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深夜送醫
  第87章 深夜送醫

    嚴羅對筆錄這事熟門熟路的,我在一旁當個工具人,時不時地點頭配合他就行。

    負責筆錄的警察長著一雙歐式雙眼皮,他將本子合上,“行,今天就到這裏吧,辛苦你們了。”

    他將我們送出大門,我看看時間,已是淩晨兩點了。

    “咕嚕咕嚕”,腹中一陣鳴叫,我餓得胃一抽一抽的。

    嚴羅遞給我一包餅幹,“先墊墊,我們找個地方吃宵夜。”

    “不行,”我拍了拍包,“這小鬼的事比較重要,我們找個空曠沒人的地方,我要請人過來幫忙。”

    嚴羅跟著導航到了一個廢棄的操場,我站在操場上,心中默念一句,再用手敲敲地麵,不久,隻見地裏緩緩冒出個腦袋來。

    白無常謝必安笑著說,“娘娘,您找我?”她看到嚴羅在我身邊,亦是恭敬打了個招呼。

    “必安,你看看這個。”

    我將乾坤袋抖了抖,那小沙彌從袋子裏掉出來,恰好滾到了白無常腳邊,被白無常一把抓住。

    將來龍去脈對她稍加解釋後,我說:“我要聽他說實話,之前到底見沒見過花幸福,是不是它對花幸福施了法術。”

    “這我可最在行,娘娘且等著。”

    白無常單手抓住小鬼的頭,另一隻手將他舌頭扯出三寸長,那小鬼在她手中掙紮不停,哭得像個三歲小孩。

    “你們就會欺負小孩,都是壞人!比鬼都壞!”

    白無常不吃他這一套,鬼大多狡猾奸詐,她又施加三分力,舌頭又長了半寸。“再不老實,就把你送進拔舌地獄。”

    “疼疼疼,白鬼差別扯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隻騙過她一回錢!”

    白無常冷哼一聲,“我看你的確不想要這舌頭了。”

    白無常手上加力,小鬼疼得吱哇亂叫,他著急補充,“我又想起來了,兩回,就兩回,她是為了給她老公祈福來的,這些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了白鬼差,饒了我吧!”

    白無常鬆開手,小鬼的舌頭呲溜一聲就縮了回去,她雙指抵住這鬼的腦門中心,兩者接觸的地方有一顆細微的光點,小鬼的記憶從中不斷飄出來。

    小鬼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四肢下垂,許久,白無常才收回手,對我說:“娘娘,這小鬼所言不假,的確隻有兩段關於花幸福的回憶。”

    我沉思一會兒,寺廟這個方向也許不對。“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必安,勞煩你帶他回去審問,雖然他和花幸福的事無關,可騙錢的事沒少做。”

    謝必安領了命,又一點一點縮回地裏去了。

    我歎了一口氣,線索又斷了,方才一直沉默的嚴羅走了過來,“走吧,吃宵夜去。”

    “事情沒解決,我吃不下。”

    “陰晴,何必和自己的胃較勁,吃飽了說不定就有想法了,何況,你不餓我還餓著,你就當陪我吃吧。”

    嚴羅將我推上副駕駛座,我們原打算按照原路返回,隻是走到一半,又遇上了那個歐式大雙警官。

    他看著四個輪胎都爆了的警車,眉頭皺成川字型。

    嚴羅緩緩將車停下,我探出腦袋,問道:“警官,有什麽要幫忙的?”

    “是你們啊?來的正好,我急死了!有人報警說有個老太太半夜摔了,要送醫院,他們都沒鑰匙,叫我們去救人,結果車爛在路上了,你們幫幫忙,送我去一趟!”

    “上車,我們走!”

    他火速鑽上後座,指揮著嚴羅往前開,隻是我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道路,心裏浮起不詳的預感,問他,“警官,摔的老太太是什麽人啊?”

    “還能是誰?前麵那條街賣腐乳的老太太,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聞言,嚴羅和我對視一眼,油門踩得更用力了。

    等到了地方,發現那棟熟悉的筒子樓已是燈火通明,鄰居們合力將大門砸開了,可又沒有救護車送花奶奶去醫院。

    我舉起手來,大喊道:“我們送吧,有車。”

    歐式大雙警官看著我,“你們兩真是大好人,留個地址,我到時候給你們送獎狀。”

    “警官,先送人吧,看病要緊。”說著,大家抬著花奶奶上了後座。

    這一夜我和嚴羅都為了花奶奶的事奔波,掛號、交費、陪在手術室門口,盡心盡力,一點都不敢放鬆。

    天快亮時,才等到她從手術室裏出來,護士長看著我和嚴羅,說:“誒,你們是花幸福的誰?”

    “路過的,順手幫個忙。”我說。

    “那你們還挺好心。”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麽,我們今天才去白龍寺拜過,就當攢陰德了。”

    “喲,這年頭像你們夫妻這樣心善的少了。”

    又被誤會了,但我隻是笑笑,不去解釋,“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挺好的,沒什麽大事,以後多修養修養就行了,不過可惜她老公死了,沒人照顧,要請護工才行。”

    我聽她意思,似乎很是熟悉花奶奶,假裝驚訝道:“真的假的?沒有兒女後輩嗎?”

    “哪能有啊,她沒孩子沒親戚的,她和她家老頭子之前常來醫院,都快把醫院當家了。”

    我想到之前餘爺爺得了腸癌,倒也不稀奇,“是陪丈夫來看病嗎?年紀這麽大了,兩個老人家真是辛苦。”

    護士長眼神有點古怪,“誰說是她陪人看病,說反了。”

    “說反了?”

    “對啊,當時是她老公餘倒黴來陪她看病,每一個月來一回,後來餘倒黴自己生病了,醫生要他住院,他不肯,沒在醫院住一天,但是老婆定時看醫生可一次都不少。哎,餘倒黴這人真倒黴,沒多久就死了,花幸福沒了老公照顧,來得也少了,我上次見她還是半年前呢。”

    護士長嘰嘰喳喳說著,可我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這一段細節從未有人對我提起,就連餘倒黴自己也不曾說過,我似乎抓到了線索,也許問題出在醫院。

    護士長走後,我對嚴羅說:“這醫院最是陰氣重,若是在這邊用探鬼術,十天半個月都說不定找不到破綻,甚至可能驚擾對方,這怎麽辦才好?”

    嚴羅看我一眼,“陰晴,幹我們這一行,有時候不一定非要往鬼的方向想,也許,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用正常人的思維?怎麽用?”

    “比如,打聽清楚花奶奶到底得了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