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好的夫婿人選
  第11章 最好的夫婿人選

  “五皇子殿下怎麽會救起了那小賤……大姐姐的?”寧瀟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怎麽不直接淹死算了?連累得五皇子殿下還要落水救她!”

  二月裏,自從寧瀟去城門口看了五皇子得勝還朝後,便癡了一樣迷戀這人,對他念念不忘。

  這孫女兒養在自己的跟前,韋氏豈有不知道她心思的,為了這事,韋氏還特意進宮見了太妃,太妃隻說機會未到,但想來還是會為自己的孫女謀劃一二。

  皇上的幾個孩子中,長子由陸德妃所出,已經娶親;皇後所出之子已經被封為太子了,年歲已長,也已經定了太子妃,除了皇後,宮中位份最高的便是貴妃了,所出五皇子最有出息,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郡王爵位,少年英才,白玉樣的人,又未許親,的確是最好的夫婿人選。

  她的孫女兒若是沒有這進宮蹚一遭的雄心壯誌,那也罷了,既然有,韋氏少不得就要成全孫女兒了。

  老太太低聲問寧瀟,“那簪子還沒有找到嗎?”

  寧瀟苦惱地搖搖頭,“那日分明沒有人往院子裏去,母親把灑掃上的都拿來拷問了,就是沒有。”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沒人知道最好了,以後再不得這般造次了,我回頭也和你表兄說一說,把這事撂開手。如今你們都是什麽身份,豈能如此?”

  這可是私相授受,若是傳出去,幾輩子人的臉麵也不要了。

  寧瀟不由得想起了榮昌伯府的那個表兄來,自小就待她極好,有點子心思,原也正常,隻是,見了那人後,她也不是昔日那眼皮子淺的姑娘了。

  那一日,寧瀟要把那簪子還給他,誰知,走到了半道兒上,簪子竟然丟了,回頭找,怎麽也找不到了。

  這事,周豐家的也知道,她也想不起,那簪子還能到哪裏去,出主意道,“要不要各房裏查抄一番?”

  “那豈不是人人皆知了?”寧瀟跺腳道。

  老太太心疼不已,吩咐周豐家的道,“這事你不用管了。今日五皇子殿下在小花園救起了大姑娘的事,不得傳出去,傳我的話,誰若是敢說漏半個字,仔細了他的好皮!”

  周豐家的忙道“是”,也明白,若是真的說出去,壞了大姑娘的清白不算個事兒,若是讓宮裏知道了,非要負起責任,將大姑娘許給了五皇子,搶了二姑娘的好姻緣,那才是真正要把人嘔死。

  周豐家的下去了,寧瀟咬著唇瓣,臉頰通紅帶著羞澀,對韋氏道,“祖母,後日城裏有龍舟比賽,也不知道太妃姨祖母會不會去?”

  韋氏豈有不明白她的心思,人人打小都是這麽過來的,笑道,“你太妃姨祖母每年都去龍舟賽,今年也會去,祖母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衣衫首飾,你今年也十二了,到時候好好兒在你太妃姨祖母麵前露個臉,咱們武定侯府的二姑娘長大了!”

  寧瀟聽到“二”這個字就不好,在韋氏身邊拱著,“祖母,您還沒說怎麽懲罰大姐姐呢,她今日在學堂裏把宋先生得罪了,若是祖母不拿點態度,宋先生定是要瞧不起咱們了。”

  “我兒說得有道理,你大姐姐這般太不像話了,別叫人看了笑話去。”說著,韋氏便喊來了丫鬟,“去西跨院傳個話,就說,罰大姑娘一個月禁足,抄一百卷《金剛經》,侯爺的壽辰日要散出去給侯爺祈福!”

  寧瀟的嘴角都裂到腮幫子後邊去了,驚喜地道,“祖母,她抄得完嗎?”

  “抄不完也得抄,若是抄不完,折了你祖父的壽,她擔得起嗎?”

  韋氏見孫女兒高興,她也跟著眉開眼笑,見常婆子進來了,韋氏又端起了架子,問道,“怎麽說?”

  常婆子癟了癟嘴,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西跨院那邊,並沒有請大夫,大太太也是個膽大的,讓人出去直接買了藥回來煎,這是要把二爺毒死呢?”

  藥若不對症,便反是毒了!

  韋氏嗤笑一聲,“這是病急亂投醫了,是從哪裏抓來的藥?哪個藥堂不要命了,不看方子就敢給抓藥?”

