將五千兩銀票塞給他。“對於爺而言,你仍是完璧之身。這銀子就是你這些日子陪爺的酬勞。你收拾東西下船吧。”

  江雨眠死命擠進門去,抓住雲樹的衣袖哀求道:

  “眉兒,我不是故意的!她說她小時候曾在揚州住過,她聽過我唱戲,我以為她是老鄉,與她多談兩句。她邀我去下棋,進門卻是酒菜,我喝了酒之後,我,我就,我就像控製不住自己了……眉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後再也不與別的女子說話了!眉兒你原諒我這一次!眉兒,求你原諒我一次!我絕不會有下次了!”1ti1ti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走吧!不要逼我對你動手。”雲樹扯過衣袖,別過臉不想再看他。

  “眉兒,你不要趕我走!”江雨眠拚命抱住雲樹,“你不要趕我走,我再也不會犯了!我用我的命誓,我若是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立即就死在你跟前!眉兒,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我沒什麽要原諒你的。你應該去隔壁,跪在那女子跟前,對她腹中的孩子磕頭,懺悔你差點弄死了它!”雲樹冰冷道。

  江雨眠好看的臉龐,因為驚愕口目大張。他清醒過來時,見那女子身下流血不止,以為是自己行動過重,傷了她的處子之身,才慌著衣衫不整的去拍雲樹的門。

  “現在,放開我。你身上的味道,我很討厭!”1ti1ti

  江雨眠想繼續抱住雲樹不放,求她原諒,他又嫌惡自己身上的味道汙了雲樹的鼻子。他張皇的退到門邊,堵住門。

  “我,我,對不起!眉兒,對不起!”

  船外的聲音吵嚷起來,船,近岸了。

  “蘇州到了。”雲樹冷聲道。

  江雨眠又急又慌,“咚”的一聲跪了下去,涕淚俱下,“眉兒,我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

  雲樹閃過身,避開他的一跪,抹去眼淚。“穿好衣服,我讓人送你下船。”說完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眉兒!眉兒!”江雨眠瘋了一樣追出去。

  他卻再沒找到雲樹的影子,直到雲嶺拖著病容,提著他的包袱來找他,不顧他的掙紮,將他直接扛在肩上,扛下了船。1ti1ti

  雲嶺將他在碼頭放下,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將包袱遞給他。抱臂看著那官小姐的人往下搬東西,卻也是堵著江雨眠,不許他再上船。

  雲樹坐在那官小姐的屋裏,堵著她,不許她出門。

  小丫頭怯怯道:“這位公子大夫,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給他下藥了?”雲樹冷著臉望著那虛弱的官小姐。

  “沒有。”那官小姐咬牙道,“男人都是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

  雲樹端起桌上的殘酒,聞了聞,“那就等一會兒再走,讓你那小丫頭把這剩下的酒都喝了。爺想看看她如何狂!”

  “你!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那小姐氣惱道。1ti1ti

  雲樹不想跟她糾結什麽正人君子不正人君子的事,這位小姐也不是什麽正派小姐。

  “你把剩下的藥留下來,我就放你走。不然,你就在這裏慢慢的流血。看你能撐,還是我能等!”

  “我沒有!”那官小姐咬牙切齒道。

  “那就等著吧!”

  那小姐流血流的頭暈,身上痛的不行,卻是耗不起了。此地一別,再無相見!一咬牙,讓小丫頭把剩下的藥給了雲樹。

  “怎麽用?”

  “放在酒裏不僅藥性更佳,還能掩住味道。”小丫頭弱弱道。

  雲樹打開,撒了些許在酒杯中,放在鼻下細嗅了一下,就覺得神智有些異樣,強自鎮定,揮了揮手,讓那小姐走了。1ti1ti

  雲樹回到自己屋中,把臉埋在冷水中泡了一會兒,才好些。好強的藥性!

  那官小姐的人將東西都搬了下去,船家收起踏板,江雨眠被留在碼頭上。船開走了,他急的團團轉,最後“噗通”一聲跳下水,朝著大船遊過去。

  岸上的人大叫,“有人跳水了!有人跳水了!”

