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鐵匠鋪
第二百三十章鐵匠鋪
鐵匠鋪離韋大虎的家，居然有接近一裏的路程。整個鋪子的地上，都鋪滿了厚厚一層的煤灰、鐵屑。中間有個打鐵用的大火爐，火爐的旁邊則架著一個風箱。在鐵匠鋪的一角，各式各樣的錘子、砧子、鉗子、切刀堆積在一起，而另一側的牆壁上，則靠著長長短短的刀、槍、劍、棍等兵器。在鐵匠鋪的最裏麵，還有一扇門。
韋大虎從門內的雜物間找了兩根矮矮的板凳，用布抹了抹灰，遞給秦弈然：“坐吧。”秦弈然將板凳放在屁股底下，坐住道：“大叔怎麽把鐵匠鋪開的這麽遠？怪不得生意不好做啊。”韋大虎咧嘴一笑：“你看著鋪子裏這麽張，要是開在村子中心，會汙染環境的。”秦弈然略微有些怔住：古代環境如此之好，若是大戶人家，知道環境保護還算正常，可作為一個郊外村民，居然也有環境保護意識，這著實讓人驚歎。
秦弈然讚賞地點了點頭：“那大叔，今天下午我們就幹坐在這兒？”韋大虎嘿嘿一笑：“是的，你要是熟悉了這裏，回去也可，反正沒有什麽生意。”秦弈然道：“既然沒有什麽生意，這麵牆上為什麽擺這麽多武器呢？”韋大虎道：“習武之人，隨手打造的，放在這裏擺樣子罷了。這十數年來，也就偶有路過的旅客，才會買上一把，大抵都是一兩年才能賣出去一件的。”秦弈然站起來：“我看看這些兵器，行吧？”韋大虎揮揮手：“你隨便看，不要拘謹了。”
秦弈然首先拿過一把劍——四十年來，再也沒用過劍，也不知道金竹宗的劍招，還記得幾分。他抽出長劍，劍刃反射的陽光略微有些刺眼。“好劍！”秦弈然感慨道。誠然，這比之二死劍相差甚遠，就連師爹的劍略有不如。但在一個普通的鐵匠鋪中，能出現這樣的劍，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煉劍技術普遍提高，還是韋大虎打造兵器有一定的造詣。
“我拿出去練練。”秦弈然對韋大虎道。得到了韋大虎的點頭允許，秦弈然走出了鋪門，右手一揮，長劍斜刺，正是金竹劍法第一式“翠竹迎客。”韋大虎見此招雖平平無奇，但風聲赫赫，心底暗叫一句好，不敢多看，轉過身去。
秦弈然一套金竹劍法舞完，心底微微一歎：果然是好久不練了，就連當年用的最順手的劍法，現在也略微有些生澀了。他稍作休息一下，便開始練起了南宮劍法，而後，是暴陽劍法……
這一練就是接近一個時辰，等暴陽劍法練完，秦弈然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一直有些擔心這數十年不練劍，劍招會忘。好在現在看來，雖然生澀的和初學差不了多少，但總算是沒有忘記。
眼看著天邊已經日薄西山，大地染上了一層橘黃之色，再練二死劍法，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秦弈然輕咳兩聲，意示韋大虎自己已經練完了：“啊，大叔，你看我，一不小心，練劍就忘了時辰……”韋大虎笑道：“沒事，我們回家吧，還要做飯呢。”秦弈然將鐵劍擺放回原處，歉疚道：“本來想練一會就來學習這火爐風箱怎麽用的，看來隻能等明天了。”韋大虎點點頭，二人向著家裏走去。
晚飯時間，秦弈然猛地想起一事，問道：“對了韋大叔，你在少林武館學藝，就沒有學到什麽用兵器的武功嗎？”韋大虎搖搖頭：“除了長拳和羅漢拳，我什麽都沒有學到——那武館也隻教這兩樣。”秦弈然點點頭：“那這地方可也算得上是與世無爭了。”韋大虎道：“怎麽？”秦弈然道：“此處離城池有一段距離，大叔這武功卻足以保護全村不受盜賊侵擾，豈不是個清靜所在？”韋大虎道：“嘿嘿，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每到年關將近，依舊是會有人來收稅的。”秦弈然道：“收多少稅呢？”韋大虎道：“整個村子，要收三石糧。”
