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打的就是你！
第48章 我打的就是你！
戲樓搭建在回音堂裏，天氣雖熱，在回廊口子上都放上了冰，過堂風吹過來，堂上一陣清涼。
台子上唱的是文戲，咿咿呀呀，算是個音兒，聽戲的太太們也沒有認真聽的，三五成群坐上一桌，一麵喝茶，一麵說著家長裏短的事。
陸太太聽說那邊姑娘們開始寫字了，她勾唇笑了一下，揀了一粒瓜子兒，怕把留的好好的指甲殼給剝劈了，用牙一咬，接過了曹二太太的話，“可不是，這女人啊，就是要有個好名聲，沒了名聲，就跟沒穿衣服般，豈不是丟人？”
韋氏聽說那邊的字送過來了，讓人把榮秀請了過來，榮秀才走到這邊來，聽有人高聲說這話，腿一軟，差點摔了一跤。
姑娘們一下子湧了進來，尋找自家的長輩，這裏聽戲的堂客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李氏忙過來，高聲道，“才姑娘們在那邊寫了字，說是要送到前頭顏老先生那裏品評品評。這原是好事……”
“是顏炳真老先生嗎？老先生竟然來上京了？”有江南那邊遠嫁上京的太太驚喜地問道。
“可不是！”李氏其實也不知道，顏炳真老先生今日來侯府所為何事，但無論如何，都是令侯府門楣光耀的事。
“正是！”李氏與有榮焉。
“我就想著，這是多好的機會。但也不能就這樣把姑娘們寫的字，直接送去給顏老先生看，畢竟姑娘們擅長的都是女紅。”
李氏笑著道，“恰好，我們家請了名譽江南的大家榮秀女先生來家裏專門教我們二姑娘寫字，不如請榮大家出來，幫姑娘們斧正，再送過去。”
“哎呀，這可真是……阿彌陀佛，二太太真是太體貼了，就我們姑娘那一手雞爪子爬出來的字，哪裏能入得了顏老先生的眼？”
有那家裏有老姑娘的太太，自然對李氏這番體貼滿心感激。
今日，隻要把自家的字送到了顏老先生的跟前，便是老先生看了一眼，她回去也好為自家姑娘宣揚一番，好歹也是寫的字得了顏老先生一眼的姑娘，不愁尋不到好婆家。
不得不說，李氏很能抓住諸位太太們的心態。
戲也沒人看了，韋氏索性讓戲班子下了，太太們也都圍了過來，看榮秀給姑娘們點評那字。
寧熙瞅準了機會，將曹素玉寫的字抽了出來，曹素玉不解，卻見寧熙直接給了青川，“你想辦法送到前麵去，交給煦哥兒，讓煦哥兒交給郡王殿下，想辦法讓顏老先生看看，究竟寫得如何？”
曹素玉頓時喜不自禁，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也忐忑不安。
這邊，榮秀一一給諸位姑娘指點，唯獨少了素玉的。
陸巧晴和嘉寧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看到寧熙過來，陸巧晴捉住了寧熙的手道，“熙妹妹，真是對不住了，一會兒我母親怕是要揭穿了！”
寧熙笑道，“我也等著看好戲呢！”
不得不說，這些後宅女人們一個比一個厲害，陸太太早不說，等榮秀指點完了這些姑娘們才說，這些太太們不定怎麽恨死了李氏和榮秀，而感激她呢！
隻見陸太太站起身來，朝被眾女圍著的榮秀走了過去！
榮秀的大名，托淑妃娘娘的福，太太們都知道，誰也沒想到，侯府竟然願意為了二姑娘請她前來教書法。
為了讓榮秀能夠多指點自家的女兒，得顏老先生一個“好”字，太太們自然是對榮秀一番恭維。
榮秀也很是高興，她今日與其說成全了二姑娘，何嚐不是成全了她自己呢？
有了今日，她榮秀的名字在上京城裏打響了，得到過她指點的姑娘，名聲也與自己綁在一起了，就算江南的事傳了過來，也有人為了維護自家姑娘的名聲，幫她說話了。
“榮大家，您當年得過顏崇老先生的誇讚，寫的字一定是一流的，對小女可要不吝教誨啊！”
“榮大家，今日過後，要是有時間，我想請您去我家裏，教一教小女，端正一下她的字！”
“榮大家來上京了，真是上京貴女們的福氣啊，我們何不隔一段時間攢上一個局，請榮大家這般指點一番呢？”
