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的人格,不值錢
  第65章 你的人格,不值錢

  比起陸佔直接撤身走人,受點處罰,那都是輕事。

  她很分得清輕重。

  深吸一口,煙頭燃掉一小圈。

  見狀,溫歲禮收起火機,捏著煙盒退到了相對正常的距離,音質清軟:“是我一時糊塗,差點壞了大事,我用人格保證……”

  “你的人格,不值錢。”

  說完,陸佔伸手拿下煙,夾在手指間。

  口吻輕描淡寫。

  溫歲禮不是沒有羞恥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陸佔把煙湊到嘴邊,淡薄的煙霧吐出,牽帶得他嗓音沉潤無比:“溫先生的官司,我現在正式解約。”

  他有得是錢,違約金揮揮手的事。

  陸佔說這些話時,眼皮都沒挑一下。

  他起開唇瓣,看向溫歲禮:“下車。”

  她雙手死死扣住車門。

  兩人隔著不到一米遠的距離,互相對視,他臉上掛著深沉的情緒,溫歲禮想的是,隻要她不下車,就還有談判的機會。

  豈料,男人打她手上掃過去。

  陸佔沒逼她,而是眼眸一垂,徑直去拉開自己那邊的車門。

  態度很明顯,她不下,那他下。

  溫歲禮坐在車裏,渾身遍體冰涼,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消失,融入夜色之中。

  她感覺喘不上氣。

  直到司機上來敲門:“溫助理,你沒事吧?”

  “我沒事。”

  溫歲禮拉回理智,挪開發麻僵硬的腿,轉而下車,站穩腳跟的那一瞬,她沒忍住眼眶的霧氣,伸手捂住眼睛:“老張,能不能……”

  老張滿臉為難:“陸律的事,我也不好說。”

  在下屬眼中,陸佔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尤其是工作範疇上,容不下半點瑕疵。

  儼然溫歲禮做的事,已經觸及到了陸佔的紅線。

  接連三天。

  陸佔都沒來律所,溫歲禮心思沉重。

  她試圖去四季雲頂跟匯博堵過人,連續兩天,都沒見到男人身影。

  再見陸佔,是五天後,在各大電視媒體上。

  他出麵澄清跟傅宴禮的不和傳聞,兩人當眾握手言和,笑麵相迎。

  溫歲禮的心,頓時落進了穀底。

  陸佔不肯見他,是擺明了的事。

  “聽說今晚南都那邊有個律師會,這次陸律怎麽沒帶溫特助去?”

  剛走到電梯口,刺耳的議論聲,傳入溫歲禮耳中,她沒徑直走出去,反而是翻身躲進了電梯隔間的角落裏。

  “我就說,陸律遲早會厭倦的,指不定過幾天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身為陸佔的特助。

  連全城律師會這種重要場合,陸佔提都沒跟她提,對她的態度可想而知。

  溫歲禮捏緊手中文件,隨而又鬆掉,動作來回重複好幾次。

  平穩氣息。

  她趕到辦公室,把文件梳理好。

  花錢找了渠道,調取到律師會的主要場所。

  溫歲禮特意打扮一番,打車去了南都新城,會所一共五層,越往上層次越高,隻接待貴賓顧客,按照陸佔的身階,他指定在五層。

  深吸口氣。

  她跨步往上走。

  身穿一套藕粉色的抹胸禮服,姿態萬千,優雅得體之間,還不失芳豔。

  “小姐,你不能上去。”

  溫歲禮壓著異樣,口吻如常的說:“我是陸律師的助理,他有些文件需要我送上去。”

  模樣四十多的男經理,上下打量她一番。

  半信半疑,準備掏手機打電話。

  旁側響起一道儒雅男聲:“汪經理,這位真是陸律的特助,駱特助剛離職,她是新來的,而且剛才在包間,陸律也確實說要拿文件。”

  男人模樣秀氣,尤其是眉眼,生得人畜無害。

  “沈律師,這……”

  “汪經理,你先下去吧!”男人催促了下。

  汪經理這才猶猶豫豫的離開。

  麵對陌生男子的幫助,溫歲禮不僅沒鬆懈,更多的是警惕:“沈岸律師?”

  她聽說過沈岸的名頭。

  況且之前她捅傷傅家司機,就是沈岸陪同傅靜跟傅宴禮去的醫院,也算是淺顯的打過照麵。

  沈岸笑笑:“溫小姐記性真不錯,我們在醫院見過。”

  按照兩人的身份,沈岸不應該會幫她,畢竟他可是傅家請來對付她的。

  “沈律師,我還有事,就不相陪了。”

  說完,溫歲禮準備離開。

  她轉身格外的幹脆利落。

  身後響起沈岸慢然悠長的嗓音,他嘴裏還嚼著輕微的笑意:“溫助理確定要這樣上去?沒有樓上的門禁卡,就算你過了剛才那關……”

  也是進不去的。

  溫歲禮腳步頓住,她沒轉過臉來,聲音不辨喜怒:“剛才沈律師幫我,不會隻是一時興起吧?”

  在這種地方混跡的男人,有幾個是心思單純的?

  幾乎沒有。

  沈岸跟上去,站在她往下的兩個台階處:“聽說陸佔跟你解約了。”

  她臉部猛然怔了下,眉心緊縮。

  外人怎會知道?

  除非是陸佔把這事公布了出去。

  內心有些可笑,溫歲禮倒也沒失分寸:“陸律跟我解不解約,和沈律師關係不大吧?”

  嘲諷的話,誰不會說。

  沈岸像是抓住了她的死穴:“確實沒關係,可是我就擔心溫先生的案子,恐怕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一句話,徹底堵住了溫歲禮那張硬嘴。

  她麵部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脹紅。

  沈岸往上走,走到與她齊平的台階上,互相對視著:“溫小姐,我已經跟傅家解約了,並且這段時間,我也從中打探到一些當時的事。”

  一抹警惕,一閃而逝,溫歲禮繃住氣息。

  她半晌沒開口。

  沈岸道:“我可以接你的案子,且不收任何費用。”

  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壓陸佔,將他從神壇上拉下來。

  “你為什麽要幫我?”

  這個時候,溫歲禮尚且還是清醒理智的。

  沈岸嘴角輕輕勾起:“很簡單,你要翻案,我要名利,溫先生的案件已經打響了整個滬港,接這個案件,對陸佔而言不算什麽。”

  他頓了下:“但對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溫歲禮抿唇不語。

  沈岸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滑動的喉嚨。

  “溫小姐,說句不好聽的話,陸佔之前對你隨叫隨到,翻臉就能解約不認人,但我不一樣,我能全心全力的投入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