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攔住他
  皇甫景宸目光冷凝,這人身法快而且滑,像泥鰍似的,這分水刺使起來也分外刁鑽狠辣。他軟劍一抖,向前迎去。

  出一兵器比剛才的拳腳打法更快了,也更殺氣騰騰了。

  隻要稍有不慎,利器加身,不死也傷。

  這場打鬥便更是凶險。

  白巾蒙麵人身法靈活,分水刺是雙手武器,他兩手招式不同,攻起來更是刁鑽出人意料。

  皇甫景宸的軟劍是他最順手的兵器,抖開一條線,但劍身能轉彎,打法也是各種出人意表。

  武器凶險,招式凶狠,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遠處的街道傳來更夫幹枯木然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接著是三更梆響。

  已經是三更了。

  兩人從一更半打到三更,一個半時辰。

  白巾蒙麵人的一身不知是藍是青的衣衫成了迎風飄揚的一片片布條,皇甫景宸的衣衫袖子沒了,下擺像公雞的尾巴,長短不一,身上還有好幾處破口。

  總之,兩人都不是一般的狼狽。

  白巾蒙麵人絲毫沒有要退走的想法,他越打越興奮,幹脆自己把破布袖子上旌旗飄擺的部分給削了,眼裏越發躍躍欲試:“來來來,小子,手底下有幾分真本事啊,不過今天你遇到小爺,這注定是你的噩夢。小爺還非分個勝負不可!”

  皇甫景宸也是打出了火氣,文錦在麻袋裏窩了一個半時辰,這麽長時間,雖然麻袋在動,可她一直沒有出來,她不會有事吧?

  這白巾蒙麵人一直纏鬥,雖說這個地方偏僻,難道做賊的不知道心虛嗎?

  隻有速戰速決,才能去看看文錦。

  想到這裏,皇甫景宸手底下出手更快更急。

  已經記不清兩人交手多少招,但每一招都是凶險之極,以命相搏。

  一片刀光劍影中,麻袋裏終於動靜大了些,一柄匕首劃向底部,劃開一個大口子,從裏麵滾出個人來,還真是夏文錦。

  此刻,夏文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從地上爬起,怒氣衝衝地喝道:“司塵,你再把我裝麻袋,我就把你綁石頭沉湖!”

  氣死她了,裝麻袋不算,還給她用僵煙,她身子好長時間動彈不得,一直保持著這麽個姿勢,聽著外麵拳腳聲嘭嘭嘭,又聽見兵刃聲當當當當,還有兩人少少的幾句說話聲。

  隨著夏文錦這一聲喝,白巾蒙麵人啊呀一聲,嘀咕道:“把這茬給忘了,啊呀,慘了慘了!”這次他是真的無心戀戰,虛晃一招就想跑!

  夏文錦咬牙切齒叫道:“給我攔住他!”

  皇甫景宸聽見夏文錦的聲音,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夏文錦說要把人攔住,那必須攔住啊!

  夏文錦能一口叫出來那人的名字,他們是認識的嗎?不管這些,先拿住再說!

  夏司塵啊呀呀地叫道:“夏文錦,你不能這樣,願賭服輸。你對我用僵煙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麽不是?再說現在才把你弄半路上,都沒把你掛樹上去呢,你怎麽這麽記仇呢?”

  皇甫景宸的軟件幾乎成了一片光影劍芒,夏司塵分心說話,大概還有對夏文錦的忌憚之意,節節敗退。

  夏文錦站在那裏,好整以暇地道:“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對你網開一麵!”

  夏司塵一聽,娥眉雙刺一收,一副你們來吧,我絕不反抗的樣子。

  還好皇甫景宸收發由心,軟劍劍光已經拍到他的背,卻能收勢退後,沒有傷到他。

  夏司塵讚賞地看了皇甫景宸一眼,道:“兄弟,多謝了!”

  皇甫景宸收劍,劍尖向下,抱了抱拳。

  是文錦認識的人?

  那邊夏文錦幾腳將麻袋踩在腳下,向夏司塵走過去。

  夏司塵擺手道:“不要再走上前來了,我現在內力亂躥,完全控製不住,傷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傷一個試試!”

  夏司塵無奈地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夏文錦不接話,眯著眼問道:“你怎麽來了?”

  夏司塵一攤手:“老頭瘋了,我不想被他砍死,當然是出來找點樂子了!”

  夏文錦怒:“你的樂子就是綁我?”

  夏司塵老實地道:“柿子當然挑軟的捏!”

  夏文錦:“……你考慮過柿子的感受嗎?”

  夏司塵理直氣壯地道:“我又不是柿子,為什麽要考慮柿子的感受?”

  說完,他拿眼梭皇甫景宸,一臉尋幽探秘的笑,神神秘秘地道:“他是誰呀?”

  夏文錦白眼:“關你什麽事?”

  皇甫景宸見他們是真的認識,那叫司塵的想必是不會傷害夏文錦了,將劍收回腰帶裏,道:“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夏文錦道:“嗯,你回去吧,我和他的賬,要好好算算!”

  見她沒有邀請自己,皇甫景宸隻得回去,想到在文錦麵前終究是個外人,他心裏就有些空落落的。

  等等皇甫景宸從窗口回了房間,夏司塵擠眉弄眼地道:“難怪你不肯回去,原來你認識了個小白臉!”

  “夏司塵,你再這麽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顆顆拔了?”

  夏司塵打了個冷噤,一臉同情地道:“也不知道那兄弟怎麽就想不開,偏要和你湊一塊兒!”

  夏文錦不理他,道:“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現在站在巷子裏,挨著他們的房間,也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夏司塵沒有意見,他身形一起,先掠上屋頂,然後回過頭來拉夏文錦,不過,夏文錦根本沒用他幫手,直接一個翻躍,也上了屋。

  夏司塵詫異地道:“喲,這偷跑出來幾個月,身手看漲啊!”

  夏文錦當然不會告訴他,在他眼裏,她隻是偷跑了幾個月,其實於她而言,卻已經是一輩子。

  不過,夏司塵雖是沒什麽正形,但是見到他還好生生地在自己麵前,夏文錦心裏其實是很喜悅的。失而複得的喜悅,還能再重續親情的喜悅。

  如果不是爹爹非要她嫁給皇甫宇軒的話,她又怎麽舍得離開山寨?

  可爹爹為什麽非要她嫁給皇甫宇軒呢?難道爹爹知道皇甫宇軒的身份?難道爹爹有心介入奪嫡之爭,想要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