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你怕什麽
  殷珩問:“還找香囊嗎?”

  孟娬抹了把臉,道:“不找了。”

  兩人出書房門時,頂著兩張黑炭臉。院裏的嬤嬤們見了,全都憋著笑。

  殷珩若無其事地淡淡吩咐道:“去打些熱水來。”

  熱水打來後直接送進了盥洗室。

  殷珩讓孟娬先進去衝洗。

  先前她已經沐浴過了,也不能一晚上泡兩次浴桶,便進盥洗室把臉上身上的墨跡清理一番。

  隨後殷珩拿著寢衣進盥洗室時,孟娬嚇了一跳,捂著自個道:“你不是說我先洗麽,你進來作甚?”

  殷珩將幹淨衣裳掛在架子上,道:“你怕什麽。”

  孟娬:“……我怕你幹什麽。”

  殷珩:“那就一起洗吧。”

  孟娬:“……”

  孟娬心想,反正都是老熟人了,一起洗就一起洗,不然還真讓他以為自己怕了他似的。

  ……

  一刻時辰過後,孟娬被一雙手掌著身子抱起,她雙腳無處可著力,隻好纏住他的腰身。

  隨著他的攻占,又是站著的姿勢,讓她招架不住,趴在他肩頭一陣低吟呢喃:“我怕了怕了……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不知過了多久,殷珩一手攬著她,一手取下寢衣披在她和自己的身上。

  孟娬就這般盤腰的姿勢被殷珩抱著走出盥洗室回臥房去。

  孟娬雙手緊緊抓住他有力的手臂,低低道:“別這樣出去……”

  他一邊走出去一邊聲音有些啞道:“你喜歡在盥洗室裏?”

  出了盥洗室,她才發現,院落裏早已經沒人了。

  隨著殷珩走路的動作,她伏在他懷裏,咬著牙輕聲叮嚀。

  第二日孟娬醒來時,感覺渾身都被碾過一般。

  殷珩已經去上早朝了,沒有吵醒她。

  她起身梳洗,用完早膳,兩腿打顫地移步到廊下去吹吹風,坐了一會兒。

  這時金色的陽光已經灑滿了小院。

  崇儀對孟娬表示佩服,居然能糊王爺一臉的墨。平時哪個敢往王爺臉上招呼,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煙兒回想起昨晚那個畫麵,還忍俊不禁。

  這時,管家到了這院裏來,後麵還跟著些個下人。

  下人們手裏抱著一盞盞盆景,在管家的吩咐下,一一擺放在院子裏。

  孟娬見狀愣了愣,隻見盆景裏栽種的是一株株菊。這個時節,正是菊開得恣意的時候。

  這些菊形態各異,顏色也分好幾種,在空氣裏散開一股清淡的菊香。

  秋高氣爽,菊開滿院,光是那份綻放的明麗與絢爛,便讓人見之心頭舒暢。

  孟娬問管家:“這些哪兒來的?”

  管家笑嗬嗬地應道:“王爺吩咐,將花市裏的菊盞挑上乘的全部買回來,給王妃賞玩呢。”

  孟娬探身伸手去掬了一捧金黃色的菊花瓣,勾唇笑了。

  她想起昨日她與殷珩說,進宮沒能賞到菊,他竟一直記在心上。

  以至於後來好長一段時間,王府裏的茶飲都主打菊花茶。

  殷珩已經一連三天都是喝的菊花茶,眼見著孟娬又給他沏一壺新的來時,他麵色一動:“又是菊花茶?”

  孟娬笑眯眯道:“可不是。入秋了,這菊花茶潤燥呢。”

  殷珩道:“潤燥的不止菊花茶一種。”

  孟娬道:“可是家裏最不缺的不就是菊花麽。那些買來的菊花,就這麽丟了太可惜了,所以我讓老柴把菊花瓣晾曬幹了做花茶。”

  殷珩默默地低頭看了一眼茶盞裏漂浮的菊花瓣,道:“夫人真是持家賢惠。”

  老柴說起這事兒時,也是一臉的愁容,唏噓道:“我一整天嘴裏都是股菊花味兒。”

  後來,殷珩讓崇鹹把菊花茶拿些去他的公署。

  公署裏官員往來頻繁,但凡有官員往殷珩跟前湊的,在聊完了公事以後,殷珩都會來一句:“喝點兒菊花茶?”

  難得殷武王這麽好客,起初官員們都和和氣氣地應了,喝完茶再走。

  到後來,殷珩問都懶得問他們了,隻要他們一來,殷珩就吩咐崇鹹道:“去泡點菊花茶。”

  再後來,官員們來公署交接差事,一看見崇鹹去泡茶,就趕緊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幾句話下官說完就走。”

  大家有事說事,省去了官場寒暄和不必要的廢話,效率提高了不少。所以那陣子,殷珩每日歸家都歸得早。

  ***

  明雁君在將軍府養了幾日,每日都由明夫人親自給她上藥,她身上的傷痕太重,想必要過些日子才會漸漸消退,臉上的淤痕倒輕些,已經慢慢淡化了。

  她自成親後,就不曾在家裏一連住上好幾日。

  因而這些天,她待得十分舒心。

  唯一不不舒心的就是身體沒養好,明夫人是絕對不會讓她舞槍弄棒的。

  那平時靠什麽打發時間呢?

  明夫人有的是時間,便每天下午過來陪她做做刺繡什麽的。

  做刺繡,那可是明雁君最不喜歡的事。

  可明夫人就是捧了針線籃子來,塞給明雁君一隻繡繃,又遞給她針線,還給她備好了一幅簡單的花樣,道:“眼下你橫豎不能練槍打拳,趁有時間,就讓為娘好好給你補補功課。”

  見明雁君毫無興趣的樣子,明夫人又道:“說來這刺繡與你耍槍法還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雁君道:“娘你在說笑麽。”

  明夫人道:“同樣都是玩鐵杵的,你的槍是鐵杵打的,這針也是鐵杵磨的,你說是不是同宗同源?”

  明雁君無語了一會兒,道:“娘這是強詞奪理。”

  明夫人道:“你槍法能練好,為娘相信這針法你也一樣能練好。”

  明雁君無事可做,隻能被她娘強迫著亂七八糟地亂繡一通。繡來的東西與明夫人給她的花樣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明夫人看了一眼,道:“重來。”

  一下午下來,明雁君隻覺得做這個比練槍打拳還要累。

  如此熬了兩天,這日下午明夫人準時又過來陪明雁君做刺繡時,發現明雁君不見了。

  明夫人招來院裏的丫鬟詢問,丫鬟也一頭霧水,道:“大小姐方才還在房裏看書呢,說口渴,讓奴婢去泡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