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十分做作懷謹慎
  朱厚煒語氣嚴厲,王畿卻並不驚慌。他揖首施禮後,說“沒想到殿下知道草民賤名,實在是受寵若驚。恕草民無禮,天壽山已經葬了六位皇帝,地氣已盡,為保大明的國祚,必須尋找新的吉壤。”

  “王畿,你不是王陽明的學生嗎?怎麽跑來當起了說客!“正德皇帝十分不屑,又調侃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啊都有這個臭毛病。喜好大言,說些聳人聽聞的話,來推銷自己的主張。不過嘛,朕今天心情好,恕你無罪。現在閑來無事,王畿你倒是說說看,哪裏才是合適的吉壤!”

  “皇上,現在天黑了!”朱厚煒看看天色已晚,林間開始起風了,便勸道,“山間夜寒,我們還是先回小院吧。”

  “也好!就依二弟的,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回去再說。“正德皇帝抬頭看看天色,然後招呼道,”王畿,一起來吧,朕今天倒是想聽聽你這龍溪先生的高論。”

  “草民遵旨!”

  王畿此時變得畢恭畢敬,他躬身應諾。王畿,王守仁的嫡傳弟子,陽明學派主要成員之一。字汝中,號龍溪,浙江山陰(今紹興)人。但由於他受佛教思想影響較深,致使他在傳播王守仁良知說過程中,漸失其本旨而流入於禪。他在講學時,亦往往“雜以禪機,亦不自諱也”。

  王畿後來被歸之為“良知現成派”。他用禪宗思想去理解王守仁的良知說,把良知說建立在虛無空幻的基礎上,認為“心”是虛靜的本體“靜者,心之本體。”認為良知是當下現成,不假功夫修正。知識與良知有別,知識不是良知,但在良知的作用下可以變為良知。

  其思想以“四無”為核心,修正王守仁的四句教。認為心、意、知、物隻是一事,若悟得心是無善無惡之心,則意、知、物皆無善無惡。主張從先天心體上立根,自稱這是先天之學。認為良知一點虛明,便是作聖之機,時時保住此一點虛明,不為旦晝梏亡,便是致知,而不注重“致良知”的功夫;強調自由自在的處世態度。在原時空,明末黃宗羲認為其學說近於釋老,使王守仁之學漸失其傳。總之,他是王陽明學生中的一個異類,崇尚自由主義,有學者認為他的思想是明朝中後期資本主義萌芽的代表。

  此時天色已經近黑,山間小道崎嶇,正德皇帝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走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朱厚煒幹脆背著正德回到小院,王畿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一路上無言。前麵朱厚煒與背上的正德皇帝倒是有說有笑,兄弟倆互相打趣,跟尋常的老百姓家的兄弟間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一幕讓王畿大跌眼鏡。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在他心目中,無情最是帝王家!可他怎麽也想不到今天在這會看到大明兩位最尊貴的人這麽溫馨的一麵。王畿進到小院時好奇的東張西望,這裏更讓他嘖嘖稱奇。別說宮女太監,連一個仆役都沒有。實在是匪夷所思!

  更加讓他吃驚的事發生了,他看見齊王朱厚煒親自替正德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那動作嫻熟,一看就知道齊王經常這樣做,正德皇帝也非常配合,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最後齊王自己也穿著一身居家的袍服,還親自給王畿沏好了茶水,這讓王畿感覺到受寵若驚。可齊王殿下就是那麽自然,讓人感到格外的親切。

  賓主坐定,被剛才一幕搞得還有些神情恍惚的王畿,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朱厚煒率先說道“王畿,孤記得你辭官以後,一直在各地講學。剛才王先生危言聳聽,大話炎炎說天壽山地氣已盡,為保大明的國祚,必須尋找新的吉壤。你今日千方百計想引起我們的注意,現在你得逞了!嘿嘿,你用這種辦法來見皇上,無非是想麵君諫言,有所圖謀,而並非為了皇上的康陵選址吧?”

