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願望是什麽？
葉芷秋已經好久沒受到過如此大的驚嚇了，自從她5年前死在這裏並變成鬼魂後，還是第一次遇到能看到自己的人。雖然她內心雖然非常詫異，但是眼前男子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證明一個事實：他看的到自己。
正當少女鬼魂陷入震驚時，張窮也打量著她：巴掌大小的臉蛋，一頭烏黑長發隨意的掛在肩上，五官雖談不上驚豔，但也有幾分精致，特別是那雙細長的眼睛，配上一副柳葉眉，讓人感覺多了幾分秀雅的氣質。上身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身穿了條居家褲。
從穿著上看，應該是死在家裏的。嗯，長的還可以，品味也還可以。
等張窮胡思亂想一個輪回後，發現女鬼依然呆滯著沒有開口，忍不住問道：
“你生前是個啞巴？”
“你，你是誰？”
葉芷秋現在滿腦的問號，這讓她無暇在意張窮那稍稍帶有人身攻擊的提問。
“你會說話啊，那你不是啞巴之前怎麽不理我啊？”
“你能看見我？還能聽見我說話？”葉芷秋都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鬼了。
“當然能看到，我要看不到你，我幹嘛和你說話啊，你這女鬼一點禮貌都沒有。”
張窮一臉無奈，這小姑娘看著挺聰明的，怎麽腦子反應那麽慢……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能看到我？”
這是葉芷秋5年以來第一次能與人交流，之前的一些不滿和疑惑暫時被她丟在了腦後，她太好奇了，眼前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麽人。
“我叫張窮，按官方的說法，我是一個通靈者。”張窮撤開了手臂，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我該怎麽稱呼你呢？鬼魂小姐。”
“葉芷秋，如你所見，是個死人，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鬼吧，”葉芷秋慢慢恢複了過來，她收起了驚訝，麵無表情的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之前不是說了麽，我準備買下這裏。”張窮歪了歪頭，“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人說話啊，就算死了，成了鬼，該有的社交禮儀要有啊。”
“還有，你前麵對小周有點過分了啊，燈泡砸到頭那可是要見血的。”
小周……那人明顯比你年長不少好吧……
葉芷秋第一次遇到這麽自來熟的人，竟然能這麽隨意的和一個陌生人，還是死人侃侃而談，通靈者又是什麽東西？神經病？
“我隻在門把手上做了點手腳，其他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太倒黴了。”葉芷秋冷冷的說，“你想買下這裏？”
“是啊，我回國前，我老師給了我筆安家費。結果回到魔都一看，大概也就買得起這種死過人的房子了。不過這房子對我來說有點特殊，雖然說了你也不理解。不過這魔都的房價也太可怕了，要知道，我老師雖然平時挺小氣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這次給我的安家費我看了看，都足夠在老師家隔壁的小鎮買下2-3間屋子了……”
葉芷秋隻覺得聽的腦子有點疼，雖然她已經很長時間感覺不到疼痛了。通靈者都是話嘮嗎？葉芷秋似乎對通靈者產生了一些奇妙的誤解。
“你要買房子就買！”葉芷秋實在忍受不了男子的自言自語，打斷道，“和我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你一直在這裏，我回家豈不是天天要對著個鬼？雖然你長的還湊合吧，但我也要隱私的啊，牆啊門啊又不能擋住你，誰知道你會不會頓生歹念……”
“閉嘴！”葉芷秋有點動怒了，手一揮一團念靈波就朝著張窮的臉上打去。這招數是她平時用來驅趕野貓野狗的，殺傷力比成年男性一拳還弱點，隻不過被打中後會被陰寒入體，難受個幾天。
張窮不躲不閃，任由念靈波打在臉上，可念靈波根本沒碰到他的臉就被消融的幹幹淨淨。
“怎麽就動手了？”張窮一臉驚訝，“我沒招惹你吧！”
“你……太囉嗦了……”看見自己攻擊被如此輕易的化解，葉芷秋似乎有些發呆，但隨即一想，這難道也是通靈者的能力？
