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是在外麵有女人了
  第173章 你是在外麵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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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豐年重重的收緊手臂。

    他懷裏,溫暖、柔軟, 還帶著一點奶香的林夏,才是真實存在的林夏。

    周豐年的心有餘悸,在懷中觸感的安撫之下,慢慢的平靜下來。

    還好……

    還好隻是一個夢而已。

    好一會兒後。

    周豐年緩緩地恢複了過來,他低頭,親了親林夏的額頭。

    整個人仿佛重獲一次的幸運。

    他沒有像夢境裏那樣,活著跟林夏分離,死了又跟她死別。

    他想要的,所奢求的,如今全都在他懷裏。

    謝謝……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林夏依舊在沉睡,她絲毫不知道,夜深人靜的夜晚,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她也不知道,周豐年宛若過山車一樣的心情。

    她隻覺得,有人緊緊抱著她,似乎有些太緊了,讓她呼吸都些不順暢。

    可是,暖洋洋的,好舒服。

    林夏從頭到腳都是溫暖的,也就忽略了那麽一點點的壓抑,就隨它去吧。

    是啊,就隨它去吧。

    ……

    第二天,昨夜的一切仿佛不曾發生過。

    隻是……

    林夏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窗外是一片的豔陽,看著日頭,時間肯定不早了。

    甚至很可能,太陽曬屁股了。

    她雖然不是新媳婦進門,可是昨天說懷孕,今天就賴床不幹活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恰好周豐年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林夏一邊換衣服,一邊嗔怒的瞪了男人一眼。

    她抱怨道,“阿年,你怎麽不叫我起床,都這麽晚了。”

    周豐年笑了笑,回說。

    “沒關係的,奶奶又不會笑話你。”

    他走進來,眼神往下看向她的肚子。

    “再說,你現在有身子了,想睡到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

    林夏扣上衣領,把長發從衣服裏麵抽出來,輕輕整理著。

    “就是因為我有身子了,才更加不行。”

    “奶奶是不會笑話我,可是我們住在村子裏,這麽多鄰居,這麽多雙眼睛,被他們看到多不好啊。”

    “到時候,又要說三道四了。”

    周豐年看著林夏靈活的手指,輕輕一扭,將長發編成了麻花辮。

    他輕笑著,回道,“你什麽時候在乎這個了?”

    他的小妻子可不是在乎名聲,在意旁人眼光的人。

    林夏編完了麻花辮,用頭繩紮上,直起身子,看向一旁的周豐年。

    她雙眸正色著。

    “我才不在乎我自己的名聲,我是在乎你的呀。”

    “後山那麽點生意,就隻是一個開始,你往後可是要做大買賣的人。”

    “以前我可以無所謂,可是以後……我不能留給旁人嚼你舌根的機會,說你取了個懶婆娘。”

    周豐年一聽,揚在唇角上的笑容,跟水圈一樣的蕩漾開了。

    黑眸裏,一片柔情似水。

    林夏總是這樣,時不時的說出 驚人之語,讓他每一天,都能更愛她一點。

    他把林夏抓進懷裏,緊緊的抱著。

    像是一隻撒嬌的獅子。

    "老婆,我好像更愛你了,更加離不開你了。"

    “哼哼。”林夏得意的哼哼,“我對你這麽的好,你當然應該更愛我,而且這一輩子都隻能愛我一個人。”

    她麵色微紅, 可是話語說的很響亮。

    兩人溫存了一會,才從屋子裏走出去。

    林夏還不忘說道,“以後一定要叫我起床,聽到了沒有。”

    周豐年一麵應聲,一麵在心裏想著。

    若有下一次,他還是不會吵醒林夏的。

    林夏起床後的這一頓,已經分不清是早餐還是午餐了。

    不僅有香噴噴的飯菜,一旁的空盤子裏竟然還放著一串冰糖葫蘆。

    他們本地的山楂,沒有北方那麽大,小小的,圓滾滾,裹著金色的糖漿,亮晶晶的。

    也不知道周豐年從哪裏變出來的。

    短短一上午,竟然就找到了。

    哪怕林夏此時已經沒有那麽想吃冰糖葫蘆,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心動。

    周豐年看著她興奮又激動的眸光,心中一片滿足。

    叮囑道。

    “吃完了飯,再吃甜的東西。”

