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看我們的通話記錄嗎?
  第57章 要看我們的通話記錄嗎?

  走過去的前一秒,陸佔吞咽下唾沫,喉結微微翻動。

  “小姨。”

  他落座,沏了杯茶。

  阮玲芳抬起眸子,細細的撇他兩眼,倒沒直奔主題,而是問起了他的私生活:“最近滬港城關於你的事,鬧得可不小,你跟……”

  “沒有的事。”

  他回應灑脫輕率,儼然一副暫時單身,不考慮成家的狀態。

  阮玲芳開門見山:“那就好,她配不上你的身份,最好是別有過深的聯係。”

  溫歲禮去許家那次,就夠讓她頭疼的。

  要是陸佔再跟她有點什麽。

  阮玲芳估計安不下這顆心。

  嘴邊的茶,有些苦澀味重,陸佔捏著壺提加點水:“小姨今天來,怕不光是關心我私生活的吧!”

  “什麽都瞞不過你。”

  阮玲芳目光坦蕩,看向他,嗓音壓低了幾分:“許老爺子估計熬不過一個禮拜,你那邊談的事項得加緊動作,先把遺囑拿到手。”

  阮玲芳麵色微微變動:“阿佔,薑家的事我都聽說了,既然薑愉年當初自己選擇的陳家,這事怨不得誰,你別摻和。”

  知道陸佔心裏裝著事。

  她這也算是寬撫。

  陸佔蠕動唇瓣,眉目往下低著,見不到眼底的神情:“我把陳仰林告了,沒個七年八年,他出不來。”

  阮玲芳麵上閃過詫異。

  又不著痕跡的收斂。

  她說:“你告他,等於是斷了薑愉年的後路在,這一點上,你想過嗎?”

  陳仰林入獄,薑愉年兒媳的身份,根本無法跟陳楠去爭奪財產。

  真等到陳仰林刑滿出獄,一切也都晚了。

  薑愉年在陳家的地位,自然是可想而知。

  她嫁給陳仰林,本身就是為了接近權勢,如今陸佔生生斷了這條路,薑愉年不恨才怪。

  他麵色還算淡定:“現在她估計沒心思去想這些事。”

  阮玲芳:“阿佔,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薑愉年可沒你想得那麽單純,要是她真想鬧事,把你牽扯進去,不是沒可能的。”

  放下身段。

  阮玲芳且算語重心長:“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些事情,當斷則斷。”

  她起身,臨走前說了句:“這周末許家家宴,你記得來。”

  陸佔的身份,去許家參加家宴,是頂著阮玲芳侄子的頭銜。

  向來許青山也待人和藹。

  他跟許家人,暫且來講,關係處得還不錯。

  送走阮玲芳。

  陸佔挺拔的身姿,立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皮囊之下,內心實則全都是算計,他掏手機給溫歲禮去了通電話,盯著閃動的屏幕。

  那邊接聽得很慢。

  足足過去十幾秒鍾。

  女人嗓音柔軟,細聽還帶著點哽咽跟哭腔。

  他瞬間眸底一片防備豎起,如同豎起尖刺的刺蝟般:“你哭了?”

  她否認,陸佔也沒追問,反正他的重心關注點,沒在這上邊,話鋒順利的一轉:“今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吃頓飯。”

  “好,我來訂位,你想吃什麽口味的菜係?”

  陸佔吐聲不冷不熱:“出去吃多麻煩,直接去我家做,你提前買好菜過去,我五點半下班,六點到。”

  宋南清逼著她去找溫安。

  她不應。

  宋南清爬到窗戶邊,揚言要跳樓。

  一哭二鬧。

  掐斷連線,溫歲禮站在四五米遠的位置,她把手往下一垂,眼裏連半點光都看不到,一片灰暗:“既然你想跳,我不攔你。”

  “你這個沒良心的……”

  “對,我就是沒良心。”

  既然講道理沒用,她隻能以擺爛的方式應對。

  宋南清一手扶著窗戶,一隻手顫抖的戳她鼻梁骨:“你就是想讓我死,我死了,你才開心。”

  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說實話,溫歲禮感覺內心都已經麻木了。

  她的能力有限。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溫歲禮動作胡亂的擰開瓶蓋,太過急促,瓶中的水漬了她一身,胸前衣服濕透,情緒在那一刻,瞬間破防。

  把臉埋下去,哽咽聲加重。

  “媽,為了救爸,我已經夠難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逼我?”

  她真怕這樣下去,沒等到父親出獄,自己先一步頂不住。

  宋南清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坐在那不敢動了。

  良久,人從上邊往下爬。

  “歲歲,你大哥在外邊吃苦。”

  宋南清眼瞼位置,掛著兩抹未幹的淚痕。

  溫歲禮抬起臉,明明是精致的年紀,她眼底一片淤青,很深很深,這些天為了奔波溫江南的事,已經好久沒睡過安穩覺。

  “我去換件衣服,你別出去,晚上我有事。”

  宋南清欲要說話,到嘴的話咽下去。

  雖然心急兒子,但她到底沒敢迫於給溫歲禮太大的壓力,怕她扛不住直接索性不管。

  她沒過多揣摩陸佔邀約的心思。

  大抵就是男人那點兒事,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接踵而至的事件,導致溫歲禮把這種事情看得,早就淡而又淡了,拿身體換溫江南出獄,怎麽算都是她劃算。

  她先去市場把需要的食材備好。

  再打車趕往四季雲頂。

  整個過程,溫歲禮也算是駕輕就熟。

  上去要門禁卡,她隻能在樓下等著,到地點時,離陸佔約定的六點還有十幾分鍾,索性坐在門口等。

  一輛血紅色的拉法駛進來。

  車窗打下,露出薑愉年那張憎恨的臉,她用那種從頭掃到腳的目光,打量一番溫歲禮,語氣極度的鄙夷:“你怎麽會在這?”

  看到對方的同時。

  她心也瞬間收了下。

  在這碰上冤家,陸佔難道是有什麽目的?

  或者讓她幫忙?

  腦中快速轉換,僅此三秒鍾,溫歲禮擼起一袋子菜,走過去打招呼:“薑小姐,你的傷勢好了?”

  明顯是沒好,否則也用不上司機代駕。

  提及這個。

  薑愉年滿臉都是陰鷙與羞恥。

  胸口起伏著,她笑聲明朗又嗤之以鼻:“你怎麽會在這?”

  “陸律師叫我來的。”

  虛虛掩掩,不如光明正大。

  幾乎是一刹那間的事,薑愉年滿目敵意,濃烈無比,牙根繃緊:“是嗎?”

  “當然是。”溫歲禮迎難而上,正視女人雙眼,氣勢毫不輸陣:“薑小姐要看我們兩的通話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