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槍鬥蠪侄
  第二百二十三章槍鬥蠪侄

  秦弈然隨著綠年,在森林之中行走,約莫走了二三裏路,方才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這對或許有百日未喝清水的秦弈然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驚喜。他索性一頭紮進小溪之中,痛快地喝著水,洗滌自己滿是泥血的身子。

  秦弈然幼年時,父母曾經讓他學過遊泳,但他並沒有認真學習,加上後來長期在學校讀書,根本沒時間去水邊玩,也就荒廢了。但秦無妄留下的秘籍中,也有很多潛水閉氣之法,秦弈然雖沒係統學習,卻也有所了解,再加上此時已經是一流高手,即便不會遊泳,尋常小溪湖泊,也難以淹死他。

  綠年看著他清洗的樣子,知道他內心極為喜悅,隻是沒有放肆表現出來。它開口道:“既然你知道哪裏有水了,那我就走了。”秦弈然趕忙起身,連下體也不遮:“綠年前輩,感謝你對我的指點,不知我該如何報道。”綠年道:“說什麽報答,我們白澤修的就是此道,為眾生解惑,以增福緣。”秦弈然道:“前輩修煉,需要什麽幫助麽?”綠年晃了晃大腦袋:“日吸日精,月吮月華,無需旁物。”秦弈然抱拳一躬:“不管前輩怎麽想,來日隻要有用得著晚輩的,若能尋到,必當相助。”綠年微微點了點獸首,轉頭離開。

  秦弈然再次跳入溪流,認真將身上的汙垢洗刷了一遍,而後爬上岸來,等待風將自己身上吹幹。林風吹拂,秦弈然也很快地整理著自從從零落碎片穿越而來的一些思緒:在草原上找不到水,是因為自己隻在黑夜趕路,視野所限製,又是筆直前行,因此沒看到什麽湖泊溪流,也是有可能的。當然,這也說明了自己運氣實在不怎麽的。至於在森林中找不到水,是因為一入林便與那九頭的怪物——蠪侄大戰一場,受傷不輕,因此沒怎麽活動。

  地界與人界的通道是必須要找的,狹小的黑黢黢的通道,聽起來不像是在森林或草原,那麽就得盡快離開這裏。他想到這,微微覺得有點可惜。要是綠年同意和自己一起走多好,可惜啊,緣分不夠。

  提起自己的長槍和包裹,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根據樹葉的茂盛或稀疏而走,而是順著溪流而行。這樣可以隨時補充水資源。這雖然限製了獵取動物的範圍,但有了水,缺少食物相比隻是個小問題,何況動物也要飲水,或許收獲更豐也未可知。

  行了兩日,都是遇到那白色的四角鹿獸——夫諸。果然,有時它們三五成群地來到溪邊飲水,比在森林中行走更容易遇到。但秦弈然不是嗜殺生靈之輩,見到一群夫諸,也隻飛身攻擊一隻,任由其他夫諸四散奔逃,有時見到團隊中有小夫諸,還會猶豫一會,並不動手。這兩天的經曆,也讓他漸漸發現,夫諸這種動物,很是溫存和善,並不怎麽怕人,反有種清靈之感。

  到了晚上,秦弈然則是沿溪生火,烤食白天捕殺的夫諸。偶有夫諸見火光而靠近,秦弈然也不驅趕,自顧自地吃食。吃完將骨頭扔在樹下,吹滅了火堆,便開始打坐修煉、睡覺。

  但這一日,秦弈然吃過了晚飯,正欲打坐,突然聽到前方隱約有“呺——”的聲音,當下臉一沉,看來又有一隻蠪侄在這附近。他提起鐵槍,稍微記了一下路,便向聲源尋去。果然看見一隻形似狐狸,九首九尾的怪物,不是蠪侄是什麽?

  秦弈然一路悄聲而來,但那怪物似乎洞察力很強,霍地轉身,對著秦弈然。秦弈然長槍一抖,直指蠪侄,整個人也如一杆槍一般筆直。蠪侄哪管這麽多,一按利爪,和身撲上。秦弈然瞅著蠪侄肚皮,一式“小熊升樹”,槍尖上挑,隻一下,便見了紅,險些將蠪侄的肚皮劃開。

  若是旁人,第一下交手便受了不輕的傷,必定知道雙方差距較大,即便不掉頭便跑,也當轉攻為防。但蠪侄畢竟是獸類,智慧不高,這一下反而更加激發了它的凶性。它身體一轉,從另一個方向撲了過來,秦弈然腳步微移,用新學的枯捌槍法,與其激鬥。

  這蠪侄此時的速度,秦弈然已完全跟得上。但畢竟槍用巧而不用力,蠪侄的力道已經很足,秦弈然在刺了蠪侄十數下後,左腿終於被抓中一下,皮開肉綻。但這點傷比起上次,實在不算什麽,秦弈然也有預估,自己殺蠪侄這種超越獅虎的猛獸,依舊需要受輕傷。故此他毫無半點慌亂,穩紮穩打。

  枯捌槍法變幻繁多複雜,此時在秦弈然手中施展開來,一開始還頗顯阻澀,幾十下過後,已經十分順暢。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套槍法對敵,以前的演練沒發現不足的地方,也慢慢呈現。也正因為略有生疏,蠪侄才與其鬥了近一盞茶時間。在秦弈然第三次挨了一爪後,他的鐵槍,也正插入蠪侄的胸腔。

  “呺——”一聲悲鳴,蠪侄猛然一翻,掉下槍尖,顧不得森森肋骨外露,轉頭欲跑。但秦弈然可不會放過它,一運輕功,在後麵狂追。那蠪侄重傷在身,哪有什麽極快的速度,跑了數十步,便別秦弈然拽住一隻尾巴,向後便甩。蠪侄被甩過肩,猛然探爪而抓,一下將秦弈然抓得肩膀鮮血直流。秦弈然大怒,將它摔在地上,左手槍落,將其釘在地上。蠪侄奮力掙紮,秦弈然兩手牢牢抓住槍杆,不斷轉動,同時腳尖發力,對著蠪侄狠踢。在幾下過後,蠪侄的掙紮越來越無力,終於四肢一陣抽搐,九對眼睛失去了生機。

  秦弈然將槍拔出,有種報仇的快感。雖然他知道,這隻蠪侄多半不是剛入林的那隻,但自己的實力增長,預判的沒錯。他拖著蠪侄的屍體,慢慢返回準備露宿的地方。

  屍體暫時丟在一旁,將手放入溪流,把手洗幹淨,又洗了洗槍,從包裹裏拿出上次撕爛的衣服,再次包紮了一下,便又開始了打坐吐納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