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淩晨兩點,我接到嵐姐的電話,讓我去會所給蕾蕾收屍。

  來會所之前,我喝的有些高,看到包間裏的場景,直接把胃裏的東西噴了一地。

  蕾蕾的死狀異常慘烈,她仰著頭、張著口,雙目齜裂,表情痛苦猙獰,一絲不掛的躺在會所包間的茶幾上,光線下,身上遍布傷痕,胸口和下肢都是一塊又一塊已經呈黑褐色的結痂,半個乳,頭被咬掉仍在一旁,旁邊還有幾個沾著血的銀鉤子……

  不知道蕾蕾死了多久,屍體已經開始散發陣陣腐臭味兒。

  蕾蕾這人其實挺圓滑的,花樣兒也多,騙那些老男人的錢從不手軟,隻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妄圖逼宮上位。

  半個月前,她被搞建材生意的王老板看上,睡了一覺後,那爺送了她一輛保時捷小跑,可是隔天,她就開著那輛跑車到原配跟前招搖過市,還挑釁原配說她年輕漂亮,可以給王老板生兒子,讓原配這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別站著茅坑不拉屎,趁早滾蛋。

  原配也不是善茬兒,放任蕾蕾猖狂了幾天,趁王老板到外地出差,找來五個男的玩死了蕾蕾,銀鉤子直接戳爛了蕾蕾還想為王老板生兒子的家夥事兒。

  聽說原配的老子是市裏某局的副局長,發生這樣的事兒,根本就沒有人敢管,再加上碰到這種事兒都嫌晦氣,也沒有人想管,就算是警方不得不出麵,婊,子命賤,隔三差五死一個兩個也不足為奇,汽油一澆、火一放,也就處理了。

  經理在一旁邊用手帕掩鼻邊嫌棄的罵道:“要不是羅嵐那娘們吱聲,我他媽早就給她溺糞坑了,趕緊把她整走,真他媽晦氣。”

  我給會所的服務生塞了五千塊錢,讓他們找塊布給屍體裹上送去荒郊野嶺燒了,好歹是條人命,要是讓那群畜生處理,蕾蕾就得被扔去喂狗。

  處理完蕾蕾的事情,我渾渾噩噩的走出會所,剛下台階,就看到了站在夜風中的嵐姐,倚在一輛超跑前,正慢條不穩的吸著煙,指間那一點猩紅,明滅可見。

  嵐姐在圈子裏有一定的地位,十年前,正兒八經是達官顯貴不惜一擲千金也要爭搶的對象,不過嵐姐的命不太好,正風光無限的時候,說要退圈嫁人,然後結婚生子,誰知,她遇到的竟是一個變態的主兒。

  那主兒是香港來的一位房地產開發商,剛開始對嵐姐特別好,還說會幫她贖身,然後帶她去香港登記結婚,嵐姐當年多多少少有點戀愛腦,信了這爺的鬼話,哪知道,去了香港以後,差點把命搭進去。

  後來幾經輾轉,嵐姐再回到東北的時候,人瘦的近乎皮包骨,聽說被騙了全部的身家不算,還被割了零件,險些做不成女人了,嵐姐和我說現在即便是三個男人伺候她,都很難達到高,潮。

  再後來,嵐姐做起來了拉皮條的生意,而我和蕾蕾,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姑娘。

  我們這種女人絕大多數都是農村出來的,家境不行也沒有學曆,但勝在先天條件不錯,經過一番包裝就可以大變模樣。

  不同於城裏的姑娘心氣高,我們漂亮還柔情似水,隻要錢到位,肯豁了命滿足客人的各種變態嗜好。

  雖然我們也是做皮肉生意,但是和那些雞可不一樣,我們服務的對象非富即貴,白道上的官,黑道上的爺,商賈裏的款,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我走向嵐姐,拒絕了她遞過來的煙盒,嵐姐吐了口濁煙,說蕾蕾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除了會爭風吃醋、耍小聰明,狗屁不是。