  聽到齊王的問話,王畿這才醒悟過來,齊王一語道破他的小心思,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他趕緊對正德皇帝和齊王叩首行禮,這才答道“啟稟皇上,齊王,實不相瞞,草民的確是為尋找新的吉壤而來,當然也不完全是為尋找新的吉壤,草民確有一事想稟告皇上,此乃關乎大明的國祚的大事,並非草民聳人聽聞。”

  “嗬嗬,說的這麽嚴重,你也不用繞彎子了,朕有點興趣。”正德皇帝出去走了一圈,這會兒的心情不錯,他說道,“王畿,你也別自稱草民了,雖然你辭了官,但畢竟還是官身,說說吧,今天你演了這出戲,究竟意欲何為?”

  王畿恭恭敬敬的行完禮,然後說道“皇上慧眼如炬,草……微臣確有一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這件事的確關乎到大明的國祚,臣不敢不報……”原來王畿來的目的是其勸皇帝遷都的,這話一出,把正德皇帝和齊王雷得不輕。看見兩位帝國最尊貴的人目瞪口呆,王畿倒是神情自若的把自己的理由娓娓道來。

  王畿認為現在大明的國土麵積遠邁漢唐,北京的位置與目前的版圖相比過於偏北了。王畿認為長安的地理優勢決定了西安再次成為中國首都的優越性。另外中國東部地區,地勢平緩又臨近海洋比較有利於展經濟,但中國的西部地區卻是土地貧瘠,經濟落後,人口組成複雜。但如果大明的都城坐落於此,必然會在政治、軍事、經濟、教育、交通等多個領域帶動整個西部地區的繁榮,同時更方便控製草原個部落。

  聽完王畿的宣講,作為一心想成為另一個唐太宗的正德皇帝渾身一激靈,長安,長安!好久遠的名字。可每當聽到長安這兩個字的時候,總會有那麽一些激動人心的情懷在這兩個字眼裏麵!

  但朱厚煒卻不以為然,西安從周朝到唐朝一直被作為首都的首選城市,因為這裏地處觀關中平原,土地肥沃,四麵據險,文化也較為發達。但在唐朝末期,被吐蕃軍團攻入長安,灌溉係統嚴重受損,在以農業為經濟命脈的古代中國,從此喪失了作為首都的資格。

  北京地理位置的確沒有西安優越,雖然從元代才開始作為首都,但是保留了大量的行政機構,在經濟、政治、文化方麵都有一定的優勢。再加上西部過度開發,那裏早已不複當年了。不過朱厚煒也認為,作為陪都倒是可以考慮。

  長安,作為十三朝古都,有著近千年的建都史,是中國古代影響力最大的城市。作為古都,其建都時間之長,都城規模之大,在中國古代都城史中是絕無僅有的。可是唐代以後,再也沒有人把都城建在長安,國都的位置逐漸由西向東轉移。五代分別以洛陽和開封為都,北宋建都開封,南宋定都杭州,元朝定建大都,明朝先居南京,後徙北京,定都乃國之大事,需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在唐末以後的千年間,所有王朝都不再選擇長安一帶作為國都,這一事實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關中地區已不再是理想的建都之地。朱厚煒反駁王畿的理由也很充分其一,長安偏西北,距離關東繁華地帶太遠。不過從中國古代都城的地理分布情況來看,這種觀點是比較片麵的。地理位置固然重要,但都城的確立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並不是簡單取決於地理位置,而且中國古代“六大古都”更是沒有一個居中的。

  具體來說,唐朝中期安史之亂以後,大量人口躲避戰亂南遷,經濟重心隨之南移,南方更是曆史上首次超過北方,成為中國經濟的中心所在。關中距江南過於懸遠,漕運不便。這種觀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似乎也不夠全麵。

  唐宋之際,中國經濟重心逐漸南移是客觀事實,但這並不意味著政治中心也必須移到江南去。尤其是這些年,江南經濟的發展超過了以往任何時期,而此時的都城並不在江南,而是在北京。

