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龍魚服,新軍援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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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宮女笑鬧成了一團,在這店鋪裏倒是比宮裏自由多了,沒那麽多規矩。

  “停了,停了,有人來買東西了。”李成成起身笑著看熱鬧,卻看到有人向店鋪走來,趕忙出聲提醒。

  宮女們這才收住嬉笑玩鬧,各回各位,站得儀式端莊。

  朱由校帶著張裕兒走進店鋪時,已經有顧客在挑選貨物,一個閑著的宮女上前招呼。

  “隨便看看,買時再麻煩你。”朱由校前世就煩屁股後麵跟著個促銷員,左說右說沒個完,便擺手將宮女打發開。

  貨架上擺著商品多是宮中所出,禦酒、醬、醋、糖果點心。但也有一些卻不是,朱由校稍感驚異。

  “這個果脯是酸的嗎?”張裕兒伸手指著,不太確定地問道。

  “不是很酸,是酸中帶甜的那種。”剛走開的宮女又趕忙回身,笑意盈盈地介紹道:“若是小姐嫌酸,可以蘸糖,或是抹點蜜再吃。”

  說著,宮女轉身從櫃台上取過一個盤子,裏麵是切成小塊的各色果脯蜜餞,盤子邊上還擺著牙簽,“小姐可以品嚐,看看喜歡哪種口味。”

  嗯,這個經營方式可以有。朱由校暗自點頭,含笑示意張裕兒品嚐。他則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擺弄著折扇,輕輕頜首,這個休息的小茶座也不錯。

  張裕兒對小姐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笑著說道:“我叫張裕兒,你可別小姐小姐地叫了。”

  “那就叫裕兒姑娘。”宮女很識趣地改了稱呼,笑著把盤子捧到張裕兒麵前。

  李成成自張裕兒進到店鋪,便覺得有點眼熟,在旁一邊不時打量,一邊微蹙秀眉回憶著在哪裏見過。

  驀地,李成成睜大了眼睛,她想起來了。

  那次走在東宮外麵,聽得裏麵貓叫連連,還夾雜著女人們的驚呼叫喚。然後,就是這個年輕女子,抱著個白白胖胖的貓咪急急而出,向乾清宮走了。

  乾清宮啊,李成成當然知道那是皇爺所在的宮殿,也聽說過有一隻叫白娘娘的貓咪很得皇爺的喜愛。

  這麽說來,她豈不就是在乾清宮侍候白娘娘的宮女?一個宮女能隨便出宮嗎?當然不能。那她旁邊這位少年公子,難道就是……

  李成成有了這樣的猜想,心中震驚不已,便又開始注意朱由校的言談舉止。

  這麽長時間以來,朱由校久處高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簡單地說,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

  而且,對於那些宮廷出來的商品,他隻是掃了一眼便不感興趣。若是換作旁人,少不得稀罕地詢問,或者抱怨價格偏高。

  越看越象,李成成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九五至尊的皇帝,就這麽平和隨意地出現在麵前。

  眼珠轉了轉,李成成決定來一次大膽的行動。

  她迅速斟了杯茶水,捧著來到朱由校旁邊,躬身恭謹地奉上,卻在朱由校用扇子示意放在小桌上的時候,輕聲說道:“白龍魚服,見困豫且。貴人不可不慎。”

  白龍魚服這個成語,本義指白龍化為魚在淵中遊,被漁夫所傷。比喻貴人微服出行,恐有不測之虞。

  朱由校眸光一閃,猜測這個宮女多半認出了自己。但能說得隱晦,不大聲張揚,卻甚合他的心意。

  “汝喚何名?”朱由校也很好奇這個宮女有些才識,剛剛呆在櫃台裏,似乎還是店鋪的管事兒,便含笑問道。

  李成成躬身而立,溫聲回答道:“奴家姓李,名成成。”

  成成?程程?!朱由校抬眼打量,也不知是美麗的相貌,還是優雅的氣質,竟真有那麽幾分相象。

  “甚好。”朱由校輕輕頜首,對這宮女的伶俐甚是讚賞,連這說話都無可挑剔,自稱奴家而不是奴婢,開口說道:“李程程啊,記住你了。”

  李成成垂首躬身,輕輕抿起嘴角,顯露出開心暢快的笑容。

  那邊,張裕兒也嚐好了果脯蜜餞,自己掏錢買了兩包,高高興興地走了過來。

  朱由校站起身,又麵帶和熙地看了李成成一眼,轉身和張裕兒出了店鋪。

  宮女小茉送走了另一位主顧,很是驚咦地看著李成成,說道:“成成姐,我好象聽見你把名字告訴那個少年郎了呢!”

