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二個巴掌
  第六十章:第二個巴掌

    花辭哽咽:“那個聲音告訴我們,逃脫的方法很簡單,一死一生,一生一死,若是我死了,濯盥便可活下來,若是濯盥死了,我便可存活。我自知修為不及濯盥,想讓濯盥活下去,好去救小姐,,”

    若然喘氣連連,冷喝:“往後再遇此般情況,不可再生如此想法,誰都不可以死!我不會死,你不能死,濯盥也不能死!”

    花辭捂住唇瓣,雙頰股股淚水流動:“濯盥也是這樣同我說的,說我若是敢自毀元神,小姐你定會殺進冥界,再殺我千萬次,,”

    若然忍著一身傷痛,將花辭與濯盥一同抱住,輕輕道:“你們一個在我需要陪伴的時候,不眠不休日夜照顧我千年,一個整天逗樂,陪伴了我數千年。於我而言你們不是我的仙侍仙仆,是我若然此生最好的友人。若然與友,同生共死,此言不衰,生生世世,,”

    墨闕在遠處看著,心尖不知為何,陣陣抽痛,他唇瓣勾起一抹自嘲:毒入心脈,怎會不痛?

    濯盥聞言,眸光閃爍,心底震撼不止,將欲奮力抱住若然,抱住他此生最大的希冀,卻顧忌她滿身傷痛,僵硬著身子,不敢觸碰。

    花辭早已泣不成聲,輕輕扯了扯披在若然身上濯盥的外袍,道:“小姐,,”

    若然輕輕鬆開二人,微微喘氣,道:“上神曆劫,或許這才是父神命我來魔界真正的目的吧,,”

    花辭擦了擦眼淚,定了定神色,道:“小姐因禍得福,此為小姐之喜事!”

    花辭朝若然恭敬一拜:“花辭恭喜小姐曆劫上神!”

    若然輕笑,抬手將花辭扶起:“我還不到萬歲,便已曆劫成上神之位,確實我之榮幸。”

    若然三人相視一笑,劫後餘生般,笑容溫馨和睦。

    花辭指著若然腳邊,突然出聲:“小姐,這是什麽?”

    若然不明所以,順著花辭的目光望去,驚然瞧見她腳邊土壤之上,竟緩緩綻放一朵花來,此花純白,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輕輕一嗅,花香幽幽。

    “快將它摘來我瞧瞧!”

    若然渾身疼痛,輕易不能動彈,濯盥將其采摘下來遞給若然。

    還未仔細觀賞,若然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絕美的女子,眉宇靈動絕塵,踏水而來,手捧渡幽花,緩緩送給麵前氣宇軒昂、驚鴻俊逸的男子。

    女子嬌羞一笑,天地失色。

    仿佛還說了一句:“我將此花贈與你,自此,情定生生世世。”

    若然驚呼:“這是渡幽花!”

    眾人聞言一驚,還未問清緣由,若然突然頭痛難耐,手中的渡幽花翩然落地,濯盥眼疾手快,穩穩接住。

    花辭和濯盥同時出聲——

    “若然!”

    “小姐!”

    若然眼前景象漸漸模糊,緩緩閉上清靈的雙眸。

    最後的意識就是栽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中。

    濯盥望著麵前邪魅猖狂的男子,臉上籠上一層寒冰,冷冷開口:“魔君墨闕?”

    魔君?

    花辭驚訝,顫抖著聲音說:“請魔君將我家小姐還給我!”

    墨闕冷笑,望著麵前明顯撞著膽子的花辭,道:“爾等擅闖我魔界,還偷了魔界的渡幽花,你們這筆賬同本君,可怎麽算啊?”

    偷?

    渡幽花,雖生在魔界,但也並非魔界所有,怎麽能誣陷他們偷呢?

    難道還不就是誰采摘來便是誰的?

