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贏了我,我就給你要,讓你得月。
  第4章 贏了我,我就給你要,讓你得月。

    “言言,你們家的密碼鎖是你的生日,0823。房子我也找人提前都打掃過了,洗漱用品也都幫你準備好了。回頭你缺什麽,再來和我說。”

    “謝謝韓姨,已經很麻煩你了。回頭缺了什麽,我去買。”溫言和韓晴坐下。

    韓晴揉著溫言的發絲,她是打心底心疼溫言,“除了在學校吃飯以外,平時我不加班,你就來家裏和我們一起吃飯。”

    “總之,回到連宜市,我們就是你的親人。你和小寒都在五中讀書,有什麽事兒啊,你就找他!”

    溫言咳了一聲,哪兒敢找江聽寒。

    江聽寒隨意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看手機,“我很忙的。”

    “忙個屁。”韓晴立刻罵回去。

    江聽寒歎息,瞧瞧,這就是親媽。

    韓晴又和溫言多囉嗦了幾句,把家裏的電話還有她醫院的電話都存給了溫言。免得溫言以後有事兒找不到她。

    看著韓晴,溫言像是看到了媽媽一樣,心裏格外的溫暖。

    從江家出來,溫言覺得她這些年一直堵著的心,舒暢了不少。

    按照韓姨說的密碼打開了房門,開燈後,映入眼簾的便是田園風的裝修,溫馨而美好。

    溫言看向沙發,想到了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坐在那兒聽她拉大提琴。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麵,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溫言不敢再多想,趕緊進去後關上了門,直奔二樓臥室。

    臥室的床單被罩都是新的,白粉色的,很公主風。

    她的大提琴和行李箱都被放在角落,想必是韓姨幫她拿上來的。

    在此之前溫言還快遞回來了一些在京都那邊獲得的獎杯獎狀,這會兒也都堆在一個箱子裏。

    叮——

    手機忽然響了,是簡怡打來的視頻。

    溫言摁了接聽後,便放在了一邊,開始收拾行李箱。

    “和江聽寒一起吃飯了?逛街了?怎麽樣,有個大帥哥陪同,爽不爽?”

    溫言抬眼,很是無語,“簡怡,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花癡?”

    “不應該啊,樂團裏那麽多帥哥,也沒見你迷成這樣啊?”

    “哼!你懂什麽,我迷的不止是寒哥的顏值!還有他的才華!”

    溫言“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好嘛,從小到大,第一次聽說江聽寒還有才華。

    溫言搖搖頭,覺得簡怡真是無可救藥了。

    簡怡擰眉,貼近了攝像頭,問:“笑什麽,你就說他今天最後那一棒跑的牛不牛吧!?”

    溫言回想起今天賽場上的江聽寒,不得不實話實說,“牛。”

    “那不得了!而且,你是不知道寒哥的體育生涯有多勵誌!”簡怡開了一包薯片,打算和溫言好好說說江聽寒這些年的故事。

    “他以前可是不喜歡跑步的,雖然也有在訓練,但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這人吧,運氣好,陰差陽錯拿到了第二十界屆全國少年田徑錦標賽的晉級名額。”

    “他人生的轉折點,就是這個全國少年田徑錦標賽!”

    溫言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眼,這說的抑揚頓挫的,適合開一檔欄目叫:簡怡講故事。

    “他參加完第二十界屆全國少年田徑錦標賽後,發憤圖強的訓練。你都不知道有多恐怖,每天除了練就是練的那種!他那會兒才十三歲誒!”

