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深夜驚魂
第84章 深夜驚魂
花奶奶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沒錢，她大方地拿出來一個袋子，給我裝了一大勺腐乳，遞給我，“給你，送你吃。”
我心裏卻是想著，她是不是完全忘記我了，於是我借著這機會打聽起她的事，“奶奶，你天天在這邊出攤啊？”
“對啊，我家就我一個人，太閑了，出來找點事做。”
這說法和她昨天講的沒什麽區別。
“那你這生意好做嗎？不會有什麽人來鬧事啊、趕你啊？”
“有啊，不少呢，之前還有個小孩買了東西不想給錢，有個小姑娘幫了我。”
“啊，哪個小姑娘啊？”我盯著她的眼睛，就差把自己的臉貼在她麵前，
可花奶奶沉默了許久，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啊，忘了，人老了就容易忘事。”
我一個大活人站在她麵前，她都認不出來我，想必是真的忘了，忘性這般大，難怪餘倒黴要擔心。
我們說話間，那小鬼一直趴在她的頭上，我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和昨天不是同一隻，餘倒黴果然沒說謊，但如今人來人往，我不好出手，要另外等待時機才行。
花奶奶見我拿了東西一直不走，她有些擔心，問我：“小姑娘，你叫什麽？怎麽不回家呀？”
我正愁沒借口留下呢，於是給自己編了一個叛逆少女和家人吵架離家出走的故事，特意強調自己身無分文，已經在街上過了一夜了。
花奶奶一聲歎息，“都是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你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麵也不安全。”
“家裏人不理解我，非要攔著我去外麵工作。”我假裝抹去眼淚。
“誒唷，好好和你家人聊聊喲，他們會支持你的。”花奶奶拍著晚，晚，吖我的背安慰道，“你餓了吧？先吃我這個包子，等會兒中午去我家，我給你做一餐飯，好好吃一頓。”
“謝謝花奶奶。”我感激道，心裏有一絲愧疚，這麽欺騙一個老人家，不大合適。
花奶奶並沒有太多生意，我們更多時候是話家常，偶爾來人買東西，隻想買三五塊腐乳，花奶奶也賣，買的多了，花奶奶還會抹去零頭。
“花奶奶，這樣你不會虧本嗎？”我問她。
“不虧本呀，有人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我高興著呢。”
“那餘爺爺之前也很喜歡你做的飯吧？”
“他啊，喜歡著呢，我做的飯，他能吃三大碗，他最喜歡吃麻婆豆腐，以前他在的時候，我隔一天就要做一回。”
每當說起餘倒黴，花奶奶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得我有些心疼，餘爺爺離開之後，她流過不少眼淚吧。
說話間，遠處的那些擺攤的攤主突然都動起來，推著自己的小車一個勁地跑，跑得飛快。
路過我們時，他們還不忘提醒，“管理來了！快跑啊！”
另一個人說：“不是前天剛給了錢嗎？今天怎麽又來要錢了！這群缺錢鬼！”
花奶奶也想提著木桶往家走，但我們一抬眼，就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人站在我們麵前，指著花奶奶開罵，“我說你怎麽回事啊！說了這麽多遍不要在這裏擺攤，不要在這裏做生意，怎麽一個個都聽不懂人話？非要找麻煩是吧？”
我看不慣這人，“你嘴巴放幹淨點，好好說話，不能擺我們走就是了，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麽？”
“她年紀大了腦子有病，你也有是吧？”
我眉頭一皺，花奶奶卻護在我麵前，“我們就走，就走。”
花奶奶提著桶打算離開，可那人倒不讓她走了。“說走就走，哪有那麽好的事？違規擺攤，罰款一千！”
“你搶錢呢！”其他人他不去追，非要為難一個老人家，不就是看著對方年齡大好欺負，我脾氣一起來，眼睛瞪得比誰都大。
“不賠錢就把東西給我留下！”那人竟然動起手，推搡著要搶走裝腐乳的木桶，一來二去，竟然把花奶奶推到地上。
那人惡人先告狀，“裝什麽裝，碰都沒碰你，碰瓷是吧！”
我冷笑一聲，“你要罰款是吧，可以，這錢我們出，但是我要先帶花奶奶去驗傷，她有什麽事，你負全責。”
“算了，晴姑娘，算了，我們走吧。”
那人借著這個台階下來，走之前還不忘嘴硬，說：“這次就放過你們，別想著下次還能逃跑！”
我欲去追，可花奶奶死死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
我心疼花奶奶，小心翼翼地攙扶她起來，要送她去醫院，但她倔強，說不想去醫院那個地方，怎麽勸都不樂意。
我想起餘爺爺當初是因為腸癌去世的，估計她是不想觸景生情。