“我沒辦法離開這裏，準確的說，我沒辦法離開這間房子太久，”葉芷秋一邊說一邊向南牆飄去，將右手探出外牆。“我嚐試過很多次，隻要離開房子的範圍，我就會象這樣慢慢消失。”
葉芷秋探出外牆的手慢慢變得透明了起來，她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類似地縛靈，又有些細微的區別……”張窮聽聞後自言自語起來。
“地縛靈是什麽？”
“死時有強烈的欲望或者仇恨未了，強烈的怨念將其束縛在一塊區域裏，無法升天也無法離開，這種怨靈就一般稱為地縛靈。”張窮邊說，邊看向葉芷秋，想了想後說，“介意說說你是怎麽死的嗎？我可能能幫你升天。”
“我能問一下嗎？升天後我會去哪裏？”葉芷秋稍微考慮了一會後問道。
“死者的世界，不同的靈魂會進入不同的世界。但不管如何，總比你繼續呆在這裏好。”
“為什麽？因為你要買下這裏？”葉芷秋忽然覺得有點委屈，自己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突然就來了個神經病話嘮通靈者，自說自話的要把自己從家裏趕出去，關鍵自己還打不過他，還有沒有鬼權了！
感受到葉芷秋話裏的怨氣，張窮覺得有點好笑，他搖了搖頭，知道這個女鬼誤解他了。
“你心理能不能不要那麽陰暗？靈魂其實分為靈智和魂魄，靈智代表你的記憶、思想、人格，而魂魄可以看成是靈的載體，活人的肉體會提供能量給魂魄，讓魂魄能繼續維持靈智的存在。”
“而人死後沒有肉體作為能量來源，魂魄會逐漸失去維持靈智的能量，靈智便會慢慢衰弱。哪怕是地縛靈，也隻是減緩衰弱的過程，但仇恨和怨氣會同時慢慢消磨你的靈智，總有一天，你的靈智會消失。”
“你也感覺到了吧？自己越來越難控製自己的脾氣。到那一天，名為‘葉芷秋’的存在也就消失了，而剩下的魂魄將會變成一隻遊蕩在人間的怪物。”
張窮的話似乎喚起了葉芷秋的一些記憶，她陷入了沉默。張窮也一改話嘮的形象，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想報仇。”四個字，鏗鏘有力，輕鬆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說完，葉芷秋似乎輕鬆了不少，她看向張窮，那瞬間，她似乎看到張窮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下，但一晃而逝，再看去時，張窮的臉色嚴肅了下來，並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是被我母親用刀刺死的，就在這間屋子裏，而我母親隨後自殺了，”一種哀傷隨著葉芷秋的聲音慢慢浸染了身邊空間，“我之後聽到前來看房的人議論，警察也是這樣定案的。”
“但我從你的聲音裏聽不出你對你母親的恨意。”張窮悠悠的說。
“是的，我不恨她，因為我認為她並不是真凶，”葉芷秋的語氣終於有了波動，“肯定是我的繼父幹的！他控製了我母親，讓她殺了我。”
“控製？”張窮開始覺得這事情可能並不像他之前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可以的話，詳細說說吧，包括你繼父的事情。”
“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名海員，在我出生後不久他就喪生在一場海難中。我母親帶著年幼的我，日子過的很苦，特別是我開始上學以後，家裏的負擔越來越大。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出現了。”
“他是我母親公司的同事，他對我母親很好，對我也照顧有加，我讀中學時，母親就和他在一起了。他們結婚後，我們家的日子好了不少，母親也一直很感恩，在最困難的時期能遇到他。”
“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讀大學，持續到我母親突然殺我的那一天！”葉芷秋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那天晚飯過後，我覺得有點困，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地上，嘴巴也被塞了東西說不了話，我隻能看著我母親拿著刀走進房間，不管我如何拚命掙紮，她像是不認識我一般。她的眼神非常冷漠，她看著我就像在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然後，我親眼看著她用刀慢慢刺進我的胸膛，隨後又拔出刀，刺進自己的喉嚨。”
悲傷慢慢蔓延在屋子裏，鬼魂無法哭泣，但他們的情緒會影響附近區域的氣氛。
