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要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要走

    沈湛越是如此暴虐,越是氣急,臻時宴心裏越是高興。

    原本隻是想賭一賭對方在他心裏的地位,卻不想能惹得長興侯如此大的反應。

    臻時宴的嘴角帶著笑意,一臉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的樣子,他賭沈湛不敢。

    即使自己的嗓子裏已經呼吸不了一點點稀薄的空氣,但是他就是要賭一把。

    果然這一場博弈他贏了,沈湛領著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平靜到嚇人一般地問:“你要什麽。”

    臻時宴開懷大笑,這麽些年這次終於輪到他了。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對著沈湛用嘴型說了兩個字。

    沈湛聽後,垂著的眼眸輕顫了兩下。

    “可以,什麽時候放人。”

    “那就看長興侯什麽時候能辦到了。”

    說完臻時宴自顧自的離開了假山,沈湛站在原地沒動,

    他在想該怎麽樣把臻時宴殺了,是活剮了,還是一番刑具伺候完再殺了。

    抬頭時那人已經走遠了,沈湛嘴角帶著嘲諷,他是憑什麽認為自己救一個人還需要被威脅的,

    “蠢貨。”

    臻時安召見沈湛的時候,見對方沒有說什麽有些奇怪,打量著沈湛的情緒,看不出什麽東西。

    “怎麽了?不是有事找朕麽?”

    臻時安的眉眼帶著笑意。

    “原本的確有事想讓皇上伸手,但是剛剛在禦花園處遇到了宴王事情解決了。”

    “哦?”臻時安促狹著眉毛看向對方。

    “皇上有興趣聽麽?”

    沈湛勾勒著嘴角,眼裏無波瀾。

    “說吧。”

    兩個人在禦書房談完事情後,臻時安的表情就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的。

    “做你想做的吧。”

    這是臻時安最後給沈湛的回話。

    等到沈湛離開禦書房的時候,臻時安還神情莫測的坐在原處,

    視線看向禦花園那棵巨大的梧桐樹。

    冬日裏的梧桐顯得淒涼,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留下,臻時安不禁想到小時候,

    那時候自己十分依賴這個親哥哥,但是哥哥小的時候便不喜歡自己。

    因為從小臻時安就在決策思想上跟同齡人有著區別,

    同樣是一個母妃所生臻時宴常常被淹入人群不被提及。

    那次是夏日,母妃和父皇誇了他寫的冊子,但是哥哥的冊子沒有被提及,

    等到正午玩耍的時候,禦花園裏的奴才正好那個點都不在。

    臻時宴推著他在那棵梧桐樹下的秋千上,蕩了起來。

    臻時安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麽,但是隨著對方拉的越來越高,他整個人都快倒掛在半空。

    隱約之間聽到自己的哥哥說了句:“去死吧。”

    還好當時路過的太監將他的動作攔下,

    臻時安自那時起便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是恨自己的,心思也不簡單,

    因為那天出現的太監第二天就死了。

    但是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忍了,而且後來臻時宴被調離都城,

    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利益牽扯,所以他也在試圖忘記以前的那些事。

    “嗬嗬。”禦書房的冷笑聲,聽的門口的太監一陣冷顫,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皇上突然發出如此驚悚的笑聲。

    臻時安出來的時候,眼神冷厲,自帶著渾然天成的帝皇威嚴。

    “擺架禦梅殿。”

    禦梅殿的屋子門是打開的,屋裏的宮女已經提醒過眉妃很多次,是否要關上,都被製止了。

    範眉看著院子中央栽種的臘梅和紅梅,一時之間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

    兩輩子的時間仿佛過得十分漫長,自己重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她陷入了自我拉扯的深淵裏。

    “娘娘,補身子的藥端過來了,趁熱喝了吧。”說話的是從她入宮便分給她的丫鬟淑芹。

    被淑芹打斷了思緒,範眉偏頭看向方盤內的藥膳,自嘲的笑了笑。

    “沒用的。”

    淑芹不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有些疑惑。

    範眉將藥膳端在手中遲遲沒有喝下去,她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就覺得惡心。

    臻時安的心思她明白,床榻之間臻時安曾經多次向她訴說著希望她懷一個孩子,

    當時範眉心裏其實也願意懷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但是也許是命中注定,她入宮已經好些年,

    臻時安也都是在她屋子裏休息,可是這麽些年她的肚子都沒有動靜。

    也不知是不是同上輩子一樣她的一生注定沒有孩子,

    或許以前還覺得惋惜,但是此刻想起竟然還有幾分慶幸。

    君王的愛都是短暫的,沒有便沒有吧,

    於是她沒有看到房間門口已經出現的一個黃色身影。

    徑直走向屋子擺放盆栽的地方,將碗裏黑乎乎的湯藥倒進了一盆蘭花的盆栽裏。

    “你就是這般對待每日送來的湯藥麽?”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皇帝發怒了,一旁的奴婢們紛紛惶恐。

    “都給朕滾出去。”

    聲音冰冷,在看到範眉將那碗湯藥倒進盆栽的那一刻,怒氣已經衝上了他的太陽穴。

    禦梅殿的屋子被關上了,範眉冷眼旁觀似的看著臻時安。

    男人走向她的身邊,低首看著已經被吸收的湯藥盆栽。

    “不知殿下駕臨,沒有迎駕。”範眉做出了一套極其客氣的拜禮。

    “好,很好。”

    他氣的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

    將人粗糲的拉扯過來,指著盆栽裏的湯藥

    突然勾起了一個冷笑,

    “解釋下,你在做什麽?”

    範眉挑眉,眼神裏隻泛著無所謂,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如殿下所見,嬪妾不想喝。”

    “不想喝?你不知道這個是什麽對不對。”

    臻時安按耐住性子,他忍著怒氣,就想聽範眉說一句不知道。

    但是讓他死心的是對方說了兩個字

    “知道。”

    “知道你還將它倒掉,你以前明明自己也說喝著補補看,為什麽。”

    他的手不自覺的捏著她的下巴,不甘心的問。

    眼神裏透著的憤怒,讓範眉覺得好笑。

    “陛下不是即將有孩子了麽,怎麽還關心著嬪妾的肚子。”

    這句話有些諷刺的意味,更甚的是她靠近他,譏笑般的說了M,L,Z,L,句

    “而且我也不想為你生孩子,我說過我要走。”

    這句話徹底觸了龍鱗,

    臻時安放下鉗著她下巴的手,理了理她的鬢發,

    在她耳邊用著極其曖昧的方式說著讓人驚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