於是我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木桶，決定先送她回去，塗點藥。
走到樓下的時候，又看到了昨天那位敲門的鄰居，他看著我，問：“怎麽又是你？”
“做好人好事，不講究次數。”
我敷衍回了他，一步一拐地總算將花奶奶送回了家。
有之前的紙條在，我很快找到了要用的跌打藥，輕輕給花奶奶的傷處抹上，我認真辨認一下，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來有淤血，我打算找借口多留一晚上，萬一明天傷口惡化，不論如何都要送花奶奶上醫院看看，何況那小鬼的事，還要再調查一番，於是我說：
“花奶奶，我看你也不方便，不如我來做飯吧，而且，我現在也回不了家，你能不能多收留我一個晚上啊，我明天一早就走。”
“看你這小姑娘說的，你幫了我，我還有趕你的道理？你就住這裏，住幾天都行。”
“好，謝謝花奶奶。”我拿起昨天那把差點砸我頭上的鍋鏟，進廚房去了。
這一天過得很快，花奶奶行動不便，又給我說了不少她和餘爺爺的故事，我又哭又笑的，時不時就要感慨這真是極般配的一對。
可惜“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是夜，花奶奶早早去歇息了，我被安排到客房休息，我躺在床上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確認花奶奶睡著無誤，這才偷偷摸摸起來。
這回，我不敢再去她房間，於是念起誘鬼術，打算將那小鬼抓到我這邊來。
左右雙指交叉後合並，抵著唇輕念咒語，不多時，我出手一伸，就逮到了那隻小鬼。
“你老老實實給我回答，我還能送你去地府，等下輩子投胎，不然……”
那小鬼不如上隻本事大，它渾身發抖，原本就白乎乎的身體更加蒼白了。
“你是什麽東西？怎麽會附到花奶奶身上？”
我手腕稍稍使力，本意是想拿捏住它，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嗚咽一聲，在我手上煙消雲散。
它被活活嚇死了。
奇了怪了，這小鬼怎麽回事？
我又用誘鬼術嚐試多次，可不論我怎麽努力，這房子裏一隻小鬼都沒有了。
我轉念一想，要不明天白日裏再看看情況，於是安然躺下了。
半夜，我額頭有些發涼，似有風吹進來，我記得自己明明關上窗戶的了。
我迷迷糊糊掀開被子，打算起床去關窗，可睜開眼的一瞬間，我啞然失聲——
一把刀正橫在我額頭上方，而舉著刀的人正是花奶奶！
花奶奶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沒錢，她大方地拿出來一個袋子，給我裝了一大勺腐乳，遞給我，“給你，送你吃。”
我心裏卻是想著，她是不是完全忘記我了，於是我借著這機會打聽起她的事，“奶奶，你天天在這邊出攤啊？”
“對啊，我家就我一個人，太閑了，出來找點事做。”
這說法和她昨天講的沒什麽區別。
“那你這生意好做嗎？不會有什麽人來鬧事啊、趕你啊？”
“有啊，不少呢，之前還有個小孩買了東西不想給錢，有個小姑娘幫了我。”
“啊，哪個小姑娘啊？”我盯著她的眼睛，就差把自己的臉貼在她麵前，
可花奶奶沉默了許久，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啊，忘了，人老了就容易忘事。”
我一個大活人站在她麵前，她都認不出來我，想必是真的忘了，忘性這般大，難怪餘倒黴要擔心。
我們說話間，那小鬼一直趴在她的頭上，我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和昨天不是同一隻，餘倒黴果然沒說謊，但如今人來人往，我不好出手，要另外等待時機才行。
花奶奶見我拿了東西一直不走，她有些擔心，問我：“小姑娘，你叫什麽？怎麽不回家呀？”
我正愁沒借口留下呢，於是給自己編了一個叛逆少女和家人吵架離家出走的故事，特意強調自己身無分文，已經在街上過了一夜了。
花奶奶一聲歎息，“都是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你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麵也不安全。”
“家裏人不理解我，非要攔著我去外麵工作。”我假裝抹去眼淚。
“誒唷，好好和你家人聊聊喲，他們會支持你的。”花奶奶拍著晚，晚，吖我的背安慰道，“你餓了吧？先吃我這個包子，等會兒中午去我家，我給你做一餐飯，好好吃一頓。”
“謝謝花奶奶。”我感激道，心裏有一絲愧疚，這麽欺騙一個老人家，不大合適。
花奶奶並沒有太多生意，我們更多時候是話家常，偶爾來人買東西，隻想買三五塊腐乳，花奶奶也賣，買的多了，花奶奶還會抹去零頭。
“花奶奶，這樣你不會虧本嗎？”我問她。
“不虧本呀，有人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我高興著呢。”