    花辭梗著脖子擋在濯盥的麵前,遮住了渡幽花,壯著膽子反問:“什麽是你們魔界的,,”

    墨闕一記眼神過去,花辭漸漸小了聲音。

    墨闕看著濯盥:“原本你修為不低,可惜,方才與那瘋女人交手,耗費了你大半修為,如今的你,在本君看來,如同螻蟻。本君見你們方才所舉,情真意切,若是不想讓她傷心,乖乖離開,否則,休怪本君翻臉無情!”

    她,自然是指墨闕懷中的若然。

    濯盥冷冷望著麵前邪魅張狂的墨闕,玉質麵罩之下的冷眸迸發出駭人的寒意。

    墨闕不遑多讓,與濯盥四目相對,刹那間,火光四射,暗流洶湧。

    濯盥溫潤的唇瓣突然扯出一抹輕笑:“如此,便多謝魔君好生照料我家小姐,否則,青丘狐君與天界梨雨軒軒主,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說話間,濯盥不動聲色,將渡幽花收起。

    墨闕餘光一瞥,假裝沒看見,他不在乎什麽渡幽花,他隻要懷中的女子。

    墨闕冷笑,肆意張狂:“憑他什麽青丘狐君還是梨雨軒軒主,還不是要乖乖低聲下氣同本君談條件,才能討回女兒?”

    花辭回頭瞪著墨闕:“別的話先不說,你最好好生照料我家小姐!”

    墨闕輕笑:“小丫頭,你可真膽大,本君喜歡,哈哈哈!”

    花辭氣得滿臉通紅,墨闕絲毫不在意,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原地。

    “噗——”

    墨闕剛離開,濯盥再也忍不住地噴出一口鮮血,灑在土壤中,刺目殷紅。

    花辭驚呼:“濯盥!”便要伸手去攙扶濯盥。

    濯盥抬手製止,他不動聲色斂去嘴角的血漬,才道:“先去青丘找南陌上神,隻有他能救出若然。”

    花辭問道:“小姐怎麽辦?這個魔君,看起來十分不正經,難道,我們真放心令小姐身陷囹圄?不如我留下來,,”

    濯盥出聲打斷:“你同我一起走,你若出事,若然不會高興。若然如今曆劫成功,已然位列上神,加之女媧石護體,不久便可蘇醒,我們不能同墨闕硬碰硬,隻能去找南陌上神。”

    花辭想了一瞬,點頭:“好!”

    話落,二人施法,消失在原地。

    魔界魔宮中。

    墨闕沉下一張俊顏,攔腰橫抱若然,大步流星,直接踏進一處寢宮。

    清醒過來的金嬈正巧穿過複道,遠遠地便瞧見了墨闕懷中裹著男子外袍的分明是位女子!

    金嬈心情複雜:剛與她交歡,轉身便又重新找了一位,這魔君果真風流成性。

    正巧有位婢女從那所宮殿中走出,金嬈攔下盤問道:“方才魔君懷中抱的是誰?”

    婢女垂著頭,恭敬回話:“婢子不知,或許是魔君救下來的女子。”

    金嬈心驚:“救?你是說她受傷了?她怎麽受的傷?可是被魔君所傷?”

    婢女連連搖頭:“婢子皆不知。”

    金嬈泄氣,白了這婢女一眼,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問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婢女恭敬一拜,便退了下去。

    金嬈望著麵前的宮殿,眸光定定,瞧不出情緒,抬步便要走上前去。

    怎奈從裏麵傳來一聲冷冷的吩咐:“都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則,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是!”

    殿門外快速退出一眾婢女。

    金嬈腳步蹲在原地,目光驚愕地透過窗紗,望眼欲穿。

    恰巧掀裙路過,見金嬈此般模樣,冷嘲熱諷道:“我聽說魔君在外頭撿了個受傷的女子回來,親自照料,悉心嗬護,旁人不得染指半分?妹妹不懂,一直以為姐姐才是魔君的心頭寶,,”

    見金嬈臉色發白,掀裙更加得意:“誰承想,如今魔君還不是一樣的不喜歡姐姐,轉頭喜歡上別人了?我知姐姐生得妖嬈魅惑,魔君何等人也?不過是一時貪圖姐姐的身子罷了,,”

    “啪——”

    掀裙得意洋洋,卻更使得金嬈怒火中燒,她抬手,狠狠抽了掀裙一巴掌,冷冷道:“我過得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掀裙恨恨捂住臉頰,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金嬈透過紗窗,望見寢床上此起彼伏的身影,恨得牙癢癢!

