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齊昊淵越是虛弱,樂兒的愧疚就越深
  第259章 齊昊淵越是虛弱,樂兒的愧疚就越深

    後來樂兒才知道,趙家之前搬離酈城來到京城,正是受了滿三江的邀請。

    雖然齊昊淵不記得趙甫是財神下凡,但卻不妨礙他選擇相信趙甫。

    而趙甫也一直盡心盡力的幫齊昊淵積攢財富,這些年來明麵上屬於趙家, 實際屬於齊昊淵的資產不知比國庫要多多少倍。

    從酒樓離開,婉拒了趙甫送她們回去的好意,楚瀟瀟帶著林蘭朝太傅府走去,樂兒則帶著小喜子回到了王府。

    齊昊淵已經睡醒,剛剛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房門,就見樂兒出現在小院門口。

    “你怎麽起床了!”

    她快步走過去,攙扶著齊昊淵,“四哥說你得在床上躺至少五天,這才第三天,還有兩天呢。”

    齊昊淵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舍得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隻是虛靠著,側頭笑,“這麽計較?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

    “病人就要聽大夫的話。”樂兒十分嚴肅,扶著齊昊淵上床,然後就一直盯著他喝藥。

    小喜子把藥碗端下去,齊昊淵輕輕拉了拉樂兒的手,委屈巴巴的說:“好苦,想喝水。”

    樂兒一言不發,轉身去倒水。

    “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齊昊淵看著她,出門買的糕點零食讓小喜子收起來了,到現在也不和他說一句話,“我下次不會擅自下床了,好不好?”

    樂兒搖頭,“我才沒有生氣。”

    齊昊淵接過水杯,笑著說:“嘴巴嘟的都能掛香油瓶了,明顯就是生氣了。”

    “我不是生氣你不聽話下床,”樂兒倏地紅了眼眶,看著齊昊淵囁囁的說,“我是氣你的身體為什麽會如此虛弱。”

    其實是在氣自己,齊昊淵越是虛弱,她的愧疚就越深。

    “唉,不提了。”樂兒把杯子從齊昊淵手裏拿走,“等你這次身體好轉能下床了再說吧。”

    齊昊淵:“……我還沒喝到水。”

    樂兒看著手中的水杯,默默地又塞回到他手上。

    喝了水,衝散了嘴裏的苦藥味,齊昊淵拉著樂兒的手,讓她坐在床邊陪自己。

    “你的手怎麽還是這麽涼?”樂兒捏著他的手指,緊張問,“不是說沒事了嗎?四哥已經回酈城了,這下要怎麽辦?”

    “傻姑娘。”齊昊淵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既然你四哥都離開京城了,就說明我已經沒事了,手涼是老毛病,不是這次傷寒引起的,別緊張,總會痊愈的。”

    “過些日子,我陪你出城去玩吧。”齊昊淵忽然開口,隻見樂兒一聽說要出城玩,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呀,來京城這幾日,大街小巷都逛遍了,屬實有點無聊。”樂兒興奮地看著他,美滋滋的問:“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們就去好不好?”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齊昊淵捏著她的下巴,挑眉看她。

    表現?

    什麽表現?

    樂兒忽然想到了小時候,瀟瀟姐騙三哥付費解鎖新故事的樣子,也是這種奸商一樣的表情。

    可顯然,齊昊淵不差錢,他所謂的“表現”肯定也不是幾個銅板就能打發的,於是她想了想,伸出雙手捧著齊昊淵的腦袋,吧唧一口,狠狠的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我記得我說,成年人的親吻可不隻是親臉。”齊昊淵拉著她的手腕,把人拉近靠在自己身前,低頭吻上了她可愛的唇瓣。

    小喜子一直守在門外聽牆角,感動的差點跪地謝天。

    這麽多年了,九殿下那顆仿若石頭一般冰冷的心,終於有人能夠融化,真好。

    趁齊昊淵看書的時候,樂兒偷偷來到隔壁房間,施法給王府上方設置了一個結界。

    即使午後太陽毒辣,小院也依舊涼爽宜人。

    她端著切好的果盤來到齊昊淵的房間,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鬟,拎著食盒,裏麵都是她剛才在外麵買來的零食。

