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小
  第219章 小

    “我死了,你以為你的日子會好過?”何致遠無動於衷的開口道,“人家都當你是我的人,我要是死了,人家第一個拿你開刀。”

    這一句話,卻讓白杏在電光火石之間恍然大悟。

    為什麽趙溫檸在何致遠身邊的消息,幾乎無人知曉?

    那是因為何致遠不想讓人知道。

    同樣的道理,她在何致遠身邊的消息人盡皆知,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因為他得保護好趙溫檸,所以把她藏得好好的,封鎖了任何有關趙溫檸的消息。而她白杏看似是何致遠身邊的唯一,但實際上她隻是趙溫檸的掩護。

    要是出了事,倒黴的隻會是她,趙溫檸則永遠處在安全位置。

    白杏想起人前何致遠對她的態度永遠曖昧寵溺,人後卻由不得她掀起風浪,隻要她心思不純,他總會找時機敲打她。

    他也從來沒有保證過,她可以從他們兄弟之間的針鋒相對中全身而退。他隻是讓她選邊站,卻沒給過她任何承諾。

    白杏擦了擦眼淚,說:“我要是死了,趙溫檸也別想好好活著。”

    何致遠在電話那頭眯了眯眼睛,然後冷冰冰的警告道:“白杏,你平時胡鬧我可以不管,但別給我打她的主意。”

    她不做聲,但心裏沒示弱。要是她有一天受到威脅,那麽她一定拉著趙溫檸墊背。

    “你就不能真的像你表現出來的一樣乖?”何致遠頭疼不已,“白杏,別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你太尖銳了,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白杏憤怒的掛了電話,但到底舍不得孩子,這是她第一次碰上,她想多看兩眼,最後在原地守株待兔。

    趙溫檸跟何致遠出現是在半個小時之後,何致遠抱著孩子,臉色不太好。

    “我沒什麽事的。”趙溫檸逗他開心,“又死不了,反正這輩子你會照顧好我的不是嗎?身體慢慢養唄。”

    何致遠欲言又止,最後無奈道:“你為我犧牲太多了。”

    “我們一起長大的不是嗎。”趙溫檸莞爾,“我們從出生開始就認識了,換作是你,我相信你也願意為我犧牲,我不後悔,也沒覺得遺憾。唯一後悔的,是兩年前那晚,沒有讓你留宿我家,害你和白杏牽扯到了一起。”

    何致遠皺了皺眉,沒有言語。

    “我明明清楚,因為何致寧,你不想跟白杏有任何牽扯,但那晚是我大意,害你回去和她……”趙溫檸沒有繼續往下說。

    何致遠道:“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趙溫檸有些遲疑,但有的問題還是得問:“你想好以後要怎麽處置白杏了嗎?她……從小跟著何伯伯,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何致遠眼神不變,顯然已經有了對策,隻不過他向來謹慎,沒到那一步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打算。他隻逗了逗懷裏的孩子,孩子咯咯笑,歡喜得緊。

    他們的對話,讓白杏很難過。明知結果,但還是難過。她隻是一枚棋子,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麽結果,她為自己悲哀。

    但是孩子的笑聲和乖巧模樣,還是讓她止不住歡喜,她忍不住彎起眉梢,被眼前孩子的可愛模樣吸引,再也顧不上自己。

    “要不把孩子先拿去給白杏養一陣,我看她那麽想孩子。”趙溫檸猶豫道。

    何致遠頓了頓,道:“不用,孩子生下來就是你在帶,現在他就是你的。孩子現在認人了,讓白杏帶,孩子跟她會有感情。”

    孩子依舊在他懷裏咿咿呀呀,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白杏怔了怔,眼底再次蓄起淚。

    她以為是趙溫檸不願意,他才跟趙溫檸妥協。原來是他不想讓孩子跟自己接觸。

    白杏捂住嘴,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開。最後忍不住大哭,哆哆嗦嗦的給何致寧打電話。

    “你最好有事。”何致寧那邊一如既往的冷漠。

    “二哥,你來接我。”白杏懇求。

    何致寧無情的拒絕道:“我沒有空。”

    白杏一聲不吭,那邊卻也沒有掛斷電話,最後她緩緩說道:“二哥,不管你能不能贏他,何家落到誰手裏,隻要你今天來帶我走,我選擇你。”

    何致寧沉默了很久。

    久到白杏以為他不會給她答案時,何致寧輕描淡寫問了一句:“你在哪。”

    白杏渾渾噩噩的說了地址,便脫力的坐在角落裏。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早就離他們這些畜牲遠遠的了。

    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死不足惜的。

    她蜷縮著腿,耷拉著腦袋,惡狠狠的詛咒他們每一個,然後感覺到有一隻手遞了紙巾過來。

    白杏抬頭,看見了沈璉。

    男人西裝革履,精英人士看上去永遠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錯覺。

    “謝謝姐夫。”白杏吸了吸鼻子。

    沈璉因為這個稱呼挑了挑眉,也客氣了不少:“如果遇上什麽事了,可以說說看,我或許可以幫忙。”

    白杏搖搖頭,想起正事,說:“叔叔怕幫你惹人猜疑,所以讓我來辦事。我來他們倆兄弟,第一反應隻會互相猜忌是對方讓我來,為了討好你。叔叔已經跟他朋友說了,他會通融你的。”

    做生意的,官場也得需要打好關係。

    沈璉自己也是因為這事而來,剛才對方態度變化,他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沈璉道:“麻煩你回去替我道聲謝。”

    “你是他女婿嘛,他不幫你幫誰。”白杏說。

    沈璉琢磨了片刻,道:“真不需要我幫忙?”

    “你幫不上我的。”白杏咬咬唇,道,“除非你站在何致遠的對立麵。隻有他被扳倒了,才能幫到我。”

    沈璉若有所思,對他而言,跟何致遠合作是最有利的,何家資源裏他所需要的那一塊,正好握在何致遠手裏,如果不涉及自己人,他不會趟渾水。

    但如果何致遠輸了,沈璉也不介意到時候跟何致寧合作。何家誰贏不重要,誰對他有利他就跟誰一路。

    “如果你情況不太好,你可以來找我。”沈璉給的是這個答案。

    他的意思,就是願意保她人身安全。

    白杏稍微鬆了一口氣,多一個保障總是好的,她感激的說:“謝謝。”

    想了想,又問:“你外麵有私生子麽?”

    沈璉微哂道:“央如的性格,我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