“那餘爺爺之前也很喜歡你做的飯吧？”
“他啊，喜歡著呢，我做的飯，他能吃三大碗，他最喜歡吃麻婆豆腐，以前他在的時候，我隔一天就要做一回。”
每當說起餘倒黴，花奶奶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得我有些心疼，餘爺爺離開之後，她流過不少眼淚吧。
說話間，遠處的那些擺攤的攤主突然都動起來，推著自己的小車一個勁地跑，跑得飛快。
路過我們時，他們還不忘提醒，“管理來了！快跑啊！”
另一個人說：“不是前天剛給了錢嗎？今天怎麽又來要錢了！這群缺錢鬼！”
花奶奶也想提著木桶往家走，但我們一抬眼，就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人站在我們麵前，指著花奶奶開罵，“我說你怎麽回事啊！說了這麽多遍不要在這裏擺攤，不要在這裏做生意，怎麽一個個都聽不懂人話？非要找麻煩是吧？”
我看不慣這人，“你嘴巴放幹淨點，好好說話，不能擺我們走就是了，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麽？”
“她年紀大了腦子有病，你也有是吧？”
我眉頭一皺，花奶奶卻護在我麵前，“我們就走，就走。”
花奶奶提著桶打算離開，可那人倒不讓她走了。“說走就走，哪有那麽好的事？違規擺攤，罰款一千！”
“你搶錢呢！”其他人他不去追，非要為難一個老人家，不就是看著對方年齡大好欺負，我脾氣一起來，眼睛瞪得比誰都大。
“不賠錢就把東西給我留下！”那人竟然動起手，推搡著要搶走裝腐乳的木桶，一來二去，竟然把花奶奶推到地上。
那人惡人先告狀，“裝什麽裝，碰都沒碰你，碰瓷是吧！”
我冷笑一聲，“你要罰款是吧，可以，這錢我們出，但是我要先帶花奶奶去驗傷，她有什麽事，你負全責。”
“算了，晴姑娘，算了，我們走吧。”
那人借著這個台階下來，走之前還不忘嘴硬，說：“這次就放過你們，別想著下次還能逃跑！”
我欲去追，可花奶奶死死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
我心疼花奶奶，小心翼翼地攙扶她起來，要送她去醫院，但她倔強，說不想去醫院那個地方，怎麽勸都不樂意。
我想起餘爺爺當初是因為腸癌去世的，估計她是不想觸景生情。
於是我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木桶，決定先送她回去，塗點藥。
走到樓下的時候，又看到了昨天那位敲門的鄰居，他看著我，問：“怎麽又是你？”
“做好人好事，不講究次數。”
我敷衍回了他，一步一拐地總算將花奶奶送回了家。
有之前的紙條在，我很快找到了要用的跌打藥，輕輕給花奶奶的傷處抹上，我認真辨認一下，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來有淤血，我打算找借口多留一晚上，萬一明天傷口惡化，不論如何都要送花奶奶上醫院看看，何況那小鬼的事，還要再調查一番，於是我說：
“花奶奶，我看你也不方便，不如我來做飯吧，而且，我現在也回不了家，你能不能多收留我一個晚上啊，我明天一早就走。”
“看你這小姑娘說的，你幫了我，我還有趕你的道理？你就住這裏，住幾天都行。”
“好，謝謝花奶奶。”我拿起昨天那把差點砸我頭上的鍋鏟，進廚房去了。
這一天過得很快，花奶奶行動不便，又給我說了不少她和餘爺爺的故事，我又哭又笑的，時不時就要感慨這真是極般配的一對。
可惜“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是夜，花奶奶早早去歇息了，我被安排到客房休息，我躺在床上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確認花奶奶睡著無誤，這才偷偷摸摸起來。
這回，我不敢再去她房間，於是念起誘鬼術，打算將那小鬼抓到我這邊來。
左右雙指交叉後合並，抵著唇輕念咒語，不多時，我出手一伸，就逮到了那隻小鬼。
“你老老實實給我回答，我還能送你去地府，等下輩子投胎，不然……”
那小鬼不如上隻本事大，它渾身發抖，原本就白乎乎的身體更加蒼白了。
“你是什麽東西？怎麽會附到花奶奶身上？”
我手腕稍稍使力，本意是想拿捏住它，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嗚咽一聲，在我手上煙消雲散。
它被活活嚇死了。
奇了怪了，這小鬼怎麽回事？
我又用誘鬼術嚐試多次，可不論我怎麽努力，這房子裏一隻小鬼都沒有了。
我轉念一想，要不明天白日裏再看看情況，於是安然躺下了。
半夜，我額頭有些發涼，似有風吹進來，我記得自己明明關上窗戶的了。
我迷迷糊糊掀開被子，打算起床去關窗，可睜開眼的一瞬間，我啞然失聲——
一把刀正橫在我額頭上方，而舉著刀的人正是花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