  中國自古西北禍亂,至唐末五代十國大亂,西北作為最早的一個地區諸民族氣力已竭,不再是邊疆征戰的重心,重心已經由西北轉移至華北、東北,故而重視度下降。這個原因有一定道理,但是還是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在安史之亂以後的一百多年間,宏偉壯麗的長安城便遭到多次破壞,到了唐末,長安城及關中地區久經戰亂,這種破壞變得更加嚴重。先是黃巢占領長安後,曾放火焚燒宮室,後來各路軍閥混戰,對長安城的破壞尤為嚴重。

  而公元九零四年,軍閥朱全忠強迫唐昭宗遷都洛陽,對長安城進行了更為徹底破壞。經過這次浩劫,宏偉的長安城被毀滅了。一代名城,化為灰燼,關中地區也遭受了巨大的創傷,到處都是殘破的景象。

  朱厚煒還有一個最大的反對理由就是生態破壞。關中地區本來是生態環境優美的天府之國,八水繞長安,使其成為最適宜建都的地方。然而隋唐兩代三百餘年間,關中地區的人口大量增加,黃土高原開發過度,森林急劇消失,天然植被大量減少,水土流失嚴重,土壤肥力下降,導致環境汙染,水旱災害不斷出現,所有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關中地區的生態環境,而唐末以來的戰亂對關中生態環境的影響更為劇烈。

  朱厚煒最後總結說經過長期的戰亂,關中地區的自然環境不斷惡化,長安已經無法承載作為首都帶來的環境壓力了。朱厚煒的反對讓雄心勃勃的正德皇帝有些失望,長安他曾經去過兩次,對那裏他還是挺喜歡的,不過朱厚煒的話又確實句句在理,他也無從反駁。

  送走了有些失望的王畿,齊王返回後院的時候,發現正德皇帝坐在院子中間一張靠椅上,抬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出神。朱厚煒噗嗤一笑,調侃道“大哥,還在想您千古一帝的事啊!”

  “朕覺得長安挺好的,”正德皇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說道,“這個王畿雖然故作大言,但是肚子裏還是有點貨的,讓他賦閑在家不太合適,朝廷應該重新啟用他。”

  朱厚煒卻搖搖頭,答道“我倒不這麽認為,我承認他確實有才華,但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進朝堂,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哦!此話怎講?”正德問道。

  “大哥,這個人的思想很危險,他太崇尚自由了!換句話說,他就是一個自由主義者,做什麽都追求絕對的自由,比如他在蘇州任職時,就公開宣稱朝廷不應該過分的幹預商業和經濟,要讓商品經濟自由發展。他還認為朝廷控製鹽鐵和重工業是一種錯誤,應該引入民間資本發展。他認為這樣會發展的更好,這種思想很危險,也代表了現在一部分壯大起來的商人和工廠主心中的想法。資本是逐利的,一旦這個國家被資本控製了經濟命脈,我敢肯定大明帝國就是資本說了算。大哥,你想想看,那會是個什麽樣的情形?就會和當年的鹽政改革前一樣,私鹽泛濫,吏治更加的。國將不國啊!”

  正德皇帝想想以前鹽政時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回到那種絲的日子。想想還有些不甘心,他又問“那他今日諫言遷都長安,是何用意?”

  “其情可憫,其心可誅!”朱厚煒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江南地區已經開始有了這種自由經濟的思潮,這個王畿正點這種思潮的鼓吹者,他現在是在付諸於行動,想創造他所想要的環境。他以為,朝廷如果真把首都搬到長安,江南從此山高皇帝遠,不會像現在管的這麽緊了,實現他們所謂經濟上發展的自由。哼,真是好算計!根本是在做夢。以後的交通隻會越來越發達,即使首都搬到了長安,這幫人也翻不了天!”

  正德皇帝疑惑的打量著朱厚煒,不解的問道“如果真像你猜測的那樣,這王畿就是欺君,論罪當斬!可我怎麽感覺你並沒有生氣,並沒太在意。”

  “大哥啊!咱們不能因言就治罪,而且他還打著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朱厚煒苦笑了一笑,說“大哥,殺是沒有用的!隻要我們繼續走在工業化的道路上,這種人會層出不窮的,資本發展到一定的程度,這些資本家就會有了政治上的追求,這是必然的規律。殺了一個王畿,將會出現更多的王畿,強行打壓是不成的。矛盾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那麽引起的就是天下大亂,甚至是一場革命!”

