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難道不是你自取其辱嗎?
  第49章 難道不是你自取其辱嗎?

  宋梅雖疑惑榮秀,但,已經騎到了虎背上,一個不慎,她或許也麵臨著失去差事的困境,她與侯府幾年的交情怕也沒了。

  “陸二太太,您應當是兩淮鹽運使陸大人的家人,您家裏的人是非不分,仗勢欺人,誣陷榮大家也就罷了,竟然還追到侯府來罵人,天底下還有比你們更加跋扈的嗎?”宋梅上前分辨道。

  祁氏氣笑了,手指頭點著榮秀和宋梅道,“諸位太太們瞧瞧,這天底下還有如此鮮廉寡恥的人。今日我也不怕丟臉了,我就把……”

  噗通!

  榮秀跪了下來,低著頭道,“陸二太太,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已經從揚州離開了,在貴府受過的羞辱,我也不提了,貴府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不給人留一條生路?”

  “羞辱?我陸家如何羞辱你了?難道不是你自取其辱嗎?你脫光了勾引人,還攛掇得要人休結發妻子。我說,榮大家,你當年自梳的時候,何等勇氣?你真要想男人了,你招呼一聲,哪怕與人做妾呢,都比這偷偷摸摸的強啊!”

  整個戲樓裏,響起了陣陣驚呼聲,誰能想到,竟然吃了這樣大的一個瓜。

  韋氏和李氏的臉,爭相白了。

  寧熙走上前來,問道,“陸二太太,您說的可是真的?榮大家是我二嬸專門請來教我二妹妹的,這都教了好些日子了,若她真是做下了這樣的事……”

  寧熙落下淚來,哽咽道,“可怎麽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寧瀟的身上,她臉色慘白,驚慌失措,慌亂地道,“沒,沒,根本沒幾天!”

  沒幾天也是幾天,一天都是一天!

  寧熙低著頭,唇角緩緩地勾起了笑來,絲毫不顧李氏朝她看過來的,殺人的目光。

  分明是老太太請來的,居然說是她!

  李氏哪裏知道,這是寧熙的手腕,老太太占了祖輩的大義,她不能在這樣的場合,針對她,但卻可以先將李氏拉下馬。

  李氏一次為她背鍋無怨,兩次為她背鍋無怨,難道三次四次也沒有怨恨嗎?

  李氏此時心裏已是生出了些怨恨來,她不明白,老太太這是糊塗了還是怎麽回事,先是把寧熙姐弟攔在外麵,被五皇子抓住了不滿,她已經為老太太背了一次鍋。

  照理,她這會兒應當還在禁足抄經書呢。

  “二妹妹,你也別難過,幸好榮大家才隻教了你幾天,也多虧了陸二太太把這件事揭穿,我們應該感謝陸二太太!”

  說著,寧熙就上前來,拉著寧瀟要向陸二太太行禮道謝。

  寧瀟心高氣傲,在這府上,素來隻有她欺負人的份,從來不曾受過委屈,此時,一道道奇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跟她在受淩遲之刑一樣,她哪裏還沉得住氣?

  原本,她今日是打算用這一場來揚名的。

  眼下,名是要揚出去了,卻是臭名。

  她還如何嫁給趙慎?

  寧熙這番落淚,在來場賓客的眼裏,是姐妹情深,甚至有些多想的人會覺得,長房在老太太的手底下,日子過得是何等艱難,寧熙這個當姐姐的分明是在巴結寧瀟。

  可在寧瀟卻不必懷疑,寧熙就是在假惺惺作態。

  她反手一甩,將寧熙的手甩開不說,抬手就朝寧熙一耳光打過去。

  寧熙早就防著了她這一點,連忙避開,雖沒有打著,可寧瀟的舉動已經落在了所有人的眼裏。

  竟然是個不敬長姐的,當姐姐的本來是為了她好,侯府的二姑娘如此跋扈!

  可想而知,今日之後,上京城裏會傳出怎樣的留言來!

  “瀟兒!”李氏已是一陣心驚肉跳,她忙過來,一把抓住了寧瀟還要打人的手,若不是心疼女兒,李氏真要一巴掌把這個蠢女兒打醒。

  在這種場合,做出這樣的舉動,她是不想活了嗎?

  “還不向你大姐姐賠禮道歉,你怎可如此無禮!”

  對長姐不敬,今日要是不彎腰賠禮道歉,寧瀟的名聲就惡了!

  寧瀟卻已經在火頭上了,她跳起來怒吼道,“不,她就是故意做給人看的!”

  “二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是真的在為你難過,貴妃娘娘對你那麽好,還賜給了你鳳釵,你想練好字,也是為了對得起貴妃娘娘的器重,誰知,卻攤上了這樣的壞事。”

  寧熙憎惡不已地朝跪在地上的榮秀看去。

  李氏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侄女兒一張嘴這麽能叭叭,這個時候,還把貴妃娘娘器重這件事說出來,豈不是越發惹人笑話?

  陸二太太也笑道,“哎呀,原來是為這樁事啊,孩子們有了好前程本是件好事。可請先生這樣的大事,是一定要慎重的。二太太也不說先找我們打聽。”

  寧瀟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起來了,轉身朝外麵跑去。

  李氏嚇死了,生怕女兒有個三長兩短,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韋氏眼前一黑,直直地朝前倒去,幸好周圍都是人,搶了一手,沒有讓她摔個狗啃地。

  寧熙忙扯了扯曹氏的袖子,曹氏醒過神來,忙吩咐婆子們將裝暈在地上的榮秀,和呆立在一旁的宋梅攆出府去。

  主人家如此,這壽宴也繼續不下去了。

  諸多人都告辭,隻有曹氏這邊的親戚留了下來,倒是陸二太太再三賠禮道歉。

  當著眾人的麵,陸二太太道,“今日我看到榮秀,我也是很驚訝,本來我想後邊再說的,誰知,貴府上竟然要她指點姑娘們的字,牽扯這麽多姑娘,我若是不當場說明,日後你們豈不是要怪我?“

  “再不會怪你了!”方才一味說榮秀好話的太太們道,“今日是真要感謝你,幸好你攔下你了,我真是想想都後怕!”

  “我就說,好好的壽宴,寫什麽字呢?聽曲兒,聽戲不好嗎?”這是有人把韋氏和李氏怪罪起來了。

  “可不是,上次去壽昌公主府家裏赴宴,也有人提議說是要寫字,壽昌公主就說,女孩兒家,會畫幾個字就好了,又不考狀元,成日顯擺幾個字做什麽?”

  “要我說,這議親啊,該來的姻緣總是要來的,不該來的,求也求不來。貴府上的二姑娘要不是生了不該生的心,今日能出這樣的事?”

  ……

  寧瀟雖聽不到這些,可此時,她也想得到,她的名聲是臭了,這都怪寧瀟。

  寧瀟趴在綠綺樓的閨房裏,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