    “被那屆比賽打擊了嗎?”溫言吸了下鼻子,到也有點好奇了。

    “No!”簡怡晃著手指,眯起眼睛,玩起了神秘,“你再猜。”

    溫言:“我小孩子啊,我還猜。”

    說罷,溫言便將那一箱獎狀拎了過來,打開後,裏麵琳琅滿目全是她曾經獲得過的榮譽。

    獎狀這東西,以前她可是閉著眼睛往家裏批發的。如今什麽也不是。

    簡怡認真臉,“據可靠消息,聽說是在比賽上看到了一個熟人。之所以發憤圖強,是為了再見那個熟人一次。”

    溫言隨意翻了翻,不忘抬頭看簡怡,“哦?我今天到是聽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該不會是遇到了喜歡的人吧?”她順手扣上了蓋子,準備丟儲藏室去。

    卻未發現,在一個獎杯下麵,壓著一個第二十界屆全國少年田徑錦標賽的紅色邀請函。

    “什麽!寒哥有喜歡的人了?”簡怡瞬間炸開了鍋。

    溫言揪了揪耳朵,倒吸了一口氣。完了,迷妹失戀了。

    “嗚,如果是真的,那我祝福他!”簡怡捂住臉,聲音有些悲慘。

    溫言被逗笑了,“行了,小開心果,謝謝你逗我開心。早點休息吧,明天學校見。”

    “言寶,希望你在連宜市開心哦!”

    ……

    “哎,太慘了,這就沒了父母,以後可怎麽辦呐?”

    “真是可憐!”

    靈堂前,穿著黑色棉服的漂亮女孩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兩具棺材,腦海中,有關車禍的畫麵十分清晰。

    濃濃的煙霧吞噬著她,車子就要爆炸了,爸爸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她推出來,囑咐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些路人幫幫忙,卻無人問津,隻能眼睜睜看著大火慢慢將他們淹沒。

    他們都說,是她害死了爸爸媽媽……

    不……她沒有……

    沒有……

    女孩忽然跑出去,任由後麵的人喊她,她卻像聽不到一樣。

    冬日裏,寒風瑟瑟,冷風吹的刺骨,剛下了一場大雪的原因,整個城市被一片銀白色包裹著。

    她跑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跪在雪地上,眼淚嘩嘩往下掉,就連哭泣都變得無聲。

    她回到家,看著客廳裏專屬於她的大提琴,不禁想起了那些人的指責。

    “溫言,都怪你不懂事,如果不是你,你爸媽會死嗎?”

    “你就是害死你爸媽的喪門星!溫言,你還我妹妹!”

    她的瞳仁緊縮著,雙手慢慢握拳,最後拿起大提琴狠狠地摔在地上。

    踩碎它,毀掉它!

    “鈴鈴鈴——”

    刺耳的鈴聲劃破清晨的寧靜,溫言猛地從床上驚醒,黑色長發垂落,額頭沁著一層薄薄的汗珠,臉上淚珠滾燙。

    她眼神空蕩地看著這偌大的房間,不停地大口喘息,最後將視線落在角落的大提琴上,泛白的指尖緊緊地抓著床單。

    又做夢了。

    如果那一切隻是個夢就好了。

    溫言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或許,她永遠都不能跟自己釋懷了,即便,那些傳聞不是真相。

    但她還是要積極的麵對每一天,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

    她輕輕摩挲著手腕處的手鏈,看向了床頭櫃上那張合照。

    她會過的很好,隻是可惜,不再能成為他們的驕傲。

    溫言調整好情緒,下床拉開了窗簾,沿海的風景瞬間映入眼簾。

    溫言洗漱了一下,換上了五中的校服。

    白色襯衫,藍白色格子外套,配上藍色的小裙子。溫言整理了一下頭發,拎著書包出門了。

    星海街離五中還是很近的,從街道出去,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五中學校門口的風景在連宜市出了名的美,雙排道的柏油馬路,路邊兩側種滿櫻花樹。櫻花樹下是一家家年輕人開的小店,到了櫻花盛開季節,美不勝收。