    兩人就這麽共處一室,他看他的經史子集,她翻她從集市買來的最新故事話本,偶爾吃一口水果,如果很酸就直接遞給齊昊淵。

    齊昊淵伸手接過來,很自然的就放進嘴裏,然後繼續看書。

    默契十足。

    雖然房間內無人說話,但卻能讓人感受到滿滿的粉紅色甜甜的香氣。

    小喜子坐在院子的樹下乘涼,心中感慨,這天可真是奇怪,明明太陽大的不行,樹下卻涼快得很,沒有風也感覺不到熱。

    看來王府還真是個風水寶地。

    他偷偷看了房裏一眼,見兩位主子似乎短時間內用不到自己,便想著打個盹。

    誰知眼睛剛閉上,就見丫鬟急匆匆走進小院,在他耳邊輕聲說:“喜公公,門房來報,說貴妃娘娘來了。”

    “貴妃娘娘!”小喜子瞬間不困了,他讓丫鬟趕緊紅毯鋪地,準備接駕,自己朝房裏跑去。

    “殿下,”小喜子在門口輕輕敲門,見樂兒和齊昊淵看著自己,連忙走進去,“貴妃娘娘來了。”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樂兒知道貴妃是齊昊淵的母妃,雖然三哥說過齊昊淵和貴妃的感情不好,但好歹是名義上的生母,她心裏忽然就生出一種要見婆婆的緊張。

    “不用,”齊昊淵放下書,“也來不及了。”

    話落,就聽有人在院門口通傳,“貴妃娘娘駕到!”

    樂兒立刻放下手裏的栗子餅,藏起小話本,規規矩矩的站在齊昊淵床邊。

    沒一會兒,就見貴妃走進臥房,小喜子立刻下跪,“參見貴妃娘娘。”

    樂兒也跟著屈膝福身。

    “怎麽好端端的又病倒了?”貴妃帶著明顯的怒氣,“要不是今日我派人去小淵的寢宮送東西,你們這群狗奴才還要瞞著本宮多久?”

    小喜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剛要出聲認罰,就聽齊昊淵靠在床上,聲音虛弱的說:“母妃,是我不讓他們告訴你的。”

    貴妃一聽齊昊淵說話,立刻軟了脾氣,坐在床邊,柔聲問:“感覺怎麽樣了?你這孩子,都第三日了本宮才知道,是本宮大意了。”

    “對不起,母妃。”

    “胡太醫,還不趕緊過來給九殿下看診。”貴妃剛說完話,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便匆匆從門口走進。

    胡太醫手裏拿著藥箱,坐在小喜子給他搬來的凳子上,開始給齊昊淵號脈。

    緊接著又是看舌苔又是翻眼皮的,最後得出結論,一切正常。

    聽到太醫的話,貴妃才算是放下心來,也開始有心思打量起周遭的一切。

    木塌的炕桌上堆著各種零嘴和水果,一旁還有剛吐出的果核瓜皮。

    幾本花花綠綠的話本散落著,一看就不像是齊昊淵會看的書。

    視線轉移到床邊站著的少女身上,起初她還以為這是府裏的丫鬟,現在仔細看來,竟發現這少女竟然出落得傾國傾城,模樣俊俏,氣質出眾,說是天上的仙女也不為過。

    她把視線停留在樂兒的身上,上下打量仔細觀察,越看越覺得她長得好像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這位是?”貴妃問。

    樂兒對貴妃帶著齊昊淵濾鏡,所以主動上前介紹,“我叫滿意,大家都叫我樂兒。見過貴妃娘娘。”

    “滿?”貴妃挑眉,“這姓可不常見,不知和滿太傅有什麽關係?”

    “滿太傅正是我兄長。”樂兒淺笑,從未有過的溫柔嫻淑。

    “難怪和小淵走得近,原來是滿太傅的妹妹。”貴妃繼續看著樂兒,“這麽說你也來自酈城?”

    “對,我從小在酈城長大,這是我第一次來京城。”樂兒如實回答,總覺得貴妃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不像是婆婆看媳婦的那種,反倒是另一種更為複雜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過貴妃在觀察樂兒的時候,樂兒也仔細打量著貴妃的麵相。

