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唇亡齒寒
  也許,此時此刻,在秦人眼中的戰神隕落了,但是在王的心中,圖伐天下,才剛剛開始。

   自從商鞅以後,秦國無論是經濟、政治還是軍事之上皆有強大的提升,河西一戰,更讓秦國占據地利優勢。

   一支秦國鐵師,吸引了無數天下仕子的投靠,則西方強國秦,脫穎而出,而古來尚且有四象分布,東鎮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所以秦人又白虎地之民,秦軍虎師不為過,又因為戰功使得秦人在殺敵以後,削敵首級,故而在中原人事眼中,秦兵好似狼一般。

   所以虎狼之師形容秦人再好不過,如此的虎狼之師吸引強將,無論是天下英雄還是本土強者,都隻增多不減少。

   如張儀魏國人來投靠、嬴疾本土興起之能臣,白起之死,雖然不是秦國想看到的,但是昭襄王很清楚後主駕馭不住白起。

   “大王”傳令使飛騎來報……

   王二話不說,隻是靜靜地看著信使。

   “武安君?”

   “是,武安君在杜郵亭……”

   “嗯,寡人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寡人想一個人靜靜”

   “是!大王”

   回閃……

   白起與王兩人在園林之中,兩人緩緩而行,此時此刻還是在長平之戰以前。

   王:“武安君啊,伊闕、鄢鄖之後,還有沒有什麽更遠大的想法”

   “天下”話語如此,王大喜:“武安君啊,寡人的好武安君,居然要把天下帶給寡人,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大王,白起有言在先,如果有朝一日我王不信任白起,白起將不再為大王作戰”

   “武安君!”

   “大王,白起一生中最敬仰的是你,白起最忠誠的是秦國,秦國是王的,所以希望我王一定要相信白起,我王信任白起就是白起最大的戰鬥動力”

   “武安君放心,寡人的信任全是你,寡人哦不…秦國的天下交給你征伐”兩人達成完美的信任,白起才會下定決心於長平。

   但可惜……

   閃回……

   王一人思念,隨之回想起與白起的點點滴滴,王終於發現,是自己逼死了白起,而且白起的忠誠度確實沒話說,但是回頭想想……

   白起之功勞,後王,嬴柱駕馭的了嗎?前思後想最終王覺得:“武安君啊武安君,你就是一把雙刃劍,你能為秦國征伐天下,但是後王也沒有幾個能夠駕馭的住你,唯有寡人,隻有本王才能夠駕馭你”

   王明白,殺白起是必須而為之,但是還有一人,王不可以留下:“老甘龍一生為秦國,可是後續功高蓋主,則相比甘龍與白起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話語此處,範雎覲見……

   秦王宮大門緩緩關閉,範雎漫步走向秦王,莫名的陰風從大門而進。

   範雎跪地。

   “微臣叩見我王”

   範雎之言,隨後身影入畫,麵對此刻的昭襄王,範雎好似啞口無言,因為他明白,對於王而言,白起與自己乃雙方製衡的工具,但是由於自己絕對忠誠於大王,也許在白起死後王不會加罪於自己,當然,凡事都是一個僥幸的心裏,因為範雎覺得,自己很了解昭襄王,而眼下王已經失去了一個左膀,不可以在丟棄右臂,所以……

   “大王,急招範雎有何指示”

   “沒有,寡人聽聞丞相那麽多麽多見解,今日之秦國才得意強盛,所以……”

   “大王……”王抬手示意,不要解釋:“你聽寡人說個故事,其實在你出現以前,寡人一直都是很孤獨的,沒有人了解寡人,就算是寡人的親娘也不了解寡人,他們喜歡逼著寡人,四貴權衡朝野,使得寡人內心為忐忑不安”

   “我王妙哉範雎了”王微微一笑,隨之而道:“沒有,丞相之能力,千古罕見,丞相的陰謀之力不亞於鬼穀子,丞相能與當年秦穆公時期的百裏奚相提並論,丞相的忠誠度也是一等”王的話語,範雎聽著怪怪的,但是又聽不出問題所在。

   眼下王到底是要殺自己,還是不殺自己,這話中有話,到底有何寓意,正當範雎還在深思王所想的時候,王又發話了:“丞相啊,你說白起要是可以像你一樣聽話該多好啊”

   範雎聽候,感到王是惋惜白起之死,這才鬆下一口氣:“大王明見,範雎對我王師敬佩,忠心,我王就是我的神明”

   王轉過臉,好似半邊陰暗,且濃烈的狠話直接倒出:“從踏實的程度而論,你要是有一點像白起,那該多好啊”

   話語尾音稍微偏長,但是其中滿載殺機,範雎何許人也,一聽明了,立馬雙膝跪地:“大王,微臣對你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私心,天地可鑒啊我的王,在這個天地之間我範雎隻聽,也隻服從我王,王啊!”

   “丞相剛剛之言,屬實?”

   範雎點頭,王再確定:“屬實?”

   “是……”刹那間,範雎也許是因為害怕,所以情緒激動,瞬間失去了理智,人很多時候,隻要衝動,必定會言過而失,智慧也會瞬間降低,這讓頓時冷靜的範雎感覺道了什麽,也許……

   “既然如此,我兒太子嬴柱,你就不服從了?”