  船上的人也被驚動,雲嶺聽到聲音轉到船尾,就看到了水中賣力遊著的江雨眠。

  皺皺眉,他還是轉身去主人的房間拍門。

  “什麽事?”

  “雲爺,那個江雨眠,他跳水了,他在追我們的船。您看……”

  雲樹的心抽了抽,過了一會兒硬著心道:“他會水,不用管他。”1ti1ti

  雲嶺隻好又回到船尾。

  沒大會兒,他又快步跑過來,“雲爺,江雨眠,他要沉下去了!”

  門“砰”的被打開

  ,“在哪裏?”

  雲嶺帶雲樹來到船尾,江雨眠正在水麵做最後的掙紮,然後就隻見水麵冒泡,人不見了蹤影。

  “快下去救人!人活著,賞銀百兩!”雲樹吼道。

  船工們都看著,隻是客人家的私事,他們都沒動。現在賞銀救人,如何能不積極?“撲通撲通”七八個船工跳下了水。

  一盞茶的功夫,江雨眠被撈上了船,已經是喝了不少水,人也暈了過去。

  雲樹給他按壓胸腔,按出許多水,又理正脖子,給他過氣。反反複複,忙了許久,急的都哭了,江雨眠終於醒了過來。1ti1ti

  看到雲樹滾下兩行淚,弱弱道:“不要趕我走。”

  雲樹抹過眼淚,讓小棉將銀子給了船工們,拚力抱起江雨眠回了他的房間。

  浴桶裏注滿了溫熱的水。

  江雨眠弱弱的拉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眼淚落個沒完。

  “先去洗洗,又要生病了。”

  “不要趕我走,好嗎?”

  雲樹扯回袖子,“一會兒再說。”

  她架著腦袋,在門外靠牆蹲坐著,雪白的衣擺沾了水,沾了塵,髒汙起來。

  她聽見江雨眠脫下的衣服的聲音,他入水的聲音,撩起水的聲音,然後好半天沒有動靜。

  雲樹心中一警,“江雨眠!”1ti1ti

  屋內沒有人應。雲樹什麽都顧不得衝了進去。

  江雨眠閉著眼睛,正一點一點往浴盆中滑,水都淹過了嘴巴。

  雲樹忙將他從水中撈起。

  本來啟程時他的身子仍有些虛,一路顛簸,調養不便,昨夜又被用了那猛藥,做了那些事,還在冷水裏泡許久……他又在熱了。

  此時的江雨眠精赤條條,原本白皙的頸間、胸前都是紅痕,雲樹覺得胸中一團氣要炸了!

  他不喜歡被人照顧,隻許自己照顧他,他卻可以和別的女子!

  雲樹氣的當下就想找雲棉和雲深來照顧他!可是江雨眠的身體,她又不想別人看!憋著怒氣,漲紅著臉飛給他洗了洗,將他從浴盆中撈起擦幹,丟進被窩。

  抓了藥,讓雲棉去熬藥,她才回去洗自己的一身髒汙臭汗。

  雲樹在自己屋裏又氣又恨,憋了幾個時辰,還是忍不住去看了江雨眠。

  雲棉雲深正拖著病容,捂著眼睛從江雨眠屋裏出來。

  “怎麽了?”

  “江公子不許我們伺候,把,把我們罵了出來。”雲深紅著眼睛道。

  “你們去歇著吧。”

  雲棉和雲深退下。

  江雨眠醒來,雲棉雲深小心翼翼的,一個問他要不要喝水,一個要問他吃要不要東西,而他現自己在被子裏的身子,一絲未掛。他覺得自己沒法再去求雲樹原諒了!

  雲樹推門進去,江雨眠正滿臉紅窘,在被子裏無所適從。

  見雲樹進來,他急著解釋。

  “眉兒我什麽也沒有做,我真沒有做,你要相信我,我在裏麵洗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就這樣了!我真沒有做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