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色相
  雲樹不知道,在她昏睡的這會兒,她未來的路,已經由別人為她想好了。

  她若知道,不管自己是男裝還是女裝,別人為她想的第一條出路,就是以色侍人,第二條路,還是以色侍人,會不會氣的跳起來,學著村中的孩童一般破口大罵?

  老子若是個男人,再不濟都能混個兩榜進士!張景這個蠢貨,竟然五十兩銀子就要把老子賣掉?牛眼兒這個該死的,竟然五十兩銀子都不願意出?

  牛眼兒再看看雲樹絕色的臉龐,狠狠心,“四十兩,不能再高了,我這可都擔著風險呢。”

  “五十兩,不行就算了。”張景眼看牛眼兒裝不下去了,絕不再鬆口,說著還作勢要抱起雲樹走。

  牛眼兒忙伸手攔住,“停,停,五十兩就五十兩。景爺你是算準了,我看中了這小子的好皮囊,我做這行這麽多年,還第一次任人開價的,算我吃這個虧了。”

  “你還吃虧?五十兩,就這樣的貨,你就是白白撿了個寶貝!”張景才不願意聽他這樣的話。

  “景爺您就別打趣我了,我這一行,哪有您想的那麽好做?看在景爺拿我當朋友的份兒上,就給您五十兩的友情價了!景爺稍候,我給您拿銀子去。”說著搖頭晃腦進了裏間,還自語道,“這生意做的!”

  屋子裏隻餘下了張景與昏睡的雲樹。張景看著雲樹,心裏默念:誰讓你是別人家的兒子?誰讓你是別人家的兒子?

  不多會兒,牛眼兒揣著銀子出來。“景爺久等了,五十兩,您收好。咱們算是錢貨兩訖了。”

  張景接過銀子,慣性掂了掂,又看了雲樹一眼。

  “景爺放心,銀子絕對足頭。”瞟了一眼望著雲樹的張景,“您是留下喝盞茶呢?還是?”這便是逐客之語,張景如何不知,他也不想再待下去,揣了銀子,拔腳走出去,再沒回頭。

  牛眼兒的兄弟見張景走了,一個個走進來看老大新收的貨。一看之下,紛紛唏噓不已,還有人想要上前動動手,牛眼兒一雙大眼狠狠瞪過去,那人訕訕收了手,換上笑臉道:“看看,看看罷了,大哥您請。”

  “都給我滾到後麵去,別打擾牛爺的,那個,那個,雅興,對雅興!滾!滾!滾!”牛眼兒張開肥碩的手臂,老鷹趕小雞似的,把那幾個人趕出去。

  見人都退出去,牛眼兒關了門,坐在雲樹旁邊的椅子上,盯著雲樹那張絕色的美人麵,做著思想鬥爭。這娃娃小小年紀,細細打量,竟然還有些書生氣,讓自己都莫名的想起“雅興”這個詞。一般情況下,來了新貨,隻要他喜歡,莫不是先上了手,再轉手。可是,這個是絕色,要是上了手,再轉手會影響價錢的,可若是不動他,自己怕是要遺憾半輩子了。

  牛眼兒捧著肥碩的下巴望著雲樹,難得的陷入安靜的萬千糾結中。說來,他還從沒有這樣靜靜的賞過美人兒,以前是喜歡就直接上手。可是這般看著,這小娃娃愈像個寶貝了,極品瓷器一般,好像很容易就給弄碎掉。

  牛眼兒伸出肥大的手,在雲樹柔嫩的臉頰上捏了捏,這一捏便收不住心了。不管了,老子花了五十兩銀子,還不是因為見了這小子便收不住心了?不管了,銀子以後再賺!想到這裏,牛眼兒大眼轉了轉,弄醒了玩,才有意思。這般想著,心裏已經樂開了花,熱血在全身湧動。

  從茶壺中又倒了盞涼茶,沾了沾手將茶水彈到雲樹臉上,卻如粒粒露珠般凝在雲樹麵頰上。牛眼兒見到這番場景,身上又燥熱幾分,“我的老天爺!造化鍾神秀!神秀啊!我的小心肝,以後你就叫神秀了!”牛眼兒胡亂念叨著不知哪裏聽來的半句詩,順便給雲樹改了名字。

  肥碩的大手顫抖著,接著往雲樹臉上彈去。一邊彈,一邊意淫著。

  冰涼的茶水一層層撒在臉上,雲樹的眼皮動了動,又動了動,覺出臉上的冰涼,心道:下雨了?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

  牛眼兒告訴自己,要忍住,小寶貝這麽瓷器般精致,自己要悠著點。卻呼吸粗重的現,意淫是件這麽刺激的事,他都有些渾身顫抖了。

  雲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腦袋,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再看,一雙色相畢露的大眼望著她,像是從她臉上剝了一層皮下去。她想叫,卻被那雙眼睛看得動彈不得,眼中現出驚恐。

  牛眼兒慨歎:“張景果然沒說錯,這雙眼睛更是**蝕骨!”說著哈喇子就要流下來了,吸溜一下,又往前湊過幾分,幾乎快貼到雲樹臉上,“神秀啊!醒了?”

  雲樹甚至嗅到了他呼吸的臭味,努力鎮定心神,伸出一根指頭,點著牛眼兒的腦袋,把他推遠點,“你是誰?我在哪?景哥哥呢?”

  牛眼兒被她點的一臉享受,“神秀啊!以後你就是牛爺的人了,放心,牛爺會好好疼你的。”說著伸伸手又要捏雲樹的小臉。

  雲樹忙避過去,扯扯臉頰,“神秀是誰?”她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處境不妙,眼前這個人絕不是善類。一邊飛轉著腦袋,一邊與眼前的人茬著話。

  “神秀是你的名字,張景把你賣給我了。”

  “我不叫神秀。”

  “以後你就是神秀了!神秀小寶貝兒醒了,來讓牛爺抱抱。”醒了的雲樹雖然麵露驚恐,可是一雙靈動的眸子在他看來,卻是勾魂攝魄,當下更難以自製,丟了茶碗就要去抱雲樹。

  雲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開,她死也不要被這麽惡心的人抱。跳的太急,腿在椅子上吊了半天已經麻掉了,於是整個跌到地上。

  牛眼兒心疼道:“神秀,摔疼了沒有?牛爺給你看看。”

  雲樹顧不得疼,忙爬起來,“你,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你別過來!”

  “神秀別怕,我們這不是認識了嗎?”說著又撲過去。

  雲樹躲到桌子對麵,雙手交叉抱在腰間,像是在進行徒勞的自我保護,“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神秀說話竟然這麽有文采,牛爺更喜歡了!”

  “你別過來!”雲樹徒勞道。

  牛眼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