    魔君,隻能是她的!

    金嬈冷冷瞥了一眼掀裙:“走著瞧!”

    冷哼過後,金嬈才憤憤離開此處。

    不久,掀裙也不甘心地退下,心底對金嬈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墨闕對外麵的動靜充耳不聞,自顧自用熱水打濕錦帕,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為若然擦拭血漬,觸手溫涼之意,使他微微驚愕。

    又從妝奩中拿出玉梳為其整理頭發,動作細膩輕柔,絲毫不與平日張狂肆意相同。

    待做好這一切,眼前儼然出現一張絕世動人的容顏來,隻是她雙眸緊閉,略減了那分靈氣,卻平添出幾分恬靜。

    墨闕眸光一沉,將欲退卻若然身上破爛不堪的衣衫,他捏住衣角的手指停頓好久,終於出聲:“霧蟬!”

    一個婢女應聲出現在原地,恭敬叩拜:“魔君。”

    墨闕沉聲命令:“你來,給她擦好身子,再換套幹淨的衣裙!”

    霧蟬聞言,眸光閃了閃,恭敬道:“遵命!”

    墨闕深深看了眼寢床上昏睡的若然,下一瞬,便轉身離去。

    霧蟬起身,靠近寢床,見這女子生得妍姿豔質,肌膚雪白,眉眼精致,沉睡之時,安然嫻靜。

    霧蟬心底不小地驚豔了一番:或許她是魔君新物色的“獵物”吧?

    等霧蟬出來之時,見墨闕靜靜駐足在殿門口,恭敬道:“魔君,霧蟬已為那姑娘穿好衣裝。”

    墨闕回眸,見霧蟬神色微妙,淡淡道:“有什麽話便直說。”

    霧蟬垂首,恭敬道:“婢子給姑娘擦身子時,發現姑娘衣服上雖染有血汙,可渾身並沒無傷痕,霧蟬想問,,魔君可有受傷?”

    墨闕聞言,神色一怔:並無傷痕?

    親眼所見她遭受數道雷劫,分明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怎會毫無傷痕?

    墨闕不動神色斂下心神,反問:“你覺得本君可有半分受傷的模樣?”

    霧蟬搖頭,恭敬道:“是霧蟬多嘴了,此事,霧蟬定會爛在肚子裏。”

    墨闕淡淡開口:“下去吧。”

    霧蟬離開之後,墨闕推開殿門,直直邁步跨了進去。

    寢床之上,若然蓋著錦被,安然沉睡,蒼白的雙頰漸漸紅潤,確實不似受傷的模樣。

    墨闕輕嗬一聲,道:“本君觀你這丫頭,確實是有些能耐的,不到萬歲便能位列上神,想必修為不淺,且氣運尤佳。”

    若然睫毛輕顫,似乎聽見了墨闕所言。

    墨闕心神一動,望著眼前沉睡的絕美之人,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若然額間,那裏曾綻放出一朵絢爛的花兒,而如今卻已消失不見。

    觸手細膩柔軟,溫溫涼涼。

    若然緊閉雙眸,輕輕顫抖,耳畔不知是誰,喊出一聲撕心裂肺。

    “芷蕊——”

    若然在夢中睜眼,滿目瘡痍,血流成河,四周一片死寂。

    她身側站著一位身著白衣錦袍的俊美男子,此時渾身染盡鮮血,俊美無疆的眸子盈滿恐懼,他死死地盯著不遠處。

    若然順著目光瞧去,驚見蒼穹之上,一抹身影如同青煙消散。

    若然一驚:莫不是那個老妖婆遭受雷擊,死無葬身之地了?

