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想摸我,也是很正常的
  第七十二章 想摸我,也是很正常的

    墨司宴將她攏在懷裏,微涼的唇親了親她溫熱的額頭,“我太想你了。”

    他剛從外麵進來,身上染了一身風雪,顧棠被抱住的時候身體還冷了一個激靈,然而猛然聽到這樣直白熱烈的話。

    她臉頰忍不住燙了燙。

    “前天才見過,你也太黏人了。”

    女孩昂著的頭,不好意思地低下去,半幹的烏發間,那隻白潤的耳垂逐漸染上緋色。

    墨司宴將人拉到梳妝台前坐著,順帶把手裏提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顧棠這才發現他寬大的衣袍下,還帶了東西過來,打開透著熱氣的油紙包,栗子的香氣彌散開來,整個屋子都是焦糖的甜味。

    她驚喜地抬頭,“這個點了,外邊還有糖炒栗子賣嗎?”

    “從城外回來,經過西街那邊的夜市,還有幾個攤販在營業。”

    顧棠很喜歡吃甜食,雖然吃完等下還要去漱口,但她也不覺得麻煩。

    她拿起一個栗子,正要剝殼的時候,發間的動作,讓她頭皮傳來一陣細密的電流,從頭頂漾至尾椎,又酥又麻。

    墨司宴一手拿著帕子,一手拿著梳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未幹的頭發。

    這樣親密的舉動。

    顧棠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的,她放下手中的板栗,“我自己來吧。”

    然而男人躲開她拿梳子的手,“栗子涼了就不好吃了,等下吃完,頭發也幹了,放心,不會弄疼你的。”

    見他這樣堅持,顧棠隻好將身子轉回去,一開始,她還有些難為情。

    畢竟別人梳頭發和自己梳頭發,身體給出的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後來時間一長,墨司宴也沒說什麽讓她麵紅耳赤的話,全程認真地替她擦拭頭發,顧棠耳根上的緋色,才漸漸退了下去。

    時不時,她還投喂墨司宴剝好的栗子,不知不覺中,滿滿一袋糖炒栗子,就被他們兩個人消滅殆盡。

    漱完口後,顧棠從外邊進來,就看見墨司宴坐在銅鏡前若有所思的模樣。

    蠟燭沒有剪燈芯,燃燒久了過後,火光一跳一跳的,搖曳的燭火映在男人絕美的側顏,為他渡上了金色的柔光。

    眼尾的淚痣,愈發昳濃,女媧精心雕刻的五官,讓他隻是坐在那裏,便如同畫中的謫仙,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顧棠心中微微一動,人天生就對美麗的事物懷有好感,她也不例外。

    墨司宴這張臉,是屬於看多少次,還是會很驚豔的那種,性轉一下,擱話本子裏,他就是用美貌禍國殃民的妖女。

    然而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連她進來都未察覺。

    沉思嚴肅的表情,讓一向漫不經心的桃花眼,都染上冷戾之色。

    顧棠紅唇微微翕合,像是忽然想到什麽,她躡手躡腳地退出去,轉而走進不遠處的藥房,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麽東西。

    這邊。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墨司宴,胳膊忽然被人拉過去,接著手腕處一涼。

    他轉頭看去,女孩拿著一個藥瓶,正往那條結痂的傷口上細細塗抹著,動作輕柔。

    “可能會有點痛。”顧棠一邊塗抹,一邊溫聲道,“不過這藥膏效果很好的,隻要你每日按時塗一次,絕對不會留疤的。”

    前日在燕王府,她在崔嬤嬤口中得知,自墨司宴從西山回來後。

    已經找了不下五個大夫。

    她還以為害怕留疤的話,是他隨意找的借口,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樣在意。

    女孩綢緞般的青絲隨意披散著,身上還漾著沐浴後的皂角香氣,因著跪坐的姿勢,寢衣微微錯開,露出半邊分明的鎖骨。

    暖光的燭火落在她穠麗認真的小臉上,勾人卻不自知。

    墨司宴目光暗了暗。

    冰涼微硬的藥膏通過她柔軟的指腹,逐漸變得溫熱濕潤,然而他卻覺得心口發燙。

    顧棠垂著頭,並未發現他似狼的眼神,她還在自顧自地說著,“你背上的那幾道疤,若是想去,也不是不可……”

    以字還未說完。

    腰間忽地覆上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將她往前拉了拉,錯愕中,顧棠剛抬起頭。

    唇上就傳來溫軟的觸感,強勢的動作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般。

    後邊。

    顧棠實在招架不住他這樣凶猛的親法,呼吸都被奪走,喘不上氣的她,用力想要推開墨司宴,作亂的小手卻被他輕易鉗製住。

    像是不滿她的抵抗。

    墨司宴的掌心貼在她腦袋後,一個轉身,將她壓在美人榻上。

    退無可退。

    就在顧棠懷疑自己快要溺死在這個吻裏時,上方的人才鬆開了桎梏。

    “你,你……”

    重重喘著粗氣的顧棠,看著麵前的俊臉,氣得話都說不清了,怪不得這麽晚來找她,敢情還是想來占便宜的。

    對上她控訴的眼神。

    墨司宴神態自若,他捏了捏顧棠的手,嗓音帶笑,“棠棠,是你拉著我的手好一頓亂摸,我這才把持不住的。”

    還是這熟悉的騷話。

    顧棠氣結,“我那是給你上藥,怎麽就變成亂摸了?”

    若是早知道墨司宴會這樣,她就直接把藥瓶給他了,一時的好心,換來某人的顛倒黑白。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棠棠想摸我,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墨司宴抬手替她攏了攏微亂的頭發,瀲灩的眼尾,帶著饜足的氣息。

    顧棠深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被欺負的是她,結果被他這樣一說,他倒變成被占便宜的那個人了。

    知道自己說不過他,顧棠索性直接趕人,她將墨司宴從身上推開,站在門口氣鼓鼓地下逐客令。

    “我要睡了!”

    看著她又羞又惱的樣子,墨司宴知道自己再呆下去,怕是都要把小姑娘臊哭了。

    他拿起梳妝台上的藥瓶,走到門口親了親女孩的唇角,“晚安。”

    剛踏出去一步。

    門就大力地從後被關上,像是害怕被什麽髒東西纏上一般,還帶著泄憤的味道。

    墨司宴輕輕笑了笑,重新隱匿進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裏。

    床上,顧棠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忽然手腕被什麽東西咯了一下。

    借著未熄的燭火,細弱的腕骨處,赫然帶著一條紅繩,上麵還有個珠子。

    顧棠愣住了。

    她剛才太生氣,竟沒發現手上多了個東西,應該是墨司宴親她的時候,趁她不注意,偷偷給戴上的。

    紅繩上的珠子,是暗紅色的,光澤不似寶石那樣大,顧棠觀祥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這應該是紫檀木做的佛珠。

    除了紫檀木特有的味道,紅繩上還透著寺廟裏才有的檀香味,味道還很重。

    不難想。

    這東西定是放在佛堂開過光的。

    顧棠伸手輕輕地摩挲著,唇邊勾起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重新躺回去的她,麵頰隱隱透著熱意。

    顯然心情變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檀香寧神的作用,她本來毫無睡意的,然而卻很快進入夢鄉。

    *

    這些天,沈望為了籌銀子,簡直忙得不可開交,那些賣家好像知道他很著急似的,一個出價比一個低。

    可時間沒有給他再等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