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別心急,洗幹淨一點
  第112章 別心急,洗幹淨一點

    她一定要補給周豐年一個,永生難忘的……新婚之夜。

    這心思就這樣悄無聲息,又牢牢地紮根在林夏的心坎裏了。

    ……

    縣裏,宋清淺的那間小出租屋。

    屋外,燒蜂窩煤的小爐子上,茶壺裏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

    水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屋子裏的兩個人,誰都沒顧得上。

    屋內。

    三四歲的孩子,安靜又乖巧的坐在小矮凳上,手裏拿著七巧木板,小臉專注的獨自玩耍。

    另一半的桌子旁,林夏和宋清淺靠在一起,一筆一筆的算著賬目。

    當寫完最後一個數字,她們兩人最近賺的錢躍然紙上。

    宋清淺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有些恍惚的開口說道。

    “小夏,我……我真的可以分到這麽多錢?”

    “當然可以。”

    林夏想也不想的回說,又道,“按照我們當初說好的,二八分, 這部分是我的,那部分是你的。”

    “可是……可是這也……太多了!”

    “清淺姐,這都是你自己努力賺的錢,哪有什麽多不多的,都是你應得的!”

    林夏的年紀比宋清淺小很多,可是說起話來,卻成熟穩重。

    有著一股跟她青澀模樣不同的風采。

    宋清淺看看手裏的賬本,又看看麵前的林夏,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小心謹慎,喃喃道,“說不定是我算錯了, 我再算一遍,再算一遍……”

    林夏看著宋清淺再一次拿起筆,嘩啦啦的翻著賬本,又開始從頭到尾的算。

    她並不攔著,反而在一旁喜滋滋的瞅著。

    畢竟……她也看到了宋清淺在驚訝之餘的驚喜之色。

    她們兩人開始合夥經營之後,就在中秋節前算過一次賬,結清了桂花月餅的錢。

    之後再也沒算過了。

    數一數,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期間,又是周正初,又是劉梅,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但是林夏也沒落下做生意的事情。

    林夏把空間裏的瓜果蔬菜,一車一車的往宋清淺這裏送。

    她們上次的桂花月餅出名之後,一下子多了好多老顧客,順帶著也買了幾回瓜果蔬菜。

    隻要是嚐過味道的,沒有說不好的。

    一來二去,老顧客帶著新顧客,一批又一批,林夏的物資根本不愁賣。

    其中賺的最多的,一個是蛋黃酥,賣了一個星期了,已經是周邊小有名氣的特色糕點。

    甚至還有隔壁村子裏的人,特意去縣裏找他們買的。

    另一個是周豐年打獵的野禽。

    是他在後山的時候,順手設置的陷阱,竟然收獲頗豐,賣的價格也高。

    就這樣,一筆一筆的錢進賬。

    林夏不管錢的事情,而是完全放手交給宋清淺,說好每半個月兩人清算一次。

    這個方法,她也是跟杜誌明學的。

    做事情要有魄力,更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如果她對宋清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她們兩人以後的合作之路,也無法長遠的。

    林夏喝了一口宋清淺倒給她的茶,又看著宋清淺低頭寫字的模樣。

    女人清秀溫婉,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樣的娟麗,在白色的筆記本上,一行一行,清清楚楚。

    林夏在稍早之前的時候,曾看過一遍。

    宋清淺仔細到每一天都會清點一次庫存,因為天氣熱造成的損耗,也都仔仔細細的記錄,剔除在營收裏,絕對不讓林夏虧一分錢。

    謹慎細致的程度,連林夏都自愧不如。

    這樣的風格,倒是讓她想起一個人。

    ……林業。

    林業也是這樣,念書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工工整整的,一絲不苟,絕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他們兩人連低頭寫字的時候,也有些細微的相似。

    身上有一股恬靜的氣息……

    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平靜。

    林夏正走神著,突然,一雙小手放在了她的膝蓋上,輕輕地晃了晃。

    她一轉頭,對上的是小烈烏黑的小眼睛。

    林夏看到他,總會想到團團和圓圓,心中頓時無限溫柔。

    她柔聲問道,“小烈,怎麽了?”