    俊美的男子麵如雕刻,巧奪天工,縱使他容姿卓絕,也掩飾不住滿臉無盡的痛苦。

    他扯開幹裂的唇角,苦澀一笑,一滴清淚緩緩從左眼流落。

    “芷蕊……”

    男子看著隨著清風而去的人兒,終於在空中消散得不剩一絲一毫,沙啞的聲音中藏著無盡的痛苦。

    芷蕊?舞神芷蕊?

    若然驚詫,心髒處驟然抽痛,無盡的苦意自心底湧上喉間,晶瑩的淚珠頃刻間奪眶而出。

    墨闕見若然眼角處滑落顆顆淚珠,觸摸在她額間的手指一頓,不知怎的,心底傳來絲絲陣痛之感。

    墨闕忙不迭捂住胸口,眸光一寒:或許是毒發了!

    恰在此時,寢床上的若然死命抓住了被角,啜泣不止,身子蜷縮一團,輕輕顫抖。

    墨闕放開捂住胸口的手,皺眉,俯身在若然耳畔問道:“你做噩夢了?”

    輕輕一聲,邪魅狂狷。

    若然聞言,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驚見麵前一張放大的臉,嚇得若然魂飛魄散,尖叫著給了他一巴掌!

    “啪——”

    若然不覺失聲驚呼:“大頭鬼呀!”

    這數千年間,墨闕冷不丁挨了若然第二個巴掌,一張俊顏漆黑如墨,隻覺一口氣憋在心間。

    墨闕一張俊顏上盛滿怒火,抬手用力捏著若然的雙頰,咬牙切齒:“睜大眼睛看清楚,本君是誰!”

    若然定睛一瞧,驚愕:“魔君大人?”

    她被墨闕捏住雙頰,疼痛不已,眼角淚漬未幹,睜著盈盈的雙眸,楚楚可憐,撩人心弦。

    墨闕瞧著若然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猶如瑤池曇花,一雙剪瞳宛若一泓溪水般清澈,流露出絲絲驚愕,此番模樣頗有勾魂攝魄之態,令他頸脖間突出的喉結艱難滾動一番,小腹間熱火恰在此時被點燃。

    墨闕鬆開若然雙頰,欺身而上,半壓在她身上。

    若然重得喘不過氣來,忍不住腹誹:這莫不是風流鬼練就的新招式,“泰山壓頂”?

    若然繃著個小臉,沉著聲音,道:“魔君大人,你這是拿我練手嗎?”

    墨闕一怔:“練手?”

    他望著身下溫香軟玉,遍體嬌香,指尖所碰之處,皆是柔軟細膩,輕輕一嗅,滿腔幽香。

    墨闕嗤笑:“你怎知本君不是老手?”

    若然歪著腦袋,不解其中意,身上沉重的墨闕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速速從我身上起開!”

    墨闕妖魅中帶著冷意的雙眸望向若然,挑眉一笑:“若是本君不願呢?”

    若然錯愕:他堂堂魔君,這是發了什麽瘋毛病?

    墨闕望著若然那口水潤殷紅,忍不住抬手揉搓了幾下,沒成想竟如此嬌軟,沒幾下便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墨闕心神一動:恐怕嚐起來,也是銷魂可口。

    他雙眸漸漸暗沉,緩緩俯身,將全身重量壓在若然身上,欲要噙住那顆紅潤櫻桃,一親芳澤。

    若然被壓得喘不過氣,氣急:“我要剁了你的手!”

    墨闕身形一頓,好整以暇地望著若然,模樣嬌俏玲瓏,水眸盈盈,泛著微凝,含著微怒,卻勾魂攝魄,萬分誘惑。

    墨闕唇瓣一勾,魅惑輕狂:“本君說了,要你做本君的帳中寵,若你乖乖的,別說剁了本君一雙手,本君整個人都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