   範雎一臉的冷汗,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範雎知道,如果自己說效忠昭襄王那就不效忠嬴柱,嬴柱必定是接班人,怎麽可以不效忠,但是如果說效忠嬴柱,那麽剛剛說隻服從昭襄王的話語,似乎就是欺君。

   刹那間,範雎明白了,自己已經進入到了王道結界之中,進退都是死,現在而論,其實王已經把話說白了還。

   “丞相,你要知道,寡人明白你是國之棟梁,就跟白起一樣,你們的能力難道寡人不知道嗎?可是一代君一代臣,就如獻公有商鞅、惠文王有張儀、寡人有你和白起,自然而言,到了柱兒,他應該擁有自己的謀臣將士吧”昭襄王把話已經說白。

   範雎明白沒有什麽挽回餘地,於是鼓足勇氣:“大王既然範雎進退都是死,不如赦免範雎大不敬?”

   “你想如何個不敬”

   王的問話以後,範雎緩緩起身,王隨後微笑:“今日你可以平身於寡人對話,把你心底且想說不敢說的一切話語,盡管說出來,當下就你我兩人”

   範雎而道:“是,大王,自秦國收取隴西以後,偏居西隅的老秦人總算抬起頭來了,而範雎之仇大王也幫範雎報了,範雎已經別無遺憾,為秦國今日所做之事不過是報恩”

   王點點頭:“繼續說,我的好丞相”

   “那麽大王,如今你想訓練的並不是嬴柱,也不是嬴楚,而是嬴政,大王的曾孫”

   王內心小有激動的笑道:“哦嗬嗬,丞相果然是個明白人,非常了解寡人嘛”

   “大王一心讓王翦保護嬴政,根本原因是因為王翦的能力,大王已經考察已久,所以廢除白起義不容辭而文謀……”

   “說啊,哈哈,怎麽不說了,寡人知道你為何不說也不想說,讓寡人來告訴你吧,你一直暗中派人監視寡人的布局,所以早晚有一天,你會跟白起一統被寡人罷除,你都知道”君臣把心窩的話都說了出來,當然範雎也沒有什麽好繼續掩飾的了。

   “範雎雖然不知道這個叫李斯的是什麽來頭,但是大王居然暗中派遣司馬錯,以及其親信栽培此人,按照年齡而論,李斯將來輔佐嬴政還是可以的,可見我王對曾孫很上心,也很用心”

   範雎之言,算是把君臣倆的話全說開了,而當前王還告訴範雎:“範雎啊,寡人目視天下,聚攏人才,眼下王翦、李斯可為文臣武將輔佐嬴政,還有呂不韋與繚子也說不錯的謀士,當然寡人還聽說繚子有一隨從藤,以後算是栽培為武將的好苗子”

   其實此刻,王的話語,似乎已經挑明了,對於整個天下的蠶食,並不是自己當下可以辦成的,於是昭襄王將期待寄托到了第四代秦國君主身上。

   當然,很多時候事與願違,對於嬴政這個野孩子有一人不是很喜歡,那就是安國君的夫人華陽,華陽非常喜歡成蟜,畢竟成蟜是王宮之中成長的王孫。

   所以給嬴政也帶來了不少的曲折。

   一幕當下,昭襄王先要為子孫所做的事情,就是除掉部分功勞過大的臣子,為了給範雎台階下:“丞相啊丞相,你看看,邯鄲城近在咫尺,可惜你的一句話使得趙國複蘇,這個還不說,周王畿聯合諸侯準備函穀正東一同討伐寡人,這是你之過”

   範雎笑著回答:“感謝我王給如此大好的罪名,讓範雎死的不窩囊,王翦今後的輔佐,範雎也依次安排好了,範雎這算是為王最後的分憂”

   “嗯,丞相,去吧”

   “範雎不在,大王請多加保重”

   大殿之門緩緩關閉,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深入王的心底,因為從此以後,昭襄王將一人孤獨麵對整個天下,沒有了武安君與應侯,王會更加孤獨。

   但是為了王子王孫的天下,為了嬴秦可以繼續延續下去,王必須要如此。

   “來人啊”

   有侍衛進入,單膝跪地:“叩見大王”

   “你叫什麽名字?”

   “武琴”

   “今天起,你就改名嬴琴,寡人賜給你的姓氏,安排一下,約定諸侯會盟於北郡,寡人要與六雄們把酒言歡論天下”

   “是大王”

   “還有,那個在路邊抓到的美女紫茉莉如何”

   “大王,此姑娘不願意做王妃”

   “嗯,寡人已經征求了她的意見,她既然不從,寡人也不能在勉強她聽寡人的意見,把她剝光了,等候寡人來親近”

   “是!”

   當下,昭襄王內心擁有者強大的征服欲,紫茉莉雖為民間女子,但是個性倔強,不肯從王,而眼下對於昭襄王而言,無論是天下,還是女人,什麽事情都可以讓王難堪,否則王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可以得到。

   一邊是成熟的王者,另一邊則是懵懂之中的嬴政也就是在一條溪水邊,嬴政凝視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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