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逍遙王動手了
  第四十五章 逍遙王動手了

    片刻後,楚子善手上握著厚厚一疊銀票,滿臉泛著粲然笑意走出廳堂。

    乒呤乓啷……

    身後傳來打砸的聲音,她臉上的笑意更深,腳步都變得輕盈,身心極那叫一個舒暢。

    剛走出府門,就見一美豔婦人被老嬤嬤扶著走上台階,看到她,明眸閃亮,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喲,子善啊,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楚子善笑盈盈看著婦人:“您這麽快就來京都了。”

    婦人點頭:“嗯,聽人勸吃飽飯,以後,有時間再去喝茶。”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擦身而過。

    楚子善回眸看著走進孫家的婦人,一臉玩味。

    這位婦人,是孫劉氏的妹妹,劉瑩。

    前世,劉瑩夫君早逝,不甘寂寞的她欲勾搭小叔子,被婆婆趕出家門,無處可去的劉瑩就進京來投靠姐姐孫劉氏。

    孫劉氏深知這個妹妹的德行,不想收留,孫致遠卻開口將人留了下來。

    結果,沒多久劉瑩就爬了姐夫的床,成了孫致遠的妾室,與孫劉氏勾心鬥角,爭孫致遠的寵愛。

    孫劉氏為製劉瑩,買了絕色之姿的瘦馬給孫致遠。

    男人,有了新人,哪還聞舊人哭,半老徐娘的劉瑩直接被打入冷宮。

    結果,劉瑩又犯了毛病,竟與管家勾搭到一塊,被孫劉氏抓個正著告訴了孫致遠,第二日,劉瑩就溺死在睡蓮池裏。

    這一世,劉瑩提前來了孫府,是楚子善製造了偶遇,話語間盡是可憐劉瑩孤苦一人,不如去投奔京都的姐姐,能有個依靠,許還能在京都再嫁個體麵的人家。

    她知道劉瑩一定會來京都,卻沒想到劉瑩如此心急,這麽快就來與她的姐姐‘作伴’了。

    楚子善上了馬車,舉著銀票開心的大叫:“哈哈,可有錢了,回家讓管家去百福樓叫十桌席麵,今兒候府要好好熱鬧熱鬧。”

    她重生醒來,毋庸置疑,必是要找孫家報仇的。

    但,她,再不能像前世那般,愚蠢魯莽。

    她把前世一一回想了遍,她從刻骨的仇恨中,看清了所有人心。

    在她楚家蒙難時,還能伸出援手的人,她感激不已。

    然,不管好人還是壞人,她都會加以利用,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眼睛,手臂,甚至是刀。

    她借著傷情回京都路上,她繞道回了趟祖宅,偶遇了劉瑩,後去拜訪了鹽幫幫主高爺,還有錢江總督,張大龍。

    高爺原本名叫趙永,是楚家軍門牙將,因打報不平殺了高官的小舅子,祖父幫他逃離軍營,他隱姓埋名混跡江湖,後進了鹽幫,因驍勇無敵得幫主賞識,老幫主離世後,他接了幫主之位。

    鹽幫勢力盤根錯節整個大夏,她巧加利用,就是她藏在暗處的勢力。

    錢江總督張大龍,是祖父向皇上推舉他去錢江做了總督,他不忘祖父的提拔之恩,每年祖父壽辰,不管祖父在哪裏,他都風雨不誤的來給祖父過壽。

    她的設想,錢江那個地方,將是她楚家最終的歸屬地。

    馬車停在候府前,還不待她下車,就聽:“子善,可讓我好等。”

    出了車廂,就見馬車前站著一臉委屈的顧以墨。

    “子善,你讓我查賀煬的事,我察到了,我可以進候府和你說話嗎?”

    楚子善跳下馬車,心情大好的說:“嗯,本姑娘今兒高興,就許你進府了,來,還不侍候著。”

    “得嘞。”顧以墨笑應聲,伸手拖住她的手,兩人走進冠軍候府。

    一個時辰後,候府的擺滿了酒席,所有下人都擠到牆邊站著,誰也不敢動。

    “來來,大家都坐下來,今兒這席上我請大家吃,也是犒勞大家這兩天做的很好,來吧,都坐下來吧。”

    楚子善招呼著下人,下人們卻怯然的往後退著,沒一人敢上前。

    這兩天,有很多人莫名被拉去挨打,然後告訴他們犯了什麽錯,叫他們長記性。

    他們害怕,這席麵又是考驗他們的陷井,誰也不敢先過去。

    梅氏笑著向大家招手:“都別站著了,趕緊的坐下來,這麽好的席麵可要趁熱吃,坐,快坐……”

    下人們依然不動,梅氏和楚知南不約而同看向楚子善。

    “看你把他們嚇得。”

    楚子善翻了個白眼,:“現在聽我命令,都給我坐下來,坐的最晚的,打二十棍。”

    她話音未落,就見下人們急忙搶著最近的位置坐下來,一陣混亂後,最後一個下人,看著全都坐下來了,他哭喪著臉看向楚子善:“大姑娘,我今天很努力做工,啥都沒做錯啊。”