    暗中掐指起卦,她赫然發現貴妃其實並不帶貴相,按說從她麵相看,她應該是一生顛沛,少年奔波,老年淒涼的命運,可偏偏卻在後宮為妃三十年,受盡寵愛和榮華。

    出現這種偏頗的原因無非就兩種,一是找人改命,二是借了他人的命。

    找人改命並不簡單,所謂逆天改命,改命本身就是逆天的大忌,需要找到懂行的高人做法,用子孫後代做契約,危險係數相當之高。

    而第二種借命則相對簡單很多,說白了就是吸他人的福運給自己攢福報,被她吸福的人會一直倒黴甚至連累身邊人跟著一起倒黴,而她隻需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明確對方的三庭五眼位置在哪,再有那人的一縷頭發便可做法。

    所以,樂兒覺得,貴妃這一生,找人借命的可能性大一點,而她借的命肯定是個超級好命,才會有如此多的福氣能讓她硬生生的從顛沛流離變成至高無上。

    彼此對視許久,貴妃率先挪開視線,輕歎一聲,“酈城啊,我有一個幾十年未見的好友似乎就在酈城,可惜我一直沒有打聽到她的下落。”

    漫不經心的更像是自言自語,樂兒也就沒有搭話。

    酈城雖不比京城繁華,但居住的人可一點不比京城少,茫茫人海,誰知道她說的那個好友是誰,在哪。

    貴妃又對著齊昊淵叮囑了幾句,最後把之前要給齊昊淵府裏送來的宮女紫鵑留下,這才帶著太醫離開王府。

    “奴婢紫鵑給九殿下請安。”

    貴妃走後,紫鵑跪在齊昊淵身邊。

    她是貴妃留在王府照顧齊昊淵的,說是照顧,實為監視。

    樂兒認為以齊昊淵的智商他應該能看出來的才是,可偏偏齊昊淵就讓她留下了,還讓她跟在小喜子身邊,打理王府的大小事宜。

    趁著小喜子帶紫鵑參觀王府,房間裏隻剩他們兩人的時候,樂兒忍不住問:“我不信你不知道那個叫紫鵑的丫鬟到底是幹什麽的。”

    齊昊淵輕笑,看著樂兒道:“紫鵑剛進宮的時候才七八歲,分到浣衣局做最粗重的工作,還整日被那些大宮女老嬤嬤欺負,有一次差點死掉,是小喜子救了她一命,從此她就把小喜子視作救命恩人,言聽計從。”

    聽到這,樂兒忽然反應過來,“哦,我懂了,所以紫鵑一直就是你的人,她能一步步做到貴妃身邊大宮女的位置,也是你精心安排設計的,對不對?”

    齊昊淵拉過樂兒握著她軟乎乎的手,笑,“注意用詞,我的人可隻有一個。”

    樂兒雙頰緋紅,抽出齊昊淵握著的手,清了清嗓子,“那個……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

    回到太傅府的時候,正好到了晚飯時間,今日滿一山去了京城近郊估計要住一宿明天才能回來,所以飯桌上隻有楚瀟瀟、樂兒和滿三江、林蘭四個人。

    滿三江和樂兒聊了兩句齊昊淵的身體狀況,緊接著就聽楚瀟瀟問:“老三,你了解楚尚書嗎?”

    “還算了解,同朝為官,他也算是一名老臣了,從侍郎一步步做到尚書,雖沒什麽太大的建樹,官途卻走的平穩。”滿三江說完,問道:“怎麽好端端的提到了楚尚書?”

    他和楚尚書分管的業務不同,平日也無交集,所以這次成親,楚尚書隻是派人送了賀禮連酒宴都沒有出席。

    “沒什麽,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幾個神經病,自稱是尚書府的人,非說我像他們家死去多年的大小姐。”楚瀟瀟道。

    “楚尚書家的大小姐不是思顏姐姐的二嫂嗎?”樂兒糊塗了,她剛聽思顏姐姐提過二嫂的事,思顏姐姐還拜托她有時間多照顧一下來著。

    滿三江就解釋道:“楚尚書家原有兩子兩女,老大、老二是兒子,老三是庶出女兒,老四是嫡出女兒。後來庶出的女兒從族譜上除了名,排行第四的嫡出女兒變成了大小姐,成年後貴妃做媒嫁給了季家的二公子季銀。”

    楚瀟瀟一直沉默著吃飯,好像剛才自己問的那個問題此刻已經與自己無關了一樣。

    滿三江看了楚瀟瀟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飯後,滿三江來到客房的院子。

    樂兒和楚瀟瀟滿一山都住在這裏,此刻兩人正在院裏乘涼,見滿三江來了,立刻讓出一個座位。

    滿三件開門見山的問:“大嫂,今日關於楚家的事……”