    “好,都聽你的。”

    吃飯時,周豐年也陪著林夏吃了一些,等一會兒他們要出門,是要錯過午飯的時間。

    不一會兒後。

    周奶奶拿著一個竹籃子從裏屋走出來,籃子裏放著一些祭祀用品。

    她悼念道,“小夏也是應該去看看阿年的父母了,這麽長時間沒去,也是我疏忽了。去了之後,多跟他們說說話,他們肯定想你。”

    兩人都點頭應聲,記下周奶奶的叮囑。

    “前幾天下過雨,山上小路潮濕,阿年,你多注意點,千萬別讓小夏摔了。”

    這是老人家最放心不下的一點。

    “奶奶,我會小心的。”

    周豐年回答的特別嚴肅。

    ……

    周豐年父母的墳墓,在半山腰。

    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因為來的人少,所以周圍野草特別茂盛,路很不好走。

    但是林夏還是發現, 野草有折過的痕跡,比四周更矮一些。

    應該是周豐年偶爾會過來,他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等到了墓碑前,更是清楚顯示了這一點。

    周圍一圈被打掃的很幹淨,塵土和落葉都不多。

    林夏被周豐年牽著,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上來,稍微有些喘。

    她緩了緩,說道,“阿年,我們以後有時間,可以多來。”

    祭祀具體的事情,是周豐年在做。

    等他準備好了之後。

    林夏跪下來,對著墓碑上陌生的名字,親切的喊道,“爸,媽。”

    她比任何人,都相信這些東西。

    也相信,一定是周父周母在天有靈,一直保護著周豐年和周正初。

    他們兩兄弟,才能平平安安的長到這麽大。

    周豐年原先還有些擔憂,怕林夏尷尬,也怕她不適應。

    卻沒想到……

    那聲響亮的“爸、媽”,讓他心中一暖。

    爸媽,我是阿年,我帶著我妻子來看你們了。

    周豐年無聲的說著。

    爸媽,謝謝你們把阿年教的這麽好,讓我能有幸遇見他。

    林夏心裏默念著。

    他們在周父周母的麵前,說了許久許久的話。

    ……

    下山之後,他們緊接著去了林夏的父母家。

    自行車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踩著輪胎咕嚕咕嚕的響。

    原本滿臉笑容的兩個人,剛靠近林家附近,笑容卻凝結在臉上。

    因為眼前這一幕,太讓人熟悉了。

    林家的屋外,圍著一圈人,有男人有女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還伸長了脖子往屋子裏麵看。

    而裏麵那一圈,正傳出一陣一陣的爭吵聲。

    之前王桂芬幾次三番,鬧得林家雞飛狗跳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景。

    周豐年遠遠地停下了自行車。

    他麵色擔憂,不放心的對林夏叮囑道,“無論你看到什麽事情,都要保持冷靜,不要太激動。”

    林夏坐在自行車的後座,被周豐年的腰身擋著,並沒第一時間看到。

    她一門心思正在研究男人的身材,為什麽能做到肩寬腰窄,腹肌塊壘分明。

    穿襯衫和西裝的時候,真是該死的好看!

    可惜就穿了那麽兩次,現在回到村子了,也沒其他什麽機會了。

    她心癢癢,正想著找個什麽理由讓周豐年再傳一次。

    想的更出神,前進的自行車就這麽停下來了。

    她差點一額頭撞在周豐年的後背上。

    被周豐年扶著下車,還沒站穩,又聽到了周豐年意味不明的一句話。

    林夏眨了眨眼睛,還困惑不解著。

    等她看到了不遠處那一群人的時候,頓時了然了。

    一定是該死的王桂芬,不死心的回來了!

    陷入爭吵的林家人沒有看到林夏和周豐年的身影,倒是一旁圍觀的幾個嬸子,在說話間注意到了。

    現如今,周豐年和林夏在村子裏,可不是一般人。

    周豐年後山那橘子生意,再加上周正初考上首都大學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

    全村的人心裏也都是一個想法。

    那就是一定要抱緊這兩人的大腿,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能撿到錢,靠他們發達了。

    所以這些嬸子們,一改以往鄙夷囂張的態度。

    她們一瞧見林夏,立刻走了過來,討好的笑著。

    “小夏啊,你回來了啊?周奶奶不是說你們去首都了?”