    “咯咯咯……”楚子善開心的笑著,走過去讓他坐下來,看向眾人:“我剛剛開玩笑的。”

    下人苦著臉:“大姑娘,您這玩笑很好笑,但,以後別再開了。”

    楚子善拍著下人肩膀:“我不這麽說,你們能坐下嗎,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們隻要守本分,自然不會挨打的。

    這兩天大家都做的不錯,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我請大家吃席,這可是萬福樓最好的席麵,不吃可就虧了,來吧,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敞開了造吧。”

    說罷,她伸手拿了隻雞,掰下雞腿,懟進身旁下人嘴裏:“開吃。”

    “哇哈,好吃,這雞太好吃了……”

    其它下人見狀,皆歡喜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楚子善走回偏廳,就聽到祖母的笑聲,顧以墨坐在祖母身邊,不知說了什麽,逗得祖母開懷大笑。

    她走過去坐在祖母的身邊,:“祖母在笑什麽,這麽開心?”

    老夫人拍著顧以墨的手臂:“顧公子和我說,你把他趕出去,現在府裏的下人見他就跑,他得了相思病,哎喲,看把哥兒可憐的,好叫人心疼啊。”

    楚子善翻了他個大白眼:“一個大男人,拿肉麻當可愛,惡心。”

    “祖母,你看她,又凶我了。”顧以墨可憐巴巴看著老夫人。

    楚子善聽著他撒嬌,一陣惡寒,夾了塊肉塞進他的嘴裏:“你不許說話了。”

    顧以墨喜笑顏開,嚼著肉含糊不清道:“看你喂我的份上,我就不和祖母告你狀了。”

    “你多大了,還告狀。”楚子善瞪他。

    顧以墨夾了菜遞到她麵前:“來而無往非禮也,我與喂你,乖,張嘴。”

    楚子善舉手要打他。

    “打是……唔……”

    楚子善急忙將他送來的菜塞回他的嘴裏:“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你們這兩個冤家啊。”老夫人看著兩個調笑打鬧的孩子,笑得開懷不已。

    楚賀氏看著女兒和顧以墨,她的臉上泛著欣然笑意。

    候府中的女兒她一直主張低嫁的,是不想這些女娃子到高門中受了委屈。

    偏就子善,她希望子善能高嫁,不光是這丫頭不好惹,再也是,她是大房嫡女,應擔起振興楚家的責任。

    所以,她嫌顧以墨的商人身份,但短短幾天接處下來,她越發覺得顧以墨的品行極佳,為人處事成熟穩重,特別是他對女兒那份耐心與溫柔,讓她非常滿意。

    還真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酒席間氣氛越來越好,陣陣歡聲笑語感染著她也一直在笑,全府上下這般歡樂場景,有好些年沒有過了。

    這都要歸功於女兒,讓沉寂了許久的冠軍候府又有了欣欣向榮的生機。

    傍晚,楚子善坐在簷廊下,仰頭望著絢麗的夕陽,卻是一臉生無可戀。

    顧以墨俊臉通紅,閉著雙眸,酣醉不已卻還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嘴裏含糊不清嘟囔:“娘子,你別趕我走,別不要我啊,你這個,狠心絕情的丫頭……”

    她氣呼呼的盯著他:“我就不應該心軟把你放進來,你就作吧。”

    “不行,我會想娘子的,想的都生病了,娘子就可憐可憐我吧,別趕我走了,我再不敢收買下人了,隻要能讓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楚子善狠掐了下他的臉:“回答的條理清晰,你是在給我裝醉是不是,你給我放開,別讓我動手……”

    “打是親,罵是愛,稀罕不夠用腳踹,娘子,打我打的越狠,就是越稀罕我。”

    “我呸。”

    楚子善啐了他一口,想站起身,卻被沉重的顧以墨拉回來。

    “初春,盛夏過來,把這個癩皮狗拉開。”

    初春和盛夏跑過來,剛要伸手,顧以墨閉著眼睛大叫:“別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我是我娘子的,別人誰也不許碰,走開,都給我走開。”

    初春和盛夏看了看咬牙的大姑娘,捂嘴笑著走開了。

    “顧以墨,你夠了,再不放開,我真的發火了。”

    “娘子,你好凶啊,都嚇壞人家了。”

    楚子善閉上眼睛,被肉麻的全身亂抖,她大吼:“雲川,雲川,把你的主子帶走,雲川,死哪去了。”

    喊到嗓子都疼了,也沒見雲川人影,她氣得狠瞪顧以墨,:“顧以墨,再不放開我,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她抬起手,照著顧以墨後背就是一掌。

    “噗。”

    這一下,把顧以墨肚子裏的東西全拍了出來,楚子善高仰著頭,使勁捂著鼻子,抓狂的低吼。

    顧以墨倏然放開她的手臂,身子直挺挺的倒向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嘴角溢出白色泡沫。

    楚子善不耐煩的踢了下顧以墨,:“喂,你再裝,我真把你仍出去,你永遠也別想進候府,趕緊起來!”

    她看到他瞬間變得青紫的嘴唇,遽然瞪大雙眸,一把將顧以墨拉起來,扛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