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麽不說話?害羞了嗎?
  第六章 怎麽不說話?害羞了嗎?

    不會寫棠字,說出去誰信?

    摸不準他想幹什麽的顧棠,有些猶豫不決,但是一想到九尾草……

    她咬牙放下食盒,將手伸向桌子對麵的紙筆,然而就在碰上的瞬間,一隻大手卻驀然按住她的指尖。

    肌膚相碰,迸發的溫度燙得嚇人。

    顧棠心中一惱。

    就知道這狗男人沒安好心。

    她連忙將手抽回來,卻沒料到墨司宴的動作更快,手掌直接裹住她的手,掌心粗糲的刀繭膈得她手背很不舒服。

    男女在力量上,天生就有差距。

    顧棠前世就領悟了這個道理,在他麵前所有掙紮都是徒勞的,她佯裝惱怒,試圖讓他鬆手。

    “放……”

    然而顧棠才說了一個字,墨司宴就忽的起身,接著一股力量襲來,她整個人被強行拉進男人的懷裏。

    未說完的話全化為小聲的驚呼。

    “唔……你幹什麽?!”

    一番踉蹌後,顧棠被墨司宴帶進懷裏,過近的距離,讓她整個人都被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男性氣息包裹住。

    顧棠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昨晚那些旖旎的夢境,腦子嗡地一下就炸開了,她又羞又惱道:“不要太過分了,鬆手。”

    指責的聲音,卻透出一股子心虛。

    像是偷偷做了什麽壞事,害怕被大人發現的小孩子一般。

    在男人視角裏。

    少女瓷白的肌膚漾著薄粉,朱唇水潤,譬如春日裏盛開的鮮花,語氣故作生氣,嗓音卻又乖又軟,聽來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就像是一隻小白兔誤闖入惡狼的領地後,妄圖用講道理的方式讓惡狼放了自己。

    可送上門的獵物,哪有放走的道理?

    墨司宴揚唇,輕輕捏了捏掌心裏柔軟無骨的小手,反問道:“棠棠,你昨日讓我做小的時候,有覺得自己過分嗎?”

    曖昧綿長的親昵叫法、故意揶揄的調侃,讓顧棠瞬間臊紅了臉,她頭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女孩沉默不語,墨司宴傾身,對著她紅得滴血的耳尖,明知故問道:“棠棠,怎麽不說話?害羞了嗎?”

    說話的氣息,盡數噴薄在女孩敏感的耳廓。

    如此親密的舉動,幾乎壓得顧棠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服軟道:“若是昨日的話冒犯到你了,我現在就道歉,對不起。”

    “可以鬆手了嗎?我還有事。”

    顧棠前世跟墨司宴相處,一直秉承著說不過就不說,他非讓說、她就服軟的原則。

    雖然心裏很憋屈,但是這招還挺管用的,隻要她一低頭,男人立馬就會順著她給的台階下來。

    然而……

    “不能。”墨司宴堅定的拒絕,打破了顧棠前世屢試不爽的招式。

    就在她懵了的時候。

    男人一直空著的左手,陡然扶上她細軟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全靠了上來。

    他突然的舉動。

    讓毫無準備的顧棠差點摔到地上去,“你幹什麽?你好重的。”

    捕捉到她臉上略微生氣的表情,墨司宴語氣無辜道:“我隻是想帶著你寫字,棠棠你凶我幹什麽?”

    顧棠察覺到右手不知何時出現的毛筆,她低低道:“放開,我自己寫。”

    她剛才哪裏凶了?

    墨司宴這次沒繼續為難,將她身子扶正後,鬆開了雙手,不過目光依舊炙熱。

    得到自由的顧棠如蒙大赦,連忙執起毛筆,火速將“棠”字和其他信息寫好,免得墨司宴又整什麽幺蛾子。

    當她準備提上食盒開溜的時候。

    墨司宴搶先一步提起食盒,十分自然道:“我帶你去學子食堂。”

    顧棠身子一僵,強扯出一抹笑容,“我認得路,就不叨擾公子處理公務了,還有……”

    “昨日的話,是我胡言之語,你不必放在心上,日後相見,隻當是陌生人吧。”

    她想了想,以後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又見麵了,若每一次都像今天這樣,那真的是太要命了。

    反正才見了兩次,還是盡早劃清界限、斷了他的念想為好。

    然而話音剛落,顧棠就敏銳察覺到墨司宴眉間湧現的黑氣,冷戾而又偏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般。

    顧棠呼吸一滯,心中大叫不好,立馬準備逃跑。

    然而一隻腳剛邁出去,他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提前將門關上,堵死她離開的路。

    顧棠麵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嚇得連忙後退,很快,她便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墨司宴大手一揮,直接將人撈進懷裏,他聲音沉了沉:“躲什麽?我又不吃人。”

    顧棠弱弱反駁:“我沒躲。”

    “棠棠,你知道我是誰嗎?”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臉上,有些癢癢的,顧棠別開視線,眼神躲閃,“不知道。”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先是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再順著臉廓輕撫,最後捏起她的下巴緩緩道:“我叫……墨司宴。”

    此等情形下。

    顧棠不敢裝不知道,她換上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雙眼微瞪道:“燕王殿下?!”

    演技要多拙劣就有多拙劣。

    “叫我名字。”墨司宴一向散漫的雙眸中,漾出病態的欲念。

    顧棠不懂,但依然照做,莫名發火的男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他順毛,免得火勢越來越大,最後燒到自己身上去。

    她熟稔地開口,說出上輩子喚過無數遍的名字,“墨司宴。”

    最後一個字說完的瞬間,一陣微弱的波動化作風拂在顧棠臉上,接著,唇上傳來一道溫軟的觸感。

    漫長的吻結束後,少女氣喘籲籲,如寶石般明亮的雙眸此刻染上氤氳的霧氣,透著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勾人感。

    視線往下,唇珠上那道口子尤為醒目。

    墨司宴目光沉了沉,指腹碾上那道被自己咬出來的烙印,嗓音低啞:“以後見麵,還要假裝陌生人嗎?”

    唇間的刺痛,是他故意的懲罰。

    對上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眸,顧棠心尖微微一顫,瑟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不……不假裝了……”

    還沒喘過來氣的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見女孩眼眶泛紅的可憐模樣,墨司宴目光暗了幾分,他收起身上的戾氣,再次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