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隻會吸血的親生父母
  第七章 隻會吸血的親生父母

    顧棠麵對放大的俊臉,有些害怕地側過頭,“別,很痛……”

    剛才的吻與其說是親,倒不如說是撕咬,被他咬破的唇珠,現在還傳來一陣又一陣麻麻的痛感。

    特別不舒服。

    聞言,墨司宴輕笑一聲,他將女孩的臉扳正,聲音帶著引誘:“閉眼就不痛了。”

    不等顧棠回答,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將她裹挾,不同剛才凶狠的掠奪,這次的吻輕柔綿密,生出致癮的沉溺感。

    結束後。

    墨司宴親了親她緊閉的眼皮,十分饜足,“真乖。”

    繾綣的嗓音後,是病態的執拗,顯然已將麵前的女孩劃分進他的領土,不許逃跑、更不許別人染指。

    顧棠閉著的眼皮一顫,心亂如麻。

    *

    經過這一遭,顧棠哪兒還敢去給慕承言送飯,隨便托了一個學子轉送後,她趕忙離開了昭閣。

    “棠棠,你嘴唇怎麽又紅又腫,還破皮了?”

    正在跟葉茹逛街的顧棠,身子僵了僵,隨後胡謅道:“方才吃飯,不小心咬到了。”

    聲音多少有點沒底氣。

    葉茹沒有多想,隻是叮囑了兩句,便帶著她走進京都最有名的衣料鋪子。

    顧棠上輩子不太喜歡出門,跟葉茹基本都是在府裏聊天,所以兩人挽著手一起逛街,還是頭一遭。

    “棠棠,這些料子挺不錯的,你覺得哪些好看?”女人看著花色各異的綢緞,興致很高。

    葉茹雖然三十幾歲了,但保養得很好,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她們站在一起倒更像是姐妹。

    顧棠以為是她要買,認真道:“都挺好看的,還是看您比較喜歡什麽樣式。”

    這話落在葉茹耳朵裏,就變成了——娘娘您挑的我都喜歡。

    這不是在變相誇她眼光好嗎。

    葉茹直接大手一揮,十分豪氣,“掌櫃,你鋪裏的料子都各來一匹。”

    顧棠見她誤會了,連忙製止,“娘娘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破費了。”

    說到這個,她還有些心虛。

    以前葉茹送的東西,全部都會被沈瑤瑤搶走,上輩子她唯唯諾諾不敢說什麽,但是現在,她得尋個時候讓沈瑤瑤全都吐出來。

    臉都笑爛的掌櫃,怎麽能放過這賺錢的好機會,他對著顧棠道:“姑娘,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姐姐的一片心意,怎麽能拒絕呢。”

    聽到“姐姐”這兩個字。

    葉茹瞬間心花怒放,一開心,她就想花錢,“掌櫃,這些料子再各來一匹。”

    掌櫃:“!!!”

    媽呀,他今天這是遇見財神爺了。

    顧棠:“……”

    女人的錢真好賺。

    去到首飾鋪,顧棠長了個心眼兒,當葉茹問她喜歡什麽時,她指了一根成色最差的玉簪,“娘娘,隻要這個就好。”

    誰知葉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掌櫃,把這根玉簪,還有其他首飾都各來一套。”

    隨後的胭脂鋪子、玉佩香囊鋪子、鞋鋪子、糕點鋪子,都被葉茹掃蕩一空,顧棠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被銀子砸是什麽感受。

    最後,顧棠帶著塞得滿滿當當的四輛馬車,回到了沈府。

    待葉茹留下的人將東西搬好離開後,一道人影立刻出現在破舊的院子裏,身後跟著數十個下人。

    “把這些東西,全挪到瑤瑤院子裏去。”

    “顧棠,父親讓你去書房。”

    沈馳指揮完下人,頤指氣使地朝女孩抬了抬下巴,意氣風發的眸子裏,明晃晃地寫著幸災樂禍四個大字。

    看著下人搬箱子的動作,顧棠眸色漸深,麵上,她隻是淺淺笑了笑,一如以前乖順的樣子,“四哥,我這就去。”

    書房。

    顧棠一隻腳剛踏進去,腳邊就傳來巨大的碎裂聲,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盞,她麵色不改,十分淡定地從碎渣上跨了過去。

    “父親怎麽動這樣大的氣?”

    見她還敢笑,沈常山指著鼻息罵道,“看看你自己今天幹的好事,沒事兒瞎晃你那胳膊幹什麽,你是存起想要氣死我嗎?”

    那可是朝廷的漕運權呀,南北來往,一年多少商船經過,隻要掌握部分路段,躺著就能讓白花花的銀子流進口袋。

    南陽王府那邊好不容易鬆了口,卻硬生生被這個臭丫頭給毀了。

    他怎麽能不生氣?!

    顧棠瞥了一眼自己纏著紗布的胳膊,譏諷道:“那父親可怪錯人了。”

    “若不是沈瑤瑤偷了我的美容膏,我就不會和她爭執,我的胳膊也不會受傷,那漕運權自然就不會被王妃娘娘收回。”

    一旁的林蘭淑拍桌而起,尖聲責怪,“那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想害瑤瑤的?!”

    說著,就忍不住上前想要教訓她。

    沈常山攔下不忿的林蘭淑,輕聲哄道:“夫人,瑤瑤的事情後邊再和她算賬也不遲,現在要緊的是漕運權。”

    他出身寒門,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以入仕,沒錢又沒門路的他,早年隻能在地方做個小官,根本進不了京都的圈子。

    而林蘭淑,出身江南一個富商人家,成婚後,她費了所有的嫁妝,才給他疏通了進京做官的門路。

    所以,他一向是哄著她的。

    林蘭淑這才不情不願地坐回去,心裏已經把顧棠罵了個底朝天了。

    沈常山則眯起眼睛,眸光幽深。

    “顧棠,我不管你是跪著去求,還是旁敲側擊的暗示,漕運權你必須得從王妃娘娘那裏要回來。”

    顧棠輕笑一聲,“憑什麽?”

    “憑我們把你從鄉下接回來,讓你變成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且是因為你,家裏才受了這麽大的損失。”

    “你彌補是應該的,為父希望你能懂事些。”沈常山下巴抬了抬,滿滿的倨傲。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顧棠眼底劃過一絲嘲諷,“父親,得了便宜就別賣乖,因為婚約,沈家從中得了多少好處,您不清楚嗎?”

    “家裏生意蒸蒸日上不說,您今年還從一個不知名的八品小官,升到了從五品的工部司員外郎。”

    “滴水之恩的恩,是我對你們的恩。”

    溫軟的嗓音,有理有據,將沈家刻意忽視的東西,全部打碎了擺在明麵上。

    沈常山最愛麵子,大半輩子碌碌無為,好不容易升了上去,卻是因為自己拿不出手的女兒,這對他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就在他氣得想上家法時。

    “父親,姐姐前些日子剛跪了一夜,對我們有怒氣是應該的,您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