“在我意識消失前，我看到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裏捧著一本書，他看著我們，對我們笑著！興奮著！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副笑容！我想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憤怒扭曲著葉芷秋原本文靜淡雅的臉龐，使其終於看上去和怨靈有點相似了。
“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我看著警察來取證，我想告訴他們真相，但沒人能看見我，沒有人能聽到我說什麽，之後就這樣過了幾年，直到今天，我終於能把真相說出來了。”
說完葉芷秋仿佛泄氣了一般，再次沉默了。
“所以，現在這房子是你繼父的？”
“………………………………”
這一瞬間，葉芷秋無法用準確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她隻知道，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男子的腦回路。
“你聽我說了這麽多，然後就問我這個？”
“要不然呢？你自己說了半天，你繼父姓什麽叫什麽都沒說，我怎麽幫你報仇？”張窮似乎非常驚訝，自己問的問題挺正常的呀，為什麽眼前這個女鬼那麽大驚小怪。
“如果這房子是你繼父的，那麽我買房子的時候就必然要和他碰頭，不就順手幫你報仇了嗎？”張窮用手比劃了下脖子。
“順手？你準備當街殺了他？”葉芷秋越來越覺得這個通靈者非常非常的不靠譜。
“不不不，我是文明人。”張窮連忙搖搖手，“還是和你確認下吧，他叫什麽，有什麽特征。”
“算了，我自己看，”還沒等葉芷秋回複，張窮就伸手抓向她的腦門，“別怕！”
葉芷秋再次被震驚，早幾年中介還經常帶人來看房，那時她也嚐試觸碰過那些人，但就像觸摸空氣一般，直接穿過了別人的身體。而這次是她死後5年來第一次感覺到“觸覺”。她呆呆的站在那裏，任由張窮抓著自己的腦門。
通過葉芷秋的記憶，張窮以她的視角看到了她死前發生的一切，鮮血從她母親的氣管中噴湧而出，她母親至死都呆滯無神的眼神，還有那個被稱為她繼父的男人。但張窮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本書吸引了，那本被她繼父捧在手裏的書……
正當少女鬼魂陷入震驚時，張窮也打量著她：巴掌大小的臉蛋，一頭烏黑長發隨意的掛在肩上，五官雖談不上驚豔，但也有幾分精致，特別是那雙細長的眼睛，配上一副柳葉眉，讓人感覺多了幾分秀雅的氣質。上身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身穿了條居家褲。
從穿著上看，應該是死在家裏的。嗯，長的還可以，品味也還可以。
等張窮胡思亂想一個輪回後，發現女鬼依然呆滯著沒有開口，忍不住問道：
“你生前是個啞巴？”
“你，你是誰？”
葉芷秋現在滿腦的問號，這讓她無暇在意張窮那稍稍帶有人身攻擊的提問。
“你會說話啊，那你不是啞巴之前怎麽不理我啊？”
“你能看見我？還能聽見我說話？”葉芷秋都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不是鬼了。
“當然能看到，我要看不到你，我幹嘛和你說話啊，你這女鬼一點禮貌都沒有。”
張窮一臉無奈，這小姑娘看著挺聰明的，怎麽腦子反應那麽慢……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能看到我？”
這是葉芷秋5年以來第一次能與人交流，之前的一些不滿和疑惑暫時被她丟在了腦後，她太好奇了，眼前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麽人。
“我叫張窮，按官方的說法，我是一個通靈者。”張窮撤開了手臂，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我該怎麽稱呼你呢？鬼魂小姐。”
“葉芷秋，如你所見，是個死人，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鬼吧，”葉芷秋慢慢恢複了過來，她收起了驚訝，麵無表情的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之前不是說了麽，我準備買下這裏。”張窮歪了歪頭，“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人說話啊，就算死了，成了鬼，該有的社交禮儀要有啊。”