    小烈仰著頭,睜大了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她。

    他們見了幾次了,小烈已經從最開始的敵意和戒備,慢慢的喜歡上她。

    隻是這個孩子似乎小小年紀就經曆了很多,意外的成熟,也表現的格外聽話而安靜。

    跟圓圓那嘰嘰喳喳又愛撒嬌的個性,完全是天壤之別。

    林夏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寵溺。

    小烈被她看著看著,小臉突然暗暗的發紅,眼睛撲哧撲哧的眨了一下。

    他徐徐的,往林夏的手裏塞了一樣東西。

    “小夏阿姨,這個送給你,謝謝你上次請我喝汽水。”

    小烈年紀雖然小,可是口齒很清楚,非常誠懇的說道。

    林夏緩緩張開手心。

    是一粒方方正正的花生糖,裹著藍白色的糖果紙。

    花生糖的糖果紙,跟普通的彩色糖果紙是不一樣的,不是塑料紙,而是紙張。

    林夏一眼就看出來,糖果紙被磨損的很厲害,就像是他藏了許久許久。

    小烈紅著臉,眼睛轉了轉,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

    “這是我們幼兒園裏,前幾天發的小點心。我沒有吃,特意留下來,想送給你的。小夏阿姨,希望你不要嫌棄。”

    “阿姨怎麽會嫌棄!小烈送的,無論什麽我都喜歡。”

    林夏急忙笑著說道,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孩子的禮物。

    宋清淺過的拮據,小烈肯定也沒有零花錢,孩子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在幼稚園裏的點心了。

    他把這麽“貴重的禮物”,小心翼翼的留起來。

    這份心意,是無法比擬的。

    更何況,小烈不過三歲多而已。

    林夏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烈的臉頰,“謝謝小烈,阿姨很喜歡。”

    “我也替……”小烈的聲音,變小了一些,“替我媽媽謝謝你。媽媽說,要不是有你幫忙,我們都要被房東太太趕出去,隻能睡大馬路上了。”

    “小烈,你和你媽媽的日子,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再也不用擔心這些事情。”

    “小夏阿姨,你那麽厲害,那你可不可以——”

    “小烈!”

    宋清淺突然抬起頭,帶著一絲窘迫,不好意思的阻止了小烈的話。

    林夏聽了後,這才明白宋清淺的日子到底是有多艱難。

    可是哪怕是這樣,她也不曾貪圖一分一毫,不屬於她的錢。

    小烈因宋清淺急切的語氣,不再繼續往下說。

    可是他的小眼睛,依舊牢牢地緊盯著林夏。

    稚嫩的眼神裏,眸光執著,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要說……

    宋清淺則將小烈轉了個身,抱在懷裏說教了幾聲,又推著他繼續去玩七巧板。

    她麵色尷尬,對著林夏淡淡一笑,說道,“小夏,孩子的話你別放在心裏,再苦再難我都熬過來了。”

    林夏輕輕握住宋清淺的手。

    她叮囑道,“清淺姐,我叫你一聲姐姐,也是真的在心裏把你當做姐姐。以後要是有什麽難處,都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好。”

    宋清淺有些激動,眼圈都紅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背井離鄉,一個人在這個小縣城,還是第一次遇到真心待她好的人。

    說話時,都帶著一些哽咽。

    不過宋清淺很快就轉換了情緒。

    “小夏,我剛才又算了一遍。是這個錢沒錯!我這就拿錢出來!”

