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交手漁腸
  在另一邊,聞冉則帶著馬格爾和曹破涎二人去了昌明坊李家宅院。

  “這裏已經暴露了,咱們快走。”李記院前,聞冉看到牆上蕭歸給他留的暗號,連忙攔住二人。

  “走,我還知道一處地方。”

  看樣子她是要把他倆帶到安業坊去。

  而此時的蕭歸則帶著幾大車的石油固體和一幹手下躲進了安業坊原何浮家的自雨停宅院,此處宅院現在歸在右相李林甫的名下,是以他們費了不少手段才沒有惹人注目。

  “狠衛完了!”收到狠衛全軍覆沒的消息,蕭歸狠狠一拍大腿,回頭看了眼伊利道:“叫弟兄們再快點,這裏隨時都可能暴露。”

  蕭歸有點頭疼,他一共在長安有著四處藏身點,如今已經暴露了三處,而目前藏身之地也已經有暴露的危險。

  現在不過未時,從接過塊狀石油到現在滿打滿算將近一個時辰,這其中還有一部分時間花費在路上,此時天色尚早,太陽高高掛在西邊,隻能大膽一搏,提前把裝好的麒麟臂送入那座大燈中,可這樣要冒不少的風險,說不準會被虞部主事所發現……

  蕭歸越想越是頭疼,不禁輕歎一口氣。

  ……………………………………

  “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吳言藏身的院子突然被人撞開,一個本地的叫花子帶著漁腸和一幫守拙郎直接闖了進來。

  吳言此時功力尚淺,他也是聽到院外有大批的腳步聲,這才收功,就見漁腸雙手甩出手刀走了過來,一臉殘忍的看著他,其餘的守拙郎分散隊形,形成一個包圍圈。

  吳言暗暗叫苦,他好不容易精心修煉了一個多小時,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此時他的靈氣修為不過正紅,能不能打過漁腸還另說呢,更何況她還帶來這麽一大堆其他的幫手。

  “你們是什麽人?”吳言問了一句廢話。

  “殺你的人。”漁腸酷酷的說了一句。

  吳言直接站起身,牆角落有一根長木棍,他準備用淩波危步躲開即將到來的進攻,然後拿著木棍對敵。這具身體尚未熟悉大槍術,也隻能勉強試試了。

  “別那麽緊張,我和你說笑的,有人要見你,並向問你點問題。”漁腸腳下不停,越走越近,同時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吳言心中越發的警惕,若說長安二十四小時內誰最危險,莫過於這個容貌酷似盧婧珊的漁腸了。別人行凶做歹都有原因,而她沒有,隻因她深愛蕭歸,為了蕭歸她甚至可以去死。

  沒有原則的人最不受控製,原劇情中她甚至因為嫉妒吃醋差點要了聞冉的命!

  吳言深知在自己實力尚沒有她強的時候,是萬萬不想招惹她的,這也是剛才在得知自己的處境後,他下意識選擇遁逃的原因。

  吳言搖搖頭,身形一閃,溜到了牆角,彎腰拾起地上的一根長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會打擾你們今天將要做的大事,你們還是走吧!”

  吳言可是看過劇的人,就衝著蕭歸還有漁腸狠心滅口的那一幕,吳言就不會傻到聽信漁腸的話,並跟她走。

  “別以為有點功夫在身,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漁腸見吳言身懷輕功,卻也沒當回事,這些年她也殺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輕功高手。

  “哼!”漁腸冷哼一聲,直接朝著吳言衝了過來。

  吳言一甩手中長棍,直接抖出槍勢,對著衝過來的漁腸狠狠一刺。

  形意槍勢如同形意拳一樣,突出表現在勁力和速度上,瞬發之下,打漁腸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是吳言臨時撿的長木棍,規格和材質上遠遠不能和菌中的槍杆相比,再加上沒有槍頭,即便這一棍子刺中了漁腸,對她造成的傷害也有限。

  漁腸也是一驚,她自小在西域長大,接觸最多的當屬各地的菌人,不論是正規的也好或者逃兵也罷,最熟悉的也是沙場的氣息,形意槍勢本就是脫胎於戰陣的功夫,漁腸當即認了出來,她用手刀撥開刺過來的木棍頭,向後一躍,問道:“你還從過軍?”

  不光漁腸認出來了,院內的守拙郎也認出來了。

  不過此時的戰陣技藝和流傳到後世演變成的內家拳有很多的不同,是以他們雖認出了吳言用的事沙場上的功夫,卻也是第一次見這新穎的沙場槍法。

  吳言沒有說話,看著微微晃動的木棍,感覺有些棘手。

  這木棍的材質太差,另一頭頂端和漁腸手刀相交的地方已經被劈開了一道口子,估麽著再來幾下,這根長棍就會被她削成短棍。

  由於漁腸常年接觸蕭歸以及被蕭歸人格魅力感染而自願追隨蕭歸的老兵,她對這一類人還是有那麽一絲好感的。

  當然了,這一絲好感也僅限於此,充其量讓她在對上吳言時,盡量做到不傷到他,並將他完整的帶回去,興許眼前這人對蕭歸也有用呢?