  “啥?革……革命!“正德皇帝頓時大怒,問”誰革誰的命?難道他們還想造反不成?”

  “大哥,你別生氣。目前倒不會,將來就不好說了!我說的是一兩百年以後,隻要大明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肯定會有這麽一天的!”朱厚煒認真的說道。

  “我明白啦!”正德皇帝若有所悟,他看向朱厚煒,問,“怪不得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搞體製改革,又在大力發展所謂國營企業,原來如此,你是在未雨綢繆,在調整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之間的矛盾嗎?我記得政治經濟學好像是這樣寫的。“

  “嗬嗬,果然瞞不住大哥。”朱厚煒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搞政治並不是我的強項,但在這個世界,想要發展經濟,論道做買賣,小弟從不怵誰!既然資本家的誕生是不可避免的,皇帝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威脅,那就應該做這世上最大的資本家。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大力發展國營企業,這些企業就是我們最大的本錢。“

  朱厚煒手一揮,充滿的自信的繼續說道”我們有大筆的資金,又擁有最完善的金融係統,而且控製看這個國家的資源,如果還鬥不過他們這些資本家,那小弟就白穿……咳咳,混了!“

  差點說漏了嘴,朱厚煒咳嗽兩聲掩飾了過去,繼續說道,”我們通過發展大力國營企業,隻要皇帝還能把握往國家的經濟命脈,給這些資本家一定的自由度,還是可以的。這就像一個人兩條腿走路,民營經濟要發展,但國家的經濟命脈必須控製在政府的手中。當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再適當的開放一部分這樣的產業,引入競爭機製,完善製度。讓私營經濟和國營經濟相互競爭,國營經濟才更有活力。我們把這些人納入到我們的體係中來,這才是長治久安的辦法。”

  正德皇帝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是太懂,但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不會錯!可惜嘍!長安的確是個好地方……”

  “這也不是問題呀。我們可以把長安當做陪都來建設。“朱厚煒笑吟吟的說道,”其實今天王畿的話提醒了我,其實長安也有優勢的,它是古絲綢之路的起點,聯係著整個中亞和西亞地區,這可以讓我們大做文章的。我們有鐵路這種利器,如果聯通了中亞和西亞,長安發展的前景不一定比江南和沿海差。嗯,是應該平衡一下發展了,把長安提升到南京一樣的地位,讓兩地競爭,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正德皇帝一聽,興奮起來,“這個主意,朕舉雙手讚成,要不然就在長安附近幫朕選一處龍穴,將來朕百年以後就埋在那裏,不然唐太宗專美於前,可惜這要花費多少錢啊?內閣和戶部肯定不會同意……”

  “大哥!這麽久了,你都不知道你的家底嗎?我們完全有能力獨自開發西部!”

  “啥?老二,你不是開玩笑吧?”

  看著目瞪口呆的正德皇帝,朱厚煒實在是無語,於是他走進房間,拿出了厚厚一摞賬本,把它放在正德皇帝的麵前……

  朱厚煒對江南的資本發展是很忌憚的,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很清楚資本的力量,他可不希望大明的皇帝將來落到和法蘭西路易十三一樣的下場。

  因此很久以前他就開始未雨綢繆,大力發展皇室能夠直接控製的企業。當年他的二兒子被正德皇帝封為遼王後,齊王就花大力氣發展東北經濟,派出他最優秀的學生方奇等人組成一個團隊,依托山東和奴爾幹地區,把東三省打造成這個國家的重工業基地。

  在東北流傳著許多一夜暴富的故事,在朱厚煒的親傳弟子方奇主政前後是個分水嶺,方奇是登萊行政學院第一期畢業生,曾任海參崴縣令,後調遼寧沈陽成了東三省布政使,一幹就是十六年。