    宋清淺說著話,站了起來,然後轉了個身往床底下去。

    她把最重要的錢盒子藏在床底的木頭箱子裏,上了鎖,還蓋了一層一層的衣服做掩飾。

    林夏稍稍轉開了眼,無形中保護著宋清淺的隱私。

    隻是在宋清淺轉回身來時,看到了她因為伸手而撩起衣袖的手腕。

    細細的一截,雪白的肌膚, 上麵有一圈紅黑青紫的痕跡。

    先前因為袖子蓋住了,一直都沒瞧見。

    林夏隻是掃了一眼,心裏都覺得一陣生疼。

    “清淺姐,你這裏怎麽受傷了?”

    “沒事沒事……就是推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我買了藥酒擦過了,再過幾天就能好了。”

    宋清淺急急忙忙把袖子拉下來,將觸目驚心的傷口遮住。

    她把錢盒子往林夏手裏一推,並說道,“妹子,數錢的事情你來。”

    林夏原本想著宋清淺的傷,但是一下子被她轉移了話題。

    接下來,就是最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林夏和宋清淺一張一張的數錢,把一些零頭和散錢,都留出來,繼續放在錢盒子裏。

    其他的,則她們各自分成。

    “小夏,這些錢。比我去年一年賺的都多。”

    “清淺姐,這還隻是一個開始,以後我們賺的錢,隻會越來越多。”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樂開了花。

    林夏拿著屬於她的那一份,厚厚的一疊,褲子口袋都塞不下了。

    她用手帕包起來,又仔細地紮好。

    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小烈,湊到宋清淺的耳根旁,偷偷摸摸的說道。

    “清淺姐,我想買個東西,但是不知道在哪裏有賣,跟你打聽打聽。”

    “什麽東西呀?”

    宋清淺因林夏的態度,也默默地壓低了聲音。

    “我想買的是……”

    “這個啊,我還真知道一處。在……”

    “那裏成嗎?”

    “是幾十年的老店了,誠信可靠。”

    林夏和宋清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說了好長一會兒,就連一旁的小烈,都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算清了賬,拿了錢。

    林夏把頭巾一裹,從紮小的小屋子離開的時候,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笑容。

    特別是的她的雙眼,一閃一閃的。

    似乎銀河墜入其中,有著無限的星輝。

    ……

    這幾日,周豐年做事的時候有些走神。

    能讓沉穩的男人暗自蹙眉,怎麽也想不通的,也就隻有他的小妻子林夏了。

    正中午。

    周豐年和林業在樹蔭下喝水吃飯。

    饅頭配上醬菜,還有幾個荷包蛋和肉片。

    有時候飯菜是林夏準備的,周豐年麵色不善的分了林業一半。

    林業已經對他的黑臉習以為常了,並後知後覺的慢慢醒悟,這個男人就是小氣。

    小氣的不是他家的雞蛋和肉。

    隻因為……那是林夏親手做的。

    有一回,林業說著最近水土分析的近況,一不小心,就那麽多吃一口。

    周豐年看他的眼神,幾乎是把他整個人都要。

    林業剛開始還是有些發怵。

    畢竟周豐年人高馬大,又滿身肌肉,又一直沉著臉,陰霾著眼神。

    比起他一個文弱的讀書人,實在是強壯太多。

    但是他畢竟對周豐年知根知底,了解他什麽性格。

    再加上,這個冷厲的男人還一直黑著臉喊他“大哥”。

    那種違和感,奇妙的消除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今天又是小夏做的菜嗎?”林業大口咬著饅頭,出聲問道。

    “不是。”

    周豐年不帶一絲的感情的,冷聲回答。

    林業往周豐年身上瞅了兩眼,既然不是林夏做的菜,怎麽他的臉色還那麽臭屁。

    周豐年也大口大口的咬著饅頭,吃的又快又香。

    如果他的臉不要那麽黑的話。

    林業當下察覺出周豐年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疑惑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最後也沒問出口。

