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府裏,有人要造反了!
  第55章 這府裏,有人要造反了!

  曹氏做夢都不曾想到,她這麽快就能拿到了侯府的對牌,見與老太太屋裏的那一對不同,很是詫異。

  莊嬤嬤是深知其中奧妙的人,道,“世子夫人並不知道,這府裏的對牌原本是兩對,這一對棗木做的,是主對牌,一日可以調用公中錢財不超過一萬兩。如今老太太手裏的那一對柳木對牌,是副的,一月隻能調用公中錢財不超過二千兩。”

  一日一萬,與一月一千,差別也太大了。

  他們府上,一個月的開支,差不多就有兩千兩,說白了,就是隻能維持府上正常周轉。

  寧熙這才明白,為何每次府中的開支稍微大一點,比如,深秋買炭火,初夏用冰,都需要往前院賬房去支領錢財,說白了,侯府真正的中饋從未到過老太太的手裏。

  “且,侯府也有規定,主對牌出現,副對牌便失效。這一副主對牌自從先侯夫人過世之後,就一直在侯爺的手上。今日侯爺給世子夫人,是想問世子夫人,可否要擔起這府上的中饋?”

  這也是寧熙將莊嬤嬤要來的緣故,她既然看出來了,祖父的心其實也是向著長房,便生了將祖母的人要來,幫襯她母親一把的心思。

  曹氏如何不肯,她初嫁過來侯府,也明白,在繼婆婆手裏討生活不容易,卻也從未退縮過。

  隻是,嫁過來後,丈夫獨寵她,她一年兩年都不得懷孕,日日被老太太耳提麵命,她都快成神經質了。

  後來,知道自己的藥膳被人下了手腳,她好容易懷孕了,所有的心思都拿來防備孩子被人陷害。

  寧熙知道母親在想什麽,她接二連三被下手,應是害怕了韋氏。

  她拉著母親的手道,“母親,這侯府將來是要煦哥兒繼承的,母親難道不想把侯府管得好好的,將來煦哥兒大了,給他一個像樣的侯府嗎?”

  “況且,這兩日,母親也看到了,若是母親不接管侯府,女兒和煦哥兒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呢。”

  為母則強!

  曹氏一咬牙齒道,“熙姐兒說得對,若是這府上的中饋依舊如前,一年到頭,外頭打首飾,家裏做衣裳都沒有我們的份,侯府的家業本來該你父親占大頭,結果,全被人占了去。”

  “可不是這個話!”寧熙見母親想開了,很是高興,“母親別怕,莊嬤嬤是祖母留下來的人,這樣的人,府上應該還有幾個,尋出來,母親也有個幫手。”

  況且,曹氏來的時候,外祖母家裏也很是給了幾個好陪房,有了這些人的幫襯,如何不能接管整個侯府?

  曹氏帶了一群媳婦婆子,還有莊嬤嬤跟著壯威,浩浩蕩蕩地朝著大廚房去。

  此時的大廚房裏,正一團糟,廚房管事正是周福家的,周豐與周福是兄弟二人,都是韋氏的陪房。

  此時,周福家的正指著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嬸子的鼻子在罵,“一天到晚想男人的賤婦,你當我不知道你,成日想顯擺年輕,勾搭人,趁早給我離了這裏去,這兒不要你了!”

  圍觀的人遠遠看到曹氏來了,有幾個不願生事的走了,下剩的,嘻嘻哈哈地上來,有人推了周福家的一把,“大太太來了!”

  周福家的忙驚醒過來,卻也慢條斯理地過來,敷衍著行禮,“大太太怎地來了?”

  “出了什麽事?一大早的,吵吵嚷嚷,連飯也不好生做!”

  “回太太的話,今日是晚了一些,是老太太那邊屋裏立等著要一碗牛乳蛋羹喝,說是敗火用的,才把各院裏的早飯都遲了小半個時辰。”

  周福家的說得理直氣壯,曹氏氣笑了,朝秦嬤嬤看了一眼,秦嬤嬤上前來,便一耳光扇在了周福家的臉上,“問你在吵吵什麽,聽不懂嗎?好生回話,攀扯那些做什麽?”

  以為把老太太扯出來,就能息事寧人嗎?

  周福家的被打懵了,捂著火辣辣疼的臉頰,此時不得不吃下這眼前虧,也想到了,一會兒要如何去老太太跟前告狀。

  “是柳盛家的不服管,奴婢不過說了一句,她就回了十句,若做事能幹也就罷了,偏生還是個偷懶取巧的。”

  曹氏朝柳盛家的看了一眼,是個穿戴很幹淨整齊的婦人,比不得這周福家的,渾身油光,癡肥如豬。

  其眼神清明也本分,曹氏便問道,“你原先做什麽?何時在這廚房裏做事的?“

  “回大太太的話,奴婢原先是專司廚房做點心的,偶爾也做幾個菜,後來,周嬤嬤管廚房,奴婢負責切菜洗菜,前年掌廚的安大娘傷了胳膊,奴婢便接了安大娘。”

  “今日是為何事起了爭執?”

  周福家的朝柳盛家的狠狠橫了一眼過來,柳盛家的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周嬤嬤讓奴婢先蒸牛乳蒸蛋,奴婢覺著,可以和饃饃早點一塊兒蒸,為這事,周嬤嬤不滿,奴婢分辨了兩句,並未起爭執。”

  曹氏已是對她十分滿意了,道,“現在起,這大廚房交給你了,周福家的既然管不好這廚房,以後就不必管了!”

  周福家的吃驚不已,仰起頭,凶狠的眸子盯著曹氏,“大太太,這事老太太知道嗎?”

  秦嬤嬤拿出了那一副主對牌,朝周福家的揚了揚,“今日起,這府上的中饋,是大太太來管了。柳盛家的,你把這廚房趕緊的整理一番,該往各房送的早膳送出去,巳時時分,往西跨院後麵的小花廳裏聽訓。”

  “是!”柳盛家的原以為今日是要被攆出去了,誰曾想,竟然還得了管事嬤嬤的職位,她豈有不為曹氏賣命的道理?

  廚房裏一幹人,均是有些懵,也紛紛明白過來,侯府怕是要大變天了,一時間,人人自危。

  曹氏領著人朝上房院來。

  上房院裏,韋氏用了一碗牛乳蛋羹後,又起了熱,張仲敬再次被召來,為她診脈之後,問道,“可是用了什麽發物才會如此?”

  常婆子在一旁服侍,聽了這話,問道,“老太太聽說,牛乳蛋羹吃了敗火,早起用了一碗。”

  張仲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怎地會如此,不是說要忌嘴,清淡一些嗎?”

  留了藥方和藥膏之後,張仲敬又叮囑一番,才離開。

  周福家的哭了過來,在門口嚎叫道,“老太太,這府裏,有人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