    “小夏,可虧是你回來了,你那個白眼狼嫂子又來了,纏著林業不放呢。”

    “什麽嫂子不嫂子的,人家林業跟王桂芬可是離了婚的,才不是小夏的嫂子!”

    “對對對,你說得對!是離了婚的!是王桂芬不要臉,離了婚還回來鬧,你快去看看吧。”

    幾個嬸子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

    林夏沒有開口的機會,但是七七八八的聽了不少,也聽出了個事情的大概。

    跟她想的差不多。

    有人貪心不足蛇吞象。

    王桂芬一定是把離婚時候分的錢,給揮霍光了,所以又找上門來了。

    這一回,林夏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林夏一股怒氣湧上來,想大步的往前走。

    可是被周豐年重重的牽住。

    他沒說什麽,可是眼神裏赤裸裸的寫著“冷靜”這兩個字。

    眼瞅著林業和林父林母,又要被那個瘋婆娘欺負了,林夏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她被周豐年抓著,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等兩人走到了最前麵,眼神一掃,頓時瞠目結舌。

    因為他們沒看到忍氣吞聲的林父林母,也沒看到沉默不語的林業。

    反而看到……

    王桂芬一聲“誒喲”,一屁股摔在了林家門前的空地上,紮紮實實的一個屁股蹲。

    推她的人,竟然還是林業。

    那個斯斯文文,禮貌謙和的林業,竟然動手了!

    周豐年看傻了眼,連林夏也是一臉的震驚。

    要知道,她可是最清楚林業個性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想確定眼前這人真的是林業嗎?

    林業推王桂芬是真的,可是把她推倒,卻是王桂芬一時間大意,往後退的時候,腳跟絆倒了石頭。

    因為她也沒想到,林業竟然會跟她動手。

    那個任由她撒潑耍橫,永遠都一聲不吭的男人,竟然對她動手了!

    王桂芬心裏驚訝,雙腿發軟,就這麽摔倒在了地上。

    更讓人驚訝的,還要是後來的事情。

    林業麵色的沉凝站在王桂芬的麵前,以往清瘦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挺拔。

    他看向王桂芬的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王桂芬,我們已經離婚了,這裏不是你家,我不想見到你,我的父母也不想見到你。”

    “至於你的無理要求,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如果你再鬧,我就隻能拿掃把把你趕出去了。”

    林業骨子裏的謙和沒有變,就連說狠話,也帶著一種讀書人的禮貌。

    可是他強勢的態度,威嚴的語氣,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王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沒起來過,原本還想嗷嗷大哭,但是她看著林業的模樣,不知不覺的怔愣住了。

    這……

    這真的是她曾經的丈夫?

    那個被她拿捏在手裏,要什麽給什麽的丈夫嗎?

    王桂芬比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更別說,林業此時看著她的目光中,那種冰冷刺骨的陌生。

    就好像是跟她不認識。

    就好像她是一個髒東西。

    可不就是……一個髒東西。

    林夏看著這一幕,慢慢反應過來後,她也不心急如焚了,反而是多了看好戲的心情。

    因為她發現, 原本需要她保護的家人,已經成長到不需要了。

    林業,早就不是以前的林業了。

    她更想知道,林業到底改變到了什麽程度。

    林業和王桂芬一上一下對峙著,不等林業再一次開口,王桂芬立刻拿出了她最擅長的—

    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趴在髒兮兮的地上,嚎啕的叫喊了起來。

    “好你個林業,你個負心漢……”

    “你當初斷了腿,家裏沒錢,求著讓我嫁給你,現在你腿好了,賺了錢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林業,別跟我說什麽離婚不離婚的,我王桂芬沒念過書,才不知道什麽叫做離婚!”

    “我就知道你們一家人處心積慮的趕我走,覺得我配不上你們,給你們家丟人了!”

    “要不然,你的腿好了怎麽不告訴我?你們後山的生意做那麽大,也不跟我說?就連你要做村長了,也瞞著我!”

    “林業,你別想編謊話騙我,你就是在外麵有女人了,才要跟我離婚!我都看到了,那天你抱著一個女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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