    畢竟……他不想自討沒趣。

    周豐年則一邊吃,一邊慢慢思忖著。

    林夏最近有點……奇怪。

    這種奇怪是從看完劉梅婚禮鬧劇的那天開始的。

    那天回家後,林夏總是默默地盯著他看。

    有時候笑著,有時候眼眸帶著些許悲傷,更多的時候,則是含情脈脈,溫柔的移不開眼的那種。

    周豐年一開始還很高興,畢竟他想成為林夏眼中的唯一。

    可是連著好一陣子,一直都這樣,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或許這是林夏的新嗜好。

    這種新嗜好,還慢慢的從盯著看,到總是拉著他的手不放。

    這幾天夜裏,林夏總是握著他的手,在他手指關節上摸來摸去,怎麽也摸不夠。

    周豐年喜歡兩人的肌膚之親,恨不得一直能黏在一起。

    可是林夏的這種怪異舉止之下,就變成了……她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周豐年也曾問過。

    林夏的回答是,“老公,你再等我幾天,我馬上就準備好了。”

    準備?

    準備什麽?

    周豐年的心裏多了一些疑問。

    但是當他在追問的時候,林夏隻是笑著,什麽也不肯說。

    她依舊,一遍一遍的摸著他的手指。

    周豐年垂下眼,看著他的雙手,就隻是普通的模樣。

    手掌很大,但是粗糙,帶著繭。

    看著看著,周豐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林業……的手。

    林業的手跟他完全不一樣。

    他有一絲的蒼白,最近在山裏勞作多了,才曬黑了一些,手上沾了一些洗不掉的泥垢,還有最近磨出來的水泡。

    哼。

    真沒用,都這麽長時間,還會磨出水泡。

    周豐年一邊在心裏鄙夷著,一邊又想著,難道林夏喜歡這種樣子的手?

    林業被他越發寒冷的視線緊盯著,心口不由自主的打著冷顫。

    這是沒吃飽,盯上了他手裏的饅頭?

    可是他都咬了一口,總不能再給他吧?

    林業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動。

    “大哥。”

    周豐年在這個時候,突然的開口叫了聲。

    林業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把饅頭掉在了地上。

    他反問,“什麽事情?”

    “小夏以前的時候,有抓著你的手反複——”

    摸嗎?

    距離周豐年說出心底裏的疑惑就差最後兩個字,可是他突然的閉上了薄唇,一聲不吭。

    林業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呢,怎麽就沒聲了,皺了皺眉。

    “你要問啥?”

    “沒什麽。”

    周豐年沉著臉,薄唇緊抿著,就是不說了。

    林業的心都提起來了,結果……

    就這?

    周豐年一扭臉,眼神都不往他身上看了。

    哼。

    他才不想承認林夏也曾如此摸過林業的手。

    就算是她的哥哥也不行。

    周豐年拍了拍手心,從竹籃底部小心翼翼的拿出用油紙包裹起來的蛋黃酥。

    那玩意很脆,一碰就碎,他拿的格外小心。

    籃子裏還有另一個,是林夏給林業準備的。

    可是他什麽都沒說。

    林業原本好端端的,但是被周豐年這麽一折騰,仿佛一口氣堵在胸腔裏,不上不下的。

    他招誰惹誰了,怎麽就這樣了?

    周豐年和林業剛吃了午飯,突然看到天邊有一片烏雲壓近,黑沉沉的,正在往他們的村子靠近。

    就快下雨了。

    周豐年看著天色,皺了皺眉。

    今天是林夏去縣裏的日子,這個時間應該正在回來的路上,她也沒個雨衣什麽,雨天騎自行車又危險。

    他放心不下。

    “大哥,快要下雨了。我要去接小夏,她今天去縣裏了。”

    周豐年當下決斷道。

    這邊正說著,天空那邊已經有轟隆隆的雷聲了。

    天色變得比翻書還快。

    “那你快去,剩下的事情我來做。”林業說道。

    “你也別忙了,下雨天山上危險。”周豐年一樣的不放心。

    “不礙事。我們最近改了水道,今天下雨剛好能看看。我檢查了水流方向後,就馬上回去。”