  “跟我們走,饒你不死。”漁腸很是霸氣的來了一句。

  漁腸這回說得是真話,但吳言卻是不信,搖搖頭,道:“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你們今日要在長安做什麽也和我沒關係。

  午時的時候你們接到貨物,如今也已經申時了,我若對你們有敵意,早就去報官了,又怎麽會呆在這裏?大家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不識好歹!”漁腸邪邪一笑,自己已經給過機會了,既然不珍惜那就算了。

  她衝跑兩步,縱身一躍,貼身而上就要展開近身攻擊。

  吳言怎麽能讓他如意,回轉手中長棍,直刺漁腸麵門,漁腸雙手一抬,直接用兩把手刀插住木棍。

  不論是古武還是由戰陣演變的國術,最最根本的一點就是要把整個人體當做不倒翁一樣,時時刻刻調解重心,保證在激鬥過程中重心不變。

  吳言這具新附的身體還有些生疏,為了自身的安全,就在他拿起長棍的時候,便已站出了調節重心的三體式。

  此時漁腸向上挑長木棍,吳言看準機會調解重心,奮力下壓,這木棍的材質較軍製槍杆兒差了許多,直接斷裂,他接著向前緊跟一步,斷裂的木棍直接刺向漁腸的麵門。

  漁腸顯然沒料到吳言手中的木棍竟然這般廢柴,慌忙之中回手下壓,但還是晚了一點,帶有木茬的碎裂端口直接懟到了她的下頷。

  一時間漁腸滿口是血,整個下巴都被吳言這一下打成了脫臼。

  漁腸悶叫一聲,在地上翻滾兩次退到外圍,巨大的痛感讓她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吳言一擊得勢揮動著木棍對著地麵一掃,激起一陣沙石塵土,然後拄著木棍,兩步上了圍牆,運用輕功準備翻牆而逃。

  憑借他現在身體的強度,勉強出奇能夠對付住漁腸,可麵對人數眾多的守拙郎,他是真的沒有把握。

  哪知道此時牆外剛好趕來一小隊守拙郎,並紛紛拿出短弩瞄準了他,吳言不敢多做耽擱,腳下使出淩波危步,在牆上飛速移動,這才堪堪躲開了這輪箭雨。

  “特麽的,小心弩箭!”院內傳來守拙郎的叫喚,剛剛被吳言躲過的弩箭飛入院內,可惜這些弩箭的箭頭較輕,沒對院內的守拙郎以及漁腸造成什麽傷害。

  吳言沒工夫回頭,一刻不停的在牆上奔走,這才暫時將人甩開,不過此時自己處於高處,很是顯眼,守拙郎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下了牆壁,他按照來時的記憶飛速逃離永陽坊,自己已經被蕭歸和漁腸盯上了,那麽整個長安也隻有一處能夠暫時保證自己的安全,靜安司!

  具體的時間線吳言記不太清,但他記得大致的劇情,至少在太陽落山之前,崔器還沒有帶著全部的虎賁軍轉投到佑驍衛,此時靜安司還是有著虎賁軍作為守備力量,漁腸他們若是敢來靜安司,那可真就是自投羅網了。

  “沒事吧……”

  院內其中一個守拙郎想要來攙扶漁腸,漁腸直接一甩手,用著模糊不清的聲音叫喊道:“嗨(快)會(去)黑(追)!”

  守拙郎們當即明白了,也不再管漁腸,直接追出了院外。

  ……………………

  “……六弦、五弦、四弦挑三弦……”懷遠坊,一所破舊的小院內,一個可愛的胖丫頭正在屋內連比劃帶說得講述著自己從李林甫的府邸中打探出來的消息

  “可以了!這是是李白的烏夜啼,李相最近真的時常彈此曲嗎?”屋中的元宰正在八個肥胖女子所圍的‘人造屏風’裏熏著香。

  “公子,您上月的俸祿小奴已經全部給了李相府的阿萍丫頭,她常在相府月堂伺候,據她說,李相最近經常練此曲。”胖丫頭娓娓道來。

  “圍緊點,風進來了。”元宰微微打了個冷戰,八名肥胖女子往後靠了半步。

  胖丫頭開啟了吐槽模式:“公子可真逗,不舍得買炭取暖,反倒是每天雇人來擋風

  屏風內的元宰輕笑一聲道:“你懂什麽,使喚器物和使喚人力那能一樣嗎?當然還是使喚人力更有趣一些。”

  “公子,熏好了嗎?你從早上巳時便坐此熏香,今天可是要會見什麽大人物嗎?”過了一會見元宰不搭話,胖丫頭又問了一句:“睡著了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