“還有，你前麵對小周有點過分了啊，燈泡砸到頭那可是要見血的。”
小周……那人明顯比你年長不少好吧……
葉芷秋第一次遇到這麽自來熟的人，竟然能這麽隨意的和一個陌生人，還是死人侃侃而談，通靈者又是什麽東西？神經病？
“我隻在門把手上做了點手腳，其他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太倒黴了。”葉芷秋冷冷的說，“你想買下這裏？”
“是啊，我回國前，我老師給了我筆安家費。結果回到魔都一看，大概也就買得起這種死過人的房子了。不過這房子對我來說有點特殊，雖然說了你也不理解。不過這魔都的房價也太可怕了，要知道，我老師雖然平時挺小氣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這次給我的安家費我看了看，都足夠在老師家隔壁的小鎮買下2-3間屋子了……”
葉芷秋隻覺得聽的腦子有點疼，雖然她已經很長時間感覺不到疼痛了。通靈者都是話嘮嗎？葉芷秋似乎對通靈者產生了一些奇妙的誤解。
“你要買房子就買！”葉芷秋實在忍受不了男子的自言自語，打斷道，“和我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你一直在這裏，我回家豈不是天天要對著個鬼？雖然你長的還湊合吧，但我也要隱私的啊，牆啊門啊又不能擋住你，誰知道你會不會頓生歹念……”
“閉嘴！”葉芷秋有點動怒了，手一揮一團念靈波就朝著張窮的臉上打去。這招數是她平時用來驅趕野貓野狗的，殺傷力比成年男性一拳還弱點，隻不過被打中後會被陰寒入體，難受個幾天。
張窮不躲不閃，任由念靈波打在臉上，可念靈波根本沒碰到他的臉就被消融的幹幹淨淨。
“怎麽就動手了？”張窮一臉驚訝，“我沒招惹你吧！”
“你……太囉嗦了……”看見自己攻擊被如此輕易的化解，葉芷秋似乎有些發呆，但隨即一想，這難道也是通靈者的能力？
“我沒辦法離開這裏，準確的說，我沒辦法離開這間房子太久，”葉芷秋一邊說一邊向南牆飄去，將右手探出外牆。“我嚐試過很多次，隻要離開房子的範圍，我就會象這樣慢慢消失。”
葉芷秋探出外牆的手慢慢變得透明了起來，她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類似地縛靈，又有些細微的區別……”張窮聽聞後自言自語起來。
“地縛靈是什麽？”
“死時有強烈的欲望或者仇恨未了，強烈的怨念將其束縛在一塊區域裏，無法升天也無法離開，這種怨靈就一般稱為地縛靈。”張窮邊說，邊看向葉芷秋，想了想後說，“介意說說你是怎麽死的嗎？我可能能幫你升天。”
“我能問一下嗎？升天後我會去哪裏？”葉芷秋稍微考慮了一會後問道。
“死者的世界，不同的靈魂會進入不同的世界。但不管如何，總比你繼續呆在這裏好。”
“為什麽？因為你要買下這裏？”葉芷秋忽然覺得有點委屈，自己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突然就來了個神經病話嘮通靈者，自說自話的要把自己從家裏趕出去，關鍵自己還打不過他，還有沒有鬼權了！
感受到葉芷秋話裏的怨氣，張窮覺得有點好笑，他搖了搖頭，知道這個女鬼誤解他了。
“你心理能不能不要那麽陰暗？靈魂其實分為靈智和魂魄，靈智代表你的記憶、思想、人格，而魂魄可以看成是靈的載體，活人的肉體會提供能量給魂魄，讓魂魄能繼續維持靈智的存在。”
“而人死後沒有肉體作為能量來源，魂魄會逐漸失去維持靈智的能量，靈智便會慢慢衰弱。哪怕是地縛靈，也隻是減緩衰弱的過程，但仇恨和怨氣會同時慢慢消磨你的靈智，總有一天，你的靈智會消失。”
“你也感覺到了吧？自己越來越難控製自己的脾氣。到那一天，名為‘葉芷秋’的存在也就消失了，而剩下的魂魄將會變成一隻遊蕩在人間的怪物。”
張窮的話似乎喚起了葉芷秋的一些記憶，她陷入了沉默。張窮也一改話嘮的形象，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想報仇。”四個字，鏗鏘有力，輕鬆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說完，葉芷秋似乎輕鬆了不少，她看向張窮，那瞬間，她似乎看到張窮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下，但一晃而逝，再看去時，張窮的臉色嚴肅了下來，並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是被我母親用刀刺死的，就在這間屋子裏，而我母親隨後自殺了，”一種哀傷隨著葉芷秋的聲音慢慢浸染了身邊空間，“我之後聽到前來看房的人議論，警察也是這樣定案的。”