    林業回說。

    利用雨水,也是他製定的土壤改良方案的其中一項。

    周豐年沒有再勸說,兩人隨即分開行動。

    晴天的旱天雷,雨說下就下。

    周豐年這邊剛下山,豆大的雨滴已經落了下來,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轉眼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他加快腳步往家裏趕,心裏不放心的一直都是林夏。

    到了家,拿上了雨具,又急匆匆繼續出門。

    周豐年連自己都沒顧上,隻戴了一頂鬥笠,穿梭在大雨中。

    所幸林夏這一天回來的很早,縣裏早就變天了,她還在合作社買了雨衣。

    在下雨了之後,覺得騎自行車危險,就下車推著走。

    兩人在瓢潑大雨中,半路上遇見了。

    “阿年!這個天你怎麽還出門?”

    “你淋濕了沒?”

    一見麵,林夏和周豐年眼中,就隻有彼此。

    周豐年看到穿著雨衣的林夏,全身都被罩起來了,可是腳上的鞋子濕了,帽簷之下的小臉也是濕漉漉又凍得蒼白。

    他擔憂的問道,“冷嗎?”

    “我不冷。你怎麽……怎麽這個樣子就出門了!你看看你身上,衣服都濕了,快回去,快回家裏去!”

    林夏看著全身濕透了的周豐年,心裏早就知道了他是怎麽回事。

    越是明白,越是心疼。

    嘈雜的雨聲響徹在耳邊,她又氣又急,又甜又酸的。

    她尚且知道給自己買個雨衣, 周豐年卻這樣不管不顧的出門,絲毫不在乎他自己。

    這個男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自己!

    林夏恨不得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穿在周豐年的身上。

    但是周豐年已經先一步,從她手裏接過自行車,又拉上她的手,快步往前。

    雨聲越來越大,他們的說話聲都被吞沒了,就聽到雨點重重的砸下來的聲音。

    腳邊雨水激流而下,兩人的腳印被很快衝刷。

    不一會兒後,兩人總算是到了家裏。

    周奶奶早早地準備好了幹毛巾,還有幹衣服,還燒上了熱水。

    一進屋。

    林夏脫了雨衣後,立刻推著周豐年去洗澡。

    “快去洗個熱水澡,身體不要受涼了!你要是發燒了可怎麽辦,快去快去!”

    “你先去。”

    周豐年仔細檢查著林夏身上。

    她身上大半是幹的,可是袖子,頭發,還是淋濕了一些。

    “周豐年,你今天必須聽我的!”

    林夏難得的在他麵前收起笑臉,沉下臉,不容反駁的說道。

    她的雙手,猛得一下用力氣,還真把周豐年給推出去了。

    “周豐年,你從來都不是自己一個人,你生病了的話,奶奶會擔心,小初會擔心,我也會擔心的呀!”

    鼻尖酸澀的氣息直望上湧,林夏的眼睛都紅了。

    周豐年頭上蓋著毛巾,卻還是擋不住嘩啦啦流淌的雨水。

    他視線有些霧蒙蒙的模糊,可是林夏憂心又委屈的樣子,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被雨水淋濕的身體,不再是冰冷的。

    還跟火燒似的熱了起來。

    他摸了摸林夏的眼瞼,低聲道,“我知道了,都聽你的。熱水瓶裏有熱水,你自己也擦擦。”

    “我知道的。”

    林夏貼著他的手心點了點頭。

    她看著周豐年去另一個屋子洗澡,含著淡淡水光的眼睛,眨了眨。

    分開前,手指悄悄抓住了周豐年的衣服一角。

    “還有事情?”男人回頭問說。

    “你……”林夏白皙濕漉的臉上,有一股看不見的熱氣騰騰,眼底藏著一抹羞澀,輕聲道,“你別心急,洗幹淨一點。”

    話音一落下。

    林夏已經再一次的,把周豐年給推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個意味不明的暗示,他能不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