秦弈然此時雖然按理已有七十餘歲，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界生活的，因此對這個稅收沉重與否，並無什麽概念，隻是點頭道：“交稅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師父曾說，若是稅收太少，外敵入侵也就沒有資源抵禦了。”韋大虎很是驚訝：“沒想到你師父隱世高人，居然也支持稅收。”秦弈然道：“事實如此，不是麽？”韋大虎道：“理是這麽個理，但其實對於一個五六人的小村，還是稍顯沉重了些。”
晚飯就在閑聊中度過，秦弈然放下碗，一指韋灼華：“她現在還在讀書麽？”韋大虎搖搖頭：“早些年間，跟著那個給她取名的落第秀才讀過一段時間的書。但後來那秀才走了，她也就停止讀書了。”秦弈然道：“那也太可惜了吧，家裏沒有書麽。”韋大虎道：“那倒是有，她經常在書房自己讀書。”
秦弈然點頭，心中暗暗記下，一個計劃已經在心裏形成，隻是眼下時機卻不便說。他又道：“大叔，我晚上住哪。現在我要長時間在這裏寄宿，總不能真的一直霸占你的床位吧。”韋大虎沉思：“說的也是，可你也不能天天睡屋頂啊。”韋灼華在一旁有些好奇：“睡屋頂？”韋大虎一指秦弈然：“小秦他昨天半夜心疼我睡外麵，佯稱睡不著覺，出去走走，讓我回屋睡覺。結果今天早上在屋頂睡覺，被周大嫂抓住了，還差點以為是賊。”秦弈然申辯道：“沒有，我是真睡不著覺，也沒在屋頂睡覺被抓，我當時蹲在那打坐呢。”韋大虎哈哈一笑，顯然不信。
韋灼華看了幾眼秦弈然，心下好感度大增：“父親，要不把鐵匠鋪那把長竹子床拖來？”韋大虎一拍腦袋：“對，我怎麽忘了這事。”秦弈然有些奇怪：“鐵匠鋪哪有竹床？”韋大虎道：“有的，在那雜物間，我有時候用它午休，你沒看到罷了。”秦弈然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再次返回鐵匠鋪，果然在雜物間有一張黃色的竹床。秦弈然手一探，一運內力，將其抓起。韋大虎道：“嘿，好功夫。”他也不讓秦弈然獨自扛著，接過床的一頭，一起搬到韋大虎的臥室。
鐵匠鋪離韋大虎的家，居然有接近一裏的路程。整個鋪子的地上，都鋪滿了厚厚一層的煤灰、鐵屑。中間有個打鐵用的大火爐，火爐的旁邊則架著一個風箱。在鐵匠鋪的一角，各式各樣的錘子、砧子、鉗子、切刀堆積在一起，而另一側的牆壁上，則靠著長長短短的刀、槍、劍、棍等兵器。在鐵匠鋪的最裏麵，還有一扇門。
韋大虎從門內的雜物間找了兩根矮矮的板凳，用布抹了抹灰，遞給秦弈然：“坐吧。”秦弈然將板凳放在屁股底下，坐住道：“大叔怎麽把鐵匠鋪開的這麽遠？怪不得生意不好做啊。”韋大虎咧嘴一笑：“你看著鋪子裏這麽張，要是開在村子中心，會汙染環境的。”秦弈然略微有些怔住：古代環境如此之好，若是大戶人家，知道環境保護還算正常，可作為一個郊外村民，居然也有環境保護意識，這著實讓人驚歎。
秦弈然讚賞地點了點頭：“那大叔，今天下午我們就幹坐在這兒？”韋大虎嘿嘿一笑：“是的，你要是熟悉了這裏，回去也可，反正沒有什麽生意。”秦弈然道：“既然沒有什麽生意，這麵牆上為什麽擺這麽多武器呢？”韋大虎道：“習武之人，隨手打造的，放在這裏擺樣子罷了。這十數年來，也就偶有路過的旅客，才會買上一把，大抵都是一兩年才能賣出去一件的。”秦弈然站起來：“我看看這些兵器，行吧？”韋大虎揮揮手：“你隨便看，不要拘謹了。”
秦弈然首先拿過一把劍——四十年來，再也沒用過劍，也不知道金竹宗的劍招，還記得幾分。他抽出長劍，劍刃反射的陽光略微有些刺眼。“好劍！”秦弈然感慨道。誠然，這比之二死劍相差甚遠，就連師爹的劍略有不如。但在一個普通的鐵匠鋪中，能出現這樣的劍，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煉劍技術普遍提高，還是韋大虎打造兵器有一定的造詣。
“我拿出去練練。”秦弈然對韋大虎道。得到了韋大虎的點頭允許，秦弈然走出了鋪門，右手一揮，長劍斜刺，正是金竹劍法第一式“翠竹迎客。”韋大虎見此招雖平平無奇，但風聲赫赫，心底暗叫一句好，不敢多看，轉過身去。
