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七日期限到了
  第五十五章 七日期限到了

    聞言,所有族老們都低下了頭。

    這些年他們是靠著主家掙得盆滿缽滿,但相比於主家囤了整整十幾個庫房的真金白銀,他們的不過九牛一毛,說不眼紅是不可能的。

    三叔公挑頭要和主家鬧分家,有人做這個領頭羊各位族老自然樂得跟隨。

    若是成功了,從主家分得足夠花上幾輩子巨大財富,他們做夢都要笑醒了。

    若不成功,天塌下來有族中最年長的三叔公頂著,量顧以墨這小子也不敢對他們這些長輩怎麽樣,畢竟,顧家那麽大的生意還指著他們看顧的。

    他們還想著,若主家對分家之事態度強硬,與三叔公鬧得不可開交,他們就出來做和事佬,讓主家給他們多加紅利平息此事。

    總之,這分家成與不成對他們來說,可是大有益處。

    萬萬沒想到,顧以墨這小子沒說幾句話,就把他堂兄打得跟個血葫蘆似的,看那樣子人八成是廢了。

    他還敢向三叔公扔茶杯,真是大逆不道,六親不認到如此冷血暴戾的地步。

    他們看向嚇得癱坐在太師椅上,渾身亂哆嗦的三叔公,又看到地上被鮮血盡染的血手帕,真的害怕顧以墨衝過來,將他們也暴打一頓。

    半晌廳堂內鴉雀無聲,沉悶的氣氛壓抑之極。

    顧以墨矅眸凜凜,看著眾人:“即然沒有要分家的,我宣布,收回顧博勝手上所有生意,我會另外安排他人經管,還有三叔公身子骨不好,我也不忍讓他老人家這麽辛苦,此後三叔公那份暫時由五叔來管吧。”

    “嗬嗬,大侄子,你放心,我定幫你管的妥妥的。”五叔拍著胸膛,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以墨斜睨了眼五叔,又冷聲道:“今天這一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打著什麽算盤,更別想以親情禁錮著我和父親,你們不配提親情二字。

    商人重利,你們能為我父子謀利,便是有用的,不要以為離了你們顧家生意就玩不轉了,大把銀子給誰,誰都能給我賣命,掂量好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有挑事的,那就和街上的乞丐搶飯吃去吧。”

    五叔笑著拍手:“好,大侄子英明睿智,又殺伐果斷,顧家有大侄子帶領著,掙盡天下所有財富都指日可待。”

    “哈哈,老五說的好!”

    顧權捋了捋胡子,兒子唱完了黑臉,論到他打圓場了,他笑看惶然的族老們:“俗話說,家合萬事興,我顧家家大業大,更應該一團和氣,才好把天下的財富掙到手。今兒難得大家都聚得齊,管家,趕緊去備幾桌席麵,大家好好樂嗬樂嗬。”

    族老們皆看向顧權拱手,臉上的笑容訕訕。

    顧以墨向顧權拱手一禮:“父親和叔伯們好好聚聚吧,兒子還有些事忙,就不陪長輩們吃酒了。”

    說罷,他轉身絕然而去。

    族老們看他臉色黑沉的走了,心裏沒底,皆惶然無措的看向顧權。

    顧權笑著向眾人招手:“以墨有生意要忙,不必管他,今兒一定要不醉不歸……”

    顧以墨回到房間,坐在桌案後一臉悶悶不樂。

    雲川看著他搖頭歎息,心中為主子不甘,咒罵著楚子善身在福中不知福,更不知好歹……

    他心中更信服周公的話,楚子善是個禍根。

    天色暗下來,雲川點亮了燭火,暖暖的光立盈滿房間。

    顧以墨抬眸看了看雲川:“子善這是斷了人家的財路,你叫人去盯著點戶部侍郎,謹防他做出傷害子善的事。”

    雲川皺起眉頭:“公子,她那樣對你,你還幫她幹什麽?您是多麽高傲的性子,卻是被她呼來喝去,看著您低聲下氣去討好她,我恨不得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

    顧以墨一記刀眼瞪向雲川:“何時,我做事要你看著順眼?”

    雲川忙跪地:“雲川不敢,雲川說錯話,請公子責罰。”

    顧以墨冷聲道:“她如何論不到任何人去評說,滾出去自領荊鞭之刑,若再逾越就回周公身邊去,不用再跟著我了。”

    雲川緊抿著薄唇,強忍慍怒,拱手:“雲川再不敢了,這便去領罰。”說罷,行了一記大禮,站起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顧以墨呆呆看著桌上搖曳的燭火,悵然一聲歎息。

    “她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我若硬氣兩人還不人腦袋打出狗腦袋,我隻能服軟,才有希望抱得美人歸,唉,你個沒良心的,我要拿你怎麽辦呢?”

    京都戶部。

    一差役急急跑到戶部侍郎的書房,:“小人見過侍郎大人,剛大人府上的管家來說,家中有急事,夫人請大人馬上回去一趟。”

    戶部侍郎從卷宗裏抬起頭看了看差役,點頭道:“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差役應聲行禮,轉身走出書房。

    戶部侍郎放下毛筆,皺起眉頭,夫人斷不會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回去。

    記得上次,夫人急喚他回家,還是十年前,兒子被楚子善斬斷了腿。

    這一次……心不由的狂跳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半個時辰後他回到家中,一進院子便隱隱聽到夫人的哭聲,他眉頭緊蹙,緊走幾步進了廳堂。

    “家裏出了什麽事……”他剛開口,就看到跪在堂上的小廝,那是妻弟吳浩宇身邊的人。

    “老爺啊,可不得了了,浩宇他被抓了,販私鹽可是殺頭的大罪啊,您快想想法子救救浩宇,我就這麽一個弟弟啊……”

    吳氏急急走向夫君,哭得悲傷不已。

    戶部侍郎一把推開吳氏,怒然指著小廝問:“浩宇,他,是不是又下船去逛窯子,招惹了是非。”

    小廝抹了把臉上的淚,哭喪著臉道:“大人上回罵了舅老爺,舅老爺哪裏還敢去啊,這回舅老爺真是老老實實呆在官船上的,走到錢江時,被練軍的水師攔住了,等了好久也不讓過去,我們船上的人就與水師口角了幾句,水師那邊就動了手,然後就衝上船,不怎麽就,就發現了船底艙的鹽,就,就把舅老爺和我們所有人都抓起來了水師營。”

    聞言,戶部侍郎有些惶然無措:“怎麽會這樣?”

    “老爺啊,這回可不是浩宇的錯,您可不能不管他啊。”吳氏扯著夫君的袖子哭求。

    戶部侍郎拍著額頭,走來走去的思忖著。

    錢江是水師都督張大龍的地界,戶部漕運正常從錢江過從未被阻截過,即是意外發生了小摩擦,也不至於鬧到船底艙去,這似乎早有預謀的故意為之。

    戶部漕運船上的人,都是他的親信,他販私鹽已不是秘密,可若被張大龍知道,他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