  “你聽錯了。”李成成心中有鬼,卻強作鎮靜地說道:“我是告訴他常來光顧。”

  小茉眨著眼睛,臉上懷疑之色未減,可也是不太確定。

  “好了,把賬報一下,我記上。”李成成進了櫃台,拿起筆,也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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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壤外必先安內,這也是朱由校先在遼西退縮的主要原因。

  一是明軍戰力不足,需要改弦更張,練出一支裝備精良且能戰敢戰的強軍;

  其次則是解決大明內部的隱患,興利除弊,使財政寬裕,社會安定。

  可內部問題不僅包括改革積弊,還有西南的奢安之亂,能否盡快平定,也是明軍能否集中力量,對建奴展開反攻的關鍵。

  要知道,奢安之亂在曆史上可是持續到崇禎十年,才被徹底剿平。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變數的話,還要打上十五六年,這絕對是朱由校所不能接受的。

  而雖然這場戰亂是以奢安之亂來稱呼,但朱由校知道,奢崇明不足畏,水西安家才是戰爭久拖不絕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水西安氏家族從蜀漢建興元年至現在,已有一千多年。可謂是根基深厚,曆史悠長,四方聯姻,兵力最強,占地最廣。

  而奢安之亂能夠持續如此長的時間,主要原因便是貴州水西的地形地勢太過複雜,林密溝深,山巒密布,官軍若深入,極易遭到伏擊,並被斷絕糧道。

  曆史上明軍吃了不少虧,王三善、魯欽等皆是因此而陷陣殉國;連吳三桂征討水西,也差點被困死。

  所以,擊敗叛軍容易,等叛軍縮回老巢,官軍卻很難犁庭掃穴,一舉消滅。等到叛軍休養恢複之後,又蹦出來作亂。

  這個問題,朱由校也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但盡快把叛軍的勢頭壓下去,卻是當務之急。

  而早在兩個月前,朱由校便下旨,今年的金花銀減半送京,其餘錢糧轉運至常德、重慶等地,增加平叛官軍的糧餉供應和儲備。

  一個月前,朱由校又從勇衛、選鋒兩營各抽三千人馬,沿漕河南下,增援貴陽。

  除了增援的軍隊,朱由校還從武學中挑選了兩百學生,組成戰地觀摩團,前往西南進行實戰鍛煉。

  而此時,增援的部隊已經走完了漕路,在長江換乘水師船隻,溯江而上,前往常德。

  常德,古稱“武陵”、“朗州”,位於湖南北部,江南洞庭湖西側,武陵山下,史稱“川黔咽喉,雲貴門戶”。

  由常德南下,過辰州,破沅州(已被叛軍占領),便打通了湘黔通路,增援貴陽的道路上就隻剩下銅仁這個阻礙。

  如何行軍,沿途補給,作戰方略等等,都是兵部和武學反複研究決定的。朱由校當然也不忘提醒赴援的軍官,並下旨讓沿途州縣提前做好安排。

  朵朵雲彩浮在蔚藍的天空,蕩漾起伏的江水中,大小船隻昂然向西。

  徐弘玉站在甲板上,望著兩岸的景象,微抿嘴角,現出幾絲笑意。

  對於生在江南的他來說,這些都是熟悉的景象,可再看到,卻生出不同的感覺。

  現在,他不是在遊山玩水,也不是在逃離深宅高院的束縛,而是正在接近征戰的沙場,踏上建功立業的道路。

  “三少……”徐小七剛叫了半句,便被少爺瞪了回去。

  他一身小兵的打扮,參加京營沒多久,可身為江南人,自然是被挑選而來,這也是盡量減少水土不服造成的減員。

  “長官。”徐小七端正地敬禮,這才得到了少爺的頜首認可。

  徐弘玉指了指前方,說道:“再有一個時辰,差不多就到洞庭湖了。咱們以前來過的,沒忘吧?”

  徐小七點了點頭,說道:“俺記得,三年前吧,跟著少爺遊過湖,那裏可真大呀!”

  停頓了一下,徐小七接著說道:“聽說夷民很是野蠻凶悍,且有數十萬之多,解貴陽圍困,怕是不那麽容易吧?”

  徐弘玉拍了拍徐小七的胳臂,笑著說道:“哪有數十萬,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萬。至於什麽野蠻凶悍,更是無稽之談。放心吧,憑咱們這兩營兵,不說解貴陽之圍吧,獨擋一麵卻是毫無問題。”

  徐小七想了想,咧嘴笑道:“是了,平叛的又不是咱們這兩營人馬,還有其他省的官軍呢!”

  說著,徐小七有些希翼地回首望向東麵,說道:“等仗打完了,是不是能放假,咱們回南京府上看一看。”

  徐弘玉聳了聳肩膀,說道:“有啥好看的,我是不想。”

  徐小七還要再說,卻見有軍官走了過來,趕忙敬禮。

  這個軍官與徐弘玉一樣,都是觀摩團中的一員,卻是貴州人士,甚至家就住在貴陽,比徐弘玉更加急切地想去解圍。

  兩人湊到一起,指劃形勢,談得熱烈,倒沒了徐小七插嘴的空兒。

  而此時,前線的形勢與他們從京城出發時,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在四川和貴州的交界處,官兵與奢崇明的叛軍在建武、長寧(今四川省珙縣東)、珙縣、宜賓、遵義一帶多次交戰,互有勝負,呈僵持之勢。

  而新任巡撫王三善率軍收複沅州,派總兵張彥芳率兵兩萬赴援貴陽,卻被叛軍誘敗於龍裏。

  王三善隻好暫且停止行動,一方麵積糧聚兵,一方麵等待湖廣、廣西、雲南援軍趕到。

  而京師援軍的趕來,卻預示著曆史軌跡又發生了改變,平叛戰爭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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