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報仇
  第107章 報仇

    鄭氏族人東躲西藏,亂作一團,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被強行拖了出來,丟在中間空地上。

    冷麵無情的軍士們手起刀落,伴隨慘叫聲,血濺大地,宴會場很快被血色染紅。

    前一刻還喜慶的大宴,此刻成了刑場。

    其他貴胄官員們嚇的紛紛背過身去,尤其女眷,哪裏見過這種血腥場麵,蜷縮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太後眼前一片猩紅,撕心裂肺喊著,卻無力回天。

    “你,你以何理由殺人!如何交代群臣,天下百姓怎麽看待你!”

    趙鈺冷冷笑著。

    不然呢?難不成慢慢培養自己勢力,收集他們害死文景帝證據,以及結黨營私罪證,等羽翼豐滿那日再去指證?

    太慢!

    且當中若稍有差池,被太後等人發現,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趙衡當年走的就是這條路,一條失敗的路。

    故此番決意反其道而行,快刀斬亂麻,一擲決生死!

    在太後壽辰之期,趁鄭氏高官皆在此,擒賊擒王,直接將鄭氏頭目斬殺於大殿。

    群龍無首,剩下的也就好料理了。

    “交代?”趙鈺冷哼一聲。

    他不需任何交代,此次,就是暴力奪權。

    “當年太後與趙衡密謀害死我皇兄,大殿上我與爾等據理力爭,兩名官員剛正附議,次日就被暗殺,我也被下罪幽禁府裏,沾染時疫險些喪命,太後做這些事時,可有想過世人怎麽看你們?”

    這幫亂臣賊子,行事雷厲風行,果決狠辣,這等作風他也該學學了。

    “皇兄就是太仁善,才讓你們有了可趁之機。”趙鈺目光深沉,滿場腥風血雨落在他看來卻異常平靜,“這一次,絕不手下留情。”

    經曆那次宮變已然明白,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跟陰狠卑劣的小人不必廢口舌,不服就幹,弄死了算。

    比混,他趙鈺更混,當年趙衡下手前還費心思給他安個罪名,這次反擊,罪名他都懶得給對方想!

    名正言順的帝王,斬殺臣子,又不是謀朝篡位,百官能說什麽。

    世間之人大多欺軟怕硬,當年兩名官員被暗殺,兩條性命就震懾了朝臣,此次他血洗大殿,通天的血光,朝臣還敢說什麽。

    直到最後一個鄭氏族人倒下,現場的驚叫聲才逐漸安靜下來。

    看著血脈至親一個個在眼前喪命,太後肝腸寸斷,心悸到窒息,再也說不出話來,暈了過去。

    趙鈺冷冷瞥了眼,“你也逃不掉,你這條命,有人會親手了結。”

    喬氏兄弟上前複命,一不做二不休,趙鈺下令將宮外其他鄭氏族人斬盡殺絕,所有府邸一律抄家,不留後患。

    文景帝犯過的錯,他絕不會再步後塵。

    現場隻剩下零散啜泣聲,禁軍們恭恭敬敬俯首跪地,趙鈺掃了眼場下橫七豎八屍體和戰戰兢兢的賓客,揮手命人清理現場。

    得以出宮的宗室朝臣一路慌張離開,有甚者雙腿打顫難以行走,勉強回到家,許久未能平複。

    在林丞相輔佐下,趙鈺將太後身邊心腹以及安插在禦書房的侍衛太監全都更換,同時宣布喬遠為新的禦林軍統領。

    ,,

    太後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寢殿,混沌過後,想起那血腥一幕,周身血液凝聚。

    騰的坐起身,看著熟悉的環境,,

    是一場噩夢吧?

    撫著胸口自言道,一定是場噩夢。

    宮女走了進來,俯身一禮,將茶水奉上。

    太後緩了緩情緒,接過茶水抿了幾口,這才壓下慌亂的心。

    那夢太可怕了,現在想起來仍心驚肉跳,將茶盞遞了回去,這才注意到麵前宮女麵生的很。

    “哀家怎麽從前從未見過你?”

    宮女一聽,跪下身來。

    “李嬤嬤呢?”太後又問道。

    “李嬤嬤她,她,”宮女猶豫著說不出口。

    太後一皺眉,“哀家問你話為何不回答!”

    “看來太後是還沒醒透。”外殿,端莊清冷的聲音說著話。

    女子邁步進來,鄭太後抬眸望去,心猛的一提。

    她怎麽在這兒!

    迅速理了下思緒,又看了看周圍,這才回過神。

    恍然想起,那不是夢!

    登時心揪了起來,腦子裂開似的疼痛,渾身氣血翻騰,說話都喘著粗氣,“我們鄭家,我們鄭家,,”

    先皇後立在床榻前,退下了宮女,冷冷盯著床上人,“你這個毒婦,也有今天!”

    “混賬!”太後怒喝一聲,雙目赤紅,“不管怎樣,哀家都是太後,是你的長輩,你敢對哀家不敬?”

    “事到如今,還在這兒擺架子?”先皇後冷眼瞧著她。

    “先帝在世時,你為扶持益王登儲,千方百計與我夫君作對,我夫君寬厚仁慈,登臨帝位後不計前嫌敬你為太後,從未怠慢,可你呢!”

    “黑心毒婦!陰謀害死我夫君,簡直髒心爛肺!”

    太後嗤嗤笑著,事已至此,心灰意冷的人一副破罐子破摔樣子。

    “那又怎樣?你能將哀家怎樣?哀家到底是你長輩,是先帝正宮,一國太後!你敢把哀家怎樣!”

    太後有恃無恐,“朝臣便罷,你們如何對哀家動手?否則是大逆不道!就憑這一點,天下人都會唾罵你們不顧孝道。”

    “太後真是糊塗了。”先皇後嘲諷一笑,“太後是心悸發作不治身亡,與我們有何幹?”

    “荒謬!”太後嗤之以鼻。

    突然胸口一陣疼,不禁皺起眉頭,隨著胸口疼痛越來越劇烈,一股氣堵在嗓子裏出不來,呼吸急促!

    麵前的皇後依舊冷漠,再望向桌上的那盞茶時,太後瞳孔驟然緊縮。

    “你,你們,是你們動的手腳!你們居然敢對哀家下手!”

    皇後冷眼旁觀。

    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與丈夫和幼子生離死別的痛苦時時刻刻折磨著她,怎麽熬過來的隻有自己知道。

    多少次心灰意冷到想自我了斷,可一想到幼子和仇恨,數次強迫自己斷了輕生念頭,挨過一日又一日。

    床上人呼吸越來越困難,再也撐不住,終於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