“但我從你的聲音裏聽不出你對你母親的恨意。”張窮悠悠的說。
“是的，我不恨她，因為我認為她並不是真凶，”葉芷秋的語氣終於有了波動，“肯定是我的繼父幹的！他控製了我母親，讓她殺了我。”
“控製？”張窮開始覺得這事情可能並不像他之前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可以的話，詳細說說吧，包括你繼父的事情。”
“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名海員，在我出生後不久他就喪生在一場海難中。我母親帶著年幼的我，日子過的很苦，特別是我開始上學以後，家裏的負擔越來越大。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出現了。”
“他是我母親公司的同事，他對我母親很好，對我也照顧有加，我讀中學時，母親就和他在一起了。他們結婚後，我們家的日子好了不少，母親也一直很感恩，在最困難的時期能遇到他。”
“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讀大學，持續到我母親突然殺我的那一天！”葉芷秋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那天晚飯過後，我覺得有點困，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地上，嘴巴也被塞了東西說不了話，我隻能看著我母親拿著刀走進房間，不管我如何拚命掙紮，她像是不認識我一般。她的眼神非常冷漠，她看著我就像在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然後，我親眼看著她用刀慢慢刺進我的胸膛，隨後又拔出刀，刺進自己的喉嚨。”
悲傷慢慢蔓延在屋子裏，鬼魂無法哭泣，但他們的情緒會影響附近區域的氣氛。
“在我意識消失前，我看到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裏捧著一本書，他看著我們，對我們笑著！興奮著！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副笑容！我想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憤怒扭曲著葉芷秋原本文靜淡雅的臉龐，使其終於看上去和怨靈有點相似了。
“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我看著警察來取證，我想告訴他們真相，但沒人能看見我，沒有人能聽到我說什麽，之後就這樣過了幾年，直到今天，我終於能把真相說出來了。”
說完葉芷秋仿佛泄氣了一般，再次沉默了。
“所以，現在這房子是你繼父的？”
“………………………………”
這一瞬間，葉芷秋無法用準確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她隻知道，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男子的腦回路。
“你聽我說了這麽多，然後就問我這個？”
“要不然呢？你自己說了半天，你繼父姓什麽叫什麽都沒說，我怎麽幫你報仇？”張窮似乎非常驚訝，自己問的問題挺正常的呀，為什麽眼前這個女鬼那麽大驚小怪。
“如果這房子是你繼父的，那麽我買房子的時候就必然要和他碰頭，不就順手幫你報仇了嗎？”張窮用手比劃了下脖子。
“順手？你準備當街殺了他？”葉芷秋越來越覺得這個通靈者非常非常的不靠譜。
“不不不，我是文明人。”張窮連忙搖搖手，“還是和你確認下吧，他叫什麽，有什麽特征。”
“算了，我自己看，”還沒等葉芷秋回複，張窮就伸手抓向她的腦門，“別怕！”
葉芷秋再次被震驚，早幾年中介還經常帶人來看房，那時她也嚐試觸碰過那些人，但就像觸摸空氣一般，直接穿過了別人的身體。而這次是她死後5年來第一次感覺到“觸覺”。她呆呆的站在那裏，任由張窮抓著自己的腦門。
通過葉芷秋的記憶，張窮以她的視角看到了她死前發生的一切，鮮血從她母親的氣管中噴湧而出，她母親至死都呆滯無神的眼神，還有那個被稱為她繼父的男人。但張窮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本書吸引了，那本被她繼父捧在手裏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