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幫她還是幫自己?
  第66章 幫她還是幫自己?

  溫歲禮的手指,在悄無聲息間,捏緊了些。

  沈岸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步步引誘:“像溫小姐這麽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什麽叫做利益互補的道理,你跟陸佔,純粹就是他全權掌握主動權。”

  而她溫歲禮一直都是處於被動方。

  話雖然不好聽,但道理沒錯。

  溫歲禮不信沈岸,可不表示她不會思考這些話裏的含義。

  “沈律師……”

  沈岸率自提步:“不用急著給我答複,今天我帶你上去見陸佔,就算是幫個小忙。”

  他裝得很坦率,溫歲禮也沒多想,跟著上去。

  殊不知,陸佔早看到了兩人。

  包括她跟沈岸的那些話,也都盡收耳中。

  同校的師弟寧凱言,嘴裏抿著酒,去打量陸佔麵目上的神采,他掩藏得好,半點不露山顯水,寧凱言放置下酒杯。

  他朗聲道:“沈岸這手是不是伸得也太長了?”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也都紛紛去撇陸佔。

  期待他做出一個選擇,又或者說是開口表個態。

  偏偏他無動於衷,甚至沒有任何開口的跡象。

  寧凱言挑動眉梢,主動問陸佔:“陸師兄,這種事可是律界大忌諱,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說,待會我下樓去找沈岸說道……”

  他冷聲拒絕。

  陸佔倒是想看看,沈岸聯合溫歲禮,能鬧出什麽水花來。

  不是關心,純屬於好奇。

  眾人沒敢再開口,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維持著默契:沉默。

  通過沈岸的身份驗證,溫歲禮上到五樓。

  沈岸知道陸佔在哪個包間,也知道他跟什麽人在一塊待著,輕車熟路把她帶到了五樓308房門口:“陸律師,你助理找你。”

  陸佔撇眼過來時,那種深刻的打量,令她頭皮發麻。

  擠了擠:“陸律,我來給你送東西的。”

  他看著她,從頭到腳。

  溫歲禮藕粉色的禮服,文靜得體,很適合這樣的場合,手裏還真端著份文件,眉心蹙了下:“凱言,你們先出去吧!”

  寧凱言狠狠的剜了一眼沈岸。

  沈岸也識趣:“人我已經負責帶到,先走一步。”

  他懷揣的什麽心思,包間裏的人,人盡皆知。

  人全都散走後。

  溫歲禮沒等陸佔喊她,徑自提步進門,率先把文件鋪在酒台上,她聲音很輕,一口公式腔:“這些都是寧小姐老公的資料。”

  陸佔看都沒往那看。

  目光端詳著手中把玩的那個玻璃杯,在燈光下,晶瑩剔透,散著好幾種顏色。

  見狀,她也不虛言了。

  溫歲禮坐直身子,把資料合上:“陸律師,我們不應該好好談談嗎?”

  “談什麽?”

  陸佔放開酒杯,拿起一串手串,手串成色極好,高階的木製品,像這樣的品質,溫歲禮心裏估摸著,不下幾十來萬。

  她沉口氣:“我爸的官司……”

  沒等開口,他冷聲打斷:“那天晚上我已經說了,解約。”

  他語氣格外的堅定,不容反駁。

  溫歲禮眼眶開始泛起熱意,她砸吧唇,腦中無盡浮現出沈岸的話,半點沒錯,從始至終,她都是保持著被動。

  陸佔想接就接。

  不想接就不接。

  不過,好在她還尚有幾分理智,陸佔也不是那種完全冷血到不講情麵的人,這一切的變故,說到底源自於她的所作所為。

  溫歲禮張了下唇瓣:“陸律師,能不能看在……”

  “看不了,要是你覺得違約金少了,可以再跟我談。”

  他還沒問她要說什麽,就一句拒絕。

  她喉嚨翻滾,吞咽好幾下,唾沫是苦澀的。

  溫歲禮壓住情緒,盡量表現出大方得體:“好。”

  陸佔麵無表情。

  溫歲禮打座位上起來,眼睛垂著看了眼資料:“東西送到,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道手串摁在玻璃酒台上的脆響。

  緊隨便是陸佔的嗓音:“溫歲禮,你不是跟沈律師合作嗎!何必再來我這走一趟,是覺得有意思,還是想刺激我?”

  說不氣,那是假的。

  不過先錯在她。

  溫歲禮沒可指責的:“在看,要真到走投無路,或許我也會選擇跟沈律師合作一把。”

  “你這說的氣話,還是認真的?”

  “陸律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選擇,談不上氣話。”

  她話語溫婉的回答了問題。

  陸佔背對人,微微點點頭。

  溫歲禮下樓,沈岸在一樓大廳等著她,見到人這麽快的從五樓下來,他勾起嘴角,笑聲:“這種結局,早能料到的。”

  她沒作聲,沒停步的走。

  腳步越走越快。

  沈岸跟在身後,他身高一米八七左右,跟陸佔差不多,跟上她還是不困難:“溫小姐,不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時機可不等人。”

  道理她都懂,真下決心並不容易。

  答應沈岸,意味著要跟陸佔站在對立方。

  “沈律師,你別跟著我。”

  沈岸停下步子,站在原地,看著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寧凱言走出來,嗤笑一聲:“鳳凰哪怕落魄那也是鳳凰,要是本來是隻雞,即便飛上枝頭也還是隻雞。”

  “什麽意思?”

  寧凱言眼帶警告,警告沈岸最好注意自己的分寸:“沈律師不覺得自己手伸得太長了嗎?”

  沈岸收起笑容,撫了下微蹙的眉心,看向他,不答反問:“陸佔讓你來的?”

  寧凱言沉默。

  跟人麵對麵而站,兩人的心思心知肚明。

  沈岸不齒:“你這麽費力的討好他,他給你多少好處?”

  “沈岸,你……”

  “我什麽?”

  寧凱言氣得臉色都白了。

  沈岸不等他徹底翻臉。

  他自顧自說:“陸佔跟她解約,我才考慮幫她打這個官司,於情於理都沒犯律界的規則,要麽你讓陸佔再把她撿回去?”

  此時,陸佔就站在樓道口,眼睜睜看著兩人爭執。

  他不是挑釁,隻是很認真的疑問:“沈律師幫她?還是幫自己?”

  傅家辭退了沈岸,撤掉了對溫安跟溫歲禮的控訴。

  原因不詳。

  外界不清楚,圈子內早傳開了。

  說起來,沈岸也的確算是事件的吃虧者,可麵對權大勢大的傅家,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