“還是侯夫人有眼光，請了這樣的好先生，二姑娘真是有福氣啊！”
榮秀且不說多得意了，李氏和韋氏笑得嘴都裂到了腦後去，而寧瀟，手裏提著筆，一手字不知道如何，誇的人卻是好話不要錢地說，巴結不已。
若是到了這會兒，寧瀟的揚名之圖，也是達成了。
卻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嗤笑聲，眾人忙循聲看過來，見陸太太捏著帕子走了過來，直直地對上了榮秀，不等人說話，她抬手就朝榮秀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啪！
一聲脆響，滿堂皆驚！
“你是何人，怎麽照麵話都不說一句，就打人？”榮秀心中驚恐不安，她擔心揚州的事出來了，但又覺得不可能。
“你是叫榮秀吧？”陸二太太的個頭有些高，先是壓了榮秀這個江南女子一頭，“你若是叫榮秀，我打的就是你！”
“你憑什麽打人？”宋梅上前來維護師父。
“我陸家的人，你說我為什麽打人？”陸太太冷笑一聲道，“你怕是還沒有把你在揚州做的好事說出來吧？”
韋氏和李氏氣得兀自發抖，李氏道，“陸二太太，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事，今日是侯爺的壽誕日，你這般在這裏大鬧，置我侯府的臉麵於何地？”
陸太太卻是寸步不讓，“二太太，我今日可不是在大鬧，恰恰相反，我是在幫侯府消災！”
她目光如箭地看著榮秀，“若是今日，讓榮秀這個賤人，教咱們上京城裏的姑娘們把字寫了，明日，姑娘們可就沒有好名聲了，連帶的，我們這些長輩還不定要如何被人笑話！”
“二太太，你說，我是不是在鬧事？我又如何不是在幫侯府消災？”
她一手指著榮秀，“你們且問問她，她在揚州，做下了怎樣的好事，不說一根白綾懸梁，還敢到上京城裏來招搖撞騙！”
榮秀的臉色一陣刷白，冷汗漣漣下，已是搖搖欲墜。
戲樓搭建在回音堂裏，天氣雖熱，在回廊口子上都放上了冰，過堂風吹過來，堂上一陣清涼。
台子上唱的是文戲，咿咿呀呀，算是個音兒，聽戲的太太們也沒有認真聽的，三五成群坐上一桌，一麵喝茶，一麵說著家長裏短的事。
陸太太聽說那邊姑娘們開始寫字了，她勾唇笑了一下，揀了一粒瓜子兒，怕把留的好好的指甲殼給剝劈了，用牙一咬，接過了曹二太太的話，“可不是，這女人啊，就是要有個好名聲，沒了名聲，就跟沒穿衣服般，豈不是丟人？”
韋氏聽說那邊的字送過來了，讓人把榮秀請了過來，榮秀才走到這邊來，聽有人高聲說這話，腿一軟，差點摔了一跤。
姑娘們一下子湧了進來，尋找自家的長輩，這裏聽戲的堂客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李氏忙過來，高聲道，“才姑娘們在那邊寫了字，說是要送到前頭顏老先生那裏品評品評。這原是好事……”
“是顏炳真老先生嗎？老先生竟然來上京了？”有江南那邊遠嫁上京的太太驚喜地問道。
“可不是！”李氏其實也不知道，顏炳真老先生今日來侯府所為何事，但無論如何，都是令侯府門楣光耀的事。
“正是！”李氏與有榮焉。
“我就想著，這是多好的機會。但也不能就這樣把姑娘們寫的字，直接送去給顏老先生看，畢竟姑娘們擅長的都是女紅。”
李氏笑著道，“恰好，我們家請了名譽江南的大家榮秀女先生來家裏專門教我們二姑娘寫字，不如請榮大家出來，幫姑娘們斧正，再送過去。”
“哎呀，這可真是……阿彌陀佛，二太太真是太體貼了，就我們姑娘那一手雞爪子爬出來的字，哪裏能入得了顏老先生的眼？”
有那家裏有老姑娘的太太，自然對李氏這番體貼滿心感激。
今日，隻要把自家的字送到了顏老先生的跟前，便是老先生看了一眼，她回去也好為自家姑娘宣揚一番，好歹也是寫的字得了顏老先生一眼的姑娘，不愁尋不到好婆家。
不得不說，李氏很能抓住諸位太太們的心態。