  嵐姐還說嶽綾,你聰明還懂事兒,能跟著太子爺是你的福氣,所以,千萬別做出來蕾蕾這種自不量力的事情。

  圈子裏流行一句話:想找傘做靠山,太子爺沈修延。我跟的靠山就是這位名聲顯赫的太子爺,不過“太子爺”這個稱呼可不是他自封的,人家有那本事兒,背景硬的很,給他撐腰的是省裏一位經常上電視的大人物。

  據說靠山是那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不過他老子為了仕途,怕惹出簍子,一直不敢和他相認,但是明裏暗裏,沒少幫他輸送資源,靠著這層關係,靠山在濱江城黑白兩道通吃,就算是條子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延哥”。

  我和靠山是三個月前,在一場選妃宴上認識的。那天會所裏特別熱鬧,有姿色的姑娘都被叫去了八層。

  正所謂位高權重,在我們圈子裏,往往包間所處的樓層越高,越能代表地位顯赫、身份尊貴。

  那天整個走廊裏站滿了黑衣保鏢,一米一個那種,封鎖了整層樓。

  經理把我們一眾姑娘領到一個房間,先是問我們來之前洗幹淨身子沒有,然後又要求我們脫了身上全部的衣服,要不著寸縷的進到包間。

  都知道會所裏來了位大人物,我們齊刷刷的脫得一絲不掛後,才被送進了豪華包間。

  被帶去包間後,我們一字排開,洞燈光線下,我們十幾個姑娘身上的每一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靠山上半身隱坐在沙發暗處,隻能看到他交疊的雙腿和西褲褲腳,以及被打磨鋥亮的皮鞋。

  經理在一旁弓著腰,一臉諂媚,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開罪了這位大人物。

  約莫過了三分鍾,靠山才緩緩抬起手,一指,說:“她留下!”

  經理一聽,趕忙堆笑著說:“太子爺,您真有眼光,嶽綾是咱們會所裏為數不多會噴水的姑娘,小屁,股晃起來,和浪似的。”

  說完,經理又吆喝一聲,“嶽綾留下,其餘的都跟我出去。”

  不知是包間裏冷氣太足,還是我身上沒有穿衣服的關係,其他人出去以後,我身體陣陣發涼,牙齒不受控製的磕在一起。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爬過來!”

  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傳來,我當即一個激靈。

  待穩了穩心神兒,我雙膝跪到地毯上,然後像是一條沒有尊嚴的母狗,手腳並用,匍匐著往前爬。

  快要爬到靠山跟前時,他突然用皮鞋的腳尖勾起我的下巴,問:“怕我?”

  我被迫仰起頭,看向靠山的臉。

  許是之前遇到的都是禿肥圓的油膩老男人,靠山皮囊格外出色,年紀也不大,約莫三十來歲,襯衫下的胸膛和手臂充滿了力量,他下巴微抬,如睥睨眾生的神,一臉狂傲,但讓我膽寒和著迷的,是他凜人的氣場和目空一切的氣勢。

  對視他鷹隼一樣銳利的眸,我抖著膽子搖頭說不怕。

  靠山哂笑了一聲,說我奶子生的不錯,問我會夾不。

  嵐姐之前說我自身條件十分優越,奶子飽滿又軟,還不下垂、不外擴,粉粉嫩嫩的,不用擠都有溝,我以為在開玩笑,可是伺候的爺多了,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都迷戀不已,腦袋埋進去就不想出來,恨不得溺死在裏麵,我才知道這兩坨肉有多惹男人喜歡。

  我說會,不過技術一般,可能不會讓您很滿意。

  現在的爺都難伺候,尤其是這樣的大人物,伺候好了不會有獎勵,但是伺候不好,被扇兩耳光都是輕的。我摸不清這主兒的喜好,這麽說話,也算是給我自己留了餘地。

  靠山默不作聲的瞅了我兩秒,然後身體往後靠,用帝王般的口吻命令我:“解開。”

  我不敢有任何遲疑,默默地伸手去解皮帶。

  露出黑色底褲的一瞬,我不由得神色一僵。

  雖然還沒有看到實物,但足以見得,他的家夥事兒,屬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