  當年他為了增加治下的人口,手段可謂是無所不用。之前東北流傳著那些一夜暴富的故事多少有些神話傳奇色彩,這些全部都是這家夥搞的鬼,所以東北地區的人口是全國增長的最快的地方。

  譬如某某移民東北的放山人在山裏救了一隻受傷的梅花鹿,後來被救這隻梅花鹿傷好以後,帶著那個好心救他的放山人找到一個長滿棒槌的山穀,從此以後了家。又比如某某移民東北的伐木工,一天夜裏他在山上看木頭的窩棚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鬼打牆。一個人在山裏轉著轉著,實在走不動了,最後被拌了個跟頭,起身後才現天已經大亮了,低頭一看拌倒自己的競是一大塊狗頭金,於是那個伐木工代來鍬鎬,沿著這塊狗頭金的位置往下挖,結果挖出了一個大金礦。總而言之,方奇這家夥為了增加東北的人口,他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東北人就是伴著這樣的傳說,在這片苦寒之地紮了根,其實在東北無論是放山挖棒槌的采參人,還是上山進林子的伐木工都是隨時丟了性命的高風險職業。當然東北也不光是苦寒之地,相比於奴爾幹地區,條件實在好得太多。

  東北有句諺語“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這是比較樂觀地形容東北的自然物產豐富,老百姓容易活下去,在東北隻要有把子力氣就能活下去。但東北一年有六個月的冰凍期,到了冬天老百姓生活是很艱苦的。

  自從方奇和他的團隊來東北之後,東北的經濟就進入了一條快車道,有了奴爾幹和山東的援助,加上東北豐富的資源,東北的建設是一天一個模樣。東北尤其是黑龍江流域有大量的金礦,還盛產煤、鐵、銅、石墨、木材、大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這些產業都已形成規模。

  如今在方奇治理下的東北,有許多人靠著這些資源發了家。這幾年來,東北崛起的一些大礦主、大糧商的臉色那些所謂的江南富商都得小心地瞧著,無它,這些大商家不僅有實力,而且背後都有皇室的身影,妥妥的都是皇商。

  自從方奇主政東北以後,這些自然資源的開發,就被他用各種手段控製起來,比國內其他地方更加的嚴苛。一句話,開采資源這種事小打小鬧成不了規模,還會造成資源浪費。私人名義上是不準進入這些行業。跟全國其他地方一樣,國內的礦產資源開發必須以股份公司的形式,並且皇室資本的比例不得低於百分之五十一,這也是江南富商最吐槽和不滿的地方。

  而且讓那些江南富商更加不滿的是,采礦業的行業保證金高達五百萬銀元以上,條件十分苛刻。並要有詳細的開采計劃報告及開發施工方案、安全措施等上報礦務局,經軍機處下派到這裏的礦務局評估委員會的審核通過後,才可以進入這些行業。

  在這些苛刻的限製條件下,一個礦業托拉斯開始嶄露頭角。那就是大明皇家東三省礦業集團公司,這個集團公司由皇室和功勳貴族為大股東。象這樣的托拉斯行業壟斷企業,還有東北皇家糧食種業公司,皇家東北木業公司,東北皇家光明電力集團總公司等,形成了一係列以大明皇家工商銀行為核心的大資本壟斷財團。

  而皇家工商銀行的準備金卻來自正德皇帝的內庫內帑,絕對屬於皇室財產。換句話說,即使不算皇室在江南的產業,關憑東北地區的產業,正德皇帝實際上是這個時代最大的資本家。

  當然第二位那就是齊王朱厚煒,他在登萊的產業主要以造船、鋼鐵廠為主。所以,朱厚煒才有這樣的底氣實施西部戰略,正德皇帝這個糊塗蛋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兄弟為他做了多少事,他以前連賬本都不看,朱厚煒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白費勁。

  正德皇帝知道自己有這麽多產業後,已經笑的合不攏嘴,有錢就有膽氣,此時,他對打造一個新長安充滿了信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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