秦弈然一套金竹劍法舞完，心底微微一歎：果然是好久不練了，就連當年用的最順手的劍法，現在也略微有些生澀了。他稍作休息一下，便開始練起了南宮劍法，而後，是暴陽劍法……
這一練就是接近一個時辰，等暴陽劍法練完，秦弈然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一直有些擔心這數十年不練劍，劍招會忘。好在現在看來，雖然生澀的和初學差不了多少，但總算是沒有忘記。
眼看著天邊已經日薄西山，大地染上了一層橘黃之色，再練二死劍法，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秦弈然輕咳兩聲，意示韋大虎自己已經練完了：“啊，大叔，你看我，一不小心，練劍就忘了時辰……”韋大虎笑道：“沒事，我們回家吧，還要做飯呢。”秦弈然將鐵劍擺放回原處，歉疚道：“本來想練一會就來學習這火爐風箱怎麽用的，看來隻能等明天了。”韋大虎點點頭，二人向著家裏走去。
晚飯時間，秦弈然猛地想起一事，問道：“對了韋大叔，你在少林武館學藝，就沒有學到什麽用兵器的武功嗎？”韋大虎搖搖頭：“除了長拳和羅漢拳，我什麽都沒有學到——那武館也隻教這兩樣。”秦弈然點點頭：“那這地方可也算得上是與世無爭了。”韋大虎道：“怎麽？”秦弈然道：“此處離城池有一段距離，大叔這武功卻足以保護全村不受盜賊侵擾，豈不是個清靜所在？”韋大虎道：“嘿嘿，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每到年關將近，依舊是會有人來收稅的。”秦弈然道：“收多少稅呢？”韋大虎道：“整個村子，要收三石糧。”
秦弈然此時雖然按理已有七十餘歲，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界生活的，因此對這個稅收沉重與否，並無什麽概念，隻是點頭道：“交稅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師父曾說，若是稅收太少，外敵入侵也就沒有資源抵禦了。”韋大虎很是驚訝：“沒想到你師父隱世高人，居然也支持稅收。”秦弈然道：“事實如此，不是麽？”韋大虎道：“理是這麽個理，但其實對於一個五六人的小村，還是稍顯沉重了些。”
晚飯就在閑聊中度過，秦弈然放下碗，一指韋灼華：“她現在還在讀書麽？”韋大虎搖搖頭：“早些年間，跟著那個給她取名的落第秀才讀過一段時間的書。但後來那秀才走了，她也就停止讀書了。”秦弈然道：“那也太可惜了吧，家裏沒有書麽。”韋大虎道：“那倒是有，她經常在書房自己讀書。”
秦弈然點頭，心中暗暗記下，一個計劃已經在心裏形成，隻是眼下時機卻不便說。他又道：“大叔，我晚上住哪。現在我要長時間在這裏寄宿，總不能真的一直霸占你的床位吧。”韋大虎沉思：“說的也是，可你也不能天天睡屋頂啊。”韋灼華在一旁有些好奇：“睡屋頂？”韋大虎一指秦弈然：“小秦他昨天半夜心疼我睡外麵，佯稱睡不著覺，出去走走，讓我回屋睡覺。結果今天早上在屋頂睡覺，被周大嫂抓住了，還差點以為是賊。”秦弈然申辯道：“沒有，我是真睡不著覺，也沒在屋頂睡覺被抓，我當時蹲在那打坐呢。”韋大虎哈哈一笑，顯然不信。
韋灼華看了幾眼秦弈然，心下好感度大增：“父親，要不把鐵匠鋪那把長竹子床拖來？”韋大虎一拍腦袋：“對，我怎麽忘了這事。”秦弈然有些奇怪：“鐵匠鋪哪有竹床？”韋大虎道：“有的，在那雜物間，我有時候用它午休，你沒看到罷了。”秦弈然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再次返回鐵匠鋪，果然在雜物間有一張黃色的竹床。秦弈然手一探，一運內力，將其抓起。韋大虎道：“嘿，好功夫。”他也不讓秦弈然獨自扛著，接過床的一頭，一起搬到韋大虎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