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男人笑裏憋著壞
  第九十一章 男人笑裏憋著壞

    在淅瀝的水聲中,顧棠艱難的睜開雙眼,長時間的跪地,讓她四肢百骸都是痛的,尤其是膝蓋的位置。

    骨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看著背身擰帕子的男人。

    顧棠心中一暖。

    她撐著手肘起來,“墨司宴……”

    奶貓一般嚶嚀的低喚,氣息很浮,配上幹澀蒼白的唇,弱柳扶風,好似一吹就倒,破碎的美感撲麵而來。

    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疼。

    她還未完全起身,聽見聲音的他,立刻闊步過來,將人攬在懷中靠著。

    瀲灩的桃花眼裏,充斥著關心和擔憂。

    “要喝水嗎?”

    “要。”顧棠輕輕點頭。

    她跪了五個時辰,滴水未進,後邊又忽然暈倒,早就渴地不行了。

    墨司宴端起一旁溫著的茶盞,遞到女孩跟前,在清水的滋潤下,她幹澀起皮的唇瓣,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瑩潤。

    “咳咳咳!”

    喝地太急,顧棠猛地被嗆到,原本蒼白的小臉,在急促的咳嗽聲中,變得漲紅。

    後背,一隻寬闊的大手輕柔撫動,耳邊,傳來溫軟的觸感。

    “之前讓你親我的時候,倒沒見你這麽急色,棠棠,你是不是不行?”

    帶著迦南香的熾熱氣息,如肆意生長的藤蔓,牢牢纏繞在她的耳後。

    顧棠邊咳,邊推開他,“我又不是男人,行不行似乎並不重要吧。”

    穠麗的小臉上,滿是驚慌。

    心中因為他的照顧,而升起的那點子溫情,此刻也消散殆盡,狗男人不愧是狗男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種時候,還來調戲她。

    此話一出,墨司宴原貼著那白嫩耳朵的唇,驟然挪到了少女的臉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根手指。

    他隻要低頭,便能輕易做壞事。

    被掐著腰的顧棠,被迫仰起頭,過近的距離,讓呼吸都糾纏在一起,她甚至能看見他瞳仁裏自己的倒影。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她艱澀地推了推他,“我渴了。”

    麵對她這樣拙劣的轉移話題。

    墨司宴又貼近幾分,濃重地如同潑了墨的眸子裏,漾出蒙蒙的欲色,“也對。”

    磁啞的嗓音,透著別樣的深意。

    “什麽?”顧棠疑惑。

    什麽叫也對……

    迎著女孩不接的目光,男人低低笑了笑,“棠棠行不行並不重要,我行就好。”

    唇上一軟,蜻蜓點水般。

    顧棠錯愕地瞪大了雙眼,耳根一點一點紅透了,她哆嗦著控訴道:“你禽獸!”

    像是為了印證她口中的禽獸二字,墨司宴掀開輕軟的被子,隨後扯住她的褻褲的底擺。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質地柔軟的絲緞上輕輕摩挲,似乎透過染著禁忌氣息的白色褻褲,摸在那雙又細又長的腿上。

    莫名有些澀意。

    他這一動作。

    瞬間勾起顧棠前世的記憶,他每次不當人的夜晚,就是從這個動作開始。

    她又羞又惱地捏住男人的手腕,心髒突突跳個不停,“墨司宴,這是在皇宮,你……你別胡來!”

    男人握住她的腳踝,惡劣地勾唇。

    “什麽胡來,我怎麽聽不懂?”

    幹熱粗糲的掌心,隔著褻褲貼在腳踝上,化為滾燙的烙鐵,微微用力的力道,像是要打上專屬的記號。

    顧棠嚇得連忙往後退,不過屁股剛往後挪了一下,身子便被壓在床上。

    上方,男人笑裏憋著壞。

    “棠棠,可能會有點疼。”

    整個人被壓製住的顧棠,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感受褻褲從下邊被卷上來的異動,她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有著前世的經曆,她並不是特別抗拒和他一起,可這輩子還未成婚,她總有種亂了禮數的背德感。

    然而就在她胡思亂想時。

    膝蓋卻傳來微涼的刺痛感。

    顧棠愣住了,“你……”

    墨司宴不再逗她,把人拉起靠坐在軟枕上後,便細細往膝蓋淤青的地方塗抹藥膏。

    微澀清苦的草藥香瞬間彌散。

    “正經人才不會胡來。”

    顧棠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得聲音都變形了,“墨司宴,你上輩子是狗吧!”

    她原本是想控訴他倒打一耙、顛倒黑白、胡言亂語的惡劣行徑。

    誰知他聽了這話,抬眸看向她的眼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對呀,是棠棠的小狗。”

    末了,還用腦袋拱了拱她的頸窩,直勾勾的視線,漾著熾熱的情愫。

    顧棠翹長的睫毛顫了顫,揪著男人華服的手指無意識縮緊,白皙瑩潤的臉頰,慢慢染上緋色。

    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怎麽能這樣說呢。

    他是她的小狗……

    太羞恥了,太羞恥了。

    在沒臉沒皮和調情這兩件事上,墨司宴似乎有與生俱來的天賦,無論顧棠再重生多少輩子,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偏偏她菜又愛玩。

    總是想在嘴皮子上贏過他一次。

    但每回都敗下陣來。

    顧棠害臊地移開目光,這一挪,她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什麽時辰了。”

    “子時。”

    子……時?

    那她這是睡了一天。

    顧棠看向專注於替她擦藥的男人,神色擔憂,“長公主殿下沒為難你吧?”

    朝廷更替、君王易位,無論何時,隻要是關於那把龍椅的爭奪,就會見血。

    當今陛下年歲漸長,頗有想與長公主分庭抗禮的心思,作為先帝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兒子,皇帝對墨司宴一直很忌憚。

    若是因為她,又惹得長公主不快。

    那就不值當了。

    “沒有。”墨司宴替她放下褲腿,散漫的唇角勾起笑,語調一如往常的漫不經心。

    明明在笑。

    顧棠卻莫名覺得他心情不是很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上他的手道:“有什麽事,千萬別瞞我。”

    昨天跪著的五個時辰裏,她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得罪了長公主。

    按照時間線,她們現在還沒見過。

    “姑母沒為難。”墨司宴反手與她十指交纏,“三年喪期一過,她便賜婚。”

    “昨日害你跪那麽久,是下邊的女官陽奉陰違,姑母已經把她卸任,別多想。”

    顧棠微驚。

    葉女官可是長公主最親的親信,將左膀右臂卸任,無異於自斷雙手。

    捕捉到她臉上的異色。

    墨司宴端起一邊溫著的糕點,“先吃一點墊墊,我去給你做飯。”

    顧棠一天多沒進食。

    肚子早已是饑腸轆轆。

    看見可口的食物,注意力也被轉移,她叫住正欲出去的男人,“我吃糕點就夠了。”

    “服喪期間,還是小心些。”

    墨司宴沒說什麽,他默默收回腳步,坐到榻邊陪女孩說話,時不時轉動大拇指的玉扳指,眼底一片沉戾的狠意。

    *

    顧棠腿傷後,長公主就吩咐她謄抄經書祈福,可她那狗爬一樣的字,要是送去寶華殿燒給太皇太後。

    祈福怕是就變成詛咒了。

    於是乎,謄抄的擔子。

    就落在了墨司宴的身上。

    這天,顧棠拿著他抄寫的經書,如常送去寶華殿時,來路忽然被一個陌生女子堵住。

    “你就是顧棠?”

    氣勢洶洶、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