戲也沒人看了，韋氏索性讓戲班子下了，太太們也都圍了過來，看榮秀給姑娘們點評那字。
寧熙瞅準了機會，將曹素玉寫的字抽了出來，曹素玉不解，卻見寧熙直接給了青川，“你想辦法送到前麵去，交給煦哥兒，讓煦哥兒交給郡王殿下，想辦法讓顏老先生看看，究竟寫得如何？”
曹素玉頓時喜不自禁，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也忐忑不安。
這邊，榮秀一一給諸位姑娘指點，唯獨少了素玉的。
陸巧晴和嘉寧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看到寧熙過來，陸巧晴捉住了寧熙的手道，“熙妹妹，真是對不住了，一會兒我母親怕是要揭穿了！”
寧熙笑道，“我也等著看好戲呢！”
不得不說，這些後宅女人們一個比一個厲害，陸太太早不說，等榮秀指點完了這些姑娘們才說，這些太太們不定怎麽恨死了李氏和榮秀，而感激她呢！
隻見陸太太站起身來，朝被眾女圍著的榮秀走了過去！
榮秀的大名，托淑妃娘娘的福，太太們都知道，誰也沒想到，侯府竟然願意為了二姑娘請她前來教書法。
為了讓榮秀能夠多指點自家的女兒，得顏老先生一個“好”字，太太們自然是對榮秀一番恭維。
榮秀也很是高興，她今日與其說成全了二姑娘，何嚐不是成全了她自己呢？
有了今日，她榮秀的名字在上京城裏打響了，得到過她指點的姑娘，名聲也與自己綁在一起了，就算江南的事傳了過來，也有人為了維護自家姑娘的名聲，幫她說話了。
“榮大家，您當年得過顏崇老先生的誇讚，寫的字一定是一流的，對小女可要不吝教誨啊！”
“榮大家，今日過後，要是有時間，我想請您去我家裏，教一教小女，端正一下她的字！”
“榮大家來上京了，真是上京貴女們的福氣啊，我們何不隔一段時間攢上一個局，請榮大家這般指點一番呢？”
“還是侯夫人有眼光，請了這樣的好先生，二姑娘真是有福氣啊！”
榮秀且不說多得意了，李氏和韋氏笑得嘴都裂到了腦後去，而寧瀟，手裏提著筆，一手字不知道如何，誇的人卻是好話不要錢地說，巴結不已。
若是到了這會兒，寧瀟的揚名之圖，也是達成了。
卻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嗤笑聲，眾人忙循聲看過來，見陸太太捏著帕子走了過來，直直地對上了榮秀，不等人說話，她抬手就朝榮秀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啪！
一聲脆響，滿堂皆驚！
“你是何人，怎麽照麵話都不說一句，就打人？”榮秀心中驚恐不安，她擔心揚州的事出來了，但又覺得不可能。
“你是叫榮秀吧？”陸二太太的個頭有些高，先是壓了榮秀這個江南女子一頭，“你若是叫榮秀，我打的就是你！”
“你憑什麽打人？”宋梅上前來維護師父。
“我陸家的人，你說我為什麽打人？”陸太太冷笑一聲道，“你怕是還沒有把你在揚州做的好事說出來吧？”
韋氏和李氏氣得兀自發抖，李氏道，“陸二太太，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事，今日是侯爺的壽誕日，你這般在這裏大鬧，置我侯府的臉麵於何地？”
陸太太卻是寸步不讓，“二太太，我今日可不是在大鬧，恰恰相反，我是在幫侯府消災！”
她目光如箭地看著榮秀，“若是今日，讓榮秀這個賤人，教咱們上京城裏的姑娘們把字寫了，明日，姑娘們可就沒有好名聲了，連帶的，我們這些長輩還不定要如何被人笑話！”
“二太太，你說，我是不是在鬧事？我又如何不是在幫侯府消災？”
她一手指著榮秀，“你們且問問她，她在揚州，做下了怎樣的好事，不說一根白綾懸梁，還敢到上京城裏來招搖撞騙！”
榮秀的臉色一陣刷白，冷汗漣漣下，已是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