    學校大門上的牌匾金碧輝煌——連宜市第五高級中學。

    溫言剛到操場,便看見了剛跑完三千米的江聽寒。

    他將一瓶水從頭頂灑下來,眼看著汗珠和水珠混在一起順著臉頰落在下頜線,最後滴在身前。

    江聽寒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精致五官下彰顯著幾分痞氣,耀眼又矚目。

    他上衣半濕半透,腹肌若隱若現,他一手拿著毛巾隨意的擦著臉,一手扯了扯領口試圖讓自己涼爽幾分。他將頭發往後壓去,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神色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著,似乎在尋找什麽。

    不過三秒,他目光對視上了一雙平靜的眼眸。

    那道目光太醒目了,一眼掃去所有人眼神都帶著愛慕和崇拜時,唯有她最平靜、清醒,甚至還有幾分小心翼翼。

    是溫言。

    晨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穿著五中的校服,頭發散落身後,雙腿筆直白皙。未擋住的耳朵不知道是陽光照得還是怎麽,肉眼可見地泛著紅,莫名讓人激起保護欲。

    比起他的耀眼,溫言是更惹眼的那種。

    即便操場上滿是人,也能讓人一眼發現。她身上的獨特氣質太過於吸引眼球,沉靜又孤傲,像極了她喜愛的樂器。

    大抵是他眼神太灼熱,那人微微偏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江聽寒挑眉,眼底含笑,躲什麽。

    體隊的同學正好跑過來,一個個眼神往溫言的身上落,嘴裏喊著:“寒哥,這誰啊!”

    “這麽好看的妹妹,第一次見!”

    “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江聽寒抬眸掃了他們一眼,眼底帶著威脅,“滾。”

    溫言懶得看他,小跑去教學樓了。她不喜歡太惹眼,不自在。

    江聽寒瞧著她的背影,不禁勾起嘴角。好看是好看的,就是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太難搞。

    體校的人見她跑遠,紛紛停了下來。

    江聽寒的死黨陸禾坐在江聽寒的身邊,喝了口水,衝著溫言的背影揚了揚下巴,“你們見了?”

    “很奇怪?”江聽寒好奇。

    陸禾挑眉,不意外嗎?

    江聽寒十五歲那年,不知道抽什麽風,屏蔽了一切有關溫言的消息。還警告他們,誰敢在他麵前提一嘴溫言,就試試看!

    “看來,念念不忘,真有回響呢。還真盼回來了……”陸禾苦笑。

    “誒,剛才過去那姑娘誰啊?新轉來的?怪好看。”一班出了名的玩咖柏書文忽然坐了過來,少年高高瘦瘦,到也斯文。

    江聽寒盯著溫言遠去的身影,眼底情緒翻湧。

    陸禾見況,接上了話茬,“是挺好看。”

    那可是星海街出了名的大小姐,能不好看嗎?

    陸禾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柏書文,溫言絕對不止那張臉好看,她身上的閃光點,多著呢。

    “嘖,有意思。”柏書文撐著臉,眼底閃過一絲喜歡。

    身側的江聽寒瞥了柏書文一眼,眉間淡然,語調平平,“好看?我鄰居。”

    柏書文笑了,挑挑眉,語調輕薄,“喲,那我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陸禾正要喝水,差點噴出來。

    江聽寒眼眸眯了眯,內心裏不屑地笑了一聲。

    近水樓台先得月?

    有人近了十年都近了個寂寞。

    他這算個屁近水樓台。

    “咳。”陸禾故意輕咳了一聲,給柏書文傳遞信號。

    別惦記溫言,這個不行。

    柏書文卻未察覺,反倒是繼續說:“給我要個聯係方式。”

    陸禾:“……”大哥,你是一點眼色也不看啊。

    江聽寒歪歪腦袋,睥睨漠視著柏書文,發絲被忽然刮過的一陣清風吹動,光暈落在他的身上。

    他彎著嘴角,眉間陰鷙,聲音裏裹挾著諷刺,“行啊,跑個百米吧,贏了我,我就給你要,讓你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