  “聽說是從回春堂買的藥。”

  一聽這話,韋氏也不說話了,回春堂是上京最大的藥鋪,聽說是一位貴人開的,最是規矩不過,便是外頭拿了方子去抓藥,那藥房也要叫坐堂的大夫先審一遍,妥當了才會賣。

  “盯著些,我瞧著那小賤人和以往不同了,說不得又是她在搗鬼。”韋氏皺眉道。

  “是,奴婢也瞧著今日大姑娘太張狂了些!”常婆子也有同感。

  常婆子讓人去西跨院傳老太太的話,讓大姑娘抄《金剛經》。

  西跨院裏,寧熙親手將藥喂給弟弟喝,“煦哥兒快喝藥,等病好了,姐姐帶你出去看龍舟。”

  煦哥兒打小兒身體不好,每次生病,總要拖很久,他皺著眉頭,看著藥碗,並不抗拒喝藥,隻是情緒有些低落,“姐姐,我每次病都要在床上躺好久,不能出去玩。”

  “那沒關係,以後煦哥兒病了,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姐姐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裏陪著煦哥兒,好不好?”

  寧熙發誓,以後她一定要多花時間陪弟弟,陪母親。

  一聽這話,煦哥兒的臉就笑成了一朵花,白的臉,紅的唇,讓寧熙一下子想到了母親院子裏的那一樹垂絲海棠,這樣的弟弟,將來長大後,還不知道多討女子喜歡。

  隻可惜,他前世,五歲就沒了。

  想到這裏,寧熙心頭一酸,低下頭,就在弟弟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來。

  寧煦忙捂住自己的額頭,不解地問道,“姐姐,你怎麽像爹爹親娘親那樣親我嗎?”

  “胡說!”曹氏的臉紅得如同一隻煮熟的蝦了,抬手就作欲打兒子的樣子,寧煦卻往姐姐的懷裏一躲,吃吃吃地笑起來了。

  寧熙摟著弟弟,陣陣心花怒放,這樣子真好。

  不是前世那樣,她從學堂飛奔回來,弟弟躺在榻上了無生機,母親一頭心頭血噴出來便時日無多,爹爹回來後那灰敗得不成樣子的臉,於她來說,她的天在那一刻,便塌下來了。

  寧熙在藥裏加了安神的成分,弟弟喝完藥,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眼皮子都撐不起來,沉沉睡去。

  曹氏依然很擔心,但寧熙知道,弟弟一時不退熱,母親一時都不會放心,不管開藥的人是誰。

  寧熙自己也有些疲勞了,換了母親來守著弟弟,她先去看了紫煙。

  才出了門,便迎上了老太太屋裏的丫鬟春柳。

  春柳看到寧熙,下巴高揚,渾沒將寧熙放在眼裏,“大姑娘,老太太說,侯爺的壽辰快到了,讓你抄一萬遍《金剛經》,回頭好散出去。”

  “一萬遍?”寧熙凝眉道。

  本來是一百遍,但她來的時候,二姑娘把一百遍改成了一萬遍,春柳哪裏敢不聽?

  但看到大姑娘這副模樣,春柳笑道,“是呢,一萬遍,多了才顯得大姑娘的孝心,誰人不知,侯爺是最疼大姑娘的。”

  “知道了!”寧熙淡淡應了一聲,心裏罵了老太太一句蠢,抬腳進了西廂房。

  春柳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扯扯唇角,擺動腰肢,出了西跨院。

  紫煙被李嬤嬤敲了一悶棍後,雖然當場暈了過去,但醒來後,也隻是頭有些悶悶的不舒服,並無大礙。

  “覺著如何?”又能看到年輕時候的紫煙,寧熙很是高興,隻是,才重生回來,紫煙就因為她而受了傷。

  把脈過後,紫煙並無大礙,隻休息靜養兩天便好,寧熙也放下心來。

  “姑娘,沒事,姑娘和二爺能活著,奴婢就是被打十下,丟了這條命,都不足惜!”紫煙淌著眼淚,又是難過,又是歡喜。

  她真是後怕啊,要是姑娘和二爺沒了,她也不想活了。

  “胡說,我們要好好的,從今往後,我們都要好好的。”寧熙緊緊握著紫煙的手,“紫煙,謝謝你!”

  謝謝你前世陪我到最後,謝謝你前世對我不離不棄!

  “姑娘!”秦嬤嬤進來了,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