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惜一切
  第58章 不惜一切

  她不介意調出來。

  薑愉年那雙眼睛,氣得都要瞪破了,嘴唇撅得發白,兩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她走下車,直接給了溫歲禮一巴掌。

  溫歲禮捂住臉,不怒反笑。

  女人手勁特別重,打得她嘴角掛出抹血絲。

  見她笑,薑愉年氣衝腦頂,再次揚手。

  溫歲禮沒躲。

  頭頂的手腕,遲遲未落下,籠在她臉部上方,形成一道黑沉的影子。

  “幹什麽?”陸佔的嗓音略顯粗重。

  他單手掐住薑愉年左手腕,眉目很是冷峻,擋在溫歲禮跟她之間。

  “怎麽?我打不得她了?”

  薑愉年試圖掙紮,掙了好幾下,陸佔的手指瞬而收緊,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臉扭曲猙獰得變形,狠狠的問陸佔。

  在她心裏,溫歲禮不過是個野女人。

  還是在她之後,才上位的野女人。

  見不得光,更是毫無尊嚴的。

  陸佔沒推開薑愉年。

  一是怕動作過大,導致她傷口撕裂,二是怕激怒了女人,反而對局麵不受控。

  他盯著眼前人,話是對溫歲禮說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去。”

  她素來識趣懂事。

  抱起腳下的袋子,轉身就走。

  即便薑愉年氣不過,掙著要上去拉人,也是無濟於事,有陸佔這個高大的男人擋在身前。

  “放開我……”

  兩道聲音,來自同一個人,薑愉年狠狠甩了陸佔一個巴掌,她手掌心都打麻了:“陸佔,為了個野女人,你竟然跟我鬥到這個地步。”

  陸佔麵部無動無色。

  他手指抬起,姿態輕雅的抹一下嘴角。

  那副傲人的麵孔,不笑不怒的:“打舒服了吧?”

  他越發淡定,薑愉年怒火越大。

  “不舒服。”

  “那就繼續。”陸佔淡定地像是脫模後的雕塑,臉隻有精致,沒有波瀾:“你可以打到滿意為止。”

  薑愉年喉嚨發緊,眼睛亦是。

  她無法忍受,曾經那個愛自己入骨的男人,忽然有一天,真的拋之而去。

  “阿佔,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陸佔終於露了一絲笑意,快速不著痕跡的收起:“當了這麽多年的舔狗,我就不能正常的生活了?”

  薑愉年:“跟她在一塊,就是正常生活?”

  女人的嫉妒心,遠比想象中更可怕。

  起碼此刻的薑愉年就是。

  有些人就是這樣。

  自己不愛的東西又不給人惦記。

  薑愉年其實不愛陸佔,但她心裏覺得,他就是屬於她的,自己可以不要,但別人一定不能拿走,哪怕是爛,也得爛在她腳邊。

  因為這麽多年都是始終如一。

  突然的改變,薑愉年就覺得,甚至是認定,這是一種背叛行為。

  陸佔眼神都沒變:“對。”

  薑愉年滿臉的氣焰,一時間卸得沒了底。

  她強撐著幾分姿態,說:“我要讓陳仰林出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

  陸佔隻是看著她,打量她,始終沒開口說話。

  見狀。

  薑愉年:“陸佔,你知道的,我要陳家的財產,他不出來這錢就得進陳楠的腰包,什麽條件你都可以開,隻要我辦得到的。”

  “為了這點錢,這麽不惜一切?”

  薑愉年的臉,不知是笑,還是悲:“不然我還能指望什麽?”

  她要錢,她滿心都隻有錢。

  陸佔眼皮一掀:“我要薑教授名下那套房子,錢我照付。”

  聞言,薑愉年整個人都明顯的不淡定了。

  她知道陸佔是個重情義的人,尤其是對薑父,當初父親離世前,本來是打算把那套房子給陸佔收管,怕她敗家把房拿去賣了揮霍。

  結果薑父離世匆忙,沒來得及訂遺囑。

  房子自然落到了唯一的女兒薑愉年手上。

  那套房對薑家意義重大。

  是薑愉年爺爺輩留下的遺物。

  在沒嫁給陳仰林之前,陸佔跟她商談過幾次,每回她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陸佔也並未產生任何懷疑。

  “你為什麽總跟那套房子過不去?”

  “你知道為什麽的。”

  見事情沒法再往下瞞,薑愉年臉不紅,心不跳,強裝鎮定:“房子我幾年前就賣掉了,賣給了當地的商販,早就不屬於薑……”

  薑愉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偏開臉,說:“我說房子已經被我賣了。”

  話音落下去,久久沒等到回應。

  陸佔斂起情緒,咬了下牙:“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

  腰間徒然橫生出一雙女性胳膊,緊緊纏繞住。

  陸佔被她衝撞得,人跟著往後退去好幾步,差點摔地上。

  呼吸在胸口不斷起伏顛倒,那股難忍的勁,憋到了頂點,他一把掰開女人的手,嚴厲且嚴謹:“想讓陳仰林出獄,就去找別人。”

  聲音不重,口吻是冷若冰霜。

  “阿佔,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一定想辦法把房子……”

  “不需要。”

  房子他自然會想辦法贖回來。

  他又不是沒那個能力。

  陸佔恨的是,薑愉年如此不念及父女之情,把這麽重要的東西賣出去,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背叛。

  “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陸佔撇開她的手指,冷冷甩下去,轉身走掉。

  溫歲禮上不去樓層。

  她在電梯間的夾層等著人。

  陸佔麵部陰沉,眸子隱著怒火,走進來,看到她的瞬間,他強行壓了壓,聲音不同往日的低沉:“上去。”

  溫歲禮幾乎沒想,跟人進入電梯。

  電梯升起的時候,她能透過透明的電梯玻璃,看向樓下的一切,薑愉年站在原地,臉低垂得厲害,不知神情。

  再反觀陸佔的表現。

  溫歲禮不傻,她是看得出點東西的。

  隻字不提,多看少說。

  電梯打開,他走在前邊,陸佔走開幾步,忽然停住下來,問她:“買了什麽菜?”

  “一個番茄排骨,糖醋裏脊……清蒸鱸魚,外加兩個蔬菜。”

  溫歲禮跟他一一說了遍。

  其實兩個人吃飯,用不著這麽濃重盛大,兩菜一湯足夠,她怕陸佔這人享受慣了盛宴,過於清淡他吃不習慣,索性能多則多。

  他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

  嘴都沒張開,打鼻息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